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鹿为患》初鹤先生

25、第 25 章

　　“我要穿成宁怀那样，肯定不分伯仲。”

　　“......行了别说了。”

　　听白书禾越说越加口无遮拦起来，宁怀掩着额连忙打断她继续说下去。

　　“不过你确实比我有料，这点我甘拜下风。”
　　不让她说衣服，白书禾转头把话题放在了□□上。

　　闻言，顺着白书禾的目光，鹿然也不经意看了过去。宁怀肤白貌美腿，四肢纤长白皙，属于那种把肉都长到该长地方的类型。前凸后翘，胸前浑圆饱满，穿着那件深V睡裙，光是不经意一瞥，也难再收回眼。

　　“......”
　　宁怀垂落视线避开目光，可余光却真切的感受到两双眼睛在打量着自己。桌下那双腿不自然的交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敏感，总有种被人看光的感觉，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宁怀一句话没说起身径直走回卧室，白书禾奇怪的看她一眼，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可说的地方，毕竟从前在大学时，女生之间还会聊更深入隐秘的话题。那会儿也没见宁怀有多么内敛羞涩，想来也绝不是腼腆的类型。

　　可她刚才的反应，分明就是一脸窘迫。
　　白书禾觉得宁怀是越老越矫情了。
　　怎么，夸她胸大还不乐意了？

　　鹿然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继续到灶台旁烧菜去了。

　　过了一会儿，宁怀换了件相对保守点的衣服回来坐下，看她如今脸皮这么薄，白书禾也没再揶揄她了。

　　——
　　“你们是不知道，我被那群小兔崽子摧残成什么样子，”白书禾喝了几瓶酒，有点上头，话也更多了起来，她一脸倦意，语气却异常激愤，“我都怕我到了三十岁，会一下苍老成四十岁的样子。”

　　——之前也不知道谁说学生可爱。
　　宁怀心里吐槽她，总归嘴上得留点情面，只能一个劲的安慰她。

　　“白老师，”一直沉默倾听的鹿然忽然开口，她目光落在白书禾脸上，随口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
　　听她这么说，宁怀还心想这问的什么话，如果没事发生，白书禾至于如此愤然。

　　“鹿然...”谁料白书禾闻言反而静了下来，她手放在餐桌上，垂着视线，落在饭菜上。这副样子，倒是一点喝醉上头的感觉都没有。

　　随着一声叹息，白书禾说：“我被学生告白了……”

　　“？？”
　　“......”

　　“学生？”宁怀懵了懵，转而意识到白书禾教的可是初中的孩子，光是想到这点，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可是初中的孩子，十三四岁的年纪。跟女老师告白？

　　她想都不敢想。

　　宁怀这样的反应也在白书禾的意料之中，她尽量扬起个看上去还算好的笑容，却仍旧是被苦涩包围，“嗯...女学生.....”

　　紧接着，白书禾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完完整整叙述了一遍。

　　大致就是这个女学生并不是白书禾教的年级，是初三的学生。原本她们应该是没什么交集的，可因为初三年级有个数学老师生病，甲状腺癌，去医院做手术外加回家修养。
　　代课这边就需要有其他老师顶上。白书禾就被安排了上去。其实她平时课时也多，空闲时间很少，让其他老师轮流接替教学也不合适，容易让学生学混了。
　　因为白书禾在学生中很受欢迎，课也教的不错，再加上年轻。能者多劳，就第一个被推了上去。

　　从九月份开始，白书禾便开始带那个班级。同时也认识了那个小女生。
　　据白书禾的描述，小女生性格内敛腼腆，心思也很敏感的那种类型。平时在班里也默默无闻，属于边缘人物。白书禾自认不是严师的类型，但也从来没见这个女生主动跟她讲过话，就连问题的时候都很少。

　　小女生成绩不太好，尤其数学，拉分很严重。
　　所以白书禾就抽空找她到办公室谈了谈，女孩子脸皮薄，没说两句就哭了。白书禾不擅长应付这样的情况，平生也最怕学生哭，所以才养成跟学生打成一片的关系。
　　她就开始安慰这个女生，聊了聊别的日常生活中的事，想让她别那么紧张。一来二去，聊天的过程中她也得知，女孩原生家庭情况不太好，母亲早死父亲娶了新的老婆，有了儿子，便不怎么对女孩上心。女孩跟着奶奶长大，虽然现在跟父亲住在了一起，但在家里，有父亲存在，却像是寄人篱下。

