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短篇]斯哈斯哈》不惰

15、二度停泊

　　二度停泊

　　伏黑惠还没读高专时，祓除过一个咒灵。

　　丑，弱，吵。浑身印着口红涂出界似的唇印，挥舞长短不一的头发，镶各种晶亮碎片，美甲片、发簪、异色隐形眼镜。像各种女人打乱拼接形成的噩梦。

　　如果不是咒灵的反应，他是不会记得那么清楚的。

　　臃肿的咒灵看到他后，尖叫溃散，在日光下化为青烟。

　　因此五条悟笑过他好久眼神杀人。

　　A

　　按摩。

　　地方大同小异。人也大同小异。目的也大同小异。为了按摩和按摩以外的东西。没有正经人会来

　　所以按揉的力道会带一点引诱。

　　男人是不同的。因为他格外漂亮。身上的伤疤也格外多。虽然也和别人一样，不是正经人。

　　睡着的时候像小孩。

　　他有个小孩。

　　旁敲侧击问小孩妈妈的时候惹恼了男人。

　　到什么地步呢。

　　再也不上门了。

　　C

　　禅院。

　　她知道男人是出于报复心理。无所谓了。她也是。

　　谁让丈夫看不起她，打骂她，嫌弃她儿女成不了咒术师。

　　但是居然还向她要钱。

　　不怪丈夫鄙夷他。

　　H

　　滑雪场

　　滑雪场里有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滑雪的身姿异常矫健。雪豹吧。像雪豹。当他在空中扭转的时候，没有女人不盯着他精瘦的腰。

　　真可怕啊，居然穿得那么薄，腰那么细，力气也那么大。

　　杀人的时候也是。

　　面色波澜不惊的可怕。

　　D

　　赌场。

　　没有人不印象深刻。

　　运气差，赌性大，来钱快花得也快。赌品好。

　　荷官颇有好感，但也没敢问他钱哪来的。

　　S

　　杀夫

　　荒林杀夫放血时遇见了男人。

　　他休闲打扮，洒满血迹，步履轻松，显得她口罩雨衣手套防水靴从头武装到脚很可笑。

　　“请问能帮个忙吗？能帮我把我丈夫……”

　　“我不干清道夫。很麻烦的。自己干吧。”

　　怨恨上了男人。

　　M

　　M

　　打人的时候，有时候会疼。据说是他力气大，控制不好力道。

　　姑且相信吧，看在他技术过人的份上。

　　要的钱真是很多。

　　有天突然给送了一件很贵的裙子。虽然不合身。

　　“……”二手出了吧。还带标签，可以卖个好价钱。

　　据说是工资到了。

　　原来还接有工资的正经活吗。

　　有天突然消失了。

　　从别的同好那里打听到他还在做。

　　把她拉入黑名单只是厌烦了吧。

　　B

　　病人

　　病人从窗口看到他杀人。鲜血染上白大褂。病人想：掩饰糟透了。根本不像医生。像狼。

　　病人对他的眼神不闪不避。还招了招手，“我看见了。”

　　他只好上来。不是进楼，而是跳进来。

　　“哇。”

　　“干什么。”

　　“我看见你了，你不灭口吗。”

　　“无所谓，要说就说吧。我不干白活。”

　　“等等，给你钱你就动手吗。”

　　“想杀谁？”

　　“我。血会不那么多吗。我想要痛苦少一点的。那个看上去很痛。”

　　“行。”

　　动手前病人叹气，“哎，还没谈过恋爱呢。”

　　“要做吗？”

　　“？你不觉得我恶心吗？”

　　“……你胆子很大。”

　　病人埋在他肩头哭了。给了钱。不是杀人的份额，也不是做|爱的份额。

　　“树洞，是树洞的钱。”

　　病人出院了。出院后经常后悔。

　　后悔没有选择其中之一和后悔没有全部选择。

　　大部分时候不会后悔。

　　Y

　　乐手。

　　在酒吧看见一个男人在喝龙舌兰，一杯接一杯。

　　想必男人尝起来也像烈酒。乐手翘了班，下去勾搭他。她刚开了头，男人就问她。“做吗。”

　　兴致败了一半，但男人的脸实在好。身材更难得。

　　及至出门。

　　“多少钱。”

　　兴致全无。

　　她忍了忍，明知不明智，还是说，“漂亮女人都是鸡？白瞎你一张脸，活该没女友，到酒吧猎艳。”

　　他笑了下，“你出多少钱。”

