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有缘无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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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受里昂所托，前往中国海底工厂营救两个人质：特工雪莉·柏金，和杰克·穆勒。据他所说，杰克竟是阿尔伯特·威斯克——克里斯曾亲手杀死的男人的儿子。更重要的是，他体内有C病毒的抗体。杰克将是他们挽救日渐失控的生化恐袭的关键。
无论如何，兰祥的局面已经无力回天，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个来自伊多尼亚的佣兵身上。
克里斯操纵摇杆，向里昂所说的海底工厂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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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1日。
他们降落在四面环海的停机坪上，乘坐电梯向下进发。
“跟你说个相当讽刺的事。”在漫长的降落过程，江宇突然开口，“有个花了一辈子时间想要摧毁世界的男人，现在他的儿子成为唯一能拯救整个世界的人。”
克里斯直视前方，缓缓说道：“现在我要来救这人的儿子。”
“而杀了这个儿子老爸的人正是你。”江宇摆了摆头，“正如我说的，相当讽刺。”
“我不知道，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吧。”
江宇看到克里斯过于平淡的反应，有些气不打一处。他在原地踱步，偷瞟了眼克里斯，后者依旧平静如初，仿佛他们只是在执行任务。
这不对……江宇停下脚步，抬头对着克里斯说：“你打算告诉杰克·穆勒真相吗？”
克里斯终于肯把视线放在他身上。
“如果这是必须的话……”
“事先声明，”江宇有些烦躁地开口，“他但凡想要动手，我绝对会把他当场击毙——”
“皮尔斯……”克里斯注视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江宇对上克里斯的眼神，心乱如麻。
他才不管什么拯不拯救世界。如果克里斯死了——
江宇背过身去，呼出一口气，不再说话。
电梯仍在下降，他的身体感觉到明显的失重感。江宇很想抱臂缓解这种感觉，却因为手持枪械无法做到。
直到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化。江宇才反应过来他们早已下到海底。他抬起头张望玻璃外的海水，无法回头的感觉愈发强烈。他转头看向克里斯，只见后者面对着海水，透过玻璃直视自己。
“自从我杀了威斯克之后已经过了三年。”克里斯背对着江宇说，“我不能让这场战争阴魂不散地困扰着我。”
他转过身来，走向江宇。
“等救出杰克之后，我就退役不干了。”
“什么？！等一下——”江宇瞪大眼睛，被他的话吓到。
“是时候让别人来接替我了。”克里斯却注视着他，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如果由你来接班，将是我的荣幸。”
江宇站在原地，因克里斯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
“我……”他动了动嘴，试图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我还没准备好……”
“你都走到这一步了，不是吗？”克里斯仍用一种希冀的目光注视着他。这让江宇别过头去，不敢和他眼神接触。
江宇摇了摇头，在心中挣扎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抬眼望着面前的克里斯。那副曾日夜思念的脸庞，此时在黑暗中仍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就像是对他自己付诸全部信任的样子。
如果…如果是克里斯的话，或许能接受他……
“队长，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握枪的手不断渗出细汗，他逼自己开口，“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其实并不是——”
