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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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前一个小时，银灰在书房里向罗德岛的最高指挥官博士发去了联络，表明自己会按既定时间出发，尽快将罗德岛购买的物资和武器送到。这之后，他便将办公桌面上的电子设备都仔细地关上，而后决定离开。
但他刚刚起身，书房的门便被敲响。他等待了几秒，门没有被推开，于是他知道，来人不是泽维尔。他坐回到椅子上，冷静又矜持的吐出一个字：“进。”
推门进来的是芙洛拉。
对于银灰来说，这是件稀奇事。
维多利亚出身的芙洛拉和罗德岛的干员微风是同期，但她精通的是心理学。芙洛拉到希瓦艾什的庄园这么久，银灰很少会见到她，除非是泽维尔去做心理咨询的时候。
更别说在有出行计划的当天，芙洛拉突然找到书房来。
银灰想了想，能让芙洛拉这个时候出现在书房的理由真的屈指可数，而极大概率是因为泽维尔。他定了定神，冷静地问：“有什么事。”
他没想到，芙洛拉张口说出来第一句话就是——
“老爷，我希望泽维尔能暂时停止外出。”
意思就是说，希望银灰这次出去不要带上泽维尔。
“理由？”
“他的状态太糟糕了，老爷，我不建议他在可能会受到外界刺激的情况下出去。今天凌晨他来找我，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来找我，老爷，所以您一定知道这非常反常，他说他还是做那个梦，他梦见那个人挥刀朝他砍去。”
“他一直做这个梦。”
“可他爱上了那个人。”
银灰有一瞬间以为芙洛拉只是说了一句过分荒唐的谎话，因为他想不通泽维尔怎么可能会爱上那个人。
说是梦里的人，但确实真实存在，就连那把刀砍下去的伤，至今都像噩梦一样留在泽维尔的身上。那条丑陋狰狞的疤痕，银灰曾亲眼看过无数次，是被人从青年颈后偏下一点的位置，一刀直劈到腰椎骨留下的。
带着要把这个人斩于刀下的决心，近乎是想要将他一刀劈开。
泽维尔怎么会爱上这样对待他的人。
“最开始我也觉得很荒唐，当他告诉我，他分辨不清那个人砍下那一刀究竟是想杀了他……还是想救他。”芙洛拉说起泽维尔那日对她讲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感觉有些头皮发麻，她震惊于泽维尔诡异的想法与情感，觉得自己面前坐着的人好像是个疯子，“如果他的状态已经这么糟糕了，我建议您送他去疗养院。”
银灰沉思着，他明白芙洛拉的建议只是想让危险因素离开希瓦艾什庄园，不会威胁到他的安全。如果真如芙洛拉所说，泽维尔的精神状态已经十分糟糕，他随时都有可能因为精神崩溃而做出威胁银灰安全的举动。
甚至会控制不住［面具］的力量。
“别犹豫了，老爷！您难道没有发现，泽维尔最近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了么，我听说昨天他还砸了露台的桌子。这样的连情绪都控制不住的危险分子，怎么可以继续留在您身边。”芙洛拉急切的劝说着。
她是个柔软而忠诚的女人，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对泽维尔的歉意几乎要将她埋没。可比起泽维尔个人，她更希望作为谢拉格唯一的领袖，银灰能够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你先下去吧。”银灰沉声道，他看出来芙洛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两指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一点桌面，示意这个问题先放一放，“下去。”
芙洛拉怀着忐忑的心情转身离开，她失魂落魄的拉开门，刚一抬眼，就猛地僵在了门口，动弹不得。
泽维尔就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并且看样子已经来了有一会。
一向温柔有礼的女人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眶，她两手在胸前交握着，借此来抑制颤抖。她的嘴唇都在发颤，眼里满含的泪水终于在看见泽维尔手上的长刀的时候落了下去。
她害怕到了极点，哪怕这个庄园唯一的真正的主人就在她身后的房间里，并且很有可能正注视着他们，可她还是害怕得哭都哭不出声。
“……别怕，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泽维尔抿着唇，有些无奈，他想他不应该看见银灰没到就莽撞的赶到书房来，否则芙洛拉也不会被他吓得这么失态。
他在心里责怪自己，但面上到底是露出了点笑意，而后走到芙洛拉身前，擦了擦芙洛拉脸颊上的泪水，“你别担心，在我失控之前，我一定会先了断自己。”
“我好喜欢你的，怎么会忍心伤害你。”泽维尔红了眼睛，但说话时还是像撒娇调情一样。他顺了顺芙洛拉的金色卷发，而后规规矩矩的退开到墙边，将两手背在了身后，“回去吧，回去洗洗脸，吃点甜品，好好休息休息。”
芙洛拉几乎是落荒而逃了，泽维尔表现得越是温柔得体，她就越是后悔自己刚刚的行为。
银灰目睹泽维尔处理好这一切，这才拿上手套走了出去。他看着站在墙边情绪低落的泽维尔，还以为泽维尔是因为芙洛拉的话而难过，于是开口安慰：“别难过了，她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讨厌我。”泽维尔固执地不肯抬头面对银灰，只伸手抹了一把眼睛，瓮声瓮气地说，“讨厌我的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