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同人——小提琴情缘》樱之影

137、温泉旅行 一期一会的含义 ９

　　医院。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检查报告。西门和优纪看着医生绕过他们在桌对面坐了下来。
　　“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嗓子确定是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应该就可以恢复如初。”医生抬起目光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优纪不由地松了口气。
　　“确定可以了吗？她现在的状况和失声差不多呢、”站在旁边的西门貌似不确信。
　　“现在只是嗓子哑了，状况比较严重不是失声。”医生耐心地解释，“只要平时用嗓子时注意点，多喝些温水，另外思想压力不要过大，像这种状况往往是一些要参加大型比赛的美声歌手会比较容易遭遇，所以回去后好好休息，也许明天嗓子的状况就可以大大改善了。”
　　西门虽然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没再追问。
　　“只不过……”医生的语气一转，变得沉重起来，“这位小姐的手……痊愈后可能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医院门口。
　　来往的人群不断，西门驻步在街边的一棵大树下，脸色阴郁。空气里似乎回荡着医生沉重的话。

　　**“因为先前就有比较严重的割伤，现在的烫伤又相当严重，割伤的大面积伤口还未痊愈，新生的皮肤还未生长完全，再加上又没有表皮组织的保护，所以十分脆弱，根本经不起这么高温的灼烫。因此，皮肤组织在两次严重的创伤下很有可能大大降低回复能力，留下大面积而难看的疤痕也是不可能避免的了。”
　　“可是，现在的医疗整形技术不是很好吗？消个疤应该困难不大吧？”
　　“这个要看伤口痊愈后的状况了。并且就算进行了消疤手术，在这之后的几年里也要坚持地日复一日涂抹药膏才行。如果做不到这点，预计手术后的效果不会有多理想。”**

　　大面积而难看的疤痕？
　　对于女生而言，手上有一大块的疤痕代表什么？永不灭的痛苦吗？
　　西门的心底泛出不知是愧疚还是心疼的模糊感觉。
　　“嘿！”优纪猛地一跳，跃入了西门的视线，“你想什么呢？”
　　西门缓缓眨了眨眼睛，恬静地看着刚买了热饮回来的优纪。
　　“唉好像很高兴嘛。”西门狐疑地说。
　　“嗯？一般般啦。”手里捧着杯热饮的优纪桀然一笑，声音还是弱得可怜，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西门有些小小的困惑。
　　“因为西门君没逃跑啊！”优纪坦然地回答。
　　“嗯？”还是不太明白。
　　“今天西门君一直都陪着我，没有像上次一样中途开溜，是好的改观，自然值得高兴！”优纪扬眉微笑的模样，惹得西门苦笑不已，真不知她是夸还是损。
　　“呵呵，你是不是把你手受伤的事给忘光了？会留下难看的疤痕，难道对你来讲就这么不痛不痒吗？”西门瞟了优纪一眼，迈步往前走去。
　　优纪迟钝了一秒，蹦蹦哒哒地追了上去。
　　“那倒也不是……”优纪语速缓慢地说道，“不过，既然都已经是这样了，那就算了吧。” 优纪转过脸对西门轻松地笑了笑
