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系男友投喂指南》陌上哈华

32、第32只喵

　　“你们俩会在一起不是早就铁板钉钉的事了吗？”熊飒整个人靠在柜台上，一脸无趣地看着言木青。

　　“你们还没说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很能闪瞎人的眼睛了。”王浅浅也是同样一脸无趣地盯着人。

　　“呃……”言木青嘴角抽了抽。

　　她今早来上班的时候郑重其事地向自己的姐妹们宣布了自己与莫檀秋决定在一起，本以为她们会惊讶片刻，没想到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言木青犹豫了一会，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跟莫檀秋之间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不死心地问：“我跟他在一起这件事真的一点惊喜都没有给到你们吗？”

　　熊飒耸了耸肩，用眼神示意王浅浅，有点儿夸张地模仿着言木青的声音跟语气说：“这、这个箱子好重啊——”

　　王浅浅收到暗示，立刻压低了声音，模仿着男人的腔调，配合地耍着帅说道：“店长，你把这个放下，让我来。”

　　这边的熊飒继续弱柳扶风道：“最近前男友又纠缠不休了，我应付不过来——”

　　那边的王浅浅一唱一和：“你是我的。下次再遇到他，随时可以喊我来打发他。”

　　“……”言木青看着她们的表演，哑然了片刻，接着面无表情、假装生气地说：“怎么，嫌工资多了么？我扣一点？”

　　“不要哈哈哈哈哈哈我们知道错啦！！”另外两人连忙服软，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补救道：“恭喜青姐找到了自己的爱情！”

　　言木青也冲着她们莞尔一笑，秀丽的脸颊微微泛红。

　　“那你们既然在一起了，他到底是哪里人呀，员工资料上完全没写，讲话也没有地方的口音，完全听不出来呢。”熊飒问。

　　“还有，他家里怎么样？我看他穿的衣服都是没有牌子的，购物网站上搜也搜不到，不会是私人订制吧！那种定制的衣服特别特别贵，而且长得还这么好看，不会是某个富家的少爷吧！”王浅浅一脸少女的憧憬。

　　“而且他的主职是什么？到底从大学里毕业了么？应该就是南洲大学的学生吧？”熊飒补充着问。

　　言木青一脸头疼地看着满肚子问题的两人，顿了片刻，随后只能老实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

　　“啥？！”熊飒跟王浅浅异口同声的诧异地说。

　　“那月薪多少你也没有问吗？”熊飒说。

　　“房产呢？存款呢！”王浅浅说。

　　“呃……”言木青迟疑片刻，说：“问这些会不会有点冒犯，而且他那么年轻，应该不会有什么房产跟存款，我们以后一起攒钱努力就好了啊。”

　　“青姐，你怎么这么天真。”王浅浅恨铁不成钢地说：“如果不先确认好这些物质上的要素，以后你们该怎么步入婚姻、怎么抚育下一代呢。你忘记我跟我前男友分手的原因了吗？”

　　言木青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说：“姐不是天真，姐只是自己有存款罢了。”言木青怎么说也是万物居的拥有者，早年的时候还在大企业中有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平时生活又并不铺张浪费，银行卡上的存款数额还是比较可观的。

　　王浅浅眼睛亮了：“那莫小哥算是吃软饭的那一方吗？女强男弱，女攻男受——？”

　　“什么乱七八糟的。”言木青哭笑不得：“你这丫头天天在看些什么糟粕？”

　　“虽然对他很多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但我们俩都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一定很爱你。”熊飒目光柔和地看着言木青，说：“我们希望你幸福。”

　　“嗯嗯，这次我会的。”言木青冲她点点头。

　　其实言木青不是没有想过莫檀秋对她的爱慕是三分钟热度或者一时兴起。毕竟他还年轻，人生的可能性与选择的余地都比言木青要大。但在那个雨夜里，言木青冲过去拥抱住莫檀秋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决定了，即便是短暂的爱、即便会成为一个过客，她也心甘情愿成为他只在二十一岁时爱的那个人。

　　只是没想到，莫檀秋仿佛看出来她的心事，第二天就把那么珍贵的礼物交到了她的手里，仿佛在告诉她，真心一定不会被辜负。

　　言木青已经按他的意思，将他送的吊坠佩戴在了身上，此刻正坠在自己的心口处，微微发烫。

　　今天没轮到莫檀秋值班，因此他并没有来，人似乎也不在公寓里，言木青去喊他吃早饭的时候敲门并没有得到回音。

　　白日很快就过去了。言木青下班时不忘安排熊飒重新发布护工的招聘广告，最近万物居的委托与生意越来越多，仅仅靠四个人已经忙不过来，还需要另招一个新护工来一起帮忙照顾猫猫狗狗们。

　　这天下班的路上总感觉氛围有些与往日不同。

　　言木青一个人背着夕阳的霞光走在人行道上，总感觉有陌生的视线刺在自己身上。

　　晚风拂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灌木丛里也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马路上此时并没有太多的车辆，大概是因为这天是周末的缘故。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走着，还有人骑着共享单车在道上飞驰而过。

