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之异世记》万圣洁南瓜

92、16.东流魂街之行

　　流魂街，顾名思义就是指众多魂魄居住的地方，按照距离静灵廷的远近，整个流魂街被划分成八十个区。在这八十个区中，第一区的生活条件最好，人们居住稳定、丰衣足食，随着区号数字的增加，各区的治安情况及居住条件每况愈下，到了第八十区，那就是个寸草不生、饥荒遍野，魂魄之间依靠互相残杀来决定是否拥有生存下去的权利的世界了。
　　作为尸魂界的管理者，明面上，静灵庭应该对所有辖区都进行管理，但作为静灵廷直属部队的护廷十三番队，其职务除了保护静灵廷安全、操作静灵廷运作、执行中央四十六室下达的命令外，还必须承担起与虚战斗，从虚手下保护人类和普通魂魄的责任。大量的战斗，使得死神的伤亡越来越多，即使有真央灵术院里后备力量的补充，也难以填补护廷十三番队每年居高不下的死伤数字。长此以往，静灵廷对流魂街的管理开始变得有心无力，而在静灵廷逐渐失去了对流魂街的掌控后，管理流魂街的权限被一步步转移到了贵族阶级手中，其中收益最大的，就是四大贵族之首、获得了整个东流魂街管辖权的朽木一族。
　　然而，所谓的“管辖”也只能针对拥有“治安”的地方，对于生存资源极度贫乏的八十区人民来说，静灵廷派遣下来的管理者们只会对他们的日常生活指手画脚横加干涉，观念的不同使得彼此的矛盾日益加深，几次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也大大加剧原住民们的反抗意识，久而久之，朽木家放弃了对八十区的管理，而在朽木家的势力退出了八十区后，原本潜伏在地下的帮派势力渐渐浮出水面，从一开始的相互观望到之后随时爆发的火拼冲突，至此，八十区算是彻底进入了群雄争霸的时代。

　　八十区的混乱和难以管理是朽木高层心中永远的痛，但对红玉来说，除了要时不时忍受家族长老们对这个号称“流魂街最混乱街区”的种种抱怨，东八十区的血性和彪悍，却也是她相当想往的。受够了贵族间的勾心斗角和口是心非，成年前的历练期一到，她就毫不犹豫地整理行装远赴东八十区，在经受着血与汗的考验同时，也凭借自身实力闯出了一片天空。“鬼纹”的刀、“花”之和服，以及一出手就绝不犹豫的锋利之“刃”，她在这个街区闯出了“鬼纹花刃”的名号，也结识了一大批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在她离开了八十区的几十年里，他们都凭着各自的实力和人脉有了长足的发展，比如现今已是第一帮派首领的藤井、第二帮派首领的高知、第四帮派首领的有栖川，又或者是……全流魂街第一的情报贩子，人称“灵狐”的神秘男人——加贺总一郎。

　　“哎呀呀，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有机会再次踏足这片东八十区的土地……”站在八十区某街道的入口处，红玉笑得一脸感怀，“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乱七八糟的空气，真是好久都没闻到了……”
　　破烂的房屋、肮脏的街道，浑浊的河流上漂浮着垃圾，枯朽的树木上满是被人啃咬过的痕迹，空气中飘荡着腐败中夹带了血腥的味道……对已经离开东八十区几十年的红玉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值得怀念的，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景物，她甚至能一一历数当年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然而，站在她身后的两位却明显没这么好的心情，初次见到这个和他们原先干净整洁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的地方，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似乎都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红玉，你说的那个人真的住在这种地方么？”和已经明显开始散发不满气势的龙马相比，一旁的仁王似乎还能保持住良好的风度，只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还是将他的烦躁情绪出卖地彻彻底底：这个街区，不管是生存环境还是物质资源，都远远达不到能安稳生存下去的条件，这样的地方，真有人愿意长久居住么？
　　“恩，虽然那个人有买卖的时候喜欢频繁更换据点，但只要没生意，他都会回到这里，因为，这里可是他的‘故乡’啊……”一边说着，红玉微微侧了侧脸对两个少年露出个安抚的笑容，在看到了两人镇定下来的表情后，又转过头，伸出手指指向了距离这边不远的一座小山丘，“记得那时候我曾来过好几次，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座小山下面，西边数过来第五棵树正对门的屋子，应该就是那个人真正的家了……”