　　“这种事……还能算了？”西门不太可信地看着优纪。
　　“不然呢？”一脸单纯的优纪反问了一句，“难过手也不会好起来啊，不如不要想太多。”
　　优纪浅酌了一口热饮，白呼呼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
　　“优纪，”西门语调平淡地说，优纪自然地转目看向西门。
　　“明天我要去札幌参加一个茶道聚会，要去一整天，估计后天才能回来。”
　　优纪不太清楚西门到底想说什么，西门忽然转头望着优纪，表情仍然很平静。
　　“你和我一起去吧？”
　　优纪的脸上混开一抹错愕。
　　“怎么说札幌也是北海道的首府，那里的大医院技术一定比这个小城医院的要好很多，说不定，你手上的伤在那里医治就可以痊愈得更好，保证不留疤痕了。”
　　优纪目光怔怔地看着西门，表情茫然一片。
　　“就这么决定吧。”西门淡淡一笑，稍稍加快了脚步。
　　有些愣神的优纪望着西门的背影，脸上渐渐泛现出甜甜的微笑，快步配合上了西门的步速。

　　美作的房间。
　　“啊……！”
　　如杀猪般的尖叫震耳欲聋。
　　伫立在床铺旁边的杉菜被迫停止了弯腰的动作，用手使劲地捂着两只耳朵，表情有些痛苦地斜过目光望着美作，心生敬畏。
　　真是厉害的人！
　　“痛，痛，痛！”坐在沙发上的水奈叫嚷着，面容扭曲成一团。
　　“我还没上药呢。”美作沾着药膏的食指僵滞空中，一副被打败的样子。
　　面对水奈高亢而尖锐的高分贝持久性听力摧毁式必杀技，美作前辈竟然捂住耳朵也可以面不改色，还说得出话？！果然是□□的老大啊！功力非凡！杉菜抿着唇，极度敬佩地点了点头！（很难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的应该才是正常人）
　　“嗯？”水奈茫茫然地看向美作，近近的距离让水奈可以清楚地看见金色的阳光镀染着美作浓密的睫毛，恍惚中，更进的手指上沾着药膏所散发出来的气味引导回了水奈的意识，“呵呵，是吗？还没抹哦。”水奈干笑了两声，样子还算自然。
　　“呼～”美作低叹了一声，重新拿出耐心，“没有那么痛的你就忍一下吧。”
　　说着，美作便开始轻轻地给水奈上药，润泽的药膏随着美作轻柔的动作一圈圈地在水奈眼角下的一块乌青上浑开。水奈的脸上微微抽动，还是有意无意地想躲避着美作抹药膏的手指。
　　“真是奇怪的人，之前被打伤的时候也有这样叫叫嚷嚷的吗？”美作说话引开水奈的注意力。
　　“有啊，只不过全是些教训人的话。”杉菜帮忙回答道。
　　“是吗？”美作瞥眼望向杉菜，像是想要挖掘什么有趣的事来听听。
　　“唉！唉！唉！注意点！别抹到我眼睛里了！”水奈意识超前地声讨到，即时制止了杉菜和美作间的对话。
　　美作转回目光，只得先放弃好奇心仔细小心地为水奈抹药膏。
　　“杉菜你怎么还在这里？”水奈表情就像看见了一个突然出现的人。
　　“嗯？”面对水奈突如其来的问题，杉菜一脸莫名其妙。
　　“不是让你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拿去洗衣房吗？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水奈一本正经的样子。
　　“啊？”一向迟钝的杉菜，侧目看了看旁边那些凌乱地堆放在床上的水奈刚换下来的脏衣服，从这个角度看去还能清晰地看见衣服上的斑驳血迹以及一些残缺不全的脚印。
　　“哦，那我走了。”杉菜抱起那些脏衣服，转身你往前面走去。
　　“等一下，”水奈叫住了已经走到通往前门的走道口的杉菜，杉菜回转过身，“出去后记得把门关上哦!”
