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短篇]斯哈斯哈》不惰

104、颜狗终将胜利（中）

　　你和五条悟在街上溜达。

　　这实在是件很少见的事。

　　术式特殊，你又没有自保能力，平时都和硝子一样尽量留在校内，如果外出，一定和两个保镖（？）结伴，所以你不外出则已，一外出，一定是轰轰烈烈全级出动，你和五条悟/夏油杰单独外出的次数少而又少。

　　但最近，摆烂计划把夏油杰逗过了头，他以“也许平时都是四个人一起走才混淆你和悟的认知”为理由拒绝任务以外的同行。如果需要离校，你必须由五条悟陪同。

　　硝子：“噗，有监护人了呢。”

　　虽然没人分担火力有些难顶，但如果不是夏油杰不在，你们也不能溜达到赛马场（夏油杰一定会早早停下脚步拐弯离开），也就不会发现那个男人。

　　男人拥有一双狡狯的眼睛，比更系马鞍、钉马蹄铁的赛马更像野兽。你没法想象坐在他周围的人怎么能关注比赛。他不比赛马野多了嘛。

　　“也就这样吧。没意思。杰平时还遮遮掩掩不肯来。走了。”五条悟嘀咕。

　　对于破坏单位以栋来计算的五条悟而言，已经被人驯服，绕着圈撒蹄子的赛马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看到好看的人也是收获。”你伸手一指。

　　“哪个？”五条悟拨了下墨镜。“就这皮包骨头活骷髅？”

　　你想过五条悟可能会质疑男人的脸，进而攻击你的审美，但你万万没想过，五条悟居然会攻击男人的身材，明明毫无瑕疵——咦，人呢？

　　定睛一看，你指出的区域只坐着一个瘦过了头的青年，正为冲刺的赛马卖力加油。

　　原先那个男人呢？你心有所感，忽的将目光下移——

　　此时领先的马匹冲过终点，对面的观众们起身喝彩，还有人激动地挥舞马票。情绪激烈的人群阻隔了你探究的视线，人是彻底找不到了。

　　“我明明看到了……”

　　“幻觉吧。六眼都看不到。”

　　也许是幻觉吧。

　　这一次的经历令你对赛马上了心。光看电视转播不过瘾，外出又要劳动保镖（？），你干脆雇人现场拍摄视频。作为打钱爽快的甲方，你对运镜、剪辑都没有要求，也能接受手持摄像偶尔的颠簸，倒不如说要的就是那份颠簸带来的真实感，因此与乙方合作愉快。偶尔你也看看观赛场上有没有那个男人，但始终未曾找到类似的身影。

　　说实话，你已经记不得男人的五官，只记得他类兽的气质。

　　那实在是一种很少见的气质。

　　因此第二次偶遇时你一眼便认出了男人。那天，因为硝子好奇，你们四人一起去了赛马场。落座的刹那，你的颜狗雷达启动了。前排有个光是背影就有别于众人的男人，一手支着下巴，一手举着摄像机，正在拍摄比赛。单手擒摄像机擒得很稳。你恍然大悟——原来乙方就是他——怪不得他从未在视频里出现过。说起来，他前排的票也是你包的！

　　你起身的响动惊动了对方。他转过头来，与你对上眼神。

　　同学发现了你们的异常。五条悟喃喃说怎么有六眼观测不到的人。你大拍座椅说果然上次不是幻觉，三人齐刷刷站起身接近，硝子则朝反方向走开。男人比你们反应更快，他缓步走来，仿佛有话要说，但接近的刹那却将摄像机朝你一扔。你没躲过摄像机，还绊倒了五条悟，五条悟又勾倒夏油杰，你们牵连了其他位子上的人多米诺骨牌似的倒成一串。等闹剧平息后，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条悟：“跑那么快，一定有鬼。”

　　是啊，他跑什么？

　　“对了，刚刚说什么？你感觉不到他？那我知道他是谁了。”

　　如果世上有六眼无法观测到的人，那一定是禅院家无咒力的天与咒缚了。

　　在你之前叛逃家族的人。

　　“禅院甚尔。”

　　……

　　侍女在你的手臂上拍拍打打，让血管更清晰。科技给这所古老的宅邸带来了针管。侍女安慰你：“不要怕，小孩子取一点就可以了。很快就好了。幸好针筒有刻度，换在以前，取血要靠刀子，取多取少都靠老人的经验，危险多了，你真是生在了好时候。”

　　你盯着针尖没入淡青的血管，没有答话，一点也不可爱的反应让侍女沉默下来，转而聊起近日的新闻，禅院家有人叛逃，家主笑话禅院家主，问需不需要人手支援追杀叛逃者，禅院家主脸都青了。

　　“禅院回绝了，说是个没有咒力的废物，不值得抓回来。反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在外边了。”

　　“也是，没咒力还敢去外面，真不知道会怎么死。”

　　每每想起这一幕，你就不免感到讽刺，加茂汲取你和其他人的鲜血壮大，却将自己形容为安乐窝，将外界形容为龙潭虎穴。但也多亏了他们的恐吓，你才知道有一个人抛弃了天赐的血缘姓氏。

　　现在你遇到这个人了。只不过你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上回也是。

　　趁乙方还没反应过来，将你拉黑的时候，你发去一条讯息。

　　“杀死加茂家主，接单吗。”

　　在高专站稳脚跟后，你查了“禅院甚尔”的去向。他成为了杀手，目前还在黑|市活跃。你没有杀人的需求又不想和他贴贴，便没有深挖，所知不过是一个姓名，两份职业，连照片也没看到。

　　现在你依然没有杀人的需求。委托不过为了引起他注意——他发现甲方是你后就会将你拉黑，留给你的时间所剩无几，你不能说些废话，于是你跳过“你是禅院甚尔吗”“你是杀手吗”“我也是从御三家叛逃出来的”这几步，直接抛出委托。如果只有一句话能够传达给对方，你希望是它。如果他因此产生兴趣调查你，自然会发现你们是一类人。

　　那头发来一个“？”

　　第二天你联系乙方，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你有点怀疑惊走禅院甚尔的是好奇心旺盛的五条悟。但如果不是五条悟在，你也无从发现男人就是禅院甚尔。无妨，你手头还有上次调查后找到的联系方式。接电话的是中介，听到目标是加茂家主后波澜不惊地开出了惊天高价。

　　“定金三成，打到这个账户。剩余的在见到人头后结清。五分钟内定金没有到位，自动视为撤回委托。”

　　可恶。你连定金都拿不出来。你怀疑禅院甚尔已经和他通过气，否则中介不会那么气定神闲。他们笃定你拿不出钱，打算用价格吓退你。

　　“那么换一个人。换成从加茂逃出来的。”你报了自己的名字。

　　——过来找我。

　　自保能力（×）
自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