99、猴子是我马斯特（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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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等下！”你赶紧叫停。
刀尖割破皮肤，流下淡粉的血，你拼命将手往回挣，他的手臂却如钢铁铸成，纹丝不动，将你和刀牢牢把住。
“还是下不了手？”
你怀疑要是应是，下一秒小刀就会转向你的胸膛。
“不不不，我只是还需要再考虑一下才能做出决定人生的重大抉择。我有几个问题，不，一个问题要问。”
“你说。”
他靠得太近，你能闻到他衣袖里糖果的甜香。
夏油杰给小孩剥了糖后大约没乱扔，而是收进了袖子里的暗兜。此时他俯身倾就，糖味也和血味一并涌动向你，熏得人几乎晕头转向。
“为什么不杀我？”
按照他的理论，你也是个猴子。
是猴子就该死。
更别说你还惹过他那么多回。
约定并非他手软的理由。再严谨的合同也多的是漏洞，何况寥寥数语的誓约。
可他没有动手，反而诱哄胁迫你染血。
仿佛比起杀死你，更情愿给你一个交投名状，一个可以被他纳入羽翼的机会。
“你还不算无药可救。毕竟你不属于这个世界。如果有送猴子离开这个世界，不再给人添乱的办法，我也不愿意总做这种事。当然，垃圾例外。”
咒灵诞于普通人的恶念。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恐惧之类的负面念头，也不会汇聚于咒灵，与他口中的猴子一般，不自知的情况下为虎作伥。昨天刚见面，五条悟还用“死了一般”“琥珀”来形容你周身的咒力。
不会增减，不会流动，也不会去向别处，为咒灵增添力量。
“原来是这样。”你自然而然地接过小孩，仿佛要从小孩身上汲取力量一般抱紧了她们。
“你……”他侧头打量，你的反应不同于他的预计，令他的语气带一丝迟疑。
第一束阳光破开混沌的清晨，照上夏油杰的侧脸。
夏油杰完成的主线任务【营救】为你带来任务奖励，一张呼符。
废狗异常后，从者都锁定不可使用，不然你也不会如此被动。但好在卡池开着，材料库里的东西都还在。只要用呼符抽出人物卡，哪怕是三星，一口气堆到310后也不愁不与夏油杰抗衡。
“夏油杰。轻一点，你弄疼我了。”你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他下意识松开手的间隙中，你用掉了呼符。
最初不抽卡，是怕卡池里再出别的危险人物。光是应付夏油杰就足够辛苦。
后来关系缓和，有成为朋友的征兆，你不想再添变数。
但情况已经变了。
夏油杰若有所觉，匆忙后退。
太迟了。
山一般巍峨的身影落了下来。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你的急切，废狗还特特将从者投放到了夏油杰与你之间。
以怀抱一般的姿态环绕着你的夏油杰与你之间。
刹那间，夏油杰被怀中人突然膨胀的体型挤退了一步。
来者低头，语气沉痛：“夏油杰？”
你：“……”
他们认识？
废狗怎么可逮着一个世界薅羊毛呢！
你飞快打开组队界面，如果新从者同流合污，就打出底牌。
好在夏油杰露出的神情怎么都称不上欣喜。
“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你万万没想到，这一抽，就抽出来个夏油杰之师。虽然是他叛逃前的师长，但也够克他的了。更别提出现的时机和地点还如此微妙。
两个人在女孩的安排上产生争执。
夏油杰执意要将双胞胎带走。夜蛾当然不肯。
“总不会想将她们带到高专养起来吧？以后再当个咒术师，为这帮几乎害死她们的猴子献出青春和使命？”
“我死得比你晚，杰，你不会想知道自己离开后，那两个孩子遭遇了什么的。”
死这个字眼似乎刺了夏油杰一下。再一次，那个脱口而出，问师长怎么也成为英灵的夏油杰短暂地出现了。
你抓住了这个时机。
“不能谈妥的话，就先维持现状吧。夜蛾和夏油杰一起照顾双胞胎。过一段时间后，让她们自己选择？”
毕竟以夜蛾目前的状态，无法正大光明出入高专，刚好能看着夏油杰。夏油杰无疑听出了其中的偏向性，却没有再说什么。
回去的时候，虹龙——你才知道坐骑叫虹龙——几乎满员，长长的身子坐着驾驶员，双胞胎，高专校长和你。
僵硬到几乎将人冻住的气氛中，夏油杰问你：“你呢？呆在那里，还是回来？”
当然是回来。
你又没有正常理由久留高专，要是引起别人注意，顺藤摸瓜发现英灵就不好了。
“还有任务，肯定和你们住在一起。”