　　“是……”杉菜无奈地沉下了脸，也没有这样赶电灯泡的吧？多少也是朋友啊，又不是主仆关系。
　　*嘭……*
　　门关上了。
　　终于安全了！水奈的唇角禁不住浮起一丝弧度。
　　“你笑什么呢？”美作狐疑的目光紧锁着水奈的眼睛。
　　“嗯？没什么啊。”水奈眸光纯情地看着美作，在美作君心里，一定要塑造出一个温柔成熟的上户水奈！（重点是“温柔成熟”而不是“强悍泼辣”！）
　　美作收起疑惑，平静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药罐子，用食指和中指一并沾了些药膏出来。
　　“作为女生，总归是不应该这样打打杀杀的。”说着，美作抬起目光，准备给水奈脸上的一块淤血上药。
　　“这个我当然知道！”水奈一开口说话，美作的手指就在空中顿住了，免得一个不小心某人又大嚷大叫的，“从小到大我都是不轻易动手的！我身边的同学，朋友最多也只是知道我出身武道世家，从没见过我出手，嗯……杉菜和小暮除外。”
　　水奈忽然一转先前平静的样子，紧张兮兮地抓住了美作定在空中的手，“美作君一定要相信我！我是很反对暴力的！哦，不对，是畏惧！我很害怕打架的血腥场面！”
　　“嗯，嗯。”美作猛地一愣，既而木讷地点了点头。
　　水奈见美作相信了，便松开了双手。美作稍稍回了回神，继续给水奈抹药。
　　“啊……，痛……痛！”水奈颤抖的叫嚷声又响起了。
　　“你是因为怕痛所以才不轻易动手的？”美作邪媚地笑着，问地别有用心。
　　“嗯？哦……我从小就怕痛，所以被迫学武的时候为了避免挨打就努力让自己变得很强！然后……”就成家族中同一辈里最厉害的，在整个家族中也是一流的高手。这些暴力童年和今天的上户水奈一点关系也没有！水奈忽地止住了话，不再说下去。
　　“然后呢？”美作边用手指揉搓这水奈脸上是淤血，边问道。
　　“啊……好痛！好痛！”没有什么然后了！水奈了了茬开话题而叫嚷着。
　　“你就忍一下吧，淤血不搓开是不会散的。”美作解释着，手指的力道又加重了点。
　　“啊……！”水奈尖叫地张开了双手……
　　似乎力道真的有些重了。当美作愣愣地意识到这点时，水奈已经像看见鬼的小女生一样死死地抱住了坐在身旁的他。
　　“奸计得逞”的水奈满脸灿烂的笑容，哈哈，吃到豆腐了！吃到美作君的豆腐了！
　　“唉……唉，药还没抹好呢，”美作一时语结。
　　“那么痛不抹了，就让那块淤血留在那里吧。”水奈任性地嘟了嘟嘴巴，笑嘻嘻地把脸靠在了美作的肩膀上。
　　美作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貌似妥协了。
　　反正这里，除了他们没别人，不是吗？
　　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满满地溢入，浸染着一对正以奇异姿势相拥的人。

　　酒店三楼走廊。
　　“洗衣房？”
　　杉菜嘀嘀咕咕地往自己所住的房间走去，怀里还抱着水奈的衣服。
　　“原来这里还有这种专门帮客人洗衣物的服务部门？我怎么不知道”害得我还把一些脏衣服打包好塞在衣柜的角落里，想到这里杉菜不免一阵恶心，希望类没注意到！

　　3064房。阳台上，寒风丝丝穿过类的刘海，凝固的神色如大海般静谧。
　　**类的眼瞳里澄澈的光泽毫无瑕疵**
　　“因为，要保护的人是井上。”
　　月的神色平静地怔了怔。
　　“我知道了，”月淡定地转开了目光，时间，我自然会尽量拖延。只是你，请一定要想清楚。希望你能明白，喜欢或爱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月意味深长地瞥了类一眼，“另外，尽早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在我还能对局势有所控制的时候。”
　　**类的思绪在纷繁中兜兜转转**
　　平静的神色上依然毫无波澜。
　　*嘀…咔*
　　杉菜推开门走进了房间，弯下身换鞋子。
　　*嗒…嗒…嗒*
　　步履闲散地朝内室走去。
　　“类？”杉菜讶异地停住了脚步。
