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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有你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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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它第几次独自出走了?
“Trevor,你在哪里?Trevor……”
它趴在桌脚后面,肚子贴着地毯,听到他的声音渐渐靠近,又慢慢远离。
一个人不能选择他的出身,一只宠物不能选择它的主人,Trevor悲哀地想。
尽管它最终还是会被他找到,但是作为一只宠物,它也需要通过偶尔的叛逆行为来发泄一下对于现实生活的不满。
它想要一个更耀眼的主人,而不是永远跟在别人身后作为镜头背景出现的主人。
从它见到他第一眼,它就知道自己的梦想,站在一个受人瞩目的主人肩头接受其它宠物艳羡的目光……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他长相平凡、性格平淡、才智平庸,靠着层出不穷的乌龙事件,才在霍格沃兹混了个脸熟,这可不是什么值得一只宠物为之骄傲的事情。
当它因为郁闷而独个儿躲起来的时候,他会说:天哪,我又把Trevor弄丢了,是在图书馆还是教室啊?
当它因为心烦而不停乱蹦乱跳的时候,他会说:哦,Trevor又饿了,我记得我还有一些肉丸子。
当它在魔药课上撞翻坩埚而他被留堂清扫的时候,他会说:Trevor,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Trevor,你在这里。”他把头探到桌子底下,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过来。”
“咕呱……咕呱……”它慢腾腾的爬到他的手上,反正今天也玩够了。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给了它一颗巧克力豆:“Trevor,我还不能睡,因为我很担心……你知道吗……”
它衔着巧克力跳到沙发扶手上,一边舔,一边判断这粒糖的口味。
他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入夜的格兰芬多休息室,非常安静,透过窗户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悄悄蔓延。
“咕呱……咕呱……”巧克力舔完了,它百无聊赖的打着呵欠,好想睡觉。
“Trevor,你怎么会在这里?”突然有人说话。
Trevor抬抬眼皮,认出那是以胆大包天和行为诡异著称的格兰芬多铁三角。
这时候他站了起来,和他的同学交涉,整个过程非常的短。
它正贴着沙发按摩它的肚皮,只听到扑通一声,他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然后铁三角走了。
发生了什么呢?
有一阵子,它不能思考,只是傻傻地看着地上的他。
眼睛瞪得圆圆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非常陌生的主人。
“咕呱……咕呱……”
它跳下沙发扶手,试探着向他靠近。
月光,是有颜色的吧……因为在月光下,他的脸不再是它熟悉的粉红色,而是一种黯淡的青灰色。
它听到了窗外树叶的沙沙声,它听到了寝室里学生们的鼾声,它听到了自己血管里液体流动的声音,但是它没有听到他……哪怕是最微小的一次呼吸。
啪———
它跳到他的脸上,又冷又硬。
它看到了他浅色的瞳仁隐隐约约映出它的影子。
“咕呱……咕呱……”
Trevor不高兴了。
“咕呱……咕呱……”
Trevor不舒服了。
“咕呱……咕呱……”
Trevor……很害怕……
“咕呱……咕呱……”
它趴在他的脸庞上,曾经温暖的脸颊比冰块还要寒冷,
它跳到他的肚子上,曾经柔软的肚子比岩石还要坚硬,
它贴在他的胸口上,曾经跳动的心脏比夜色还要平静,
他死了。
它甚至没有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
“咕呱……咕呱……”
再也不会有人笑着说:Trevor,别跳了,好痒哦。
再也不会有人在口袋里装满肉丸子,对它说:Trevor,你饿了吗?
再也不会有人把它捧在手心里对它说:Trevor,我想我可能真的有点苯。
再也不会有人找遍整个格兰芬多休息室,对它伸出手说:Trevor,到这里来。
再也不会有了……
它在他身上磨蹭着,他的睡衣擦得它很疼,可是它不能停止,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抵御那吞噬一切的绝望。
最后,它停了下来,静静的、乖乖的趴在他的身上。
如果,它从来没有给他惹麻烦,那该有多好。因为现在,它的道歉他听永远也不到了。
“咕呱……咕呱……”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发生了什么事?”
他突然坐起来,它一头栽到了地毯上。
“啊,是赫敏,她对我用了咒语,是……统统石化……噢,Trevor,你干什么……你咬我?”
他惊骇的发现他的宠物正在啃他的手背。
“咕呱……咕呱……”咬你?蟾蜍是没有牙齿的!
“Trevor,你是不是……真的很饿?”
“咕呱……咕呱……”笨蛋,这是一只宠物宣誓忠诚的吻啦。
(发表于2006-0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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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