　　嘴唇有龙舌兰的味道。

　　Z

　　纸

　　看到一个男人在长椅上睡觉。嘴角有疤。长相不错。太可怜了。给盖了张纸。

　　再过去的时候纸没有了。在垃圾桶里看见了。

　　很生气。纸也接着用的。要珍惜别人送的纸。

　　F

　　伏黑。

　　从A到Z凌乱颠倒，四处漂泊。

　　只有F让他停泊。

　　停了一次。

　　再一次。

　　我先来，我没有心。
祓除的怨灵是女人们对甚尔的怨念集合体。
二度停泊指（1）惠妈给他新生（2）重生后在惠面前自绝
其实有bug，最好a-z用单词，不过这样就写不知道怎么表达“伏黑”w
狗卷棘的章锁了，放在这里，明明什么都没有。伏黑甚尔你输了！你枉为小白脸！
1
女主出身的家族专出无垢体（子代必定继承父亲术式），曾靠联姻兴盛一时，但现在走向没落。
女主是这一代唯一的无垢体。被视为振兴家族的希望。
因此与言灵末裔缔结婚约。家主甚至谈判到要将第二个孩子送给族中培养。
女主从出生开始，就在为嫁人准备。
所见都是祖宅庭院。
所学都是无用技艺。
2
十岁时女主第一次见到狗卷棘。
碍于言灵术式，他们没有交谈。
女主想了想，不能冷场，“要下棋吗？”
“鲑鱼子。”
灯花爆开，女主拈起棋子，指尖如同新雪，笑意转瞬即逝。看起来纤细易折，惹人爱怜。“我赢了。”
两人此后没有再见面，直到女主十六岁时，狗卷棘来退婚。
3
奇怪的访客组合。
漂亮文弱的少年将下半张脸埋在高领中。
修长昳丽的青年将上半张脸遮在眼罩后。
“好啦，要说的就是退婚。”
“绝对不允许！”家主一口回绝。
女主出现在门口，“可以听我一言吗？”
五条悟转向女主时，她不由屏息，险些忘却心中话语。
何等莫测可怖的心音。这就是咒术天花板五条悟吗？
女主同意退婚，并请两人拿出补偿。
“好啊，想要什么补偿呢？”
【只要不过分，由我来实现也无妨。】
“绝对不过分，”女主轻轻笑起来。“只要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表现温驯的女主第一次反抗家主。
4
悉心计划出逃多年，听到五条悟心音的一瞬间，女主当机立断，舍弃过往一切准备。
天赐的绝佳机会。
家主怒目而视，女主微笑以对。心想：看屁，再看，老子头都给你拧下来。
全村希望、狗卷棘未婚妻、五条悟潜在受害者、所有人眼中举止有度、温柔雍容的大小姐，是个中二祖安人。
金丝雀终于出笼。
为了日后的庇护，女主在路上坦白了自己读心的术式。
本来还想再装一段时间的大家闺秀。但是五条悟太坑了，把她气得原形毕露。
女主索性不装了，还把听到的家族黑幕抖落了个干净。
“想养一个言灵的孩子做自己的武器，真恶心。把我当成什么了。”
然后被五条悟半哄半骗加入了高专。成为他开会专用工具人。专门记录老头不为人知的肮脏内心。
五条悟迫害对象喜加一。
5
五条悟带女主处理脱离家族的后续时，狗卷棘一个人回到了高专，默默消化未婚妻突变后辈和大小姐突变祖安人的事实。
女主到高专的时候。
“为什么那家伙也在啊！”女主指着狗卷。
“要叫学长哦，狗卷学长。我本来就是作为师长，去看护我可爱的学生的。”
盼达：“狗卷，你认识新来的女孩子吗？”
“鲑鱼子。”
“这位呢，是狗卷棘的未婚妻。现在脱离家族，正在艰难求生，大家要好好照顾她哦。”
“……前未婚妻。能力读心。请多关照。”
女主心想：恐惧吧愚人们，露出害怕的神色吧！
【读心和言灵好配】
【读心和言灵好配】
【读心和言灵好配】
【……好可爱】
高专人完全不在怕呢：）
女主向【好可爱】怒目而视。狗卷棘默默把低下脸。
【被听到了，真不好意思】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
6
狗卷棘带女主游东京。
女主其实很没常识，全靠读心，才显得不那么与社会脱轨。
但还是暴露了。
看见玩偶，以为是盼达学长的同类。盼达学长明明说他是唯一有生命的咒骸。
“他会说话！在发传单，好浪费呀，我们去叫他加入高专怎么样。”
因为女主勒令狗卷必须回答问题，不能仗着她的天赋就不说话，显得她一个人在街上叽叽喳喳的尴尬。所以狗卷一面在心里和她交谈，一面报饭团馅料。
