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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妾环爷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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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和和善善吃饭了一餐饭,头前两个菜是私底下问了苏全福的,今天吃这一餐姜淳又摸准了萧岐的胃口。
许是长期崇尚道教的原因,萧岐虽然不学真人辟谷,但每日吃的也很少,而且主要是素菜为主,不喜油腻,偶尔吃肉。
等常云把案几撤下,姜淳倒了热茶给他漱口,偷偷地打量着萧岐的腰身。
他真是高挑纤瘦,玉带束腰,线条十分好看,整个人犹如柳枝一般超凡脱俗。
再看自己,姜淳忍不住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外祖母去世后,别院日子难过,常有奴仆刁难,送来的饭菜不是少就是差,所以姜淳养成了不挑食节约粮食的好习惯。
再加上宫城的饭菜真的很好,萧岐不吃的东西,她都全部包揽下,所以……
“怎么?”萧岐转过身来,刚好看到姜淳自惭形秽的样子,还以为她没吃饱,“小厨房有西域来的奶酪。”
姜淳摆手,“不用了。”
再吃就更胖了。
萧岐又说:“那东西用冰镇着,跟树莓镭成的酱拌在一起,很开胃的,也不占肚子。”
姜淳听说不占肚子,又不好拂了萧岐的面子,便说:“那我就,来一碗?”
萧岐吩咐常云,不一会儿小厨房送来了一个小漆碗。
白白嫩嫩的,像豆腐一样,戳一下,颤颤的。
姜淳伸手去拿,萧岐递给她一张帕子,让她托着,看她舀了一勺放在嘴里,不由自主地观察她的表情,是喜是恶。
“如何?”萧岐问。
有点凉,还有点腥。
姜淳没好意思说真话,满足地点头,“好吃!”
萧岐似乎感受到了她天然的喜气,也咧嘴笑了,道:“岚儿说的,说这个好吃,说小孩都喜欢吃这个。”
姜淳乘着说话的空当,把漆碗放下,道:“我又不是小孩。”
萧岐握着拳,笑的更加厉害了,“是啊,是啊,你不是小孩。”
等姜淳伴着树莓酱吃完了一碗,萧岐要去念经,姜淳就在花园里池塘边散步消食。
等她回来时,萧岐已经念完了,她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屋里还是没有伺候的婢女。
姜淳踌躇地问:“那个,殿下今夜要沐浴吗?”
“今日就免了吧。”
姜淳松一口气,幸好他体谅。
不然上来就是赤条条的,她就算出嫁前做足了心理建设,但还有有点接受不了。
院子里孙嬷嬷等人还在那儿候着,萧岐有些不悦,但并没说什么。
姜淳知道孙嬷嬷这是逼着他们要同房呢,她倒是准备好了,可眼下是萧岐还没有准备好啊。
她站在原地,不知进退。
萧岐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暗自叹息一声,道:“天色已晚,你就别会嘉月殿了,便在此处休息吧。”
姜淳心一跳,难道今晚就要圆房了吗?
哪知萧岐指着侧厅的那张胡床说,“我还需祝祷,就在这里歇息。”
姜淳点头,道:“殿下辛苦,无需记挂我,我自行安寝就是。”
说着乖乖的绕道插屏背后,解衣休息了。
她屏气凝神,听外间没有响动了,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也不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好,还是萧岐不喜欢这样的,又或者他修行太久已经无欲无求?
姜淳猜不透萧岐的心思,想的越多身体越重,最后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日,两位贵人都要梳洗,孙嬷嬷发善心放了两个女婢回来,伺候二人起床。
女婢按照嘱咐,先麻利地给姜淳打扮齐整,并将萧岐要用的物什都准备好,放在漆盘上,然后静悄悄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老王妃真是用心良苦,连衣服都选式样最繁复的,花时间最多的那种。
萧岐拿着一件里衬出神,姜淳撸起了袖子,道:“殿下,放着臣妾来。”
好在家里有个弟弟,自从以为外祖母守灵的名义,搬到了别院,姜淳身边只有两个女婢和郑嬷嬷,袁家发下来的月钱几层克扣,到了姜淳手里总要少一半。
很多伙计都是自己动手,穿戴针织这样的事,对她而言,小菜一碟。
姜淳在萧岐胸前腰后一阵摆弄,不消一刻钟,就弄好了。
姜淳捡了一只冠,对萧岐说:“殿下,今日带这只怎么样?”
萧岐道:“今日州府衙门要来汇报赈灾的事。”
姜淳明了,回头换了另一件,道:“这个碧玉的怎么?”