　　阳台站在围栏边的类听见微弱的声音，缓缓旋转身。
　　“井上？你回来了。”类明净的瞳仁里映着杉菜那讶然到定住的表情。
　　“是…是。”杉菜心虚地逃避着类的目光，点了点头，匆匆朝衣柜走去。
　　“那个……你手里抱的是什么啊？”类疑惑地盯着杉菜怀里的那堆不明物。
　　“哎？”杉菜停下脚步愣了愣，随即低头看见了自己怀里的那些脏衣服。
　　“哦，这个，是水奈的脏衣服，她托我帮忙送去洗衣房的。”杉菜稍稍解释了一下，转身走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门。
　　“嗯？为什么要你送？”类望着杉菜的背影问道。
　　“因为…水奈她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那丫头现在应该抓住时机，美滋滋地在享受二人世界了吧。杉菜不免有些胡思乱想起来，搜索的目光盯上了衣柜一角的塑料篮子，正好可以拿来用用。
　　“今天下午……玩得开心的吧？”类声音柔和地询问，多少还是在意今天中午杉菜约他去喝下午茶，结果他为了去见月婉言拒绝了。
　　杉菜的身体倏地一僵，表情有些惶然，该不会…先前真的被类看见了吧？！那么，类是在试探自己吗？
　　“呵呵…满刺激的。”空虚无力的笑声。
　　*小提琴版的卡农*
　　轻微的音乐声打断了类的疑惑。杉菜放下了手上的篮子，从包包里掏出了震动不断的手机。
　　“MOXI MOXI”
　　“井上，我是优纪！”声音的音量比之前好了很多。
　　“优纪前辈有什么事吗？”
　　阳台上的类满目探究地望着杉菜接电话的背影，几乎听不太清楚杉菜和别人通话的声音。
　　“要告诉井上一个大大的好消息哦！”
　　“唉？”
　　“明天我要和西门君一起去札幌！”声音欣喜得兴奋。
　　“啊？”杉菜从头到尾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还要在那里过夜呢！”
　　“过夜？！”杉菜条件反射地提高了音调。
　　类这么听了半句半句没听半句的，更加好奇和不解了。
　　“怎么了？”优纪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恭喜啊！”老天……这进展……杉菜调整了一下思绪，笑着说道。
　　“嗯！其实蛮想感谢井上和水奈的，如果没有你们，没有今天下午发生的这些事，我想我也不太可能有这种和西门君单独相处的机会了。”优纪感性地说道。
　　“优纪前辈说什么呢……我和水奈只是闯了一堆祸而已。”杉菜语调因为愧疚而低落了下来。
　　“不是那样的！这一切都可以算机缘巧合吧，反正结果不错啊！”
　　“优纪前辈……明天要好好约会哦！”杉菜最后觉得与其再认错，不如说些鼓励的话来得实际。
　　“嗯！我一定不会浪费掉这次的一期一会！”语气笃定。
　　“唉？一期一会这是什么说法？”
　　“就是…值得珍惜的时光！”优纪稍加思索后说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哦……”半懂半不懂。
　　“我还有别的事，先这样吧。Bye-bye. 。”
　　“再见。”
　　*啪——*
　　杉菜把手机塞回到了包包里，拿过篮子继续收拾脏衣服。
　　“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嗯…是优纪前辈打来的，说是明天要和西门前辈去札幌。”杉菜把脏衣服一件一件往篮子里扔，因为一心二用的关系，思维能力有些苍白。
　　“井上，”
　　“嗯？”杉菜用目光搜索着衣柜里的每个角落，仔细检查着是否还有不小心落下的。
　　“我们明天也去札幌吧？”
　　“哦……”呢哝地应和着，等迟钝的思维转过弯时，才讷讷地停住了手头上的工作，恍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回过头满目茫然地看向类。
　　类嘴角的笑容清清淡淡，和煦如此刻蔚蓝色天空上那吹拂着云朵边缘的风，他目光柔软地看着她说：“之前不是约定过的吗？”