　　红玉所指的山丘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不遥远，但在到达那座小山丘前，三人却必须横穿半个闹市区，而在东八十区这种极端混乱又充满了暴力的地方，人多，往往也意味着麻烦……
　　“哟，可爱的小妞，带着两个情哥哥逛街呢，不过看他们的身材就知道是满足不了女人的，小妹妹，你要不要陪哥哥们一起玩啊？”
　　“……”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红玉着实愣了一下。
　　事实上，以红玉的长相来看，说她从未被男人搭讪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正确来说，就算是在学校里，她每年被表白的次数几乎也快达到三位数了，只是，在现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居然还会被人搭讪，就像原本应该是严肃题材的小说里突然混入了搞笑因素，两者之间的落差却让她莫名的产生了一种“说不定她是穿到少女漫画里来了”的诡异思绪。
　　尽管情形不怎么对，但对女性来说，来自男性的赞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很受用的，在女性自尊被大大满足的情况下，红玉连日来的压抑情绪一扫而空，顾不上身后那两个被打击到男性自尊的黑脸少年，她颇有兴趣地转头看向这群很有眼光却没什么眼力界的搭讪者们，或许，偶尔用他们来娱乐一下也不错。
　　抱着说不定能看到帅哥的心情，红玉的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几遍，排除领头那个长得很“丰腴”的男人，客观来讲，那些人的长相尚且都能算得上中等，但红玉可不是一般人，作为曾是朽木家的大小姐的她，自小看帅哥的标准，可都是以朽木白哉为蓝本的，就算脸不能精致得像白哉大哥的那么华丽，举手投足间，至少也得有浮竹、蓝染那样的优雅气质，因此在连续看了几个不合格后，她的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了起来：皮肤太黑、头发太乱、衣服太土、口气太俗、眼神太浮、表情太奸……无论怎么看，这样的人都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混混”！！
　　这还真是……让人完全兴奋不起来的结论呐……遗憾地摸摸鼻子，红玉默默地转过头去。

　　红玉的动作很可爱很纯良，但在那几个混混眼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的动作里有着太多的鄙视和傲慢，这样的态度惹得他们不禁心头火起：“小贱人，你对我们兄弟的长相有什么意见么？！”
　　“意见？有很多呀。”红玉嘴角一勾，眼睛一眨，“是猪头，就不要硬扯着脸皮装帅哥嘛。”
　　“……”
　　异样的沉默突然降临。
　　“噗——”
　　“呵……”
　　仁王和龙马首先笑了出来。
　　随后，那群小混混才好似被什么惊醒了一般，大声辱骂着冲了过来，而迎接他们的，自然就是红玉毫不留情的拳脚攻击：“长得这么挫还敢出来搭讪？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吗？！不管是劫财劫色还是想抓我们去卖，看我们年纪小就很好欺负了是吧！！哼……想老娘当年和藤井、高知、有栖川他们在这条道上混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条阴沟里玩泥巴，就凭你们这几个臭小子还想占老娘便宜？？一个个都滚去轮回吧！！！！”

　　在红玉很不客气地逮着那群混混打的同时，仁王和龙马也很老实地蹲在一旁当背景：这种时候进去参一脚，说不定连自己也会被波及。
　　“……你姐姐今天的脾气很差啊。”无聊之下，有人开始习惯性地找话题聊。
　　“仁王学长，姐姐她只是在生气来搭讪的不是帅哥。”
　　“……”
　　“大概，最近压力比较大也是个原因。”
　　“……”
　　无语地看看那群已经完全沦落为了沙包的可怜小混混，仁王抬头望向天空。
　　无论怎么样都好，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就快点走吧。
　　打从进入八十区的地界，原住居民警戒和排斥的眼神就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他的神经……真的不太好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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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贺总一郎一直以来都是个很神秘的男人，作为流魂街第一的情报贩子，他有着一副随处可见的普通长相，也深信自己的隐藏技巧好到谁也无法轻易追踪到。他的行踪不定，就连真实样貌也很少显露在人前，人们常说，“灵狐”，是一个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男人……
　　不过无论外界怎么传，人生在世，多多少少都得有几个讲道义又靠得住的朋友，这样的论调，就连“灵狐”也不会例外。加贺总一郎的朋友不算多，但每一个都相当靠得住，比如第一帮派首领的藤井、第二帮派首领的高知，又比如说那个几十年前离开这里，一年前传闻已经死了，最近又突然传来还活着消息的麻烦女人——“鬼纹花刃”。

