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同人——小提琴情缘》樱之影

139、 温泉旅行 一期一会的含义 11

　　车站外。
　　杉菜仰头轻闻着阳光的气息。感觉得出今天是个适合约会的好天气。
　　“真是太好了！”杉菜仰望着天空，满脸微笑。
　　“好什么？”后一步走出车站的类，伫立在杉菜身旁，撇过头看着杉菜不陨落的笑靥。
　　“今天的电车旅程没有一点意外，值得庆贺地欢呼一下。”杉菜微微扬了一下眉梢，满目的自豪。
　　类清澈的眼瞳里剪辑着杉菜的每个神色，唇角泛开的涟漪悄悄融进了明媚的阳光里。

　　茶道聚会。
　　已近中午，主人招待来访客人的茶道仪式刚刚结束，各别嘉宾的茶道表演延迟到下午进行。聚会主办提供了自助式的免费午餐，地点在茶道院附近的一家露天餐厅。
　　琳琅满目的美食按类别区分，分别摆放在一张张白色长桌上，人流穿梭间喧闹不断。
　　优纪拿着叉子犹豫来犹豫去都不知道该吃什么，最后目光锁定在了角落里仅剩一个的绿色丸子上。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犹豫不决，也不想想等你们好不容易决定后说不定已经错过唯一的时机了。”说话间，优纪眼中的团子已然被西门快一步地夹进了他的盘子里，只见西门拿起叉子一叉，眼看着那个优纪“心有所属”的团子就要送进了西门的嘴巴里。
　　“等等！”优纪及时说道，制止了西门的举动，西门有些许不解。
　　“西门君你－－确定要吃这个团子吗？它的味道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优纪怪异的表情像是在好言相劝。
　　“哦？是吗？”西门满脸的不以为然。
　　“难道西门君忘记了我是在哪里打工的？”优纪用目光一再暗示着，西门有些迟疑了。
　　“我天天面对各式各样的和果子以及团子，怎么会不了解。而且，西门君也看见了它的颜色是抹茶绿。”优纪瞟了一眼叉子上的团子。
　　西门正眼一看，果不其然，犹疑的目光在团子和优纪来回地徘徊了好几遍之后。
　　“算了，还是给你吧，免得你一直紧盯着我不放。”西门放弃般地把团子连带叉子丢到了优纪放在桌边的盘子里，自己转身走掉了。
　　优纪满足地嚼着团子，目送西门远去。
　　抹茶绿？哈哈～～～
　　“松岗小姐，看起来你心情不错嘛！”一个挑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左手还捏叉子的优纪条件反射地转过身后，一瞬间僵在了原地，手中的叉子滑落而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叮－铛*
　　“呵呵，没想到松岗小姐看见我会这么惊喜啊。”仓木妩媚地笑着，蹲下身捡起叉子，转而递到了优纪面前。
　　“真－－真巧。”优纪歇力压制着恐惧，匆匆地接过了叉子。
　　“巧？呵呵，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是札幌茶道社的会员，另外，请西门先生来参加这次茶道聚会也是我向社团提议的。所以，在这里见面可不是什么巧合哦。”仓木满脸轻松的笑容，让优纪毛骨悚然。
　　“是这样啊，那个－－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优纪微微一欠身，转身想溜。
　　没想到仓木的动作如此之快，一个闪身就挡住了优纪的去路。优纪猛地一愣。
　　“干吗急着走呢？我们还有好多事没聊呢！比如，松岗小姐的右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仓木趁优纪不备一下抓起了她受伤的右手。
　　“这个不是意外。”
　　优纪震惊地看着仓木的双眼，那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我们来个赌注怎么样？”仓木语调一转，放开了优纪的手，“输得人就放弃西门先生。”
　　优纪本能地要提出反对。
　　“包括！”仓木不容置疑地加强了一下语气，“对西门先生进行报复的想法。”
　　优纪吃惊地一怔，“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随便你怎么想。”仓木无所谓地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赌？”优纪爽快地问道。
　　“很简单，赌我们两个都会的——茶道！”
　　“什么？！”优纪眉心倏地一蹙，“你明明知道我的手——”
　　“你不要忘了，今天的碰面可不是巧合，而且下午西门先生好像还有茶道表演，你认为你能有把握用另一只手在解救西门先生一次吗？”仓木话里隐含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优纪一个战栗，感觉寒意从脚底瞬间冲刺到了头皮。
　　“呵呵，”一声冷笑，“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还在犹豫啊？那么我的计划也许……”
　　“我同意！”优纪学仓木，打断了她的话，“我接受这场有赌注的比赛！”
　　垂下的左手狠狠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优纪呼吸沉稳神色坚定。
　　“呵呵，很好。明天下午一点，我在我家的茶道室等你。记得不要迟到，还有，我请来当评委的是专业人士，基于比赛的专业程度考虑，请您穿正式的和服来。”
　　“嗯？！”优纪猛地吃了一惊。
　　“慢慢吃，明天见。”仓木招了招手，绕过优纪径自走了。
　　迭忙转过身想叫住仓木的优纪，却发现仓木早已消失了踪影。
　　“唉－－糟糕了！我去哪里弄正式的和服啊？”优纪满脸苦恼地哀怨道。
　　“什么糟糕了？”
　　“啊？！”优纪惊叫着转身。
　　“干嘛这么吃惊啊？”西门莫名其妙地瞟了优纪一眼，手上拿着刚取来的叉子，兀自挑选起桌上的食物。
　　“没－－没什么。”奇怪了。今天说话的人怎么总是突然从身后面冒出来？！优纪抚了抚胸口，稳定着呼吸。