　　神色怔讷了半晌的杉菜，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般不知所措起来，即将绽露出的笑容带着一种悸动的微颤。
　　“……好啊。”
　　迟了好一阵子，杉菜才令那欲收欲露的笑容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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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野明亮的大眼睛骨碌碌的将全桌的人都扫了一遍，没错，除了晚饭时间，很难得有机会看见全员集合的华丽场景。
　　“听说，今天好像发生了一件大事情？”牧野很别有意味地说道，只不过听者们除了进餐的动作特一致地顿了一秒外，竟无一人接话？
　　“什么事啊？”对一切都一无所知，且惯性迟钝的司反倒很无知地重复问了一遍。
　　牧野没有搭理司的力气，尽顾着猛盯眼前这群“羔羊”，之外其中一个人能站出来主动招供。不知不觉间，似乎有不少人被这目光盯得浑身发毛了。
　　杉菜用余光瞟了瞟牧野的方向，觉得现在的气压实在低得让人难过。收回目光的时候，不经意间，目光又停留在了类的侧颜上。安静的类旁若无人地自顾自进餐。类今天好像对吃饭十分热衷……而且连速度方面也比以前快了不少……难道是今天晚餐的食物正巧和他的胃口？倏的，类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般，略微侧过头，目光正巧落进了杉菜那双若有所思的眼里。
　　“怎么了？”类声音轻忽地问道。
　　杉菜回过神，微笑着摇了摇头，仍旧低下头吃饭，装作只是碰巧和他目光相触。
　　“井上快点吃。”
　　“诶？”当不解的杉菜转过目光时，类已经恢复就餐的模样了。这恍惚让杉菜以为刚才那句话是她自己的幻听。
　　“诶，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盯着他们看啊？他们又不是你的晚饭，你的晚饭在这里！”司颇为不爽地碰了碰牧野的胳膊，用手比划了一下牧野面前的食物。
　　“我被某件事梗着，吃不下晚饭了！”牧野对于司的忽然搅局有些不满，言语间难免语气差了些。
　　“梗着了？怎么梗着了？是刚刚吃东西梗到的吗？”司紧张兮兮地将晚餐丢到一边，很关心地死盯着牧野不放。
　　牧野的脸却忽然特崩溃地垮了下来。一桌子死守沉默的人，一改之前的死沉，隐约间显露出些许貌似偷笑的骚动。
　　杉菜瞟着那紧张到几欲上前给牧野顺气的司，隐隐地笑了笑。
　　“趁大家都在这里，我有件事要说，”
　　语气淡淡的话，声音并不重，却顿时令满席的人侧目。
　　“因为有些事，明天我和井上不能参加大家的集体活动了。”类漫不经心地说着，并不在意满席的听众都何其愕然地愣住了。
　　*吱－*
　　随着一道刺耳的声音，杉菜满脸错愕加惘然地仰目看向忽然起身的类。
　　“我已经吃好了，各位慢用。”类意思性地点了下头，就丢下满桌子尚未缓过神来的人，自顾自地离席了。
　　牧野全然无知的目光从类的背影一路往回挪，最终落到了另一位当事人身上且很自然地开口问道：“井上……这个～～是怎么回事啊？”
　　杉菜很戒备地看向那个从脸上到心里都写满猜测的牧野，一时哑语。
　　难怪类之前那么反常，不仅吃饭认真，而且速度也升级了。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现在才发现个中玄机的杉菜，极后悔当初没有听类的话。
　　“呃……”杉菜磨蹭着又往嘴里扒了两口米饭，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好像明天另有安排的不只我和类的……”
　　言语间杉菜根本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谁，这种手段到底算不算是调虎离山，背叛朋友呢？
　　“嗯？难道明天还有人要脱离团队吗？！”牧野的矛头立马掉转了方向。
