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瓶桃

1、序

　　“唔呕——”

　　黢黑一片的洞穴中，回荡着鸣人的干呕声。现在是夜晚，外面下着雨，偶尔风会吹得大一些，将外面的雨雾扫进来，扑在两个人的脸上。柴火有些沾湿了，怎么都点不燃。就这么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星点的火光，豪火球终于将木柴整垛儿燃起，将两个人的表情微微照亮。

　　洞窟之中，鸣人还在呕吐着，而佐助正在看着他。对方是真心实意地在呕吐，不是在故意夸张地耍宝，也不是刚才吃的拉面被人下了毒，更不是胃部受到了什么撞击。

　　只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了他们两个在忍者学校毕业式上亲嘴的话题。

　　“大，大半夜的你说这个，你要恶心死我啊佐助……”鸣人好不容易直起腰，一抹唇边的口水，蓝色的双眼噙满眼泪：“不是都说了那不是故意的吗！你——”

　　抹布一样的东西甩到了鸣人的脸上。

　　“擦干净。恶心死了。”佐助别过头，放下手里的饭团：“现在满洞穴都是那股味道。”

　　鸣人把抹布从脸上扯下来：“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还不是你突然提起那么恶心的话题——”

　　他说着，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佐助正看着自己，木柴正旺盛地燃烧着，偶尔有一粒火星跳起来，带着金色的亮光映在他的眼中。他看着自己，既不是平日里那副轻蔑的眼神，也不是因为看到自己吐了一地而感到嫌恶的样子。他只是看着自己，黑色的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方向，带着某种不自然的平静，和对某些东西心领神会般的了然，看着自己。

　　“看什么，擦啊。”佐助冲着那堆呕吐物一抬下巴：“别想让我帮你。”

　　“谁，谁要让你帮我了！？你不再说那种话题恶心我就，谢天谢地……”鸣人嘴硬着，一低头，拿起那块抹布，慌乱地抹向那堆呕吐物。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心烦意乱到底是缘何而起。

　　而后来，佐助也再没跟自己提起过那个话题。他不再恶心自己，也不再看向自己，若无其事地和自己做了最后一次联合任务，就再次离开了木叶。

　　——

　　火影办公室，下午三点，阳光一点一点西斜下去，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鸣人看着天边的云，半眯着眼睛，半张着嘴，签字笔白板笔毛笔一同夹在手里，右手搭在笔记本键盘上，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又一行的逗号。

　　“觉得累就去休息怎么样？这样愣神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这话的是鹿丸。他站在资料库前，一样一样地核对着文件的标签，嘴里咬着半根没点燃的烟卷。

　　鸣人斜睨着看向鹿丸嘴里的烟卷儿，一吸溜快要落下的口水：“想抽就抽吧，我关着门呢。”

　　“不用，而且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鹿丸说着，从资料库里抽出一本硬装书，走到桌边递给鸣人：“如果实在累又不想去休息，不如帮我核对一下这本木叶忍具资料？这个不用动脑子，对数就行了。”

　　尽管想要问对方为什么特意强调不动脑子？但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鸣人没吭声，揉了揉坐到发酸的腰，接过鹿丸手里的硬装书。

　　他被书的重量吓了一跳，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好沉？这东西居然这么沉？”

　　“是精装书啊。木叶也是这些年才有的，之前都是各种各样的卷轴。”鹿丸就着鸣人的手，翻开书的扉页，相当漂亮的印刷体字迹落于其上，带着好闻的油墨气息：“这东西以前是在地下室的密排库里存着的。不过很多东西需要更新，所以现在拿上来。就麻烦你帮忙对下各武器的数量啦，火影大人。”

　　对数吗。火影的工作还真是琐碎而庞杂啊，当初也没见纲手婆婆和卡卡西老师忙成这样啊，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麻烦啊——鸣人压下这些琐碎的念头，托着下巴，胡乱地翻了翻这本精装书，最后合起来，看向封面。深红色的硬皮，烫金的字，摸起来手感有些粗糙，有着让人一看就犯困的厚度，以及和卷轴比起来，硬装书特有的那种，油墨和纸张的味道。

　　……是什么东西呢。密排库，摇杆，吱扭吱扭作响，两个人，地下室，一前一后地走着，然后……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

　　鸣人突然这样说。

　　“啊？”站在资料柜前的鹿丸回过头，看向鸣人，烟卷都快掉下来了：“不是吧，哪有那么多？是那上面写的吗？”

　　“……啊、”鸣人回过神，重新翻开手中的书，重新核对了一下苦无的数量。

　　鹿丸也跟着走了过来，顺着鸣人的视线一同看向那本书，笑出来：“这不是只有十万把吗。就说嘛，不然也错得太离谱了吧。”