　　北海道大学
　　寒冷的风在空气里撕扯出细碎的声响，透明的阳光下，宽阔大路两旁的树木一棵棵伸展开偌大而粗壮的枝桠，却不见一寸绿色，只是在单调的灰白把背景上的一片蔚蓝不规则地切割开。
　　绿色参着杂黄的草地上残留着几朵如云般洁白的雪。
　　宁静的气息弥漫在这因简单而显得清新的林荫大道上。
　　两个并肩漫步的行人走在空旷的大陆中央，阳光穿过密布的枝桠洒在两人身上，在发丝边缘浑出层层朦胧的光晕。
　　呼吸间氤氲在寒冷空气里的白雾，散了又聚，不断更迭。
　　“来的时间不对啊。”杉菜说话的口气有点惋惜，目光悠闲地东看看西看看。
　　“嗯？怎么不对了？”类不解地问。
　　“如果是春季来的话可以去看植物园，夏季来可以去看北海道大学著名的薰衣草田花海盛放的景象，秋季来的话，这条绵长的林荫大路会全部都是漂亮的黄色。”
　　“路也会变成黄色的吗？类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惊奇。
　　“嗯？”杉菜茫然地看向类，随即笑了起来，“我是指这条路两旁的大树啦！秋末的时候，大树上所有的叶子都不会很快掉落，而是全部都变成了那种清新的黄色。”
　　杉菜微微抬头，仰望着天空的目光里有种向往的情绪在扩散。
　　“走在这里抬头望去的话，两边生长出来的黄色树冠一直延伸，像两条边沿并不规则的海浪来簇着中间那一线并不算狭隘的浅蓝，这种景象好像可以冲走心里所有沉重的阴霾。”
　　杉菜眼中憧憬的光芒交织成一幅虚幻的画面，那些如涌上绵长海岸线的海浪一般，黄色覆盖了大片的天空，一路延伸下去，被风撩动时有如鳞片颤动般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类注视着杉菜眼瞳里的光，在里面清晰地看见了那个舒服而宁静的季节。心里静出一大片安定。
　　“井上怎么会知道这些？”在空气静了许久之后，类才缓缓开口问道。
　　“昨天上网看到的，网页上贴了很多张漂亮的高清相片。只可惜现在是冬季，看不到相片里实景了，杉菜无奈地撇了撇嘴角。
　　“如果真的想看，下次就在对的时间来。“类轻柔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扩散。
　　杉菜满目无知地看着类那比透明的阳光还要清新的微笑。
　　“类，这个——”是承诺吗？杉菜愣愣地望着类的眼睛，最终没有把后半句说出来。
　　“类想听故事吗？”杉菜忽然把话题转开了，随即露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嗯？”怎么突然扯到故事上了？
　　“是关于这条林荫路的故事哦！”
　　“这里也有故事吗？”故事真是无处不在。类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点点讶异。
　　“嗯！”杉菜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之前无意听校门口的看门老爷爷讲的。”
　　类目光迟疑地看着杉菜，她什么时候听来的？自己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杉菜望着路的尽头，不紧不慢的开口，“故事发生的时间正好就是美丽的秋末。”
　　缓慢的脚步重叠地踩踏出微弱的声响，就像在给话语伴奏。
　　**时光倒走一般，镀染出一路零落的枯黄**
　　“一个音乐系的女生第30次站在路旁的树下静静地看着那位同属音乐系的男生路过。那时这一路的树木到了秋天和其他树木一样，会渐渐的，一点点的落光叶子。女生站在树下，不发出一丝声音，直到目光望着男生的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才轻轻张开口无声地说了3个字。然而每当这时，一路上的树木都会落下一片叶子。好像在无声地哀悼什么一般。”
　　**“感觉和《两张车票》有点像。”**
　　**“不一样的。”**
　　“后来呢……在第99次的时候，女生鼓足勇气截住了男生，可是女生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猜出大概的男生用冰冷的话语回绝掉了。不屈不挠的女生还是想开口，但男生竟然用一句狠话堵了回去，男生说，如果可以让这路的树木在秋末不这么萧索地落叶，而是充斥满美丽的明黄，我就愿意试试看听你的告白。其实女生明白在男生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一个需要他等待的人，所以男生一直拒绝其他任何人的爱，一个也不例外。”
　　“自从那天起，女生徘徊在这条林荫路上的次数越来越多，脑袋里只装着一个问题，该怎么让这些树都长满明黄色的叶子。她试过翻看一些关于种树养树的书籍，还荒唐地给这些树演奏小提琴，妄想与它们进行什么‘精神交流’。但都一一失败了。”
　　“直到有一天，男生收到了两条手机短信，一切才开始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转变。两条短信都是向男生邀约的，时间几乎一模一样。一个相见地点在机场，另一个相见地点在这条林荫路。男生犹豫了一个晚上，犹豫是因为他每日路过林荫路都能看见那个身影徘徊在林荫路上，绞尽脑汁地想着如何做到那件不可能做到的事。犹豫是因为总能在学校听见三三两两的传闻说小提琴才女如今痴迷上了植物学，成了一个树痴。犹豫是因为那个纠缠过他，跟踪过他，给他送过礼物的女生，闯进了他一度认为不再有所变化的回忆里。次日，男生在公交站台登上了驶往机场的巴士，站在学校外墙角边的女生，满目怆然地看见了这一幕。在机场，男生见到了他朝思暮想了很多年的人，那个人不曾改变，如同他一样等待很多年，只是她的离开是那么自私，却被时间和感情原谅了。看着那个人微笑地一步步走近，男生却发现自己的心如此复杂。此时，男生的手机又收到了一封短信，男生满目怔然地看完信息，转身飞奔出了机场。在这条林荫路上，看见眼前这幕同手机里传来的相片一模一样的景像，完全被震撼的男生不知道那个女生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做到的，在寒冷的冬日，一路落尽叶子的树木上系满了黄丝带，犹如漫天明黄色的叶子！然而，女生已经再也不会出现了。”

