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是个莫得感情的司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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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爱德华·多尔顿的家，调查时仔细点。”
“爱德华·多尔顿？那个造假血的血液家？上面的指示？”
“别问那么多，看到可疑物品立即上报。”
“最可疑的不是这个烂透了的潜行者吗？这些臭老鼠最近越来越多了。”警察用镊子从巨型蝙蝠的尸体上取出一张名片，用放大镜观察未被血迹遮挡的名字。
“卡尔·德文斯，资料库显示是多尔顿的雇佣园丁。”
“看看他手上的牙孔，这得是饿了多久才变异的。”
“我们以后也会变成这种怪物吗？”
“别胡思乱想，专心工作——军队会找到更多的食物。”
“长官，这里有一个蛋糕和一张纸条！”
“蛋糕？吸血鬼还会吃那东西？拿回去验验。”
“纸条怎么办？”
“让我看看——
交给布罗姆利先生，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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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没想到营地居然会有如此多的人类。
葡萄园酿酒厂里挤满了来自各地的幸存者，每个人都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是真正的人类，不是冰冷的野兽群——那是他渴望已久的场景。
“又来了个该死的吸血鬼。”
“闭嘴，科林。他们是来帮忙的。”
虽然也会有冷嘲热讽，但那丝毫不能抑制他兴奋的心情。
爱德华被人拍住肩膀，回头一看，又是一双熟悉颜色的眼睛。
“又一个吸血鬼，哈哈，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那人哈哈大笑，热情地搂住他的肩膀，“维斯·特纳，相信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吧。”
“爱德华·多尔顿，很荣幸见到你，特纳先生。”眼前的这位是一位有名的参议员，没想到他也和人类在一起。爱德华顿时感到有些亲切，忍不住和他攀谈起来。
“多尔顿啊……”
“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事，我也认识你，那个研究替代品的博士。”
“——我以为我是唯一的吸血鬼。”
“在你来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放开搂着他的手，特纳边走边和他搭话，“但你来了，朋友，人类的未来又多了一份希望。”
“哦那家伙又在说大话——”
“闭嘴尼克。”
“正如你所听到的那样，吸血鬼和政客的身份让我很难交到朋友。”特纳笑了笑，显然对这种嘲讽见怪不怪，“但个人魅力还是让我结识到了一些各行各业的人。”
“维斯认识很多想要这治疗方法的当权吸血鬼，”奥德丽上前解释，“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合理地利用它。”
“我只想知道你们所说的治疗方法究竟是什么。”爱德华有些迫不及待，但脑海中却一直出现某人的身影。
奥德丽看了眼艾维斯一眼，后者点点头，她便回头对他说：“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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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潜行者的蔓延使得成百上千的正常居民生活受到威胁，军队领导人宣布在紧急关头将宁枉勿纵，并且通过了逮捕命令，要求搜捕所有被剥夺血液使用权的第四级市民：地下潜行者。”
“据悉，有多家国企私自蓄养人类作为备用食粮，导致底层劳动者怨声载道，集体罢工。”
“血液配给严重不足！Bromley Marks企业血液替代品迟迟无成果引众怒？”
……
布罗姆利站在成百上千的仪器前，望着里面所剩无几的实验体，几具被抽干鲜血的尸体被士兵抬出，他的视线从干瘪的尸体转移到士兵变尖的耳朵，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先生，艾莉小姐不见了！”一个士兵冲进存放室，有些气喘吁吁地向他报道。
他猛地回头，疾步走出存放室，推开门口的士兵冲进禁闭室，里面空无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对身后的士兵下令。
“调出监控，我要看看是谁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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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到太阳的那一刻落入水中，我们要还原这一场景吗？”
“这种方法很不可取，艾维斯只是特例，其他经过试验的吸血鬼无一幸存。”
“那还有什么方法？”
“我们测试了经紫外线燃烧过的血液，但发现还是没变化。”奥德丽说完，身上的无线电对讲机突然响起，她朝艾维斯示意一番，然后接通了电话。
“当时我的心脏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然后就开始有了心跳，”艾维斯用仪器测了测自己的脉搏，继续解释道，“也许治疗血液的唯一方法就在身体里面。”
“等等，你说心跳？”爱德华皱了皱眉，突然提出了听起来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之前都没有心跳？”
“这不是废话吗，博士？”艾维斯翻了个白眼，“你摸摸自己的心脏，哪个吸血鬼会有心跳？”
爱德华的手覆上自己的胸膛，感受到心脏跳动的活力。
他咽了口水，没敢开口。
奥德丽从通话中抬头，正好看到吸血鬼略显紧张的神情。
“爱德？”
“嗯…没事，是我想多了。”爱德华摇了摇头，低头用显微镜观察他们提供的人类血液。
艾维斯盯了他一会，也继续自己手中的活。
“——我们成功接到人了，一共十五个。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注意安全。”