　　总之种种情况导致女孩的性格变得敏感，不愿意和人交流，也不愿对人敞开心扉。因此在学校里没什么朋友。

　　白书禾在知道这些之后，同情她的遭遇，就开始对这个女孩很上心。耐心带着她做题，时常下班之后都带她补习功课，也时不时的给女孩买点零食和学习用品之类的。

　　这样是有效果的，最起码在这近半年中，白书禾看到了女孩的转变。学习成绩变好了，人也开朗阳光了许多，她也能经常在学校里看到女孩跟同学说说笑笑走在一起。

　　原本一切都是往很好的方向发展的。

　　可直到昨天，周五放学，教师临时开了个会。等白书禾回到办公室已经快七点，这个时间点一般来说学校里学生都走光了，可她却在办公室门口看到了那个女生，她蹲在地上，似乎有什么心事似的。

　　以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白书禾就把她带进办公室。用那一贯温柔的语气开导她，让她不要压力太大，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她讲。

　　只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女生纠结踌躇了半天，说出来的竟然是喜欢她这种话。

　　白书禾当下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好久好久都没有缓过劲儿来。直到那女生因为得不到回应而有些急红了眼眶时，她才反应过来，用那种情况下她能做出最理智、委婉的话来拒绝。

　　“你还小，有些事情没有分辨的能力。老师不是说你的喜欢是虚假是错觉，也没有不正视它。只是现在老师对你的期望，是想看到你有更美好的未来，而不是被这些情绪困扰，老师会很失望......”

　　虽然她尽量以委婉的防止拒绝了女生，也表达了自己更想看到她变得更好的期望。但当时在听到这些之后，女生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办公室。

　　——

　　“你这...”宁怀听后叹了口气，“我们以前还提醒过你，平易近人是很好，但总得把握分寸。你太浸入她的生活了，让她有了那种独一无二的感觉。”

　　“...我反思。”
　　“虽然我并不后悔这样做，但....”
　　白书禾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们可差了十二岁，而且怎么想，一个正常的老师也不可能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吧？！”

　　“......”

　　这种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宁怀的认知，所以除了提醒白书禾要一再注意边界感之外，也没什么可说的。
　　其实这样学生喜欢老师的事情也不少见，甚至她上学那会儿都有出现过。人总是迷恋仰慕比自己更强大温柔的人，因为他们身上有自己所向往的特质。

　　“诶，鹿然，”白书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她：“你上高中，学校里有没有类似的事发生？你们老师是怎么处理的？”

　　鹿然一直在边缘游走，最终还是被白书禾拽了出来。她夹着菜的手微微停顿了几秒，沉思了半响，好像是有类似的事发生。
　　“有，也是女老师和女学生。不过现在学生已经毕业了，有人看到过她和老师在校园外手牵手逛街......”
　　她边说着边用余光注意着宁怀的神情，正因为知道了她的性取向，所以才想要试探她听到这些话时的反应。

　　可惜不太理想，宁怀很平静淡然。
　　这本来是谷瑾悦和这个八卦收集者告诉过她的事，听听也就忘了，不过今天经过白书禾的事，又想了起来。

　　闻言，白书禾吃着菜了然的点了点头：“其实如果毕业了，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你们这个年纪上大学的孩子三观已经固定，不容易有所改变。”
　　“其实也挺不错，活泼、开朗、有朝气，跟年轻人谈恋爱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

　　宁怀吃着碗里的饭，边听边见白书禾直勾勾盯着鹿然看了会儿。
　　“其实如果是鹿然的话，我还挺喜欢的。”

　　“咳咳......”宁怀呛了口水进嗓子里，“开什么玩笑，差一轮不行，九岁就可以？”

　　“你别看我这样，我可有一颗当富婆的心，还想着等我三十岁以后找个比我小七八岁的小男生来谈个恋爱，”白书禾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现在也有很多成年巨婴，如果年下又成熟懂事，那根本不是问题。只是跟一个未成年的学生发展恋爱关系就是道德问题了。”

　　“所以鹿然成年，你就可以了？”宁怀又追问。

　　“可以啊，那有什么不可以的？”白书禾似乎没意识到宁怀是当真的询问，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注意到旁边沉默不言的鹿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哦不，别误会，我不喜欢女生。只是说着玩的，口嗨，口嗨.......”

　　等到这时她才发现对面的两人神情都认真了起来，以至于这种状态下，她说话的声音都越来越小没有底气。
　　“我真的说着玩的，不要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