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员模拟器》Iphigenie

7、第 7 章

　　然后就开始新训练。
　　训练日程上小人一直低着头。偶尔头顶还会浮现乌云，一阵阵的下雨。
　　心情一直是【——】，甚至不是【抑郁】。
　　李心艾对妈妈的好感度就是【——】

　　但是事项一直都完美完成了。
　　得到了所有的属性奖励。
　　导演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房间外面等她。
　　电影准备阶段，还不是真的开拍，他晚上要看很多文件，但白天有空——能挤出空。
　　等李心艾训练。

　　他没出声指手画脚，说我想要怎么样的女演员。陪伴的意味更多。
　　他在门外，李心艾看不到他的脸，但知道他在，这样就很好了。

　　拍摄，没什么好说的。
　　第一次吊威亚，在绿幕前面表演。
　　李心艾没什么表情的脸。淡淡的，忧郁感。
　　这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李心艾是个观众看着屏幕，会想探寻这张脸背后故事的女演员。

　　不是一般的爆米花片。应该称为间谍电影。
　　甚至请来了现役人员做参考。
　　每个布景、道具都有考究。
　　故事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当然不是导演自己写的。
　　他买了十几年前的，得了文学奖的作家的作品。

　　自己在那里大刀阔斧的改，还把作家拉过来做编剧了。
　　就是为了方便他改剧本——出现他想要的情节，而没有逻辑错误。
　　经常能听见两人在会议室里吵架。

　　导演当然是一步也不让的。
　　他就算口头答应了，之后拍摄时也会毫无愧疚的改过来。
　　“看到他那种死人样子，就让人火大。”

　　最后往往是作家，五十多岁。
　　已经是需要被尊老的年龄，气冲冲的从会议室里走出来。
　　李心艾那次有事情要找导演，站在门外。
　　作家看了她一眼，就一眼，掠过她走了。
　　他对女主角的选角也不满意，他希望是一个更有力量感，冷静、而充满智慧的人。

　　不被看好。
　　作家、大众。
　　处理方式就是不处理。一部电影要拍好久呢，加上后期，那么久谁还记得。
　　导演也没有要处理。

　　李心艾也无所谓了。
　　以前她根本受不了别人的恶评。
　　名声负面到一个极限，就会跳出事件告诉你【你受到了抵制】。
　　就【李心艾】这状态，心情值能直接－15。到不及格。

　　但现在，她的头顶还会时不时有阴云，下雨。
　　她还处在母亲去世后的雨中。
　　其他都无所谓了。

　　见到导演时，虽然还是很讨厌他，不过和他一起巡回在剧组，检查，也会握着他的袖子。
　　此时心情值会有微乎其微的提升。
　　两个人都是。
　　鼠标放在两人之间，能看见她们处于【依存状态】

　　然后就开拍。
　　危险的，辛苦的，劳累的。

　　作家想要一个战士，她可以在任何地方活得很好。
　　而李心艾总像是跌跌撞撞的。
　　更擅长在平静场合穿着礼服露出微笑，用棍子打人会用力过度，扑上前去。
　　枪法很准，但只要近身战，就会被人以各种方式踢中手腕踢开枪。
　　刚刚耍完帅，下一秒，大概率会被背叛，或者撂倒在地上。

　　她感觉更适合脑力活动，有点茫然。
　　看前三十分钟，观众会困惑她到底为什么要做特工？
　　但她很拼命。

　　苍白着脸，抿着嘴唇，单膝跪在地上，又会重新□□。
　　（顺便，李心艾单脚踩在地上，裙子撩上去，露出白色的腿的那张剧照，堪称年度最佳）

　　最后硝烟会升起，她会受伤，脸色比之前更白。
　　站起来，整理裙摆，带跟的鞋子踉跄踩在地上。独自走出去。
　　越过她，后面巷子躺了一地人。

　　还有，在密闭的房间里，独自面对三个男人。
　　全是高管或者军官，杀人不长眼，经常搞审讯。
　　她被出卖了。
　　她面前的桌子上全是文件，和她行事中的监控录像截图。

　　出卖她的前同事冷笑着，站在那三个男人旁边，看她。
　　他是最有力的人证。

　　李心艾脸上没有血色，她经常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击，但她依然可以微笑。
　　一开始结结巴巴的，后面声音清晰、婉转，的和他们说话。
　　说谎。
　　谎言被拆穿。
　　继续坚持谎言，并升级成另一个版本。

　　她最后会安全的走出办公室，受到那几人的委托，去为他们处理麻烦。
　　干脆做双面间谍。

　　这背后有严密的逻辑，并不是因为她的魅力——虽然观众们都这么坚信。
　　她抿着嘴唇笑的时候，就好像让人已经预知到她之后会被伤害，让人不忍心。
　　而是之前就有铺垫。
　　她是抓住了那个点，清晰的利益交换，才说服了他们。

