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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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不知道蒋柯心中已经又有了把他关小黑屋的想法，他顺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全息技术，这个名词出现已经很久了，人人都知道，一旦真正的全息技术面世将会对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造成巨大的影响，可是时至今日，还没有一家公司拥有了真正的成熟的全息技术。”
“你继续说。”蒋柯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只是让他继续。
“这几十年来打着全息技术名号的公司破产了一家又一家，如果你要转型的消息传出去，公司上下一定会人心惶惶，而那些钟家的股东就会借机发难，质疑你的能力，最终逼迫你花大价钱买下他们手中的股份，间接实现他们想要变现手中股份的目的。“
“你说的没错。”蒋柯点点头，“只是，你怎么相信我手中就有成熟的全息技术呢？你就不怕我把清风搞垮？”
因为我看过剧本啊！
“因为我相信你不打无准备之仗。”楚景笑着说，“我之前说过我是为了你而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确实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你一点。你大学时候就一直在向着这方面努力，还发了一篇如何使用人工智能帮助构建全息技术代码的一区的文章——事实上，就是这篇文章让我关注到了你。”
这是楚景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最合理的对蒋柯有好感的途径。
“你知道的，我的专业是材料学方面的，新型的电子科技与新型的材料密不可分，因此我们对于这些前沿科技的技术都很关注。我无意中看到了这篇文章，你的技术实现路径很有趣，我觉得是可行的。“
他停了停，继续说道。
“王霄和我提到过，你们原本准备直接开一家游戏公司，我不太相信你会开那种技术上没有什么创新的传统游戏公司，所以，这必定是一家利用全息技术的全新的游戏公司。而新的技术必然会使用新的材料，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才投了简历来到清风。”
听上去是个合理的解释，不过蒋柯并不相信一切都能这么巧合。
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直接对楚景表露出怀疑，如果他没有别的目的，那么把他推开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都太残忍了，如果他有别的目的，现在就怀疑就会失去钓出幕后黑手的机会。
楚景侃侃而谈地讲了一大堆，然后就看到对面的人定定地盯着他，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糟了。
该不会他在这儿说了这么一大堆，蒋柯脑子里还是一堆不可描述之事吧……
不应该啊，他现在的人设难道不是疑似商业间谍吗？商业间谍蒋柯也能下得了手做这种事情吗？
深呼吸，放平心态。
楚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至少不能露怯。
蒋柯看着眼前的人从些许的局促又强行镇定下来，刚刚的怀疑已经抛在了脑后。
有点可爱，这么可爱的学长，自己竟然也怀疑？
不应当。
很快他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能这么简单地就被美色所迷惑。可是蒋柯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想要相信楚景的冲动，这种冲动毫无根据，但却来势汹汹，让他无法保持住之前的冷静。
“你先走吧，今天的事情……”
听到蒋柯下了逐客令，楚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接过话：“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嗯。”蒋柯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沙发上放松了身体，“让小吴送你回去，明天上班不要迟到。”
离开酒店房间之后，楚景才意识到蒋柯从头到尾没有提到朱琳，连最后说的也只是让吴时科送他，只字不提他们一行人中余下的那一位。
看来蒋柯可能对朱琳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一个朱琳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她背后究竟是哪方势力。
蒋柯的被害妄想症很可能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受到了让他难以忘怀的伤害，单凭一个朱琳显然做不到这些。
楚景最近反复在想，自己如何才能在不熟悉的领域为蒋柯做些什么。又或者，他在这个镜映里除了帮助蒋柯避免可能的危险，还能够做些什么？
这个镜映的时间点与现实已经非常接近了，能不能从这个镜映中找到一些关于现实中伤害蒋柯的那些人的线索？
他这样想着，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蒋柯独自留在酒店的套房，朱琳给他下的药虽然基本上被代谢干净，但是还有一部分残留，表现就是他现在的注意力还是无法集中，浑身遍布着莫名的焦躁和烦热。
他皱着眉，起身从一旁的小冰箱中拿出一瓶冰饮，也不打开，就这样握在手中，试图缓解一下失控的情绪。
