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秘密计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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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无极阁内。
清微等人已经在此等候景天和长卿的到来。
见他俩还没过来，大厅里静悄悄的，元神忍不住问自己师兄了。
“师兄，你说那臭小子到底有什么对付那邪念的想法？我们五个曾经研究了那么久，还是没有办法，难不成那臭小子就有办法了？”
清微睁开双眼，但笑不语。
和阳长老温声劝元神道：“元神师弟，莫急，莫急，等景天他们到了，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而净明长老摸着自己那黑胡子，幽幽地出声：“他们过来了。”
话音刚落，无极阁的门便被打开了。从门外走来两人，那少年人穿着昨日的衣服，身形好似一个混江湖的不羁小子，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即使如此，也灿烂得比他身后今天的朝阳更为令人瞩目。在他的身旁，年轻的道长一身土黄色与白色交融的短打，中和了他那正直的气质，显得颇有些侠客的风范。
景天先白豆腐跨进了门里，然后跟溜达似的转到了清微道长的旁边，接着跟五位长老拱手鞠躬，鞠了个大于九十度却低于一百八十度的躬，笑嘻嘻地说早上好诸位长老。
惹得元神看不惯地哼了一声。
脾气温和的和阳笑道：“景兄弟早上好啊。”
“呵呵，早上好。”
净明仍在摸着他的胡子，仔细看去，才知道他走神了。
清微这老头也笑呵呵的，手中拂尘一扫，便起身对景天说道：“景兄弟昨日说找我们有事要商讨，今日我等齐聚于此，不妨直言吧。长卿，你且退下，留我们跟景兄弟说话吧。”
“掌门，长老，长卿与景兄弟为一体，更何况——”徐长卿却没有退下，也是难得见他反抗了掌门的话，清微偏头看去，意味深长地说那可。元神暗暗说了声这徒儿。
话说来之前，景天其实也没跟白豆腐明说什么等会要不要在一旁听着，一起齐心协力解决这件事，他也没想这件事。
就好像白豆腐回来跟他见面之后，其实他俩一刻都没分开过，不分彼此，早已是同进同出。
他都差点忘了，在清微老头之外的几位长老都不知道，白豆腐除了是他的手下，现在还是他的另一半。
心里有些不自在的景天躲开清微老头了然的神情，向白豆腐那边跟小孩似的顽皮跳了几步，然后走到了白豆腐的身边。
两个人站在了一起。
蜀山五长老等着景天的话。
景天倒摆摆手，还戳了戳白豆腐的胳膊，笑着对几位长老说：“那是，那是，你们蜀山的大弟子可是我景天的得力手下，我跟他浑然一体，不分彼此。多的话不说了，我们来谈正事。”
就是白豆腐在他说话的时候老是看他，还看得越来越滚烫，就不能收敛一点吗？
作为一个深知偷懒的伙计，他可是绝不要在今天除了解决邪剑仙的事情还要解决元神老头对自己心爱的徒弟被拐跑了的怒气。
要他说，白豆腐自己解决去，他已经解决了自己跟白豆腐在一起的事情，剩下的白豆腐要自己加把劲。
怎么说，谈恋爱困难有百分之九十九，最困难那百分之一是他解决的，剩下的就是白豆腐的事！
合理合情，那就交给白豆腐咯~
一旁的白豆腐也不知道自己的景兄弟脑子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只是温柔地看着他，等着他发挥自己那世间绝无一二的渝州城最最聪明大脑的绝世才智。
“景兄弟，怎么说？”
清微温和地问道。
“嗯，咳咳，这件事是这样的。”
景天回过神来，假装咳嗽几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今天的商讨，昨天他已经取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就叫——对邪剑仙五马分尸，死无全尸，魂飞魄散实施计划蜀山商讨小分队！几个他能想得出来加的上的成语完美体现了他对邪剑仙的恨之入骨，恨得咬牙。
当然，现在这个讨论才刚刚开始。
“清微掌门，各位长老，景天想问你们，你们对那个自称邪剑仙的家伙是怎么看的？”
“怎么看的？”
倒不是把五位长老问难倒了，而是这些年来他们对这团邪念的感情很复杂。
此事因他们而起，若要看世事轮回，应该由他们来结束。但他们却没能结束邪念的问题。
当真是惭愧。
清微看着无聊等着他们回话的景兄弟，眨巴眨巴眼睛，微微扫过诸位师弟，他自己便开口说了一番。这一番话，景天也听过，那就是关于邪剑仙的来历，不过后面还加了一些话，是关于他自己的理解。
