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周末 ...
-
“起床。”解雨臣走进陆绮卧室，“太阳晒屁股了。”
解雨臣拉开窗帘，阳光一股脑灌进房间。陆绮从被褥里探出半个脑袋，视线里只能见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晃：“你醒啦，头疼吗？”
“小醉，不碍事。”解雨臣坐在床边，伸出两个手指头夹着被子的边角向下扒，轻声哄着，“先起床，吃完再睡。”陆绮缩了缩脖子，拖着鼻音侧了个身：“不要。”
解雨臣捋着陆绮额前的碎发： “早饭要凉了。” 见陆绮埋头就睡没有给出回应，解雨臣俯身双手捧着她的脸。冰凉的指尖骤然接触，陆绮一下子睁开眼来。
“小花你真是……”
解雨臣望向陆绮的眼睛，好像一眼看进了心底。陆绮的眼睛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坦坦荡荡地看着他。解雨臣动作一顿，他明白这是假象。早餐之后无事可做，陆绮昏昏欲睡地坐在沙发上，解雨臣随手拨了一个台，窗外阳光充沛，甚至有些刺眼，他索性将客厅的窗帘拉上。昏暗的室内只有电视闪烁着忽明忽暗的亮光，不知疲倦地播放着影片。这样的环境里潺潺流动的时间变得乏味且舒缓，好像一个整个周末就要这么过去了。将近中午，门被敲响了。
“你猜是谁？”陆绮看着解雨臣，眼里带着点戏谑的意味。解雨臣耸肩，拉平衬衫上的褶皱，站起身走去开门。
“早上好，花儿爷。”黑瞎子挑眉，手指勾着透明塑料袋晃荡着，“这算偶遇吗。”
“我觉得不算。”解雨臣侧身请他进门，陆绮听见动静，转头看见黑瞎子越过解雨臣的肩膀朝她挥手，呲着一口白牙像是刚给黑人牙膏拍完广告回来一样。
“老齐来了，早。”陆绮笑着问候，黑瞎子拉开窗帘，尘埃骤然涌现出来，他扶了扶眼镜，看见陆绮和阳光几乎融在了一起。
“难得起这么早啊姑奶奶，除了我以外竟然还有人能受得了你的起床气，花儿爷真了不得。”黑瞎子将塑料袋里的蔬菜塞入冰箱，陆绮瞄了他一眼轻轻笑了。解雨臣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喝了一口冷茶笑道：“过奖。”
陆绮家的厨房不大，勉勉强强挤下三个成年人。黑瞎子系上陆绮新买的红色围裙，挥着汤勺指点江山般给其他两个人指派着任务。解雨臣慢悠悠地抽出菜刀，生疏的手法导致案板上的鸡血沫横飞，骨头茬子溅了一地。陆绮躲得远远的，心惊肉跳地在水龙头下洗菜，心里盘算着改天去买把新菜刀。
“您悠着点，厨房都快成案发现场了。”黑瞎子吹了几声口哨，解雨臣闻声一顿，略含歉意地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厨房窗台搁这的一瓣大蒜冒出了绿芽，喷薄而出的生命奔着阳光栖息的方向生长，煤气灶上的砂锅煮开了，水蒸气争先恐后挤出来，酣畅淋漓地在空气中缓慢扩散，此时就算钟表上的指针走得比平时慢一点也可以原谅。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周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