“金枪鱼蛋黄酱。”
【你说那是什么？？】
女主听了一下路人的心音，没错，【熊本熊在发传单……】
“熊本熊，怎么了，小少爷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不，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做？】
“他肯定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才能，又需要钱，才发传单的。我要倾听他的困难。”
然后像五条悟拐她一样拐熊本熊。
拉人下水，找人替班，人多了五条大魔王对她的压榨就少了，为了能得到休假，她什么事都愿意干！
熊本熊的心音好复杂。偏差值、补习班、握手券……这都是什么啊。
女主蚊香眼，硬撑着聊天。
熊本熊摘下头套喘气。
“！！！”
世界观裂了。
女主顿悟，怒视同伴。
狗卷棘已经笑弯了腰。
心音也好吵。
【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你太可爱了，忍不住想逗一下。】
硬了。
拳头硬了。
7
女主刚开始时坦白能力，是希望别人讨厌她欺辱他，她就有理由退出高专。没想到，来到了能够包容她的地方。也许是世上唯一一处。开始发自内心地喜欢这里。
在高专站稳脚跟后，女主和当初完全不一样了。
穿皮裙蹬铆钉靴，时不时露一截小腰，家主看了会脑梗，狗卷看了会脸红。
她和高专中人相处得很好，比较奇怪的是她一不喜欢虎杖悠仁，二不喜欢五条悟。
“他身体里的人太吵了。老师太可怕了。”
秉持着将最可怕的人拉拢为最可怕的靠山的信念（联姻界巨头原家族教的），女主认贼作父，加入了五条家，成为新晋五条家大小姐。
可以作威作福了，真是可喜可贺。
结果并没有，五条悟压迫得更理直气壮了。
8
她和狗卷棘一起出任务。
回来的时候一个喉咙出血，一个耳窍流血。
【你怎么样？还好吗？我们去找家入小姐治疗】
“还好吧，咒灵的心音太污浊了。需要听点别的净化一下心灵。”她说，“治完后下棋吗。”
自从知道女主的能力，狗卷棘就知道当初她怎么赢的了。
小小年纪就知道作弊耍赖欺负他。
但还是和她下了棋。
女主没告诉狗卷棘，她很喜欢他的心音。
听点别的，就是听狗卷棘的心。
像海浪平静的白沙海滩，让人流连沉迷。
当年和他见面，她还以为言灵会憋一肚子话。没想到心里话都比别人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能随意说话，才有意克制自己的心绪。
像沙漠中的人不去想甘泉。
狗卷棘利用心音恶作剧的时候，她还担心自己的能力无用，会被轻易蒙蔽，但找五条悟实验过后才发现，只有狗卷棘能做到这一点。
——“因为那孩子习惯了控制自己的心音吧。”
“好可怜哦。”她摸狗卷棘的头。用从别人那听来的摸狗勾的方法。“有我在，可以放纵一点。想说什么说什么，尽情在心里说话吧。”
她愿意让海浪涌上白沙岸。
棋局的战线拖得很长，并且女主输了。
能读心的她第一次输棋。
“诶？”她往后一蹬椅子，眼睛瞪圆，“……你作弊，你误导我。”
太恶劣了。
刚见面时还评价他心音清淡，行止从容，比自己这无垢体还像温室里的花，现在一看，全是假象。
熊本熊那次根本不是偶然。
和五条悟师承一脉的恶劣。
他笑了。
不光在脸上，而且在心里。
【上当啦】
挑衅，这是对她的挑衅。
为狗卷棘战斗的风姿而生出的崇拜登时荡然无存。新晋五条大小姐决定把他当做黑名单第一。
9
狗卷棘很白。
高专的环境挺养人，大家皮肤都不错。伏黑惠冷白，白得反光，五条悟也一身细腻得叫人嫉妒的皮子。狗卷棘的白和他们都不同，像一客香草冰激凌，随时都要化掉的样子。
再加上他领口高立，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就像个蛋筒。
“看，这是狗卷棘！”女主在香草蛋筒上安了两粒蓝莓。
本来想安葡萄，但是葡萄太大了。
五条悟也凑热闹，放了团切丝的黑巧在牛奶冰激凌上，“看，这是伏黑惠！”
野蔷薇拉长草莓冰激凌，“看，这是粉毛虎杖悠仁！”