楚景离开之后，他更加有余裕来思考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了。
一直以来他在面对楚景的时候都有一种非理性的热情，如果说最开始的激动还能用他对楚景年少时候的迷恋来解释，那么刚才有一瞬间那种失控一般的感觉，对于自己竟然怀疑了楚景而心生对自己的不满。
这就很奇怪了。
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
蒋柯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说像朱琳这种直接用下三滥药的是低级间谍，高级间谍像楚景这种都能直接用药物控制人心？
虽然他每天的饮食都要经过检测，但是连朱琳都背叛了自己，那检测结果似乎也不那么靠谱了。
他这样想着，突然有点迷茫。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他最相信的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就是朱琳、吴时科他们这一批和自己一起从国外开始创业的下属同事，如今母亲突然去世，下属中又出了朱琳这样的事情。
在安静而空旷的酒店套房中，蒋柯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虽然不至于像母亲刚刚去世那几天一样合不了眼，但是每日的睡眠也不过三四个小时。
尤其是大洋彼岸传来全息技术突破之后，更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未来的规划上。
今天特意留出来的这场请君入瓮的演出时间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空闲时光了。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如果证实了楚景确实对自己别有用心，那么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将他开除出公司，再也不用每天一看到他就被纠结的情感所控制。谁能想到，钓出来的鱼不是楚景，他反而在这个过程中发现自己对楚景的态度越来越不受控制。
如果不是药物，他为什么会这么不理智？
蒋柯觉得这一切完全无法用常理解释。
他闭上眼，想要放空自己的大脑，却只觉得困意控制不住地席卷了自己的全身，不知不觉，陷入了梦境。
在梦里，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奇怪的是梦里不只有每天给自己带饭的小楚哥哥，还有一个每天在家里给自己变着花样做饭的成年版“大楚哥哥”。
这是出于什么奇怪的补偿心理吗？
他对楚景的喜欢就强烈到一个还不够在梦里还要生造出另外一个吗？
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在楚景的帮助下开口向妈妈说明了自己的想法，两人抱头痛哭。
看到梦中年轻了不少的母亲的面孔，他忍不住要湿了眼眶。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该多好，他可以从小学开始就和母亲足够亲近，而不是听了父亲那边的亲戚的话，做出一些伤害自己也伤害母亲的愚蠢行为。
随后梦境跳到了自己的高中时期。
梦里这次只有一个楚景，只不过他不再是自己的学长，而变成了来学校听课学习的实习教师。
他看着他在学校里四处奔走，为了让自己不再被学校里的师生排挤而努力。蒋柯本来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了解学校也了解高中时的自己，这些都不过是无用功，在那种高压的环境下，人的思维会被高度局限，他根本没有能力破局。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突破点竟然是他自己。
或者说是梦境中的他自己。
一阵头晕之后，梦中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学校里不再韬光养晦，对同学有了好脸色，还在接下来的月考中考出了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好成绩，把钟淑典等人气得脸红脖子粗，还得违心地夸他进步神速。
接下来的剧情更是超乎他的想象，楚景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学校里面关于钟家的流言四起，直接影响到了上级的注意，连带高一时候那次污蔑他偷卷子作弊的事情也被重新调查，钟淑典等人很快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据说连教师资格都可能被吊销。
事情解决得几乎完美。
除了中途蒋柯奋发图强得毫无征兆和逻辑。
他看着高中时候的自己从那个阴郁的少年变成了学校里的榜样，有些不知所措。
这算是什么？
圆梦吗？
蒋柯等着梦境再次跳转，等了好久，发现下一段梦境竟然是从前段时间母亲的葬礼开始的。
这次从第三视角，他清楚地看到了葬礼上楚景从迷茫再到镇定的全过程，而接下来的一切也和现实中发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看到了楚景在背后为了做好他的助理而做的一切准备。
奇怪，这次怎么不对现实进行改变了？
梦境一直进行到了今天，他看着梦里的自己向后仰躺在沙发上，然后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那个躺在沙发上的人。
只是，这一切让他更加迷茫。
自己是醒了吗？
还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梦境？
作者有话说第60章 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