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人形机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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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在清晨再一次体会到了在这个奇怪的镜映世界里没有“黄粱”的辅助能有多么不方便。
即使昨天晚上他的身体并没有感受到疲倦，但是生物钟还是死板地执行了五小时睡眠的指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快九点了。他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昨天对蒋柯说过的话。
“蒋总，您明天上午九点半有一场关于公司股权的股东会。”
上午，九点半，股东会。
而现在已经是八点四十二了！
他还记得司机小吴昨天说七点要来接自己，而自己要七点四十去接蒋柯，一看手机，果然已经被来自小吴的未接来电给填满了。
冷静，首先找时光机。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首先给小吴和蒋总都发了道歉短信，然后迅速找出自己的一身行头装扮好，看了一眼地图发现这里离公司还不算太远，现在是上班高峰期，打车很可能会堵车，倒不如找辆共享单车骑过去。
他这样想着，拿上昨天整理好的资料离开了公寓，刚出公寓大门，还没来得及寻找共享单车，他就惊讶地发现公寓门前停着一辆有点眼熟的黑色轿车，司机小吴正摇下车窗向他招手。
“楚助理，上车吧。”
楚景惊讶地走了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蒋柯正面无表情地坐在车的后排翻看着一叠文件，听到他开关车门的动静头也不抬，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样。
楚景心中拿不准这是唱的哪一出，为什么早该出发去公司的车竟然还停在他的楼下，连大boss都等在车里。
总不会是蒋柯特意在等自己吧？
如果是现实世界他认识的蒋柯，那这么做还有可能，但是换成镜映里这个阴晴不定的小蒋总……他就毫无把握了。
不管怎么说，作为下属先道歉。
“对不起，蒋总，我睡过头了……”
“嗯。”蒋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淡淡地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汽车在沉默中缓缓开动，直到走进清风所在的大楼，楚景都没搞明白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一进公司，一位干练的女性伴随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向他们走来。
她站定在蒋柯一行人的面前，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楚景，说：“蒋总，股东会议按照您的要求已经推迟了，将在十分钟后开始，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了，你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开始。”蒋柯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她，又回头对楚景说，“你去泡杯咖啡，放我桌上，然后让李助理带你熟悉一下工作。”
楚景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一旁走来的熟悉面孔……这不就是李助理本李吗……
面对这位给自己送了不知道多少顿早餐的人，楚景还是得做出一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样子。
“你就是新招来的总裁助理楚景吧，跟我来就好。”
李助理看起来比现实中活泼一些，主动带他参观了公司的一些行政部门，简单给他讲了讲公司的业务构成和他的负责范围，楚景这才明白，原来公司给他安排的任务就是专门负责蒋柯的衣食住行，打点好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这让楚景有一点恍惚，仿佛回到了第一个镜映中操心蒋柯不好好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镜映给他开了后门，至少这个任务比让他在短期内熟悉公司业务要容易得多。
蒋柯的助理有四个，其中李助理似乎是总负责人，剩下的两个都是小姑娘，一个负责蒋柯的日程表管理，一个负责公司内务的对接。其中一个一看到他就两眼冒光，嘴上不住地说这份工作可真是养眼，老板是大帅哥，同事也帅得不得了。
李助理很忙，把楚景带到他的工位，交给他一叠蒋柯的资料后就离开了，在他走之前，楚景打听了一下蒋柯的股东会大概要开多久，在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个泡咖啡的时间，然后就专心致志地开始和助理小姑娘套磁。
负责日程的助理姓胡，刚刚本科毕业没两年，很是健谈，也就是她对着楚景大犯花痴，楚景很快就和她攀谈了起来。
“哎呀，楚助理你不知道的，咱们老板早就需要一个帮他打点生活的人了！”小胡叹了口气，“我听司机小刘说他都连轴转了好几天了，这哪能行，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啊。”
“蒋总这么忙的吗？”
“可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而且这么大一个公司，这么多人，难免有人……”
“咳咳。”
小胡话说到一半，被一旁一直听着的另一个助理小方的剧烈咳嗽声给打断了。
见两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小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最近嗓子不太舒服。”
小胡热心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胖大海塞给了小方：“你快拿这个泡点水喝，现在夏天气候干燥炎热，的确很容易上火。”
楚景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沉静的助理是真的嗓子不舒服还是为了阻止小胡说出不该说的话，她咳嗽的时机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和小胡的对话，现在要想继续追问反而显得自己太过在意了。
只能换个角度了。
这样想着，楚景突然想到刚刚小胡话里似乎有点什么。
“小胡，你刚刚说……司机小刘？”他试探着问，“我这几天一直遇到的司机都是小吴啊。”
“哎？小吴？”小胡看起来有点疑惑，她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你是说吴时科啊！他好像不是专职司机，偶尔忙的时候会开一下车，可能是最近蒋总身边的人都太忙了吧。”
不是专职司机……
一个不是专职司机的人，会有那个机会拿着上司的车去注册哒哒跑专车赚外快吗？
楚景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如说这个梦境的蒋柯从一开始就很不对劲，连带着他周围的人也不对劲了起来。
难道是“黄粱”在建模的时候出了BUG？
亦或是，这个BUG其实是解谜的线索？
他在心里记下这个疑点，开始快速浏览起李助理留给他的蒋柯的个人资料。出乎他意料的是，文件中给出的蒋柯的喜好和他在第一个镜映中观察得出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他当时的观察，蒋柯应该是一个偏好中式菜、喜欢吃各种肉类、厌恶胡萝卜的一个有点挑食的小鬼，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口味可能会发生变化，但是也绝对不会变成资料上这个对饮食一点都不上心，把食谱交给营养师搭配，只求方便快捷的蒋柯。
如果说高中的蒋柯心中存在着的偏执是针对楚景一个人，在没有楚景出现的时间线里，蒋柯似乎将偏执全部埋在心底化作囚笼束缚了自己。
眼前的资料上的饮□□确到克，时间安排精确到分，每一周每一周重复的都是相同的食谱和计划，这描述的哪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分明是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楚景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抓紧了，饱胀着种种他自己都很难分辨的复杂情感。
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个镜映里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这么多年来蒋柯是如何在自己制订的这样严苛的计划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人形机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