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破而后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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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柯看着楚景翻了个身，嘟囔了几个字后把绿松石耳夹扔到了地毯上，随后像是继续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半分钟后又猛地把自己埋进了枕头里。
这一系列的小动作让蒋柯觉得学长有点孩子气的可爱，他把耳夹捡起来，又爬上床，轻轻拍了拍楚景的背部。
“学长，起床啦。”
楚景早就感受到身边的床垫受到压力而陷了下去，听到蒋柯的声音的时候，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继续装鸵鸟。
而且他刚才还把耳夹又甩出去，和庄万树又失去了联系……
“别急，我们改变了系统的初始设置，现在系统已经移植到你的新耳钉上了。”庄万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庄……”他惊喜地就要叫，刚开口发出一个气音，意识到蒋柯还在身边，又收了声。
“嘘——”庄万树在他耳边示意他噤声，“我们一并改变了通话的传输方式，你现在可以直接在脑内与我交流了。”
“这么好的技术你怎么不早用。”楚景在脑海中说。
“唉……当然是因为与其余程序冲突。”庄万树叹了口气，“启用了这个之后，幻境的时间流速就只能与现实同步了。所以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学长，不要赖床啦。”蒋柯并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以为他是不想起来，一边叫他，手一边危险地往下滑。
“我……我想再睡一会儿。”楚景含糊地搪塞着，在发生了上午的事情后，他还没有做好与蒋柯面对面的准备。
蒋柯笑了笑，顺势躺在了楚景身边，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带入自己的怀里。
“那我们一起再睡一会儿吧。”
楚景被闷在他的胸前，感受着蒋柯结实的胸肌，又听着蒋柯带着笑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传来，眼前一片黑，鼻间满是蒋柯衬衣上好闻的味道，几乎所有的感官都只能感受到蒋柯一人。
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不对不对，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是后遗症？
“咳咳。”庄万树干咳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我忘了和你说，这个技术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启用之后，会听到你心里的所有想法。”
……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楚景感觉自己的脸上温度更高了，他不敢胡思乱想，专注和庄万树交流。
“你们现在有办法让这个镜映重新开始吗？或者时光倒流？”
“你把‘黄粱’想得太无所不能了，实际上，蒋柯的意识才是镜映的主导者，如果说镜映可以时光倒流，那一定是出于蒋柯本人的愿望。”
楚景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那还有办法能让蒋柯的深层意识再次沉睡吗？”
“其实我们这边的建议还是……”
“不能直接醒来。”楚景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打断了他的话，“如果直接醒来，蒋柯现在的意识会被带到现实，你不会希望他一醒来就把我绑进小黑屋的。”
庄万树为难地说：“沉睡是不可能的，这需要专业的催眠技术，你不可能完成。”
“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楚景追问。
庄万树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地开口：“办法还有一个，但是你和蒋柯都会很危险。”
“危险的后果是什么？”
“这个镜映会直接崩溃，蒋柯和你会被弹出或者永远被困在其中。弹出的后果和现在退出是一样的。”庄万树说，“但是如果成功，蒋柯的这个心理阴影会直接消失。”
那就是说，不会更坏，但有可能更好。
想到这儿，楚景下定决心：“你说吧，我试试。”
庄万树一字一顿地说：“那就是，你直接告诉蒋柯这个世界的真相。”
“什么？”楚景有点不敢相信他的话。
“告诉他真相，安抚他，让他相信你。”庄万树认真地说，“破而后立，只要你获得了蒋柯本人意识的支持，那么你便可以成为神的男人。”
什么神的男人，庄万树怎么也跟着起哄。
不过这个的确是个方法，而且可以打破他现在面对蒋柯时的尴尬局面。
“我会尽全力去说服他的。不过我很在意你之前说的内鬼的事情，你有头绪了吗？”
庄万树压低了声音：“有了一点，我们正在排查今天接触到蒋柯的工作人员，但是还没有找到具体的人。时间快到了，你加油。”
“好的，那现实中就拜托你了。”
结束通话后，楚景的世界又全部都是蒋柯了。
午后的阳光晒得被子上暖洋洋的，整个主卧里只有蒋柯和楚景浅浅的呼吸声，空气慵懒而放松，让人想要就这样一直一直，这样安静地待到地老天荒。
楚景定了定神，轻轻地动了动。
蒋柯并没有睡着，他只是享受着在午后静谧的阳光里，抱着自己心爱的学长，与他一起度过的时光。
感受到楚景的动作，他低头吻了吻楚景的发心，问：“怎么了？要起来了吗？”
“嗯。”楚景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蒋柯松开怀抱，楚景爬了起来，坐在床上，直视着他。
看到楚景眼睛的一瞬间，蒋柯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学长的眼神不再是早上的恋慕和依赖，恢复了之前的清醒。
“学长……”他叹了口气，“果然之前都是装来麻痹我的吗？”
楚景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向他伸出手，表情严肃地说：“蒋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这件事情可能会令你的三观受到很大的冲击，如果你撑不住，就握着我的手，记住不管怎么样，都有我陪着你。”
蒋柯很少看到他这样郑重的样子，他两只手将楚景的手包住，承诺道：“我保证，只要学长在我身边，就算世界在下一秒要毁灭，我都不会眨一眨眼。”
楚景叹了口气：“世界不会毁灭，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将另一只手覆在蒋柯的手上。
“这个世界是假的，它只是一个程序和意识交织出的幻境。”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破而后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