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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戈德里克的夏天 ...

  •   戈德里克山谷在夏日晨雾中总是懒洋洋的,小镇像被油墨滴过的画纸,色彩零散而奇异,溪流和百鸟睡意朦胧,还不准备打扰一天中难得的宁静。
      巴希达打着哈欠披上了紫红色晨衣,心不在焉地走进了厨房。一只猫头鹰哐地撞在了厨房的窗上,乱颤着掉进了花园,厨房的吵闹声顿时炸了锅。
      墙上的挂钟被震得抖下了一身灰,把时针颤巍巍地指向了6点,嘴里嘟哝着,“又来了,又来啦!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
      一路跟着巴希达飘进厨房的毛线针,梦游似地织着羊毛袜,轻盈地越过了阳光照射下的尘埃,“还嫌不够糟似的的!”它忍不住抱怨起来,“老学究看书到十二点才睡,我才打了个盹,就听见猫头鹰啄二楼窗户的声音。”
      水池里的碗碟扑腾着加入讨论,刚掉进花园的猫头鹰送完了信,正站在窗外等待楼上的收信人回复,晕乎乎地偷听着屋里的躁动。水池边的旧收音机显得格外高兴,自顾自唱着:“下面请收听著名的女巫歌唱家艾莲娜的早安歌曲,《一锅火热的爱》。”一小卷羊皮纸哼着小调从二楼的窗户下来,找到了窗外的猫头鹰,猫头鹰迷糊地叫了声,振振翅膀离开了。

      “早上好,阿利安娜。”青年人愉快地抬起头,“我想你会发现厨房的餐桌上除了煎蛋和香肠,还有一点点惊喜。”他的蓝眼睛眨了眨,“蜂蜜公爵的蜜汁布丁。欢迎阿不福思回家。”
      阿利安娜怯怯地点了点头,听到蜜汁布丁,天真的眼睛亮了起来。穿着晨袍的男孩微微一笑,继续在起居室的沙发上读报,他手上拿着的是预言家日报的周三特刊:《炼金术士之窗》,照片里一个古怪的白发巫师在一间黑洞洞的屋子里展示着他最新的药剂实验成果。
      猫头鹰飞进了屋子,在他的肩膀上停下,把羊皮纸叼给了他,他又惊又喜地从沙发上倏地站了起来,在阿里安娜好奇的眼神里匆匆跑上了楼梯,和刚起床的阿不福思撞了个正着。
      “真古怪,是不是?”阿不福思怀疑地盯着他的背影,粗声粗气地说。

      阿不思来到了山谷的林间,湍湍溪流蔓延其中,晨曦的霞光照着随处可见的紫罗兰。
      “盖勒特,对不起,我来晚了。”阿不思微微垂了垂眼,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温柔笑意,“阿不福思在家的第一天,费了点神,确保家里的一切和他离开时一样舒适。”
      盖勒特盯了他片刻,金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眼神有隐隐的阴戾,欲言又止地,他递过了手中的书本,“昨晚巴希达提到的书,我想你会喜欢。”
      “《荒诞戏法和古老谶言》。关于不可思议的魔法现象和古老诡秘的传说。”阿不思读了出来,随手翻读了起来,盖勒特看着他纤细优雅的手划过书页,神色柔和了下来。
      “老魔杖的血腥历程总是引人注目,而复活石则无人问津,就连吟游诗人和先知也把所有的诗篇和预言献给了老魔杖,这不公平,盖勒特。”阿不思半是抱怨半是戏谑。
      “这就是我反复强调我们应当先去寻找老魔杖的原因,阿不思,老魔杖的轨迹相当清晰,随笔、传说和预言总是相互印证。我知道你的顾虑,但老魔杖可以确保我们尽快获得权力吸引追随者,那样的话…”他顿了顿,阴沉着说了最后一句话,“你所谓的对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的责任,就不再需要由你亲自履行。”
      “把你捆绑在他们身边是愚蠢的,你的天分不应该被浪费于此。”意识到对方的犹疑,他低声劝说,“这是必要的牺牲。等我们找到了复活石,你就能安心把他们交给你的父母了。”

      “这里有一首谶语歌谣,在时间年历上显得十分古怪,盖勒特,你注意到了吗?”
      盖勒特低头看了看阿不思。他在规避两人争吵过数次的危险话题,没有比这更明显的了。但他热切的眼神还是把盖勒特吸引到了他手指向的歌谣:
      银发的莫佳娜每隔百年警示不详,
      她将魔杖藏于耳后,
      躲避闪电的追踪;
      而他的朋友总与芬里尔同行,
      不要停下友好的探索他说,
      需知芬里尔一旦与你分道扬镳,
      闪电便将吞噬光明。
      盖勒特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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