　　这一天，如往常一样，加贺很早就起来了，在花了几分钟将自己收拾出个人样后，他缓缓离开那个破茅草屋的家，晃去附近最热闹的集市，进行一天最重要的资料收集工作。
　　东家长李家短，XX街长不争气的儿子被个外地来的小姑娘狠揍，一条条的消息随着加贺的走动被喜欢八卦的人们传递过来，加贺也听得很是认真——不管有多琐碎，真正有价值的消息都是隐藏在闲言碎语里靠有心人自己挖掘出来的。
　　从东边晃到西边，不知不觉中，一上午的时间很快的就被消耗掉了。在觉得自己已经听得差不多后，加贺点点头，是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加贺走得很快。
　　促使他走得那么快的原因，是某种从早上起就不停浮现在他脑海里的不安感。
　　他想，他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事实上，自从他听到了某街道街长的儿子和他的狐朋狗友们被一个小女孩狂扁的消息后，他脑子里就不可遏制地想起了某个非常类似的场景……
　　记得那个女人刚来八十区的时候，也同样是一群小混混找茬，当年弱小的他看不清两者间的实力差距，却秉持着是女人就应该被保护的原则，毅然地想要冲上前救她。然而，幻想和现实之间是有很大距离的，他的初衷很好很有男子气概，但随之而来的情景，却让他的原则顷刻间轰然崩塌：在他眼前，那个有着和漂亮脸孔截然不同性格的恐怖女人，就那样保持着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在他惊恐表情的衬托下，瞬间就踩断了一大群男人们的子孙根！！
　　真是……完全愿意回想起来的可悲相遇……
　　苦笑着抓抓头，加贺又加快了脚步。和良好的直觉作对总是不合理的，更何况靠着这一敏锐的直觉，他也安全度过了不少危机，不管怎么说，今天或许一直呆在家里会比较好。

　　——当然，如果他看到现在家里来的人后，就不会这么想了。

　　中午时分，当加贺匆匆赶到家里，看到的，就是一副好似被洗劫过了的凄惨景象。
　　“哟，加贺君，好久不见！！你今天回来得特别早啊……”
　　不一样的脸，却有着似曾相识的口气、似曾相识的表情，以及只要一到他家里就一定会翻出他珍藏的食物茶点小说古玩的坏习惯……结合之前从现世归来的某人跟他说的话，他想，他知道这女人是谁了。
　　“朽木红玉，你这个混蛋！！你以为说句‘好久不见’我就会原谅你又乱翻我东西的恶劣行径了么！！！！！！”