你跳下虹龙，这次它没有再绊你。你反倒不放心地回头看一眼。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夏油杰抬起的下颌。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计划破灭，肯定憋了一肚子火。双胞胎救出来了，但不全由他管教培养，山村不像他期望的那样下三途川，只是被送入警局，你也跳出他的话术掌控。
他心情不好，你的心情就好了，被迫早起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你正撞上了外出寻人的两个少年。
“来得正好，我和杰刚要出去找你呢。万一被僧侣拐走在怎么办？”
你记得自己走之前留了纸条。
少年夏油杰腼腆地笑：“万一是被胁迫留下的纸条呢？总归是不那么让人放心。”
体贴得让人无法相信，十年后他会变成那副德性。
你粗略解释了下发生的事情，当然略去了英灵不做人的部分，只说有孩子等着被救。
“他不过来？在门口？”夏油杰思忖片刻，拜托五条悟去门口找人。“能让我念念不忘，一定是相当恶性的事件了。”
五条悟抗议道：”是不是未来的杰，还说不准。“
五条悟离开后，夏油杰问你。
“过去的事情，当真一点都不记得了？”
“是啊。听你们说起来就像梦一样。挺熟悉，但没有记忆。”
“梦吗。”他低头笑，显出苦恼的样子，“没想到连我也……”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呢？”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至少我们终于见面了。”
他什么都不说，反而让你止不住猜测。
不会吧。
不会吧——但听声音的确是你喜欢的那一类，看表现也像你难以拒绝的人——但怎么解释英灵的无动于衷？他重逢后的举动可不像前男友。
背后响起袈裟的沙沙声。
英灵和五条悟一起过来了。
“聊一阵？”
“好。”
英灵就势推开身边的门，在少年走进后合上，把下意识跟过去的五条悟关在了门外。
他险些撞上门，摸了摸鼻子，故意说得很大声：“脾气真糟。”
简直就跟被关在门外的猫一样，只差挠墙了。
你忍不住笑出来。
“想不想听他们讲了些什么？”五条悟神秘兮兮地勾了勾手指。
不需要思考，你就作出决定，跟着他下了楼梯。
“你真的一点都记不起过去的事了？”
“真抱歉。”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前面领路的五条悟耸肩，蓝眼睛从下往上瞥，“不过你那么正经我真是不习惯。老气横秋的，像个大人。”
“我本来也就是个大人啊。”
“好、好。”五条悟一把抽走门锁，“真希望你想起来后也能这么说。”
不会你和夏油杰真发生过什么吧。
五条悟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像只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他径直走入房间，站上椅子，优越的身高令他一下子顶到了天花板。
“好多灰。”他贴上耳朵，“左边会清楚一点。”
你呆立门口，震惊地看着他挪动椅子，找了个便于偷听的方位。
来之前，你以为他要掏出哈○波特里的偷听耳罩。
万万没想到，偷听方法和魔法根本沾不上边。
也可能是魔法吧。
毕竟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能听清楚吗？”
“嗯，在说什么大义，好像还讲到你了诶，先别问我，我再听听，例外、她不值得、你会和我一样之类的，好像对峙起来了，有点安静——”
五条悟变了脸，慌忙跳下凳子，天花板剧烈摇晃，灯柱掉落，木板坠地，咒灵从中突入，咒术师一把圈住你，抬手将之消灭。
动荡平息，他给你拍拍灰，动作夸张，像是手里拿着鸡毛掸子给没住人的废宅扫卫生。
“呼——幸好没事。”
空气里被五条悟打得四处都是灰。
托他的福，你毫发无损，喷嚏连连。
“脾气太糟了吧！”头顶是五条悟说话的声音。他冲洞口探出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撇嘴，“有什么见不得人都嘛，听一下怎么了。”
“没事吧。”夏油杰从洞中跳下，灰尘在浅色校服上格外醒目，“抱歉，没能拦住他。”
“本来也拦不住我。”英灵翩然落地，“未来是不可阻拦、不可拒绝的。”
“不，我不会变成你。”少年断然道。
“那么我们等着看吧。”英灵向你摊开手掌，“该走了。孩子们还在等着。”
“留在高专吧，”少年建议，“我和悟会保护你的。”
少年的目光隐含一丝恳求，似在请你相信他，他不会成为伤害你的人。
作者有话说第99章 猴子是我马斯特（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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