“叮——”电梯抵达的声音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真相。他们抬头看着打开的电梯门，一同举起枪警戒外围。
“就该这样！”克里斯撇过头对江宇说，语气听起来有种自豪感。江宇受他影响，嘴角也忍不住上翘了一会，把未说出的话吞回肚中，与他一起冲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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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工厂的内部大得惊人，结构也很复杂。结合之前里昂提供的情报，江宇很难不能把这些和新安布雷拉联系到一起。他们来到监控室，看到屏幕上被绑在一起的雪莉和杰克两人。
根据克里斯的描述，两人就在下层研究区的某个研究舱中。克里斯进行一番操作之后，解除了雪莉他们的禁锢，结果却触发了警报。之前在船上碰到的那些更高级的J'avo品种很快出现在他们拯救人质的必经之路上。
高处会使用狙击枪的敌人难缠又棘手，几乎不可能顶着被狙击的压力对付地面的敌人。他们就像之前那样，由克里斯作诱饵，江宇用半自动狙击步/枪解决狙击手。因为克里斯老道的近身作战经验，整个过程有惊无险。他们一路互相掩护，穿过敌人的包围圈，冲到下一个电梯口处。
他们坐电梯来到一个房间，房间唯一的出口需要与对面远方的房间建立连接通道。他们拉下开关，听到广播播报的声音。
“启动气阀。开始与研究区进行连接。请等待连接完成。”
他们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个眼泛绿光的敌人向他们靠近，其中一人把操纵杆拉下，四周的履带上送出许多凝结的尸蛹，从里面破裂出之前他们碰到的巨型马蜂。
这房间没多少掩体可躲，江宇只好换上步/枪和克里斯近身作战。
这些敌人头部被打爆后甚至还会变异出像鳄鱼嘴一样的头，牙齿一张一合朝他们冲过来。由于敌人数量众多且频出不穷，江宇只能用手榴弹对付一片，然后和克里斯转移到二楼。
与此同时，广播声又一次传来本该死去的人的声音。
“你好啊，陌生人。”
“艾达？”克里斯抬头张望。
“嗯，是我。或者说……之前的我。”广播声听上去是录音，却又像知道有人会疑惑她的出现而回答道，“这东西就当作是我留给你的告别礼物吧。”
“如果你能到这一步，你应该是BSAA的人吧。不过也已经无所谓了。”
“你仍不能阻止我的计划，谁也不能。”
“只要一枚导弹，这个世界就会完全变样，变成一个新的‘伊甸园’，成为我最后的、最伟大的杰作。它将会在熊熊燃烧的城市废墟中崛起，征服大灾变过后残存的一切。它将成为新世代的统治者……”
江宇实在受不了她的自言自语，开口吐槽道：“感觉她说的这个‘新杰作’就像是动物抱枕之类的东西。”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克里斯难得没有打岔，“皮尔斯，你能联系上HQ吗？”
江宇听到后尝试呼叫HQ，对讲机中却毫无反应。
“不行，只有到顶部接收到信号才行。”
“看来我们得靠自己了……好吧。我们把杰克和雪莉救出去！”
“明白！”
在二楼防守明显比一楼轻松许多。无论有哪个敌人想爬上二楼都被他们集火解决，下方的子弹也很难打中他们。
“连接已完成。正在平衡区域气压。请等待气压水平化正常。”
还要等待？江宇从上往下开火，无论是谁想去拉操纵杆都被他优先解决。巨型马蜂从楼下飞上来，也被克里斯一枪打爆。过去了大概两分钟这么久，下一则广播终于响起。
“连接程序完成。解除安全锁定。”
他们从二楼一跃而下，躲避仍存活的敌人的子弹，冲到大门前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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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冗长的通道一路向前，并在出口处抵达了这一趟的终点。
前方是一个深坑，无路可走。他们只好沿着靠墙的路拐到侧面，没想到撞上他们本来要解救的两个人质。
“克里斯！”雪莉十分惊喜地冲上前。
