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虎难下》千山了

41、运营商大战

　　“怎么样，昨天晚上睡得好吗？”赵因玮从车上下来，边往公司走边接通了廖羽灵的电话。

　　“别提了，我梦里被狗追了一晚上，现在胳膊也痛腿也痛，啊，头也痛。”廖羽灵锤了锤脑袋，试图缓解一阵一阵的头痛。

　　“头痛？那你可能是喝到假酒了，下次别去那家酒吧了。”赵因玮真心建议道。

　　“我都大半年没去过了，昨天不是高兴嘛，谁知道这么霉。”廖羽灵按了按太阳穴，“我的人生经验算是又多了一条。”

　　“是什么？”赵因玮问道。

　　“不要带刚认识的对象去自己喜欢的地方，餐厅、酒吧、公园，通通不行。”廖羽灵懊悔道，“我对她们的感情可能会消失，我对这些场所的爱是真实的啊。”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不吃这个亏了。”赵因玮安抚道，又冲自己面前的店员说道，“一杯冷萃一杯热的香草拿铁，再要两个鸡肉卷打包。”

　　“你在外面啊，今天不是周末吗？”廖羽灵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从电话里隐隐听到的噪音来自哪里，原来是赵因玮周围的环境。

　　“来公司办事，你这么一大早给我打电话是要说什么，很反常啊你这个行为。”廖羽灵没什么急事一般发消息，很少给她打电话，赵因玮有些疑惑的问道。

　　廖羽灵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调侃道，“啧，两杯咖啡，还有一杯不会是方昭的吧。你这是当了老板，站起来的无产阶级就坐下来变成资产阶级了啊，可怜的昭昭周末还要加班。”

　　“她不可怜，两倍工资再加补贴，月末还有奖金。倒是你，廖大设计师，你这么早起来不会是在赶工吧。”赵因玮语气贱贱的问道。

　　被猜中了，顶着黑眼圈的廖羽灵坐在电脑前抓了抓头发，瞳孔里映出幽蓝的光，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了无生趣的怨念。

　　工期将近，她命休矣。

　　提起店员打包好的袋子，赵因玮说了声“谢谢”，然后冲着电话那边催促道，“行了，到底什么事，赶紧说，我要进公司了。”

　　“好吧，”廖羽灵扭扭捏捏了一秒，“我是想跟你吐槽秦老师来着。”

　　“秦老师惹你了？昨天她挺身而出舍己为你我可是都看着呢，你谨言慎行。”赵因玮有些好笑的说道。

　　“就是昨天秦老师那么上道，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思呢。”廖羽灵吐槽道，“害得人家小鹿乱撞。”

　　“不是吧，你不会……”赵因玮噗嗤笑了一声，“你不会跟秦老师表白了吧，糊涂啊你廖羽灵。”

　　“什么表白，我就略微示好了一下。谁知道秦老师那么温柔一个人，拒绝起人来这么冷酷无情。”廖羽灵语气惨痛，有些不想回忆昨晚下了出租车发生的事情。

　　赵因玮却一下子打起了精神，都不需要这杯冷萃，早八的疲惫就已经一扫而空，“展开说说，你是怎么略微的示好的。”

　　廖羽灵沉默了一下，“江大校门口外边不是有一条步行街种满了香樟树嘛，穿过去就是我住的小区门口。”

　　“嗯。”赵因玮附和着。

　　“昨天晚上月亮很亮，地上的人的倒影特别清晰，而且路两边的灯还是心形的。”

　　“嗯嗯。”赵因玮鼓励着廖羽灵继续往下讲。

　　“我和秦老师就在路口下的车，准备从那条街穿过去。”廖羽灵继续说道。

　　“然后呢？这气氛确实不错，所以你干什么了。”赵因玮尽量克制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廖羽灵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无法自拔，顺着赵因玮的话就说道，“我当时鬼迷了心窍，脑子一热，就去牵秦老师的手了。”

　　“啊，这，这可真是！sh……shift。”赵因玮难得结巴了一下，一瞬间都为廖羽灵的虎胆雄心震惊，“秦老师没揍你吧，我看她抗画具的胳膊挺有劲的。”

　　“她没揍我，她笑眯眯的问我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清醒一下。”廖羽灵在电话那头哭丧着脸。

　　“你统共加起来也就喝了两杯吧……”赵因玮佩服道，“秦老师真是个体面人，还给你递台阶。”

　　廖羽灵那边没说话，赵因玮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没下吧。”

　　“哈，哈哈。”廖羽灵干巴巴的笑了两声，“我说我没醉。”

　　“你是真虎啊……勇士，忘了吧，你就当你真醉了。”赵因玮好心提议道。

　　“晚了，我说完秦老师就变了脸色，冷冰冰的让我不要把感情当儿戏，不然还有得吃苦。”廖羽灵感慨道，“你是没看到，秦老师冷脸的时候有多迷人，就是也太不好接近了。”

　　“OK打住，别夸了。要是打探消息我可帮不了你。”赵因玮听出廖羽灵的意思，果断开口道，“这不合适，你也知道秦老师以前追过我，我要是掺和进去这感觉就变质了。”

　　“我知道啦，我是想问问你关于秦老师的事情，追人我总得有备而去，我就不信我这么没魅力。”廖羽灵气势十足的说道。

　　“秦老师经常去户外写生，生活规律，口味清淡。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赵因玮思索着。