萧岐含笑点头,“很好。”
姜淳让他坐在铜镜前,她站在身后,小心将他的发细细编好,盘成一束用玉冠拢住,以簪固定。
萧岐看着她印在铜镜中的倩影,胸膛不由得升起一阵暖意。
本来以往女婢在他身上头上摆弄再久,他都没有感觉。
所有的礼仪程序都是生活的一部分,跟吃饭穿衣一样,无所谓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反正就是得做。
萧岐从小发觉了,礼制与规矩是没有尽头的,这样的感觉在九岁那年父王去世时达到了顶峰。
父王去世后的半年,萧岐都被巨大的厚重的素白宫服包裹着,瘦小弱小的他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有了那次的锻炼,待到十五岁洛阳承袭爵位,叩谢皇恩时,他已经驾轻就熟了。
大臣们看到朝堂上清俊的小王爷,面对帝王不卑不亢,坦然自若,无不赞叹,纷纷称他有老王爷的风范。
之后,萧岐便一直如此,面色清淡,看不出喜怒哀乐。
可姜淳在为他梳头簪发时,萧岐突然觉得,很喜欢她抚摸自己的头发。
就像小的时候,父王还在时候,母亲与姐姐都会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发。
那时候的他还可以开心的笑,撒野的哭,愤怒的叫。
若不是常云在门口催促,萧岐贪心地想再多留片刻。
姜淳退后两步,抱着手臂看着萧岐,总觉得今日的他格外英俊,一定是自己打扮的功劳。
她笑嘻嘻将萧岐送到华阳门外,看着他往文明殿去,十分满意早上的一切。
等人兴高采烈地回到观心堂,准备将房前屋后打扫一下时,孙嬷嬷一脸阴云站在院子里,匆匆给她行了个礼,就错身走开了。
姜淳扣扣脸颊,心里跟她道了一声对不住,生孩子也不能我一个人使劲不是。
她跟女婢交代好事情,便去给老王妃请安。她本来是想请示回门的事宜的,可老王妃称病不出。
姜淳意料之中地吃了闭门羹,陪嫁丫头晶兰看着紧闭的殿门发怵,“王妃,我们怎么办呢?”
姜淳坐上轻车,心里盘算,在外面封国齐地的老大是齐王,但在宫城里老大还是老王妃,大小事务还是老王妃说了算。
不然也不会直接上手安排王爷房里的女婢,萧岐也无话可说。
满月回门是新王妃的大事,应该要当面聆听教训的。
可老王妃闭门不出,分明就是表达自己的不满,不满她的儿子,也不满儿媳,个个不贴心,忤逆她的心意。
可回门的事不能有差池,她有自己的主意,不能耽搁。
姜淳掀开竹帘对晶兰说,“你去打听一下,孙嬷嬷在哪儿呢。”
这厢,老孙正为早上的事犯愁呢,杏色的床单干净如初,一点都没有落红的迹象。
再看侧间那个胡床,孙嬷嬷捶足顿胸,我们家的王爷那叫一个倔啊,宁愿自己睡胡床也不愿意跟小娇妻睡。
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在胡思乱想时,小王妃带着女婢从梅花树下走来。
孙嬷嬷整理好衣衫,笑着跟她行礼,“王妃好兴致,是来赏花吗?”
姜淳还礼,笑眯眯道:“这顺景园的梅花最好看了,王爷苦修,我摘些梅花给他放在房中,提神静气。”
孙嬷嬷眼尖,看她身后的晶兰提了两个篮子,心中有了底,双手交握身前,道:“王妃对王爷真好。说来我们王爷可是可怜的,早早的没了老王爷,老王妃有忙于事务,县主又出嫁外地。哎,他一个人,连个说话都没有。”
姜淳接过晶兰的竹篮,翻着里面的梅花,递给正在絮叨的孙嬷嬷,“听说梅花明目清肝的功效,泡茶或者洗净了炒一炒,跟肉丝包着春卷吃,都好。嬷嬷也拿一些吧。”
孙嬷嬷捏着手,干笑,姜淳走近些,交到她手里,亲近地问道:“嬷嬷,教导一下我,老王妃是什么意思呢?”
孙嬷嬷拿着那篮子梅花,明知道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上拉拢收买的受贿之物,但还是如拿着火炭一般烫手。
“这个……”孙嬷嬷掂量着措辞。
姜淳道:“我年纪小,人又愚笨的很。怕会错了老王妃的意思。”
孙嬷嬷退开一步,确定四下无人,轻声道:“王妃其实是聪明的。老王妃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早让新人行洞房之礼。不然…”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然的话,就不要回门,哪日礼成哪日安排礼成。”
那怎么成呢!还讲不讲道理了,不是我不答应,是王爷不配合啊!
姜淳内心咆哮一通,但面上却没透露半点,她盈盈点头,带着笑意,“我明白的,老王妃操心小辈,人之常情。”
“王妃能体恤是最好不过的了。”
孙嬷嬷告退,带着那篮子梅花走了。姜淳留在原地,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胸口如擂鼓一般,喘不过气来。
回门对任何出嫁的女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这是让娘家放心,让姑爷尽孝的日子。
姜淳不奢求萧岐尽孝,更不需要袁家放心。
她要的是姜氏的面子,是弟弟姜沉日后在齐国的颜面,甚至袭爵之后在高门贵族中的地位。
她本来就是孑然一身撞了狗屎运才嫁给齐王,外面指不定如何议论她们姐弟二人,如果她不能够满月回门,能想象得到袁家表哥表姐们的嘲笑,对弟弟的戏谑。
她在王宫的日子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姜沉还小,他必须要有一定的靠山,她费尽心机嫁入豪门,不就是为了让别人高看姜沉一眼吗!
姜淳下定决心,决不能让意外发生,不论如何不能被现下的情况困住,活人还能被尿憋死?
哪怕用强的,也要把王爷搞定。
女主是有肉感的辣种女鹅,婴儿肥的辣种。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妾环爷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