　　啊，好像的确是这样。鸣人抓了抓头发，认同了鹿丸的观点。木叶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九百万把苦无吧，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出那样的话，记忆中到底有谁说过那样的话呢。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吗，还是更为久远的事情呢，还是根本没存在过，仅仅是某种虚假的既视感呢。

　　他再次偏头看向窗外，原本还挂在天边的几朵云不知什么时候飘走了，晴朗蔚蓝的天空之中，通灵鹰在不住地盘旋。

　　啊，那家伙来信了。鸣人把窗户推开，棕色的鹰便俯冲下来，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手臂上，腿边别着一只信筒。这次的信筒和以往比起来有些大，是又发现了什么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呢？鸣人这样想，手一抹筒边，却触碰到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

　　他一捻，那些深咖色的粉末便钻进了指缝之中，没什么气味，好像是干涸很久的血。鸣人顺着通灵鹰的腿边看过去，拨弄拨弄它腿上的羽毛，皱起眉——是受伤了吗？

　　“啊，佐助的联络鹰啊。”鹿丸看着鸣人把弄着那只鹰的羽毛，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喂喂，我建议你不要再逗那只鹰哦。之前不就是好奇鸟类的腿到底能多长，就把人家的羽毛都扒开，结果被啄成什么样你不会不记得…”

　　鸣人还在翻弄着那只鹰的羽毛找伤口，腿上的小信筒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什么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鹿丸和鸣人看着里面的东西，带着血，伴随着坠地的啪嗒声响，洒向地面，泼成微小的扇形。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

　　里面的东西是……两根手指。

　　还有……一撮儿，不长不短的，黑色头发。

　　——

　　“唔呕——”

　　黢黑一片的洞穴之中回荡着鸣人的干呕声。现在是夜晚，外面下着雨，偶尔风会吹得大一些，将外面的雨雾扫进来，扑在两个人的脸上。柴火有些沾湿了，怎么都点不燃。就这么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有了星点的火光，豪火球终于将木柴整垛儿燃起，将两个人的表情微微照亮。

　　洞窟之中，鸣人还在呕吐着，而佐助正在看着他。对方是真心实意地在呕吐，不是在故意夸张地耍宝，也不是刚才吃的拉面被人下了毒，更不是胃部受到了什么撞击。

　　只是因为自己刚才提到了他们两个在忍者学校毕业式上亲嘴的话题。

　　“大，大半夜的你说这个，你要恶心死我啊佐助……”鸣人好不容易直起腰，一抹唇边的口水，蓝色的双眼噙满眼泪：“不是都说了那不是故意的吗！你——”

　　抹布一样的东西甩到了鸣人的脸上。

　　“擦干净。恶心死了。”佐助别过头，放下手里的饭团：“现在满洞穴都是那股味道。”

　　鸣人把抹布从脸上扯下来：“你以为这是谁的错啊！？还不是你突然提起那么恶心的话题——”

　　他说着，说到一半突然愣住了。佐助正看着自己，木柴正旺盛地燃烧着，偶尔有一粒火星跳起来，带着金色的亮光映在他的眼中。他看着自己，既不是平日里那副轻蔑的眼神，也不是因为看到自己吐了一地而感到嫌恶的样子。他只是看着自己，黑色的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方向，带着某种不自然的平静，和对某些东西心领神会般的了然，看着自己。

　　“看什么，擦啊。”佐助冲着那堆呕吐物一抬下巴：“别想让我帮你。”

　　“谁，谁要让你帮我了！？你不再说那种话题恶心我就，谢天谢地……”鸣人嘴硬着，一低头，拿起那块抹布，慌乱地抹向那堆呕吐物。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份心烦意乱到底是缘何而起。

　　而后来，佐助也再没跟自己提起过那个话题。他不再恶心自己，也不再看向自己，若无其事地和自己做了最后一次联合任务，就再次离开了木叶。

　　——

　　火影办公室，下午三点，阳光一点一点西斜下去，屋子里的温度也渐渐降了下来。鸣人看着天边的云，半眯着眼睛，半张着嘴，签字笔白板笔毛笔一同夹在手里，右手搭在笔记本键盘上，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又一行的逗号。

　　“觉得累就去休息怎么样？这样愣神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说这话的是鹿丸。他站在资料库前，一样一样地核对着文件的标签，嘴里咬着半根没点燃的烟卷。

　　鸣人斜睨着看向鹿丸嘴里的烟卷儿，一吸溜快要落下的口水：“想抽就抽吧，我关着门呢。”