“……邪剑仙即将成型，一旦成型便是六界之外的存在，六界之内任何人都对它束手无策。”
景天便反问道：“你们说自己昔日是为了救下苍生提升修为而无意间弄出邪剑仙这东西，他本是属于你们五个人的邪念，又为什么你们无法反过来吸收它？”
这话清微摇了摇头，先是说及一个道理，大意就是覆水难收，后又感叹几分。
一旁的和阳长老也感慨道：“我们毕竟是凡人，那邪念出现之后师兄难以算出它的弱点，只能算到解决它的时机不在那时，而在未来，然后我们合力将邪剑仙压入了镇妖塔内。”
又是清微老头那一套什么机缘，什么巧合，要他来说，碰巧的是人，还是那件事呢？问以前是先生鸡，还是先生蛋呢？总之，总之就是——他们当时解决不了邪剑仙，只能封印它，现在还是解决不了邪剑仙。
还得他这救世大侠出手，事情才能结束。
真怀疑是不是白豆腐的这几个师长天天修生养性，今日未曾做完的事情，便不做了。
可怜白豆腐了。
顿时，景天就联想到清微老头当日说的话——镇妖剑或许能够解决邪剑仙，他就问了：“清微老头，我进锁妖塔之前听你提到过镇妖剑能够解决那个邪剑仙，现在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清微这老头神秘一笑，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却黯然地摇了摇头。
“景兄弟，那只是一个猜测。镇妖剑作为神物，或许的确有这样的可能，但那日你出锁妖塔之时遇见邪剑仙的事情，贫道已经从常胤口中听过，猜测之事与实际看来，此物的确有作用，但这个作用的根源是你，景兄弟。”
也就是说，邪剑仙还怕他。
也对，景兄弟心想，毕竟邪剑仙以为他是神界的飞蓬将军，天上地下除了一个红毛，还真没那个家伙是他的对手。邪剑仙怕的也是飞蓬。
只是，那日在锁妖塔外，那邪剑仙明显能看出他是景天，却还是嘴犟溜走了。
那一天……
——“意念所达，亦不能尽也。”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上那个梦中，掌门白豆腐对他说的话。
虽然还想起了那个短暂又漫长的拥抱。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暂时闭上了嘴，随心抬头看了眼白豆腐，看得后者有些困惑地望回来；他又把视线移到了清微老头身上。
也是时候想明白了。
于是，他开口问道：“清微老头，你说邪念邪念，那邪剑仙是意识的集合体，你说它是六界之外的，那还有一种可能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一只手圈出一团黑不溜秋的圆圈来，形象地向着众人表示这是邪剑仙。
“它毕竟能被我们看到，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还存在于一种规则之中，能被看到肯定也能被打到，我还以为它是鬼，但不是，那这个意念到底是什么呢？哎，老头，我对这种玄妙奥秘的东西不太了解，这样——清微掌门，各位长老，还有徐手下，你们想想看。”
“那邪剑仙还在什么里头？”
“这……”
五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仿佛还真被景天给难住了。
饶是元神性子冲动，这时候也沉下心来，问清微：“师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清微掐指一算，道：“我们五人一体，师弟们不妨各抒己见。”
“对啊，景兄弟说的有道理。说到底当年我们并没有将一切都考虑清楚，道法自然，人修道却是为了从上天的手中争抢自己的生命，逆天而为。”
和阳首先说了一通话。这一番也让几个老头若有所思。
“哈哈，和阳，或许我们真的在这个位置上呆得太久了。”
“净明师弟，你如何说？”
“我在思考，师兄稍等片刻。”
……
景天抛出这个疑问后，也搭着白豆腐的肩膀，小声问他：“白豆腐，你有没有想法？”
他下意识地想问自己最亲密的人。
在梦里他是思考了一些，但梦醒了，也忘得差不多了。不过梦里那个掌门白豆腐都能想清楚，他想，他的白豆腐想得肯定更明白。
听此，徐长卿一笑，道：“长卿道行远不及师父和长老门精深，只能说想想。”
景天耸了耸肩，反驳了白豆腐这句话：“白豆腐，我知道一件事，前人或许活得久，但想得不一定多。打个比方，就像虽然我喜欢古董吧，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一些东西的确比以前好，所以呢，白豆腐你也想想，思考一下，万一你比他们几个老头先想出来呢？”