　　“对了，她以前发过朋友圈，好像是在江市艺术馆带班教国画，学生都是些退休人员，名额有限，我估计你抢不过她们。”赵因玮诚恳的说道。

　　“太好了，”廖羽灵却很乐观，“办法总比困难多，相处相处就有感情了。”

　　到底是亲生的朋友，虽然廖羽灵一贯上头快下头也快，但到时候撞得头破血流还得自己来安慰，赵因玮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秦老师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一种温和的疏离感，我知道这么形容很怪，你先别笑。”

　　等廖羽灵停止怪笑，赵因玮又接着说道，“她对人很有礼貌但是边界感特别强，你千万不要剃头担子一头热，先和她做朋友知道吗，循序渐进，别追人不成把人冒犯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要闭关赶due了，拜拜。”廖羽灵的语气听起来是一点没听进去赵因玮的建议。

　　“嗯拜拜，我进电梯了。”赵因玮鼓鼓腮帮子，算了，就像金开说的那样，感情本来就变换莫测，廖羽灵这样及时行乐也没什么不好。

　　周末办公楼冷冷清清的，只有大厅里坐着两三个人，赵因玮进了电梯按下按钮，电梯很快到了指定的楼层，她朝公司走过去，门已经开了，看来方昭已经到了。

　　“玮玮姐。”听见脚步声，方昭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来打了个招呼。

　　赵因玮将袋子放到旁边的桌上，拿出咖啡和鸡肉卷，招呼着方昭，“看你就又没吃早饭，先来吃一口再弄。”

　　方昭从文件堆里滑着椅子挪过来，咬了口鸡肉卷，左右活动了活动脖子，“啊，我又活了。”

　　“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赵因玮捏了捏方昭的肩膀。

　　“嘶。”方昭一下子被捏住了痛门，龇牙咧嘴发出气声。

　　赵因玮赶紧松开手，方昭缓了缓，才说道，“昨天和我爸妈打了一天的羽毛球，他俩轮流拉练我，今天早上一起来我胳膊就废了，腿肚子也疼。”

　　“你这是缺乏锻炼啊，出去别说自己还是旅游人。”赵因玮无情嘲笑道。

　　“虽然没有缚鸡之力，但是我有意志力，留着踩线够用了。”方昭喝了口咖啡，暖意顺着喉咙滑落到胃里，太舒服了，她美得抖了抖肩膀，还是坐着适合她。

　　“对了玮玮姐，于世的合同已经备案过了，李悦那边最近直播数据很好，我怕她人手不够，我想把萧泺也调过去。”

　　“嗯，我分析过她这个数据，一方面李悦本身口条清晰，一方面也有策划的功劳，这方面的工作是何棠在负责对吧。”赵因玮说道。

　　“是，我们线路做好都是直接给何棠来产出文案这些的。”方昭回答道。

　　“那我们算是捡到宝了，你也多关注关注何棠，把萧泺调过去跟着她吧。李悦和我们的合同只有一年。”赵因玮说道。

　　“一年。”方昭重复了一遍，还是有些疑虑，“可是她现在做得这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是因为她做得好，到时候能共赢最好，不行我们也要做两手准备。”赵因玮笑笑，想到刚刚廖羽灵追秦老师的有备而去，又说道，“我们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我明白了，”方昭点点头，“那明天去淮南镇我就带着萧泺一起。”淮南镇的线路准备加几个游玩体验点，方昭明天要去实地看看情况，这也是今天她们加班的原因。

　　“好，你看着办。”赵因玮走到放着文件的办公桌前理了理，“抓紧时间，合同整理完请你吃大餐。”

　　大餐两个字一下子抓住了方昭的心巴，她脚在地上一蹬，光速滑回了办公桌前勤勤恳恳工作起来。

　　一忙起来，上午的时间就一晃而过，终于弄完了，方昭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办公室传来一声惨叫，方昭两只手臂互相搀扶，自抱自泣道，“羽毛球害我。”

　　最后大餐变成了养生馆，躺在按摩床上，方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对，就是这里，轻一点轻一点，就是这个力道，舒服了。”

　　赵因玮躺在她旁边的床上忍俊不禁，“下次运动还是量力而行吧你哈哈哈，你这也太可怜了。”

　　方昭哼哼两声，表达对赵因玮嘲笑的不满。

　　房间里的香薰和温度都正正好，舒缓的音乐慢慢流淌，按摩的力度也刚刚好，两人闭着眼不再说话，静静的享受周末时光。

　　两个小时的高质量睡眠，再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下午五点。

　　“泡个温泉再去吃汤泡饭，完美的一天。”方昭计划着接下来的项目，竖起了大拇指。

　　“之前羽灵来过，说这家的汤泡饭一绝，我都有点期待了。”赵因玮边低头发着消息边说道。

　　展览馆内，工人搬着大小不一的展架入场，金开和周艺在旁边定着位摆放。

　　“叮”，金开的手机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立刻回复了。

　　将手机塞回兜里，金开眉眼肉眼可见的开朗了几分。

　　“什么好事啊？”周艺在一旁问道。

　　“我女朋友报备晚一点回家。”金开有些臭屁的说道。

　　“切，还以为你中彩票了呢。”周艺有些酸了，“你就独自开朗吧，不用管我死活。”

　　说完她也摸出手机看了看，昨天发给叶棋的消息，现在对话框的未读消息还是0。

　　垃圾网络，该不是信号延迟吧，周艺有些怀疑的朝金开转过头来，“你用的哪家运营商的卡，我也去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