　　有一只橘猫躲在路边的垃圾桶旁悄悄看着言木青，等言木青转过头时，橘猫迅速地转头溜掉了。

　　再回头继续走，言木青又发现一只玳瑁色的猫蹲在拐角处的地方，审视着她。

　　没错，就是审视。那猫的眼神明智又锐利，仿佛能穿透言木青的皮囊看到她心里去。这不像是一只猫的眼神。

　　言木青皱着眉头静静地与玳瑁猫对视着。几秒钟后，玳瑁猫转移了视线，扭头跳上了街道的围墙，消失在了视野里。

　　言木青收回视线打算继续向公交站走，抬脚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只灰色的狸花猫。这只猫像是被踢痛了，“喵嗷”得一声冲她狠狠凶了一声，迅捷地跑掉了。

　　“……？抱歉抱歉！痛痛飞飞！”往日的街道上有这么多的野猫吗？言木青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

　　如果言木青可以听懂那些不属于她的语言，此刻她应该就可以感觉到，这些被她撞见的动物们、以及还有许多躲在树影里、灌木中的生灵们都在熙熙攘攘地讨论着同一个问题：

　　“这就是将军选中的人么？”

　　“她身上有功德的金光，应该救过不少生命。”

　　“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不知道将军的真实身份吧。”

　　“但将军已经把老刘的吊坠给她了，可恶，我好生气！将军也太冒失了。”

　　“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存在，还会愿意跟将军在一起吗？”

　　“人类不是觉得我们都是怪物吗？”

　　诸如此类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静谧地在这个黄昏的街道上无声传播着。

　　有一只体型娇小的三花猫从灌木里钻了出来，后腿蜷缩着蹲在街道上，静静看着言木青远行的背影。这是一只小母猫，毛发柔顺滑亮，一眼看去就知道平时十分爱干净，身上分布着棕色与黄色的大片斑点，像玩偶熊一般可爱，圆溜溜的浅灰色猫眼透亮澄澈，此刻却充满敌意的看着言木青离开的身影。

　　她也开口了，口吐人言：“言木青是吧。我要去看看这个人究竟有什么魔力，把檀秋迷得北都找不着了。他本应该是属于我的！”

　　话音刚落，四周便响起一片一片赞同的声音。

　　“去吧，小小姐。”

　　“加油，小小姐！”

　　“把将军从人类那边抢回来！小小姐！”

　　此刻言木青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动物们失去了讨论的目标，于是又纷纷隐入黑暗中，只留下空荡的街道，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言木青回到家时，意外地发现莫檀秋的公寓门竟然开着，一阵阵饭菜的香气从里面传出来。

　　她悄悄溜进去，换了拖鞋，往厨房里探头看，只见莫檀秋围着一件围裙，正在灶台前不知道忙活着什么。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红色的衬衫与黑色的修身裤子，上衣透气的布料勒进腰间的裤子里，把他肩宽腰细腿长的特色展露得一览无遗，叫言木青看得怦然心动。

　　她又悄无声息地走进厨房，偷偷摸摸跟个色鬼一般，伸手从背后搂住莫檀秋的腰，脸隔着衣服贴在他的肩胛骨上轻轻蹭了蹭，小声说：“不许动，打劫。”

　　莫檀秋手上的动作一顿，偏头含笑看了她一眼，连他鬓角的碎发都是言木青喜欢的弧度：“要劫什么？劫财都给你，劫色随时欢迎。”

　　“呃……”言木青尚未说出口的话一下子打结了，只能转移话题：“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在做什么？”

　　“我会的很多。”莫檀秋低头，刷刷几下切好了牛肉：“可以把你照顾得好好的。我做了芹菜炒牛肉，拍黄瓜跟蒸鲈鱼。等会一起吃。”

　　这么年轻！长得这么好看！还会做饭！言木青看着锅里翻炒着的鲜嫩牛肉再看着掌勺的人，各种意义上的都想要流口水。

　　“好。”她欢快地说，回去自己公寓放下了包包，换了身宽松的睡衣，等莫檀秋做好了饭，两个人又面对面坐下来，一起享用着美食。

　　言木青发觉，莫檀秋似乎对肉食跟鱼类情有独钟，但对蔬菜水果完全不感冒，尤其不喜欢橙子味与柠檬味的东西。之前一同吃饭时，不仅是柠檬，连柠檬味的点心或者饮料都碰也不碰一下。

　　这饮食习惯怎么跟猫似的。言木青一边吃，心里一边划过这个隐隐约约的想法。

　　莫檀秋的手艺好得惊人，完全不输给言木青，甚至可以说还更胜了一筹。炒的牛肉口味筋道但完全不老，在齿尖一嚼就有入味的肉汁爆出来，又鲜又香。蒸出来的鲈鱼火候完全恰到好处，乳白色的鱼肉上洒着葱花与蒜末，又倒上酱油与热油，爆出来的河鲜气息简直叫人肚子咕咕直叫。

　　言木青特别给面子的吃了好多，莫檀秋看着她大朵快颐，恨不得把筷子也一起吃下去、脸颊鼓鼓的样子，翠色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与成就感。

　　吃完之后，这次就轮到言木青去洗碗，都收拾好了，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着综艺节目。

　　莫檀秋突然变魔术似的从口袋了掏出了两张门票，问道：“明天是周日，我记得你不用值班，我也没有安排班次。我买了游乐园的门票，要一起去么？”

　　“哎？这算是约会么？”言木青眨了眨眼睛，问道。

　　“是的，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莫檀秋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