　　“不用，而且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鹿丸说着，从资料库里抽出一本硬装书，走到桌边递给鸣人：“如果实在累又不想去休息，不如帮我核对一下这本木叶忍具资料？这个不用动脑子，对数就行了。”

　　尽管想要问对方为什么特意强调不动脑子？但大概是真的有些累了，鸣人没吭声，揉了揉坐到发酸的腰，接过鹿丸手里的硬装书。

　　他被书的重量吓了一跳，终于稍微清醒了一点：“好沉？这东西居然这么沉？”

　　“是精装书啊。木叶也是这些年才有的，之前都是各种各样的卷轴。”鹿丸就着鸣人的手，翻开书的扉页，相当漂亮的印刷体字迹落于其上，带着好闻的油墨气息：“这东西以前是在地下室的密排库里存着的。不过很多东西需要更新，所以现在拿上来。就麻烦你帮忙对下各武器的数量啦，火影大人。”

　　对数吗。火影的工作还真是琐碎而庞杂啊，当初也没见纲手婆婆和卡卡西老师忙成这样啊，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麻烦啊——鸣人压下这些琐碎的念头，托着下巴，胡乱地翻了翻这本精装书，最后合起来，看向封面。深红色的硬皮，烫金的字，摸起来手感有些粗糙，有着让人一看就犯困的厚度，以及和卷轴比起来，硬装书特有的那种，油墨和纸张的味道。

　　……是什么东西呢。密排库，摇杆，吱扭吱扭作响，两个人，地下室，一前一后地走着，然后……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

　　鸣人突然这样说。

　　“啊？”站在资料柜前的鹿丸回过头，看向鸣人，烟卷都快掉下来了：“不是吧，哪有那么多？是那上面写的吗？”

　　“……啊、”鸣人回过神，重新翻开手中的书，重新核对了一下苦无的数量。

　　鹿丸也跟着走了过来，顺着鸣人的视线一同看向那本书，笑出来：“这不是只有十万把吗。就说嘛，不然也错得太离谱了吧。”

　　啊，好像的确是这样。鸣人抓了抓头发，认同了鹿丸的观点。木叶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九百万把苦无吧，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说出那样的话，记忆中到底有谁说过那样的话呢。那是十年前的事情吗，还是更为久远的事情呢，还是根本没存在过，仅仅是某种虚假的既视感呢。

　　他再次偏头看向窗外，原本还挂在天边的几朵云不知什么时候飘走了，晴朗蔚蓝的天空之中，通灵鹰在不住地盘旋。

　　啊，那家伙来信了。鸣人把窗户推开，棕色的鹰便俯冲下来，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手臂上，腿边别着一只信筒。这次的信筒和以往比起来有些大，是又发现了什么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呢？鸣人这样想，手一抹筒边，却触碰到了什么粉末状的东西。

　　他一捻，那些深咖色的粉末便钻进了指缝之中，没什么气味，好像是干涸很久的血。鸣人顺着通灵鹰的腿边看过去，拨弄拨弄它腿上的羽毛，皱起眉——是受伤了吗？

　　“啊，佐助的联络鹰啊。”鹿丸看着鸣人把弄着那只鹰的羽毛，善意地提醒了一句：“喂喂，我建议你不要再逗那只鹰哦。之前不就是好奇鸟类的腿到底能多长，就把人家的羽毛都扒开，结果被啄成什么样你不会不记得…”

　　鸣人还在翻弄着那只鹰的羽毛找伤口，腿上的小信筒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什么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

　　鹿丸和鸣人看着里面的东西，带着血，伴随着坠地的啪嗒声响，洒向地面，泼成微小的扇形。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

　　里面的东西是……两根手指。

　　还有……一撮儿短短的，黑色头发。
　　 

　　办公室外。门外四名暗部设下了结界。信筒里的手指和头发也都被拿去化验了。在化验结果出来之前，佐井和鹿丸二人被叫到了火影办公室。他们站在白板前，看着鸣人，神色…都有些迟疑。

　　“敌人不可能使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来引诱我们上当的。”鸣人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抠着指缝里的血渣，眼神也软软地飘向窗外：“只把通灵鹰放了回来，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为诱饵的线索，却只留下了用来激怒我们的……这些东西。”说着，鸣人回过头，对上二人的视线，一愣：“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看着我？”

　　鹿丸和佐井对视了一眼。

　　良久，鹿丸一挠头，先开口了：“啊—你身为火影，能时刻保持冷静倒是好事啦…”

　　然后，佐井把话接了下去：“但是，你是不是有点过于冷静了，鸣人？”

