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机场 ...
-
1
第二天大清早，陆绮迷迷糊糊接到解雨臣的电话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大脑昏沉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早上的冷空气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陆绮哆哆嗦嗦搓着手进行洗漱穿衣检查行李。
一下楼就看见解雨臣的车停在楼下，黑瞎子一身黑色加绒皮衣，倚在车门上不怕冷似的挺直腰杆看手机，听见动静后抬头对着陆绮猛然一笑，呲牙招招手。
“早啊小姑娘，睡醒了吗？”
陆绮揉揉睁不开的惺忪双眼，眼前的事物都是模糊歪曲的，她有气无力地说：“困。”
解雨臣穿着颜色不变的粉色长袖衬衫从副驾驶座款款走出来，外面套了件米白色毛衣，下身的休闲牛仔裤硬挺着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脚下踩着一双半新的灰色运动鞋。今日的解雨臣难得卸下他一身锋芒毕露玄机暗藏的商人模样。
“上车，东西都整理好了吧。”解雨臣走近，俯身将陆绮朦胧时蹭乱的发丝抚平，推着陆绮的行李箱塞进后备箱里。
黑瞎子靠着陆绮坐在车后座，车平稳地开着，陆绮缩在温暖的后座昏昏欲睡，她挣扎着用力睁开眼睛想清醒下来，几分钟后却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突然黑瞎子的脸凑过来，把陆医生懵懂着的脑袋瓜给吓清醒了。
“我说小姑奶奶，昨晚又熬夜了吧。”黑瞎子一脸看透你了的无奈表情。
“啊！”陆绮一惊：“才没有，昨天十点就睡了。”
“得，也怪今天起得太早。”黑瞎子伸出食指推了推眼镜。
“早饭吃了吗？”解雨臣从副驾驶探出头。
“吃了！”陆绮与瞌睡虫做最后的斗争。
解雨臣无奈一笑，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一瓶热牛奶。
“给，喝点热乎的。”解雨臣将牛奶瓶递给陆绮，贴心地为她插上吸管。
陆绮费力地睁开眼睛眨巴着，头脑终于清晰起来，她忙接过牛奶一点一点地吮吸，对着驾驶座的椅背放空。
“秀秀呢？”陆绮想起了今天的一大重点，她缓慢地转头开口。
“她等会赶到机场集合。”黑瞎子侧头回答，手欠地摸了摸陆绮的发尾。
这时解雨臣从前座探出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黎簇和苏万，他俩也来。”
“！”陆绮这下子真的清醒了，解雨臣的一句话有着风油精一般的功效，陆绮的脑袋一下子透彻明晰起来。她吃惊地略微前倾，顺手打掉了黑瞎子的偷偷摸摸做小动作的手。
“瞎子提的，他们俩正好有三天的休假，让他们师徒聚一聚。”
黑瞎子一听到自己名字一咧嘴笑出一口大白牙，仿佛在邀功似的。
“那该有好戏看了。”陆绮咽了一口牛奶继续瘫着：“他俩也是挺忙的。”
“那可是！”黑瞎子一下子凑到陆绮面前，扬着笑：“为了让吴邪早日见到他的小鸭梨，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
“我可觉得黎簇不太想看到吴邪。”解雨臣笑着打岔：“这俩人免不了斗嘴。”
2
三人推着行李箱来到大兴机场，秀秀黎簇苏万都还没到，陆绮坐在候机室角落里看着巨大落地窗外错落着的大型客机，初升的太阳铺满候机室大部分角落。柔和轻缓的阳光像一铺的棉被，陆绮侵泡在阳光里昏昏欲睡。
“就睡一会。”陆绮心想。
解雨臣在大厅办理好行李托运来到候机室，空荡荡的候机室里零星坐着几个人，解雨臣一眼就望见了西边角落里的陆绮。