奥德丽挂断对讲机，继续之前的话题，“人人都相信你能帮我们，”她看着爱德华，眼神多了种说不清的感情，“我也相信你，爱德华。你是BM最出色的首席血液家，你一定能拯救我们。”
“太高看我了，”爱德华头也不抬，“我都忘了作为一个人类是什么感觉了。”
“大部分人因太害怕死亡而无法接受死亡，我猜这也是许多人变为吸血鬼的原因。”奥德丽保持倾听的姿势向他靠近，“话说，你是怎么转化的？”
俯在显微镜的身子一顿，他抬头看了眼奥德丽，动了动嘴唇。
“有人背叛了我。”奥德丽点了点头表示在倾听。
“我弟弟……”他眼神闪烁，呼吸变得有些急促，随后指了指奥德丽身后巨大的仪器，“这些是什么？”
“哦，那是葡萄酒发酵罐，怎么了？”
“发酵……这些是密闭的，对吗？”
“没错。”
“我想我知道问题的突破口了。”爱德华喃喃道，起身为脑中成形的计划做准备。
奥德丽望着他忙碌的背影，短暂的沉思过后跟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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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缩在车后座里，提防着开车的司机。她伸手摸了摸车窗，寻找可以打开的地方。
“别乱碰，这可不是我的车。”司机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艾莉再一次提出问题，仍旧没有得到回答。
“你说是来帮我的，总得让我知道我们要去哪吧？”
陌生的铃声突然响起，司机接通了电话。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她没受伤。”
“——是吗。”
司机的声音波澜不惊，回答得就像一个公事公办的机器人。
挂断电话后，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的氛围。
“你不怕我父亲报复你吗？”艾莉受不了这种氛围，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问错人了，小姑娘。”司机终于回了她话，“你应该问问你父亲怕不怕报复。”
“他应该毫不在乎。”艾莉愤愤说道，“他眼中只有利益和鲜血，其他什么都不管。”
“对于你他还是挺关心的。”
艾莉从后视镜看到司机金色的双瞳，默默收回刚要脱口的反驳。
“吸血鬼究竟有什么好的？除了长寿，其他方面不比人类强，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转变？”
“长寿这一点就够了——而且也不是所有人想转变，”司机转了个方向，语气比之前似乎多了几分酸楚，“有的人被强行剥夺了人类的身份，只能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艾莉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感受到了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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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维斯？”
“我们被发现了，到处都是他们的人！”
“你们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
随着一声咚响，无线电对面突然陷入长久的沉默，在商议用发酵罐重现转变过程的爱德华和奥德丽回头盯着正拿着对讲机的艾维斯。
“你还在吗，贾维斯？”艾维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随后听到一声清晰的嗡鸣声，所有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无声的恐慌在他们之中悄然爆发。
“我的线人救出了一个关键人物！”特纳突然跑过来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艾莉·布罗姆利。现在他们正在赶来避难所的路上。”
“布罗姆利的女儿？她被抓住了？”爱德华惊奇地回问，“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个重大的筹码。”
“资本家眼中还会有自己的子女吗？”奥德丽不禁发出疑问。
“只能赌一把了。”
“先别管这个了——军队定位了我们的位置，我们必须赶快撤离。”艾维斯招呼人们收拾东西，和特纳商量撤离的事，“你告诉你的线人，不用过来了，直接开到你说的那个安全屋等我们。”
爱德华坐在椅子上盯着发酵器迟迟不动。
“爱德，我们得出发了。”奥德丽提着包催促他。
“我不能——”
“他们就快来了。”
“太阳快升起来了，错过或许就再没有机会。”爱德华捏了捏手指，“我们必须完成这个实验。”
“你会死的——”
“我已经死了。”爱德华抬头看了眼艾维斯，眼中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艾维斯和奥德丽对视一番，然后把包扔回原处。
“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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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车。”
艾莉晃了晃身子，睁开眼后下意识往座椅里一缩，看到司机重新把头盔带上，跟着他下了车。
和熙的日光照在身上令人充满了安全感，艾莉用手遮住直射眼睛的阳光，偷偷瞟了瞟端着枪的士兵。
他全身被制服包裹得好好的，苍白的脸庞隐藏在头盔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艾莉克制住自己想要把他头盔打落的冲动，跟随他朝小屋方向移动。
她看到小屋的门虚掩着，门口似乎躺着一个人。她想要靠近点看清，身前突然被一只手拦住步伐。
吸血鬼士兵朝她摆摆手，随后举起枪对准小屋的窗户。
“出来，不然我就开枪。”
不到三秒，子弹直接打到窗户边沿，艾莉被他的举动吓得后退，然后她看到几个陌生人从小屋里走出，最前边的人举着双臂头发蓬乱，但看起来还是有点眼熟。
艾莉看到士兵把枪缓缓放下，身体向前倾了一点，又迅速站稳身子。
“好久不见，爱德。”
士兵的声音终于不是机器人那般僵硬了——
似乎还掺杂了一点惊讶？
作者有话说第6章 他是个莫得感情的司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