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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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是流言最多的地方，最近更是有一个大八卦，贵妃娘娘的一等贴身宫女杜以珊，居然屈尊和施公公结为对食！
虽说施公公职务自是不低，但杜姑娘即便是宫女，也是最受宠，最得喜爱的，宫女向来看不上宫里的太监，即使出不了宫，也情愿一个人老死。毕竟这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自己颜面扫地，对方又实在算不得男人，图什么呢？施公公更是皇上給太子培养的人，跟贵妃娘娘的宫女，这算是哪跟哪呢！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岂不是气得吐血。
很多人对这个八卦都半信半疑，便有好事者明里暗里地打听。所有去问杜以珊的小宫女，都得了她的笑脸相迎和爽快承认，而向施公公道喜打探的小太监，全都被他黑脸以待，不识趣的还要被他打一顿。这倒是稀奇，向来是宫女不情不愿，仿佛蒙受奇耻大辱，而那太监春风满面，如今却掉了个，虽然两人都已承认，却无论如何透露着奇怪。
有人猜，莫不是杜姑娘自己贴上去的？施公长得好看，位置也坐得高，虽然老是喜欢骂人，说不定还挺疼媳妇，总归在宫里出不去，杜姑娘耐不住寂寞，在一众太监里找了个最好的巴上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混话传到杜以珊的耳朵里，她便气得炸了起来，当即放下手里的绣梆，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她走路生风，气势汹汹地到司礼监兴师问罪。司礼监里人来人往，小太监小宫女忙来忙去，她一来就往里闯，大家看着施公公的绯闻对象，一时也不敢拦，她就这样一路冲到施鸿卓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嗯？”她冷笑一声，“我配你绰绰有余，你倒还嫌弃上了？”
施鸿卓全然没有那种阴阳怪气的架子了，他见到杜以珊一阵风似的冲进来，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低头做小：“姑奶奶，您轻点吧。”
“人人都说是我倒贴你，怎么，不是你……”她恨恨地说到一半，被施鸿卓拉进房间里，把门一关。
“我是觉得自己污了你的名声，心里难过，才脾气不好，你不要多想。”他听闻此言，态度前所未有的温顺，“早知那群没脑子的东西这样乱嚼舌根，我无论如何不敢这样摆臭脸。”
杜姑娘一肚子的气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下子瘪了下去，面对如此软和的态度，她突然不好意思再生气了。
“那……那这次就算了。”她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你不用顾及这些，我活得很豁达的，不在乎名声。”
“我总要想着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施鸿卓温和地说，“杜姑娘最是心善，施某受宠若惊……”
杜以珊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又收敛所有锋芒的人，一时有点迷茫，说好的活阎王呢？你出来！这一定是赝品。
“你…你是施公公吗……”她有点迟疑地问，“你这个样子，我，我……”
“不是你要我对你好些吗？”施鸿卓反问道，“我是真的很感谢你……”
杜以珊失去反应功能，一边觉得不习惯得鸡皮疙瘩也要掉下来，一边又觉得这样的施鸿卓看上去顺眼多了，浑身不自在，抓耳挠腮了一阵，赶紧找个借口开溜。
外面的宫人听到里头的动静，心下了然，怕是之前种种传言只是胡编乱造，施公公对这位杜姑娘可是好得很，少不得要小心谨慎，好生伺候。
杜以珊风风火火地来，又急急忙忙地走，她走到门外，突然跺了跺脚，“奇怪，我跑什么！”
有句俗话，叫伸手不打笑脸人，施公公本来就长得好看，又突然如此乖顺，实在搞得杜以珊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欺负了人似的，一时间脾气也不摆了，还有些扭扭捏捏。
她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但总觉得施鸿卓改好了，便也有些高兴自己救了他，雀跃着回宫去了。
施鸿卓回想着杜以珊一路小跑来时微微出汗的脸颊，摇了摇头，心道，性子如此急躁，也不知这深宫怎么竟磨出个这样的姑娘。
他很快收敛心思，想起皇后那边该如何是好。
太子也是时候回京，这宫中局势一变再变，不知他又作何打算，贵妃与杜以珊，也不知自己保不保得住…………
施鸿卓有些怅然，感叹自己混到这个地步，也还是没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想保护的人，终究是身不由己，看他人眼色。
太子确实正在赶来，他扬鞭策马，浮起一片尘土，车旅劳顿，他却马不停蹄，只偶尔停歇修整，拿出怀里的玉牌摩挲着出神。
还有一日他便要到达京城，明枪暗箭还会继续，但此时他只愿单单纯纯地想一个人，二月的风有些凉，心里却发烫。
夜晚的月亮很圆，他望着，想着，珍惜着这样为数不多的时间，直到他的头发沾上露水变得湿润，才回到房间，便又余下一句长久的叹息，萦绕不散。
同一片月圆之下，杜以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花叶子，问道：“娘娘，太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姬芷溪回道：“此次确实有些久了，按说这会子该到了，不知为何耽搁那么多天。”
“皇上又为何回派太子离京呢？我总想不明白，也从未听闻这样的先例。”杜以珊继续问道。
“这就不是我们所能猜测的了，大约是无碍的，也许有些秘密之事，又也许想要磨练他的能力。”姬芷溪回答她，眉头微锁。
杜以珊垂下睫毛，“是吗，大概是你说的那样吧。”
她马上打起精神，“时间也不早了，娘娘啊，我们该睡觉了，不要七想八想，徒增烦恼。”
姬芷溪叹了口气，“你倒是那么说，我看你能不能真的不想。”
杜以珊难得地沉默了，贵妃娘娘也无法，毕竟自己心里头也乱得很，只好把她打发回去睡觉。这个晚上，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不得安眠。
明日，又是新的一天，太子回京，宫里宫外，暗潮涌动。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