　　又是一阵由某个男人的暴怒引发出来的鸡飞狗跳。
　　等到一番穷追猛打你追我逃好不容易消了男人的怒火，时间也已经过去近两个小时了。

　　“真是的，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不让人省心……”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掩藏在加贺无奈口气之下的，是作为一个朋友的淡淡关心，“之前听说你已经死了，那是怎么回事？”
　　“啊咧，我不是让斋藤惠吉郎告诉你们我没事了么，我在现世活得很好啊……”可爱地吐吐舌头，红玉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我越活越年轻，你却越来越老了……说起来以你的身份居然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不会是被我之前那次吓到对女人没感觉了吧？嘿嘿嘿嘿……要不要我介绍好男人给你？最近现世的好男人出乎意料的多呢，哇哈哈哈哈……”
　　“……”红玉，你真欠打！！
　　嘴角抽搐着按下额头上一个劲猛爆出来的青筋，加贺觉得如果不想被气死，或许还是早点进入正题比较好。站在朋友的立场，红玉这人性格坚定实力高强，就是偶尔一抽风就谁都招架不住，很多时候，他真的很想知道以后愿意娶她的男人神经会坚韧到什么程度。
　　“好了好了，我的婚事还用不着你操心，说吧，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啊……”一说到正事，红玉的表情马上恢复了正经，就连原本松松垮垮的坐姿也一下子正式起来，“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拜托你……静灵廷如今全面戒严，想要不惊动任何人进入，惟有通过四大静灵门的守卫。对没有通廷证的我们来说，能顺利进入那里的唯一方式，只有利用贵族家的特权，伪装成随时可以用番号和口令进出对应静灵门的贵族家护卫了。”
　　“原来如此，那么你想拜托我的事，就是帮你查找能让你顺利进入静灵门的番号了是吧……”加贺点点头，对于红玉来说，知道口令是正常的，唯一不清楚的，恐怕就是番号的选择了。贵族家的护卫分好几个阶级，任何人的番号都只有他们自己和对应长官才知道，而且番号不同，护卫的职责也不相同，以出入静灵廷次数的多少，其中更不乏和静灵门守卫熟识的一些人……这些事情如果不经过详细调查，想要通过静灵门很大程度上会被揭穿，对红玉这种完全没接触过护卫管理的大小姐来说，确实不容易弄清楚，“不过如果只是这样，斋藤君应该也能做到，为什么非要来找我呢？”
　　“因为惠吉郎的权限有限，以他接触过的人和资料，就算能弄到番号，事后也很有可能会被查出来。这种事对他来说太危险，我不希望因为这个而害得他送命……但你不同，如果拜托的是你，凭你强大的消息网，我相信一定会做得滴水不漏，清扫掉一切线索，任谁也查不到你的头上。”
　　“呵，你的赞美，总是直白得让我难以抗拒……”加贺笑了，在看到红玉那坚定眼神的同时，他也已经决定了这笔交易的达成，“番号的资料我会在晚上交给你，但不能保证事后不会被揭穿，需要的报酬不会少，不过看在老顾客的份上就和以前一样吧。红玉，还有别的问题么？”
　　“嘻嘻，当然没有！！”

　　这一天的深夜，当某个笨蛋还在西流魂街某大姐家里死命练习如何把灵力输入灵珠核的时候，夜色掩映下，红玉三人已经凭着番号和口令，顺利通过四大静灵门之东门——青流门的守卫了。
　　而几个小时过去，等青流门守卫嵬蜿发现到番号和来人的长相完全对不上之后，红玉等人却早已跑得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有人凭着假冒的番号和正确的口令堂而皇之的闯入静灵廷来了？”朽木家的正厅里，朽木白哉一脸淡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半夜三更将他从睡梦里吵醒的青流门守卫。
　　“是！那三人使用的番号是如今远在七十六区执行任务的护卫队员，最近几年几乎从没有回来过，属下一时不察，请朽木大人责罚！！”
　　“……”朽木白哉没有答话，或者说，在他刚刚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心思就已经飘到某个人的身上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然后，就在嵬蜿的冷汗已经快滴下来的时候，他开口了：“知道了，嵬蜿，你先退下吧。”
　　“啊？”嵬蜿一愣，“朽木大人，属下可以……”
　　“没有必要，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是。”

　　前来禀报的嵬蜿就这样顶着一头雾水离开了，再次回到卧室里的白哉，却只能静静地看着窗外久久无法入眠。
　　妹妹朽木红玉的死，一直都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和几乎可以预见的绯真的去世不同，那个永远微笑着站在他身后支持她的妹妹，却是在谁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离他而去的。
　　不想承认。
　　也不愿意承认。
　　可是，却不得不承认。

　　接受红玉的死，用了他整整一年的时间，可是在那次去现世的时候，又再次见到了希望。
　　如果，你还没有死……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红玉，这一次，我可以期待是你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