陆绮睡得很安稳，应是这几天交接工作太累的缘故，此时她安详的睡颜上竟能看出几分倦意。解雨臣轻手轻脚在她身边坐下，深怕惊扰到陆绮，他侧过头看着陆绮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脸，陷入无尽的沉默。
黑瞎子在厕所接了一通电话，略薄的唇瓣抿着，还没等对面人说完，果断拒绝了这人邀请。他接活一向很杂，来者不拒，只要是报酬给足了什么事都能干。黑瞎子接活效率高手脚难得的干净利落，来找他谈生意的主顾一向很多。
从厕所出来后黑瞎子挑了个离解陆二人较远的座位坐下，只怕自己手机再想起吵醒了补觉的陆绮。今日天气很好，照亮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黑瞎子低头看手机的脸忽然抬起，看着他们的背影伸了个懒腰顺势探了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随便找个地就睡着了，也不怕周围有什么人。”他侧过头看了会，继续低下头看手机：“让人操心的小祖宗。”
3
过了没一会霍秀秀黎簇苏万都到齐了，陆绮一下子没有了睡意，人精神起来像干涸已久的河道突然来水了波澜顿起。霍秀秀占了解雨臣的位儿拉着陆绮说悄悄话，死活不肯让解雨臣待在她们身边，看着她俩坚决的眼神，努努嘴观望了下四周。
“得，鸠占鹊巢我算是体会到了。”解雨臣纵容地摇摇头，看着不远处说话的黑瞎子师徒和黎簇三人，向着他们迈去。
“我们好久没见面了。”霍秀秀拉过陆绮的手凑近，抿着嘴笑得甜腻：“阿绮有没有想我！？”
陆绮看着来时稳重庄肃的霍秀秀转眼间变了个模样，小女儿家的娇憨原相毕露，可爱地打紧。陆绮眨眨眼睛伸出食指点了点霍秀秀愈发猖狂凑近的脑门，霍秀秀感受到冰凉指尖的触碰，她用力抵了抵，简直凑到陆绮眼皮子底下来了。
“想。”陆绮慢吞吞的开口：“特别想。”
霍秀秀睁大双眼惊喜万分，她握着陆绮冰凉的手指细细摩挲着，人快扑进了陆绮怀里。
“我也有想阿绮姐姐。”
“特别特别特别想！”
霍秀秀加重了每一个字的读音，一字一顿坚决地说出来，仿佛这句话可以证明她的真心似的。
陆绮抽出手指，顺着怀里人柔顺的长发，挑起一缕发丝借着阳光看着。
“有多想呀？”
“我也说不清。”霍秀秀摇摇脑袋，在努力思考着什么：“就像忙了一天回到家里，什么事也不想做，只是想着姐姐。”
“想着和姐姐见面，和姐姐说话，和姐姐一起生活，想每天都看到姐姐。”
“这样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
霍秀秀停顿了一会鼓足勇气抬起头看着陆绮的眼睛。
“以前和阿绮一起住的时候，晚上不小心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身上都会有姐姐给我盖的被子。”
“我很想念这种感觉”
说到这里，霍秀秀又低下头去，借着无人的角落，蹭着陆绮温暖的手心，她轻声开口。
“我真的很想阿绮。”
陆绮听完止不住笑了，借力抚摸着怀里人的发顶，和缓的笑容洋溢在脸上。霍秀秀抬起头看见她的阿绮被光虚虚拢了薄薄一层，陆绮朝她笑着，霍秀秀如见神祗。
3
两人紧贴着又谈了一会。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陆绮偏头瞧着，黎簇一身运动套装背着黑色双肩包走来了。
“姐。”黎簇双手插兜开口道：“准备登机了。”
“好。”陆绮拉着秀秀跟在黎簇后面。
“小鸭梨。”陆绮打量着前面带路的黎簇，面色严肃地开口：“几年过去了。”
“嗯？”黎簇侧过身看着陆绮，一脸疑惑。
“你个子一直没长啊？”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机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