“看到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克里斯停下脚步，对雪莉点点头。
“等一下，”雪莉反应过来，“刚才是你们救了我们？”
“看来你们今天又当了一回救星啊。”杰克走到雪莉的身旁，转身往深坑下探头。
江宇盯着杰克的一举一动，神经紧绷。克里斯看了眼江宇，轻轻摇头。
他对着杰克的背影说：“你身上有你父亲的影子。”
雪莉和江宇同时望向克里斯。江宇紧握手中的枪，随时准备瞄准开火。
“你怎么知道……”雪莉走到克里斯的身前，想要挡住杰克。没想到杰克先转过了身。
“等一下，你认识他？”杰克的语气不像之前那么轻佻。他看着克里斯，想要从后者身上得到答案。
克里斯顿了一下，“嗯，认识。”
江宇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杰克的身上，发现杰克握紧了拳头。
“——而且是我亲手杀了他。”
杰克看了眼雪莉。后者手足无措，别过头去。
他缓缓背过身，随后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指着克里斯的头——
“给我把枪放下！”江宇几乎和他同时举起枪对准杰克吼道。
杰克不为所动，胸腔因呼吸剧烈地耸动。被他用枪指的克里斯一脸平静，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应。
“是你干的？”杰克问道。
“没错。”
“克里斯！”江宇呼唤克里斯，想要得到他的指令。
“你最好管一下你的狗狗。”杰克依旧直视着克里斯。
江宇咬着牙往前踏步，却被克里斯伸手拦住。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克里斯也保持着和他对视的姿势，对江宇说。
江宇的视线在克里斯和杰克身上来回转动，犹豫着把枪放下。
“来，开枪吧。”克里斯放下手臂，朝杰克的枪口走去，“你有权利这么做。”
江宇猛地甩过头看向克里斯，冲动几乎要碾过他的理智。
杰克轻笑一声，把保险打开。
“不过你得向我保证，你会活下来。这个世界就靠你这条命去拯救了——”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划脚？！”杰克吼出话，另一只手也握住手/枪，枪口朝克里斯的额头贴近。
“住手！”
“快放下你的枪！”
雪莉和江宇同时开口阻止。江宇重新把枪对准杰克，迅速靠近克里斯。
“告诉我，”杰克继续问道，“你当时是不是…按命令行事，还是有个人恩怨在里头？”
克里斯注视着杰克，缓缓开口：“都有。”
听到他的回答，杰克往后退一步，握枪的手微微颤抖。
雪莉在他身旁苦苦劝阻，江宇则想要一枪崩了他。
“杰克，求你住手！”
“我要打爆你的头！”
“把枪放下！”
“给我把枪放下！”
“不要这样！”
“啊——！”杰克发出一声怒吼——
“砰！”
江宇心脏骤停，迅速扭头看向克里斯——
克里斯纹丝不动，脸上划出一丝血痕。
江宇咽了咽口水，无力地垂下举枪的手。
“眼下还有比你和我更重要的事情。”杰克仍保持举枪的姿势，语气却不再紧张。
身后的建筑突然开始动摇。江宇环顾四周，对克里斯说：“我们得走了！”
雪莉呼唤杰克：“杰克——”
“我知道！”杰克大声回道，然后把枪撤回。
他们一同抬头看着不断往下掉石块的天花板，发现头顶竟吊着一个巨大无比的尸蛹。
江宇看着那只尸蛹宛若心脏般跳动，不安重新覆上心头。
“那是什么鬼东西……”杰克开口问道。
“艾达的‘动物抱枕’，能毁灭世界的那种。”江宇想起艾达的留言，回答他。
“除非我们能阻止它。”克里斯补充道，“我们得离开这里，警告HQ。”
雪莉发现周围有两个升降梯可供使用，但每个升降梯都有两个操纵杆，需要同时拉下才能启动。他们必须分头行动。
当江宇主动提出要和杰克去同一个升降梯时，杰克睨了眼他，但也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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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着升降梯一路往上，期间对讲机中传来克里斯和雪莉的对话。他们在谈论为何克里斯会知道杰克的事，并提到里昂的安危。听上去就像在叙旧。
“你该庆幸你还活着。”江宇突然开口，让杰克瞥了他一眼。
“下次你再用枪对准克里斯，我就把枪口塞你嘴里。”他朝周围涌现的敌人开枪，同时警告杰克。
“哟，这么护主？我看他也不怎么在乎你啊。”杰克轻笑一声。
