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荏苒》八省状元

5、做梦，一种活动。

　　17.
　　任冉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头发。苏白在一旁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忍住犹豫着开口：“黑洞质量变化会不会是量子化的……”
　　“所以我才让他们用低频γ射线。刚开始的γ脉冲能量很高，当时没事现在也该没事了。”
　　“可是……它会不会把吸收的能量贮藏在周围的介子和胶子里，等能够提升到下一个能量级再……”
　　任冉猛地张开眼睛。
　　“而且这个假说支持者并不多，他们也不会因此停止实验……”
　　任冉跳下椅子，烦躁地踱来踱去，最后终于下令：“三日后返航。”
　　魏仁民仍有些不乐意，任冉榜上钉钉道：“这是命令。黑洞不确定因素太多，三天也够研究不少了，抓紧时间。”
　　可任冉还是失算了。第二天，黑洞体积异常增大，前进8产生的牵引力也只能与引力堪堪持平。而且，它仍在膨胀。
　　任冉握住苏白的手，手心净是冷汗。很快地，她不在犹豫，仿佛做出了重大决定，如释重负：“我是党员，也是船长和政委，危险时理应冲在前面，保护全船人员安全。”
　　“魏仁民，预热备用发动机。”
　　“任冉……”苏白不明觉厉地信任了她，“我和你一起。”
　　任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当然了。”说着开始脱衣服。
　　“诶？？？干什么，双修渡劫？？？”
　　任冉忍俊不禁，接着又一脸严肃地解释：“在事件视界10^6米内的逃逸速度是很接近光速的，聚变只能加速到光速30%，要达到光速90%以上，只能靠正反粒子湮灭。”
　　“所以……你要去做孤胆英雄？”
　　“不是还有你吗？”任冉手上动作不停，去脱对方衣物：“不同意也会绑过去，组织上让你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且，和你一起死，也不算太糟。”
　　“组织拿我当炮灰就算了。你也？？？”苏白誓死维护自己的最后一件内衣。
　　任冉也不强求，带她去舱门：“是我主动提议的。组织上本来准备克隆，可伦理上说不通那群老顽固。但我们死后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放心，房间里的芯片记录了记忆，回去后会移植到克隆体上，也就是说，相当于我们还能再见。”
　　“……不一样的。”
　　古希腊的忒修斯之船居然都能遇上。
　　任冉似乎没听到她轻声的呢喃，径直带她来到后舱门：“等会儿我们先出去，你得把身上这件宋九韶特别定制的内衣脱掉，否则强力会被阻挡。现在，你可以考虑一下待会儿从哪里开始。”
　　……湮灭一下而已，要不要这么色情，还得坦诚相见？？？

　　18.
　　苏白目光躲闪，并不想看见任冉□□晃悠的18cm。
　　他妈的违和感真的好强啊！！！好像一个女alpha！！！
　　任冉打开舱门，踩住她的脚。
　　……两人商量后觉得从下往上比较好。
　　气压差和热力学第二定律使空气迅速向外涌出，包括相拥的两人。或许是时间太短，或许是湮灭产生的巨大能量充当了压强，她们并没有低气压带来的不适。
　　不知是不是因为相对论效应，苏白觉得湮灭似乎持续了好几秒，她甚至可以看见对方眼中倒映的璀璨星河背景下的自己，和自己耳边熠熠生辉的泪珠。
　　泪珠在完全失重状态下呈现完美的正球体，表面因全反射而格外明亮。
　　她似乎还看到任冉笑着说了什么。她细细辨认，突然发现她的口型和黑洞中的冉任一模一样。
　　“不要进来”？什么意思？？？
　　苏白疑惑不解地想着，正反粒子湮灭的烟花，任冉也算夙愿得偿。
　　在她们头部即将湮灭时，任冉靠过来吻了她。
　　没有柔软的触感。或是太快，来不及捕捉。只是加速了湮灭。
　　苏白忽然明白，她之前说的是什么。
　　——我爱你，苏白。
　　她想说我也爱你，可是来不及了。她所剩下的只是一束光。
　　湮灭产生的光子簇拥着形成一束光，被备用发动机捕捉，使飞船逃离了黑洞。

　　19.（一个非常非常多余的番外）
　　“我们已经进入蒸汽时代，这种现代物理学者复活了已毫无意义。况且，科技退步也无法承担这样的工作了。”万恶的资本家亨利史密斯经理这样拒绝了魏仁民。
　　魏仁民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盗取了装有苏白和任冉DNA的试管，与宋九韶潜心研究，最终成功克隆并植入记忆。
　　这当然是在做梦。
　　“嘿嘿，好甜好甜，好好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