　　而且还把佐助的一部分称为“这些东西”什么的…二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还没等鸣人说话，门外的结界被掀开一点，暗部拿着化验报告走了进来。他环视了一圈，想要先递给火影大人，可鸣人却像生了根似的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半分着急确认结果的意思，最后还是鹿丸先接了过来，和佐井一起核对着化验报告上的结果。

　　几张化验单哗啦哗啦地翻在手中，结果鲜明一致。佐井抬起头，瞥见鸣人漫不经心的神情：“——…的确不是宇智波佐助。”

　　“你看？我就说吧。”鸣人一摊手，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笑容：“不要被这种连我都能看穿的陷阱挑拨啊我说，你们可是我最信赖的军师团喔！”

　　“啊啊，是啊。这次是我们焦急了——而且，”鹿丸说着，佯装无意地将化验报告上的结果栏用拇指遮住，就着这个角度背面朝上，对折几下，塞给佐井：“是我们忘记了，你平时都会用仙人模式感应那家伙的查克拉，所以才这么放心的吧？”

　　鸣人愣愣地摇头。

　　“没有哦。我最近一直都没有这么做过的。”

　　佐井看向鹿丸，而鹿丸则了然地一点头，将那份化验报告往佐井的手中塞了又塞：“啊，也对。毕竟最近你比较忙。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出去了哦？”

　　“好啊，我晚些会把这本书里的数目核对好。”鸣人说着，扬起手中的精装书：“你们没事就先下班吧。”

　　佐井和鹿丸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火影办公室。佐井吩咐着暗部撤掉结界，二人又这样佯装无事发生地并肩走了一会儿，直到来到火影塔外，确认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停下脚步。

　　“这是宇智波佐助的……一部分没错。”鹿丸掏出一根烟，拢在手里点火：“而我们的七代目火影，甚至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开启仙人模式找一找他的朋友。”

　　“我们这边可以派出感知型忍者。但是重要的是鸣人的状态，”佐井把那几张化验单重新摊开，下方【完全一致】的确认标识触目惊心：“——现在的鸣人似乎觉得核对忍具数量比确认宇智波佐助的安危更重要。”

　　“哈，认真的吗？”鹿丸失笑，一弹手中的烟灰：“从那天之后，他就有些不正常。尽管工作什么的勉强还能应付，村子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也没给他太多时间休息……但我真没想到他会不正常到这种地步……”

　　“——不管怎么说，”鹿丸轻咳一声，重新正色看向佐井：“鸣人那边我来搞定，你先派出感知系的忍者。动作要快，那家伙的处境一定相当危险。”

　　——火影办公室。

　　夜幕降临，火影塔外的商业街有灯光闪烁。白炽灯照着屋内的陈设，泛出虚蒙蒙的光，将鸣人的背影投在玻璃上。鸣人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核对着精装书里的那些忍具数量。手里剑，太刀，千本，起爆符。他一样一样地对过去，偶尔看向笔记本，应付着来自不同下属的办公邮件，回车一摁，发出叮的一声，又重新低下头。

　　他的手指滑着滑着，落到苦无的位置上。苦无几个字被油墨印刷，规整地排列在纸张的一角，被罗列出不同的种类。小苦无，单刃苦无，特制长苦无……各种各样的种类，看得鸣人直皱眉。他的手有点用力，食指指甲在纸上划出薄薄的一道，指缝里磕出一点血粉，抹出一道干涸的血痕，划在各种苦无的名称之上。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

　　“木叶有九百万把苦无……”他喃喃地说。

　　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说，又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小小的木叶村，怎么会有九百万把苦无，怎么能承受得了九百万把苦无——鸣人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眼睛，大概是电脑屏幕和纸张盯得有些久了，他只觉得眼睛痛得睁不开。带着躁意合上笔记本和精装书，鸣人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站起身面向身后的观景玻璃，一回头，便看到了自己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脸。

　　鸣人愣了一下，接着，有些好奇地，又带着半分难以言述的情怯地，和玻璃上的自己对掌，看着自己的双眼不断溢出泪水。

　　“……怎么回事啊我说。”他看着玻璃上的自己，自言自语。

　　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鸣人回过头，带着满脸的泪水，面无表情地看向来者——

　　原本打算进行一番心理辅导的鹿丸呆愣地看了鸣人半天，一时间有些不知进退，最终只能站在原地：“喂喂…怎么了啊到底？你从刚才起就很不正常啊？那天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对宇智波佐助的事突然就——”

　　“——宇智波佐助、”

　　鸣人看着鹿丸，皱起眉，带着万分的不解和疑惑，染着满脸的泪水，

　　“你们一直说个没完的——宇智波佐助，到底是谁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