“这是我跟你的个人恩怨，臭小子。”江宇一脚把从头顶跳下来的敌人踹到升降梯外。
杰克扭断另一个想偷袭他的敌人脖子，回头调侃，“怎么感觉你这么急？不会是喜欢你家主子吧——”
他还没说完，领子就被江宇拽住拉到跟前。
江宇死死瞪着他，“为何不多操心你自己的事呢，杰克·穆勒？真以为你从这出去了能逍遥法外？”
杰克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你看上去真可怜，奈文斯。”
攥住他领子的手抖了一下，江宇眨了眨眼，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关你屁事。”他把杰克往后一推，控制好力度不让他摔下去。
他眺望对面和雪莉并肩作战的克里斯，随后别过头。
“好心提醒你一件事，就当还救了我们的人情。”他身后传来杰克的声音，“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但我更烦你们俩同时在我面前磨叽。”
这算哪门子的提醒？江宇回头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后者夸张地叹了口气。
“天哪，所以我最烦你们这群满脑子只会打枪的士兵。”他捂住额头，“有话直说，有屁就放，别在我面前演莎翁剧。”
“你才是那个一直在打哑谜的人吧——”
头上又跳下来一个敌人，江宇迅速给了它一梭子，把它踹下去。
“行吧。”杰克翻了个白眼，抬手打开对讲机。
“喂，喂，那个谁……”他的眼珠子滚到一边看了眼江宇，“你家狗崽子对你一往情——”
“咚！”杰克抬起另一只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用劲过大以至于握拳的手都在颤抖。
“闭上你的嘴……”江宇皱眉警告他，然后用力把拳头撤回。
“怎么了，杰克？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雪莉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杰克挑了挑眉，把手放下来，“没什么，不小心碰到而已。”
“皮尔斯，出什么事了？”克里斯的声音紧接着出现。江宇后退远离杰克，抚上耳边。
“我们没事，队长，不用担心。”
他们的升降梯终于升到了最顶部。江宇放下手，重新看向杰克。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他开口说道，“你要是皮痒了，我们出去再打一架。”
“正合我意。”杰克抱臂看着他，“在这之前，你可别先咽气了，小狗狗。”
随着升降梯的停止，他们两人踏上平台，和另一边的克里斯和雪莉会合。与此同时，身后的尸蛹发出了破裂的声音，吸引了四人的注意。
他们一起掏出枪指着它。
“看看这玩意，要是里面的东西孵化出来，不知道会有多丑。”杰克调侃道。
一语成箴。他话音刚落，尸蛹便完全裂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四肢犹如触手且浑身透明的巨大怪物。它扭过头来，头部的骷髅清晰可见。随后它伸出一只手拍了过来——
“小心！”克里斯大喊。他们四人纷纷往两侧扑去，原本身处的地方被一巴掌砸断。
天花板钳制住尸蛹的装置因怪物的动作断裂开，失去支撑的怪物直接跟着尸蛹一起下坠。与此同时，建筑物崩塌得愈发厉害，更多的石块从头顶掉落下来。
四人从地上爬起，正好两两分开。
“克里斯！”雪莉朝克里斯喊道。
“继续走！”克里斯摆头示意她。江宇接着他的话说：“这里就交给我们吧。”
“走吧。”杰克低头和雪莉说，准备朝出口跑去。
“等一下！”雪莉叫住了他，不想就这么离开。
杰克抓住她的胳膊，“你还有任务要去完成。”然后他转头看向克里斯，后者朝他点头。他再度看向江宇，只见江宇脸上闪现一丝诧异。
“别死了啊！”他对江宇大喊，“我等着出去揍你呢！”
“谁揍谁还不一定！”江宇大声回道。
杰克哼了一声，用力把雪莉往出口拽，无论雪莉怎么向后张望都没停下。直到两人离去，克里斯和江宇才往深坑底下探头。
原本掉下去的怪物此时正扒着墙往上爬，看到他们之后突然加速。
“皮尔斯，我们得爬上去！”
克里斯一说完，江宇便爬上旁边的梯子，手下的梯子都在因怪物的攀爬抖动。
他们一起爬上台阶，一路狂奔，头也不回。身后的触手从底下伸出，摧毁他们上一刻呆的地方。他们不停跨过台阶，互相协作爬上一个又一个平台。此时怪物已经爬到他们的身旁，正用触手阻挡他们的前路，迫使江宇和克里斯不得不停下来射击它的头部。随着怪物的嚎叫声，触手也随之收回，他们得以继续逃离。