看着小天亮晶晶的眼神，徐长卿的确感受到了内心的一股冲动。说来，他的确太过尊敬长老们了，从没有反对过怀疑他们的话。到底什么是道？什么是自己要走的路——要知道道这一途，非先来者能够穷尽，后来者不也为了钻研于此而不断精进吗？
一味跟随命令向前并不可取，要在道的路上走得更远，他以前便知道需要自己多加思考。
只是面前苍生太重，反倒令他有些止步了。
不可，也应当向前了。
他于是颔首，说：“小天，我知道了。”
就是呼吸扑在耳朵上，有点痒痒的。
景天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转过头去，等几位老头讨论结束。
不过这五个老头讨论得也太久了，看那样子就差捞起袖子打起来了。要不是他们都坐着，这场面也的确热火朝天。
景天也试图听他们讨论出什么，要不是白豆腐顺带还补充几句，他还真不知道“道生万物”跟“六界万物”什么意思。这前人说话精炼也的确是够简要的，除了中间的关键词，其他的什么比喻解释形象全部都剪掉了，那不得多精炼了。他听白豆腐解释，还听到了把一句话正常的话拆成几部分，倒着来，顺着来，又剪又重组，说出来是朗朗上口，听着是迷迷糊糊，困得是昏昏欲睡。
他差点搭着白豆腐的肩膀睡过去。
真觉得自己大脑仿佛遭遇了一次严重的催眠。
要不然他被白豆腐摇醒了，这五个老头话也不说了，就盯着他俩看。
搞得他渝州城第一帅气的救世大侠景大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要这渝州城第二帅的白豆腐扶着才没有倒地。
刚才的情况没有发生。
总之，五个老头的讨论总算是结束了。
景天瞧瞧外面的天空，得，太阳都快到正中央了。
怪不得他站不住了。
“好了！五位长老，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
景天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叫道。顺带，他还抖了抖站麻木的腿，见鬼，这五个老头都不给他跟白豆腐一个座位坐下吗？还有白豆腐你怎么没事？害得他都忘了可以坐下！
面对景天控诉的眼神白豆腐不动如山。
听此，清微掌门摸了摸他那又长又白的胡子，笑眯眯地回答道：“景兄弟，我们五人的确得出了一个结论，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你——长卿，你可有想出些什么了？”
“长卿有所想法。”
徐长卿对自己师长自然尊重，当下便拱手回道。
清微也让他先说出来。
虽然景天阴暗地觉得是老头们年纪大了脑子转不动了，需要年轻人来抛砖引玉。不过丁伯可不是这样，说起来也好久没回去渝州，也没见丁伯他们了，怪想念的。
景天在那里陷入了思乡之情，徐长卿也回了声是，便侃侃而谈。
在此之前，徐长卿只知道那装着邪剑仙的盒子倘若不拿到神界的天池净化，便会危害人间。直到天池，他才从邪剑仙的口中得知此物的来由。
从邪剑仙的来历开始，他思考了许多。
因救天下苍生而起，也因此累及天下，因果循环，这才是邪剑仙的始终。
如是，要去除邪剑仙，自然得天下苍生齐力——但天下何其大也，苍生何其多也，难以聚力而为，故而长老们有心无力。
好在邪剑仙尚未成型，如今也只是吸收天下恶念，尚且未曾危及百姓。
不过等时候一到，那无名的恻刀依旧会冲着苍生的脖子而下，如此说来，邪剑仙危及天下苍生，那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这本就是邪念集合体必经之路。
景天听到这里，觉得白豆腐不愧是修道的好苗子，说得有理有据，就是话太多了，能不能少点。他直接坐在地上，幽幽地看着白豆腐。
——话少点啊！他都饿了。
自然而然，白豆腐也仿佛察觉到了景天的心思，直入主题，说出了自己对邪剑仙的见解。
世间万物，有其因必有果。正如昔日神农尝百草，毒药的解物也在毒药身旁，便知能够解决邪剑仙的方法，要么是出自长老等人，要么就是邪剑仙的本源。
话到此处，有些问题的答案已然浮出水面。
蜀山长老也不是蠢货，自然一点就通。
“哈哈哈，长卿说得好，正是如此啊，各位师弟。”
清微老头无比欣慰地点头赞同白豆腐的话。
旁边，元神这老头也仿佛骄傲了起来，就好像白豆腐说的话是他说的一样，喜形于色，高兴得不了。
“那是，我这徒儿也就这点悟性尚可了。”
景天暗暗翻了个白眼，元神老头你咋不多夸夸白豆腐呢？然后他大步跨到了白豆腐的身边，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见此，白豆腐怎能不笑。
他心中一暖，若非如今所处，想来便要一下子抱住这总是撩人心弦的小天了。
听到元神这话，和阳也笑着说道：“长卿的悟性的确是蜀山弟子数一数二的，可惜，可惜。长卿在道的路上还有很远。”
