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通天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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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
景天随手拿了起来，仔细地端详着。虽然记忆中这玩意出现得很频繁，甚至导致了一系列的悲剧却也造就了他的英雄形象——短命的英雄也是英雄，但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碰到。
这个紫玉盒子，真的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吗？怎么看，都只是一个非常珍奇的宝物而已。景天打开，里面却是空的。
清微老头在一旁摸着自己那又长又白的胡子，笑眯眯地也不说话。
最终，景天把盒子放下了，一只手叉腰问老头。
“老头，蜀山掌门，为什么盒子里是空的啊？”
说着，就瞪大了眼，试图装出非常凶狠的样子，不过在清微老头的眼中，都不过是年轻人的胡闹罢了。
他一笑，道：“盒子从来都是空的，但是这里面将会装着某种东西，它是超出六界之外的邪念。”
“邪念，谁的？”景天又抱着这盒子，叽里咕噜的，要不是多出来的记忆提醒他其实是蜀山这五个老头的邪念，他还不太相信这样仙风道骨的五个老头会有这样的邪念——仔细想想，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
清微老头便叹气，回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也就是说上一次，这老头儿还狡猾地没把事情拖出吗？虽然后来知道了原因，但是却是以那般惨烈的代价。
清微老头便给他讲了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五个能力不足的修仙者为了对付敌人而动用了一项蜀山禁术，结果造成了更大的威胁；潜在的威胁，但是生灵涂炭却早在命运的轨迹当中。
避无可避，却仍要去追寻那一线生机。
正是需要像他这样的人前去神界净化这邪念，后来他知道这邪念变成了一个叫邪剑仙的家伙。
“也就是说要去神界的天池净化这玩意？可是——”
谁知景天话还没说完，清微老头就抓着他的手，笑眯眯地说带他去一个地方。
“走咯！”
哪里？景天搜索着仅有的记忆，但是并没有想到目的地会是哪里——本来他就不该知道在哪里的。顺其自然，料想这老头也不可能随便就把他扔下去。
刹那间清微老头施展道术，穿过殿门，飞上天空，风起云涌。
“哇——”
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景天捂住自己的脸，抵住急速飞来的风。清微老头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边的是普通人，一挥拂尘，偏头，强调：“双眼望着前方，双手平稳张开……”
还没等他说完，景天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那一瞬，少年郎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深呼了口气，问道：“老头，我们去哪里？”不过很快地笑得露出了两边的翡翠牙，绿油油的，好像没什么变化。
清微有些意外地摸了把胡子，突然察觉到事情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
不过无妨。
接着，他告诉景天，接下来是去将这个盒子装满。
如何装满，接下来就知道了。
蜀山禁域，降妖除魔。
四个老头坐在塔前，手里似乎抽出了类似于细线一样的光芒，他们在将那邪念拉出来。
这一次，景天算是觉得自己非常厉害了，毕竟蜀山四个长老加一个掌门都没有搞定的事情，结果被他一嗓门就喊了下来。
这跟他是天人有什么关系呢？白豆腐也是天人，可是他似乎不能这样做。
等五个老头把盒子带回去了，施法完毕。清微老头的故事在刚开始就讲了，不过白豆腐的那个师傅却哼哼着又说起了一遍，跟清微老头说得不太一样，他的语气虽然很不行——景天也不怎么看得惯他，也不知道这么个呆板顽固的老头是怎么教出来白豆腐这样的弟子的，也许白豆腐是五个长老轮流教的。
景天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问清微老头：“它这么厉害，万一把我杀了怎么办？”
清微眨了眨眼，回答，因为他是天人，唯一一个能承担这位责任，能够将它带到神界清净之地的人。
那他真的能承担这份责任吗？在一番推辞之后，清微又提出在景天离开之前去一个地方。
“喂，老头，你真的觉得我是救世主吗？你觉得我从头到尾哪里像救世主？一个混混、一个当铺伙计、一个没什么武功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
景天隐去了自己从前的豪心壮志——事实上，每一个男孩小时候都会有成为一个大英雄的梦想，哪怕一瞬，哪怕一点点。玉佩也被雪见带走了。
在去哪个地方的时候，景天将这一番话说出，也不管后头跟着四个长老听没听到，反正修道的耳朵灵，再小声也没用。哦，特别是白豆腐。
清微依然笑眯眯，双眼静静地盯着他，似乎已经洞穿了他的想法。
“景天兄弟，想必你自己也已经清楚了。”
真是糟糕，没怎么隐藏自己内心的景天暗地里吐槽道。
是的，也许第一次是推辞，但是跟着老头来到这个地方再问起这个问题时，其实已经明白了。
有时候，早有注定。
另一边，徐长卿醒了过来。
烛光微微，熟悉的大殿，熟悉的身影——是蜀山。
徐长卿虚弱地起身，旁边的师弟赶忙扶起他来，没等他问上几句景兄弟的情况，外头就传来“大事不好”的声音，原来是师弟们看见掌门与四位长老跟景天在通天石前割手。
为何？难道是与将景兄弟带上山的那件事情有关吗？
既然景兄弟是他带来的，无论如何，他也得去看上一看。
徐长卿沉思垂眉片刻，便起身，不顾身边师弟们要他再休息的念头，低声回绝，往通天石那边走了。
师弟们看了看旁边的人，纷纷跟上。
于是，到了通天石，徐长卿身边跟了一大群同门师弟，叫那坏脾气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好生说了他们一顿。
而景天却是直愣愣地看向白豆腐，他的脸色似乎还是之前那样，苍白苍白，真是——可是，如果不是白豆腐赶来，天人这件事情也许就不会有下闻。
该怎么说？顺其自然，白豆腐自然会同意他提出割手一事——毕竟白豆腐是那么仰慕他的师长们，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结果，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那就……
所以，景天在白豆腐走过来之前，先一步对清微老头说道：“既然你们五个人都没有成功，那么有没有可能，其他人能成功。”
“景天兄弟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蜀山弟子们试一试吗？”
清微也没有说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没有告知弟子们，只是高深莫测地笑着，顺着他的话说道。
见此，景天觉着这老头明明很慌但硬是装得没事样很好玩。
啧啧，白豆腐，他可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没错，反正你们都割了手，白豆腐伤也差不多好了，让他试一试。”
然后，一束光，冲上了天空。
五灵珠，神界之门，三百天。
看着旁边十分疑惑的白豆腐，景天偷偷地笑了。
起码，他都知道一个大概，不过白豆腐恐怕很迷茫。
但是，白豆腐就是块古板的白豆腐，跟他的师父简直一个模板里印出来的，果然是师徒。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为了蜀山，万死不辞。
景天撇了撇嘴，忽然间，白豆腐凑近了一点，问他：“你呢，景兄弟？”
搞什么，他又不是他的师弟师父们，这么亲近干什么？当然，当然是——他缩了缩头，退后了一步，却转过头去看白豆腐。
“景兄弟，你愿意吗？”
白衣的白豆腐的眼中倒影着天上光影投射的地图，琥珀的眼中好似有着星辰闪烁，如此认真，如此坚定。
他当然不甘示弱了。
“咳咳，谁叫你那些师父们都说我是什么天人，只好当仁不让了，做他个三百天过过瘾。”
最后一笑，露出那翡翠的牙，在这碧蓝晴空之下，像是有太阳在发光一样。
嗯，徐长卿想，景兄弟果然是个好人。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通天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