　　某些做贼心虚的人都有点不自然地开始不太关心饭局上的话题，一个个低下头认真啃饭。
　　*吱—*
　　触不及防的，杉菜很利落地站起身说道：“我也吃饱了，各位慢用！”
　　没给其他人再追问的机会，杉菜就像逃难似的快步往类消失的方向走去了。满脸不甘心的牧野眼睁睁地看着一条大鱼就这么溜了，对于其他“尚在网内的鱼儿”，自然再也不会心慈手软。
　　“咳－嗯！既然来这里度假的活动是我发起的，本着负责任的态度，我想我有权知道某些想要自由活动的人的去向吧？不然的话……我可能对于那些喜欢不打报告就玩失踪的人予以一些小小的惩罚～～说不定下次有什么活动，都不会考虑到你了哟！”牧野微笑的目光在几位女生间飘来飘去，很准地掐中了事情的软肋。

　　餐厅外的观景走廊灯光柔和，大片的落地窗外夜色中的海景静谧安宁。类装作漫不经心地观赏海景，而步履缓慢。飘忽来去的眼神既未敢往后看看也都未带一点思绪，知道后面那急匆匆的脚步踢踢踏踏地朝着他的方向径直冲来，类貌似无意识地停顿住了步子，很恰巧的是，赶上来的杉菜一个伸手，抓住了类的衣袖，呼吸不太顺地说道：“类还真是过分啊！”
　　类很懵懂地看着杉菜那发小脾气的神情，不明白杉菜为何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杉菜有点赌气似的盯了类半晌，才开口补充道：“晚餐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准备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件事？还在说了之后丢下一个烂摊子就走了。我差点没被他们严刑逼供。”
　　类看着杉菜此时的表情，觉得很是有趣，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现在还幸灾乐祸？”杉菜打量着类的表情，犹疑地说道。
　　“井上觉得如果我事先就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你的话，你还会有心情吃晚饭吗？”
　　杉菜望着类那双清澈的眼瞳，顿时哑然。事情的确如此，倘若自己在晚饭前就知道类打算说那件事的话……很有可能会一直紧张兮兮的，不仅食不知味，恐怕还会一小心表露出反常。
　　“况且在开口之前，我不是有提醒过井上吗？”类的笑容蜿蜒出一个狡黠的弧度，“是井上自己领悟力欠缺哦。”
　　瞥眼看着类的杉菜，不得不折服地瘪着嘴巴露出一副没话说的表情。
　　“领悟力差点又怎么样，反正最后我也顺利逃脱了，不是吗？”倔强的杉菜不服输地扬了扬下巴，以一副特自豪的模样完全挽住了类的胳膊。
　　类宠溺地看着杉菜那理所应当的神情和理直气壮的动作，微笑里的温暖幸福从嘴角一直渗入眉眼里。
　　杉菜很自然地怀抱着类的一只胳膊，微微倾斜的头依靠在类的肩旁，步履缓慢地和类一同往前走去。
　　“嗯……现在时间还早诶，我们要不要去其他地方转转？”
　　“哦？井上有想去的地方直说就好了。”
　　“怎么感觉类好像越来越好商量了？什么都依着我啊～”
　　“是吗？我好像一直都很好说话的吧。”（笑）
　　“有吗～？”（怀疑）
　　“难道井上以前觉得我是很难相处的人？”（好声好气……）
　　“没有啦～哈哈。类的个性一直都很好的！”
　　“听得出来是在恭维我，是怕惹我生气了，会不陪你吧？毕竟是晚上，女孩子的胆子都是有点小的，况且这儿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算想去哪儿玩也不敢一个人去。”
　　“才不是呢！”（不服气）“而且，我对这一带一点也不陌生！就算丢到大街上也不会迷路的！”
　　“哦……那我们干脆实验一下好了。”
　　“嗯？”
　　“我把你领到大街上丢掉，看看你回不回得来～”（恶作剧的笑）
　　挨着相连在一块儿的两道背影沿着走廊延伸的方向渐行渐远，看上去不过是寻常情侣的样子，单纯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