　　**“为什么？”**
　　**“嗯？什么为什么？”**
　　**“这个女生为什么不再出现了？”
　　“之前似乎忘记讲了，那个男生收到的短信，除了有张林荫路的照片之外，还有一些话，大意是她要出国留学了，男生不知道的是。原来这一路上的树都被女生的父亲请了大批的工人在一夜之间换成了这这种在秋末会长满明黄叶子的银杏树，然而交换条件就是女神必须答应她父亲长久以来的要求，去美国进修。女生原本打算最后完成自己的心愿向男生告白，可惜，男生如此清楚的心情，让她退缩了。所以，女生在那条短信的末尾打上了‘祝你幸福’四个字。”
　　**故事里的画面在明黄中渐渐模糊，再度清澈的混沌变成冬日里简单的清馨**
　　缓慢的脚步不知不觉中已经踱到了林荫路的边缘。
　　“又是让人觉得有点遗憾的故事。”类看着前方的路，眼瞳里是不改的平静。
　　“嗯，”杉菜的神色恍惚中让人觉得有些沉重，“不过.....”
　　刚刚启头的话语在寒风中殇然而去。
　　“什么？”见杉菜半晌没有把话接下去，类有些好奇地瞥过了目光。
　　“没什么？”杉菜隔着氤氲在空气里淡淡的忧伤，对类恬静地笑了笑。
　　类的神色仍旧有些不解，平静下浑开一层莫名的情绪。
　　“我们去其他地方逛逛吧？”杉菜主动牵过类的手，步履轻快地往路口的另一个方向奔去。
　　被匆匆拖走的类似乎没有时间再多想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