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只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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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终于有电了。”言木青笑了，松了口气:“那正好可以做早餐了，请你一定要留在这里吃。”
“好。”莫檀秋点点头。
言木青于是披了件薄睡袍下了床。
莫檀秋先去他自己的公寓那边洗漱了，两个人都各自好好整理了一番。
等他再到言木青的房间里来的时候，她已经打理完毕，穿着一身束腰的淡绿色长裙，踩着厚底拖鞋，还系了一条黄白格子的围裙，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咸菜瘦肉粥与煎蛋。
这些事物散发出来的气氛就像家一般。
莫檀秋心里暖得发烫，被言木青带到餐桌边坐下，两人一起吃着早餐。
餐毕，言木青便准备去上班了。
“我送你吧？借朋友的车我还没还。”莫檀秋说。
“会不会太麻烦了……你今天休息来着。”言木青迟疑着说。
“你的事都不麻烦。”莫檀秋说着就同她一起进了电梯，骑着机动摩托将言木青一路送到了万物居。
今天熊飒跟王浅浅都在，隔着店的玻璃门看到言木青坐在莫檀秋机动摩托的后座上来到了万物居，眼神一下子都亮了起来。
这两个人气氛融洽，言木青还轻轻靠在莫檀秋的后背上。停车后，莫檀秋又扶着言木青的腰，把她从车上半抱了下来。他们两人一个身宽腿长，一个温柔窈窕，看着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像一对壁人。
他将她送到以后便离开了。
言木青一个人推门进了店里，一抬头，就看见两双闪闪发光的眼睛。
“……”。言木青寒毛一竖。
“怎么回事？你们俩已经发展到他能送你来上班的地步了吗？举止这么亲密，难道说已经在一起了？我们的店长青姐终于要结束为时一年半的空窗期了吗？”熊飒连珠炮似的轰出一连串兴奋的问话，小王在一旁连连点头表示同样好奇。
“没有没有。”言木青连忙澄清。
“可是你靠着他的肩哎！”王浅浅问:“你还让他抱你的腰！”
“我坐在那个车上有点害怕，就倚了一下，”言木青咳了两声，顾左右而言他:“谁说靠一靠就是情侣啦？”
“这样啊——”熊飒失望地拉长了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言木青吐槽她:“檀秋递过来的简历上明明白白地写着21岁，我比他大了八岁，都快大整整一轮了，连姐姐都算不上，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半个阿姨。你不要整天东想西想的，我们之间什么也不会有的。”
“但他看上去是个善良又有责任感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还特别喜欢青姐呀。”王浅浅说。
言木青听得一愣，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这几个月来莫檀秋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好几次在前男友刁难时为她解围，经常性的免费加班，在她难过的时候带她出去兜风散心，还有时不时的调笑与打闹……
“说实在的，我那个前男友连莫小哥对你的一半贴心都做不到，你们甚至都还没正式在一起呢。那个臭直男。”王浅浅嘟囔着。
“对呀，我没啥恋爱经验，也早就看出来他对你太不一样了，基本都已经不掩饰了。”熊飒补充道。
“哪里不一样？”言木青完全没太感觉出来。
“对话的语气，动作，态度，全都不一样。最明显的是眼神，他看着你的眼神里面有光。而且他对别人都很冷淡的，只对着你常常笑。”熊飒分析道。
“也没有常常笑吧……”言木青虚弱地反驳。听着熊飒的话，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莫檀秋特意到她家楼下带她出去散心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有漫天的星光都在他眸子里。
言木青垂下了头。
“反应过来了？”熊飒问。
“……我们年纪差太多了，他甚至还没到法定婚龄呢。我会尽量去平衡我们俩的关系的，多对他好一点。”言木青回答。
“也是。”熊飒遗憾地叹了口气:“但……阿青，我们问这么多，只是希望你能幸福。你不要感到有压力，还是怎么自由怎么来吧。”
“好。”
言木青堪堪蹭上一个二十来岁的尾巴，而莫檀秋则还在丰茂的二十岁伊始。他会有远大的未来与轰轰烈烈的爱，可能七八年后会跟自己真正爱的人结婚共度一生。
而言木青对于他而言，大约只会是个过客，不会是最后的归人。
年轻人的喜欢通常热烈而短暂，言木青这样想着，莫檀秋总有一天会看清现实，然后与她的关系慢慢冷却，接着两人就能变成偶尔讲讲话的普通朋友。那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对所有人都好。
原本欢欣的心脏渐渐平静，炽热的夏天阳光透过万物居的店门洒到脸颊上，那是不适合言木青的温度。
接下来的时间里万物居都正常营着业。忙完一整天，言木青刚回到公寓，就接到了意料之中的、母亲的电话。