　　但魅力依然存在。
　　就好像磁力，虽然微弱，但也广泛存在。缭绕在她周身，存在于她的每一个动作之中。

　　军官从门内探出头来，看着她的背影。
　　他叹息，说她真美啊。

　　李心艾不是大家可以坚信的那种英雄。
　　觉得每一次都会胜利，硬汉中的硬汉，会庇护他的朋友、女人，和兄弟一起。

　　但她是不可思议的女主角。
　　人们代入她的身份，会想，她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但看下去，大家会对李心艾产生一种信任感——她最后会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阳光总会洒在街道上，然后她默默的，默默的，拿着手枪侧身走过去。
　　因为神是这么允许的，这个电影构筑的世界观为她提供了幸运和方便。

　　#

　　李心艾和玛丽的交往。
　　玛丽和导演合作的电影不怎么需要演技，起码她演技够应付。
　　导演更多注意力放在布景、风格、甚至音乐上。一种流畅的游戏般的体验。
　　所以玛丽感受没那么深，但那时候已经能看出他不对劲。

　　玛丽很担心地捧起她的脸，问她：“亲爱的你还好吗？”
　　而李心艾就，静静地瘫在沙发上。
　　双腿好像人偶的腿，完全顺从重力摆放。
　　她的眼睛没有聚焦，反射头顶的灯光。

　　玛丽凑近了看。
　　那双眼有了神采。李心艾说“什么？”
　　然后她摇晃一下头，懒懒的，依旧是懒懒的在沙发上往下滑，像个流体动物，猫。

　　她用几乎是小猫打哈欠的微弱声音，说：“我有点累......”

　　玛丽被可爱到。露出微笑。

　　和导演拍戏的时候，【李心艾】没有太想妈妈的事，没空想。
　　她有时间才会在走廊里伤春悲秋，头上聚集小小阴云。
　　现在她每天都活力十足，心情值竟然上升了，一直活力满满（虽然只有六十九点）
　　第二部心情值反而会增加的电影。

　　点个人状态，【李心艾】说“我感觉在出演伟大的电影......”
　　“我是更伟大事业的一部分。”
　　毋宁说，她感觉到了女演员的，作为道具，被使用的幸福。

　　电影大获成功。

　　作家也好原著粉丝也好乃至导演原本的粉丝，所有不看好李心艾的人都要把说过的话吞回去。
　　作家甚至专门找她道歉，当然，没说：“对不起。”
　　老人拿了一瓶酒来，知道李心艾不喝后，就默默一个人把它喝完了。
　　脸通红，一直咳嗽，简直是酷刑。
　　然后，他额头上冒着汗，朝李心艾倾。
　　说：“你是很好、很好的女演员。”

　　被评选为‘全球电影一百佳’。
　　李心艾自己是觉得‘有没有那么夸张......’。

　　十几亿票房。导演神格彻底奠定了。
　　李心艾的脸也在海报上，贴满了大街小巷。
　　她沉寂了快两年。
　　对二十岁出头的女演员，很容易被说‘花期已过’，但没有比这更有力的回击了。

　　“他们都说你是十年磨一剑。”休息室里，经纪人抖开报纸，对李心艾说。
　　这年头谁还看报纸啊，但就连纸媒都提起李心艾，说明她真的红了。

　　奥斯卡提名。因为电影是现象级的。
　　重要奖项：导演、电影、女主角，都被提名了。
　　还有配角和音乐特效之类的，李心艾没关心。

　　导演正常的支出了奖项的公关费用。
　　“不过还是不要太指望。”他和李心艾实话实说。
　　这话也是他的公关公司和他说的。
　　一般公司会和客户说这个吗？李心艾只能认为游戏就是简化了很多。

　　奥斯卡没指望，其他大奖小奖，金球奖总还是能指望的吧！
　　尤其是‘最受欢迎电影’。
　　李心艾作为一个亚裔、国人，能登上颁奖台就值得大书特书。

　　这么说是因为每次出新闻。
　　报纸的界面在屏幕上放大，旁边就会提醒李心艾【名气提升】。
　　而这几天国内一直在出新闻，不同的名气提升方向输入，李心艾【类型片演员】的头衔都快可以摘掉了！

　　李心艾出国前名气是423。
　　她拍完电影，电影上映前一整年的炒作预热，把她名气推到了452。
　　电影首映结束，第一个晚上，她名字在凌晨两点登上了推特的世界热搜。

　　那一周的票房压着别人打，其中包括一个备受关注国民系列片第三部。
　　李心艾是第一女主角，一大堆新闻、节目在说她。
　　她上了奥普拉，或者其他的国民电视节目。
　　出场时，收视率是那个季度的最高。

　　这个时候她名气数值已经到了517。
　　加上短期buff，破六百了。

　　【国际明星】的要求，就是名气破六百。
　　李心艾很开心，她和玛丽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