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未明》中小路

4、第 4 章

　　即便是这么希望着，但最后还是毫不犹豫地拒绝掉了，宇内在半路提议先送他去吉祥寺附近的站台，月岛不得不再次委婉的表示可以去学校逛一下吗？
　　曾经的部员，这么请求的话，宇内自觉自己也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便点头了。其实，到了学校，他也没有机会带月岛游览引以为豪的学校。
　　匆匆从公寓拿上书，好在住的地方不是太远，几乎是踩着点到达教室，大多数人都还没到，因为这节课本来就是在预料之外，就算逃课也是理所应当。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早赶回来，也只是不想浪费大学里的时间，虽然也不是很自信能够学好，但汲取新知识，学习尝试新东西的过程，还是让他觉得很开心，开心到足以忘记以前的不愉快。
　　一节课是单纯的理论课，第二节课是要去实验课，说是提取什么细胞。由任课的教授操刀，高年级的前辈打下手，就在实验的过程中，没有到齐的班级群里有人发出了教授的研究室在招打杂的‘小工’，‘小工’只是他们对一年级又没办法那么快上手的称呼，虽然带了一些轻蔑的意思。
　　在下课前，教授留下了作业，没有什么愉快夜生活的大龄宅男们，发出了几声哀嚎，就像是已经看到这个周末必须泡在实验室的结局了。
　　这对宇内来说，也不算什么，周末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最多的事情不过是陪着前辈们胡闹，要么就是继续直接还没完成的社团大楼探索计划。
　　否则就是兼职。
　　白天还想着弄一辆公路车，要不要把这个纳入计划中呢，还是直接加入这个社团呢。
　　总感觉，忘掉了什么。
　　而另一边的月岛明光正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个陌生的校园里，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的陌生感比在东京街头的感觉，还要更加深刻。
　　他试着去看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比如可以被称为名物的图书馆，里面灯火通明，来往坐着的都是认真读书的人。虽然也有穿的花里胡哨的小年轻走过，但还让他觉得自己把它当成旅游景点来看还是太失礼了。
　　这么一想，就顿感无趣，早知道就去向天満要学生卡了。
　　他出去之后，站在夜幕降临的学校内，又觉得心里挺失落的。
　　自己明明特地过来了，但对方有课这是没有办法的。而且一开始没有及时沟通好，也有自己的有原因呢。
　　不能想不能想了。
　　他摇摇头，决定去个让自己开心的地方。
　　去体育馆吧，心里隐隐有这个想法，看到天満的时候就想问那句话的，但对方的推特里始终都没有发排球相关的东西。他有些担心，又不敢开口。
　　-你真的放弃排球了吗？
　　但到达体育馆时，看到的黑色的锁链紧紧锁住的大门，完全是不怎么使用的模样，就连运动的感觉都没有。而开着LED灯的篮球场和足球场，奔驰在上面的都是中学生，和社会人，学生虽然有，却很少。
　　路过这里的学生们，用冷漠而又陌生的目光，从这些运动场上滑过，又自然的和身边人继续话题。
　　月岛站在足球场外面，不由握紧拳头。
　　可能真的放弃了，他心里这么想着。
　　宇内是在便利店里提供给客人的座位那边找到的月岛，圆板凳上坐着大大的一只，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失落。
　　「怎么了？」
　　他就上了两节课，心情就变化的这么快吗？好在自己差点把他忘记的事情，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刚从冰柜里取出的冷饮碰在脸颊上，月岛惊的不由朝后倒仰去，幸亏宇内手疾眼快，否则得摔下去。
　　月岛接过饮料，低头一看。
　　是碳酸饮料啊。
　　明明之前都是喝的宝矿力。
　　「没什么。」他摇摇头。「就是感觉天満的学校很棒。」月岛站起来。「课已经结束了吗？」
　　宇内点头，手里还拿着书，月岛撇了眼，就觉得有些眼花。
　　「天満，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宇内额头滑下黑线，而且天満这个亲昵的称呼，还是让他有些不习惯。「我明天要兼职。」月岛来的太突然了，虽然可以调整今天的排班，但他不想打乱计划。
　　而且在他的习惯里，游行什么的还是一个人的比较好，中学时期的家庭旅游给他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
　　「兼职？」
　　两人一同朝校外走。
　　「嗯，便利店的兼职。」
　　便利店的兼职时薪还算不错，就是服务业有些麻烦。
　　月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鬓角。「天満好厉害啊，我现在还在花费着家里的钱。」
　　宇内忍不住看了眼月岛，总觉得这家伙有些怪怪。「我也在用着家里的钱，没什么好厉害的。」
　　宇内把月岛带到汽车站台。「这里有直通吉祥寺那边的公交。」
　　「你真的要让我一个人吗？」月岛明光的表情不由垮下来，他还以为来到学校这边就算成功了一半。
　　宇内点头点的非常直接。「我会陪你过去找旅馆的。」
　　所以，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这种情况下真的要将自己拒之门外吗？
　　「天満。」
　　他轻轻叫着名字。
　　宇内抬起头，他始终不喜欢仰着头看人，但自己的身高的确不会再长了。
　　「你这几天，就好好地玩吧。」
　　就像一层厚厚的盔甲，包裹着眼前的这个人。月岛的目光渐渐黯下来。然后点了点头，低低地嗯了声。
　　公交来了，月岛抢先上车，对还没上车的宇内扬起灿烂的笑容。「那就让我在这个夜都里面冒个险吧。」
　　听到这句话的宇内，没有再进一步车门在提醒声后关上，月岛趴在窗口，挥着手。
　　宇内只是看着，没有做出回应，车影逐渐消失，站台附近又恢复了安静。

　　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不想留。
　　-而是那个公寓，还没做好待客的准备。
　　不过现在，怎样读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