“这杂种脾气有够臭的！”江宇听到身后怪物爬上台阶的声音，借助克里斯的抬力跳上平台，然后转身朝下伸出手。
“艾达一开始的计划肯定是要把这玩意放出来！”克里斯握住江宇的手往上爬。
“那些导弹居然只是障眼法？”江宇用力拉起克里斯，继续往前跑。
江宇跑得肺都要炸了才看到电梯。他们俩一个冲刺跑进电梯中，克里斯一拳捶在升降的按钮上。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门外传来了怪物的咆哮声。
江宇趁电梯上升的时候靠着墙喘着粗气。对面的克里斯本来也在喘气，看到江宇之后突然笑出了声。
“哈哈…咳…哈哈哈……”
“队长，你…笑什么？”江宇睁大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这时候他还能笑出来。
克里斯边咳边摇头，“只是想到…我们今天的运动量加起来…都快赶上一年的份了。”
江宇被克里斯的笑声感染，也忍不住开起玩笑。
“才一天吗？天哪……我感觉在中国呆了一辈子。”他抬头靠着墙壁翻白眼，“还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海鲜，还有这么大只的鱿鱼……”
他停下喘气，低头看着克里斯。
克里斯眼含笑意，像是在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吗……”他吞了吞口水，“我还蛮享受这种时光——我是说…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年轻人……”克里斯摇了摇头，笑着说。
不是什么年轻人……江宇用余光注意到电梯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升到顶。
他的耳边回响起杰克说过的话，心脏剧烈跳动。
“我很想你，克里斯……”他磕绊的声音几乎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重叠。
克里斯嘴角的笑纹如同羽毛拂过江宇的胸口。
“我知道。”
“而且……”他咽下口水，从墙上起身，左手垂着枪走到克里斯的面前。他的腿似乎抽了筋，越靠近克里斯越想发抖。
克里斯的眉目因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就和江宇记忆中的一样。他注视着江宇，眼中逐渐倒映出江宇有些狼狈的样子。
江宇伸出右手，揽住克里斯的后脑勺，微微施力。
“我一直都想……”
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阻力，炙热的鼻息便打在了他的脸上。他闭上眼之前，看到他的队长眼睛微张，也闭上了双眼——
在胸膛中不停翻覆的情感，最终化作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江宇离开那对唇瓣，静静嗅着让人迷醉的荷尔蒙气息，等待克里斯的反应。无论是厌恶还是斥责，他都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找借口。
没想到的是，那对唇瓣重新凑了上来。
克里斯扯住他的衣领，舌头近乎凶狠地撬开他的牙齿。他们的舌头不停交缠在一起，就像在接一个一生仅有一次的吻。汗水味，火药味，各种浓烈的气息涌入鼻间，让江宇头晕目眩，仿佛烟花在脑子里炸开。
他把克里斯推到墙上，加深这个来之不易的吻。他们呼吸交织，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急切。江宇不顾一切地回应他，心意相通的喜悦快要将他填满——
“叮！”电梯抵达的声音把他从美梦中拉回现实。
江宇松开克里斯的嘴唇，垂眸盯着那对湿润的唇瓣。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把他推开。
“等我们出去……”克里斯脸颊泛红。他重新端起枪，转身盯着即将打开的电梯门。
江宇也转过身去，声音沙哑地重复道。
“等我们出去。”
他们面对着即将打开的电梯门，调整好作战姿势，迎接有可能到来的最后一战。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有缘无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