“呵呵，这份思考远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掌门师兄，你怎么看？”
幽玄看向清微，后者若有所思，但已然成竹在胸。
他向前一步，挥动拂尘，眨眼睛便加固了一层阵法在无极阁四周。下一秒，金色的光芒自他的手心飞出，宛如一个调皮的精灵在空中起舞，最后现出几个大字来。
一为人，二为能，三为缘。
此三字便能概括现在清微所思所想，不过他看看景兄弟那迷惑的神情，微微一笑，便一一解释清楚。
“景兄弟，贫道思前想后终于明白过来，那邪剑仙虽在六界之外，却在道之内。”
具体如何，景天听清微老头一番长长长的话，也懂了，虽然更懂得是肚子饿得只剩咕咕叫了。
其实跟记忆中他战胜邪剑仙的方法并无差别，只是这一次清微老头把其中牵扯到的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也让景天明白，这清微老头的确不是吃干饭的，他的确是在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众志成城，强大的信念是第一个法宝。邪剑仙，邪剑仙，邪念的集合体，势必要另一种与他相对的信念才能打败，只有完全丢掉逃避和懦弱才能打败他，但人难以成为这样的信念存在，因为人本身的七情六欲，所以邪剑仙怕的是飞蓬，神族本就感情淡然，他根本不可能吸收到情绪来壮大自己；但他们也可以努力让自己做到，只是不能完全，所以他们还需要强大的力量来抵消掉这上面的弱势，所以必须要天底下最为强大的兵器，那个能够驾驭的也只有他景天。最后是时机。
也因此——如果要战胜邪剑仙，魔剑跟镇妖剑的融合炼制必不可少，但祭剑一事又该如何扭转乾坤呢？
他不可能牺牲雪见和龙葵中的任何一个人。
无论哪一个人都不可能。
而当他问出这件事，清微却道：“其实景兄弟你已经改变了很多，这件事早已有了转机。”
这老头已经不打算把他预知未来当谜语了啊！他心想，什么转机？
等等，记忆里清微老头说的是什么，他刚才也重复了一道……
“景兄弟，祭剑需要的是天地间最有灵气之物，雪见姑娘的心，或者龙葵姑娘千年的修为。长卿所知，雪见姑娘乃是神树果实，当年夕瑶神女——”
“！！！”
他想起了！因为这一次唐女侠没事，所以神界现在那颗圣果还在！他这就去找天帝老儿把圣果拿来，就是那个愿望会不会就因此抵消了。
但是倘若他们能在现在打败邪剑仙，天下根本不会大乱。
想到这里，清微却先阻止了景天的离开，而对他说道：“景兄弟，你要想清楚，天上一天人间不知岁月，你此番一去——”
“那就交给白豆腐了！还有小葵，茂茂，唐女侠他们……对吧！白豆腐，我相信你，会等到我回来的！”
他看向了白豆腐，数着自己的同伴。
在那一天之前，还有圣灵珠的事情，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
这一上一下的，也不知道离那一日浩劫多远，可他愿意相信自己所爱之人，相信他的朋友会处理好这件事。
蜀山的五个老头也点点头，道：“景兄弟，你说的没错，世间的一线生机转瞬即逝，我们蜀山定会在你回来之前保佑天下太平。景兄弟，你且记得，默念自己所要去之处，想必此刻天帝也应该知晓此事，正在等你了。”
“哈哈哈，那就交给你们了。白豆腐，一定要等我回来。”
“嗯，景兄弟，你放心。”
徐长卿一笑，说道：“长卿和大家都会好好保护自己，毕竟小天才是那个不顾后果的人吧。”
他还开了个玩笑。
景天才不跟他计较，悠哉游哉地瞥了一眼元神，突然咧嘴一笑。
元神：“臭小子，冲我看什么？师兄师弟，你们看我干什么？”
已经从常胤等弟子口中知道一些事的其他四位长老偏过头，异口同声地说道：“没什么，师弟（师兄）。”
元神：……
一定有事瞒着他吧，元神老头气急败坏地想。
总之，景天接着就去神界了。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吃了一顿饭才走，当然还有跟茂茂龙葵依依不舍的离别。
“老大，你要早点回来，茂茂会跟徐大侠他们办好事，好好等你的！”
“茂茂，臭豆腐又不是死了……好吧，早点回来啊，臭豆腐。”
“我知道，唐女侠。”
茂茂用纸巾擦了擦鼻涕，只是景天无语地想到，在他看来只是飞上天一会下来，又不是生离死别，不止于此。可他转头一看，妹妹也哭丧着脸。
于是，他安抚了两人一阵，才站起身来对白豆腐说道：“这次我先走了，白豆腐。”
“嗯，长卿等你回来。”
“哈哈，那是一定的。”
他拍了拍白豆腐的胸膛，灿烂地笑道。
然后挥挥手，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他去神界了。
作者有话说第62章 秘密计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