女主很开心，从来没有过小伙伴，更别提和小伙伴打打闹闹了，而且她捉弄人的技术也得到了大家的承认。没看见大家都在跟风吗。
女主得意忘形，举起自己的蛋卷，“看我把狗卷棘吃掉！”
为什么大家都沉默了呢。
为什么小伙伴不跟风了呢。
五条悟面不改色地吃了自己的牛奶冰淇淋。【好单纯，太单纯了，简直看不下去，我当初把她带出来做得太对了，我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好人】
【这让我怎么吃我的草莓味啊！】
女主疑惑地转向狗卷棘，希望他能替自己解惑，但他红着脸别过头。
生平第一次听到了工口的东西。
“道歉！给我道歉！向尊贵的五条大小姐道歉！你这是放纵过头了！”
五条悟：【感情真好呢】
“才不好！”
【骗谁呢，感情真——好呢】
10
女主平时戴降噪耳机。
狗卷棘送给她的。
女主不知道有这玩意。还挺惊喜。她思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回礼。
上网搜索：“捂住嘴的东西”。
口罩？太普通了。体现不出她大小姐的格调。
咦……这个不错。但是是挡猫猫狗狗的嘴的。
唔唔，这个也行。而且拔｜出来也很方便。
哦哦哦，这个有点欺负人，想要传达自己被惹怒的信号时再送也可以。
分别是伊丽莎白圈，情｜趣口球和防汉尼拔口枷。
送了狗卷棘口｜球。
“……”
又一次被听到了工口内容，狗卷棘也是很困扰的。
11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成了大家眼中的情侣。
导致女主牵手宣布的时候，得到的回应是——
“哇，恭喜。”
【咦，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之前是地下恋情吗？】
【你们两个不经常背着我们处在一起吗？】
五条悟倒是心口一致。“听说言灵家玩得很刺激的，说‘我爱你’就是一辈子的诅咒，要不要试试？”
新出炉的小情侣在没有师德的长辈面前手牵手落荒而逃。
12
虽然女主努力挣脱家族，但生长于那里，许多事情耳濡目染，无师自通。
比如如何操纵驯服——受限的糖果，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鞭子，二者巧妙结合，就能让人依赖顺服。她不自觉地运用，如呼吸一般自然。
拉下拉链，接吻，暗自数秒，够了就抽身离开，甚至替不满的狗卷棘将拉链封上。
“今天的已经够了哦。”
“不够吗？”
“让我好好听听你的内心怎么说。要诚恳一点。”
她趴在少年胸口，佯作倾听。
和剧烈的心跳声一起传来的是他的心音。红霞铺绘天空，海浪席卷海岸。那白沙海滩一般的心音也动荡起来。
【嘴唇好红，好可爱，不要凑过来……不要听了，好难为情】
“听到了哦。”
不公平。
他可以看自己被亲吻过的嘴唇。她却不可以看少年的。少女的视线似要把高领烧穿。
是什么样的呢。
一定像被揉碎的花瓣。
配合嘴角漆黑的刺青，简直是由毒蛇看护的玫瑰。
删减前的初版童话才有如此绮丽而充满欲念的意象。
她烦恼地拨动拉链。最后放弃抵抗。
“我要看。还要看棘的舌头是不是也肿了。不仅要看，还要摸。”
她飞速扯下拉链。
少年笑起来。
【抓住你了。】
糟糕。
为时已晚。
她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穿上了永不停歇的红舞鞋，走进了魔女的糖果屋。
总之，一切是她自投罗网，咎由自取。
随着拉链降下，少年露出清秀的下颌。
咒言师的话语蝴蝶般飞出双唇。
“吻我。”
狗卷棘露出的嘴唇果然鲜红如玫瑰，说话时刺青更似毒蛇，直欲嘶声扭动。
少年即是童话本身，美好又混沌，懵懂又邪恶，引诱恋人坠入花丛，又坏心地用茎刺扎出她的碎声呜咽。
如被玫瑰拥簇，如被海浪淹没。和着两人的心跳，不断传来喜悦的心音【喜欢】【好喜欢】【最喜欢和你在一起了】。
勉强原谅他好了。女主顺着少年的头发及至颈项。
从此毒蛇也是她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