手机铃响起，言木青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就开始隐隐头痛了。她心里大概知道这次母亲来电的原因。
她深吸一口气，瘫在沙发上接了电话。
“喂？”
母亲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听上去有点凶。
“嗯。”言木青表示自己在听。
母亲的声音骤然变得尖锐起来，质问着:“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言木青揉着自己的眉心。
“你觉得呢？！”母亲愤怒地说:“你看看你干得都是些什么事？生生那边的父母都跑过来问了，你对得起人家吗？！”
言木青气笑了:“那他还真是事无巨细，什么都禀告父母啊。怎么不跟他们好好讲讲他自己干过的那些事？”
“不要转移话题！”母亲怒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出这么……这么令人不齿的破事！你还想不想好好嫁人了？！”
“查生是怎么向你们告状的？”言木青问。
“说……说你背着他乱来，被他发现了，还正好撞上你跟另一个你的那个野男人……约、约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母亲显然难以启齿查生那边直白的羞辱，只能将他的话美化一些后别扭地说了出来。
“妈，我跟他已经分手一年多了……”言木青重复着这句话不知道多少遍了，大概一百遍了吧。“我早就不再喜欢他，也完全没想过再续前缘。我跟他不是一类人，想过的人生也完全不同。”
“你想过什么人生？你能有什么人生！一辈子守着你那赚不了几个钱的破宠物店吗？！”母亲听不得言木青提自己的人生。
在言母眼中，身份、地位、财产是顶顶重要的大事，若都没有，很容易遭人白眼，也丢面子。只可惜生了言木青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女儿，从顶级的大学毕业，竟然辞了大财团大企业的工作，也不愿意当官，只守着一个小店铺，窝在五十平米的公寓里。
“你年纪这么大了，除了查生还能有更好的选择么？！怎么就不懂妈的一片苦心呢？妈看着你天天不知所谓的混日子，要是还执迷不悟，这辈子算是完了！”
尖锐的话像刀子，一刀一刀刺进言木青心里。母亲本该是她在这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言木青此刻只觉得反胃。
“这是我自己的人生。跟你有什么关系？”言木青冷漠地回复道:“我不喜欢查生，更不可能再跟他复合，这太离谱了。你喜欢他，你去跟他结婚吧。我挂了。”
面无表情地说完，言木青就按熄了屏幕，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又心累又窒息。
言木青的母亲是个控制欲非常强的奉献型女人，经常对着言木青做出的选择指手画脚，恨不得女儿走一条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道路，就算连言母自己都对这条道路怨言颇多。
但言木青也不是特别担心查生今后还会纠缠不休，今早那个情景给他的冲击性应该完全够了，如果不够，言木青自己手里还有白蔷给她的一系列查生金融违规的证据，万一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些证据都足够让言木青来摆脱查生了。
只是如果到了那种地步，言查两家人会闹得有些难看吧。
言木青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脑子里面一直回想着母亲的那句质问——“你想过什么样的人生？”
这个问题言木青自己也想了很久很久，从大学毕业时领到毕业证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在想了。
有的人18岁就成了当红明星，有的人58岁了还在贫困线上挣扎；有的人似乎不需要努力工作也能轻松年入百万，有的人加班加到心力交瘁也挣得不过是那几千块；有的人看上去身居高位却其实非常讨厌自己的工作，有的人执着于追求自己的热爱、却还找不到出路。
言木青在学校里的时候总觉得日子还长，很少思考这些，但当真正毕业了的那一刻，她才突然发现其实人生也可以很短。
时间从发丝里指缝间悄无声息地逝去了，许多事情明明感觉还在昨日，但其实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马上言木青就要三十岁了，人生的钟表走到了三分之一。
就在她漫无边际地瞎想着人生意义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又“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言木青看也没看来电提示，有气无力地一把接起:“请问是哪位？”
“小言，是我，杨奶奶。”电话那头的熟悉声音听上去虚弱又焦急，像是快要哭出来了:“能请你到中心医院来一趟吗？杨拖把在山里走丢了，我找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26只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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