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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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这不是怕你家里人担心么，要是你爹和你未婚夫带着官兵因此来剿匪，那我们岂不是受了不白之冤？”
韩凌也不傻，换了种方式来解释为什么会迫切把人送下山的原因。
“那你现在不怕黑风寨了？”季芸瑶狐疑地看向她。
刚才还说怕黑风寨报复不敢贸然把她送下山去，眼下又不怕了？真是个能言善辩的小狐狸。
“也……也不是不怕，就是容易死伤些弟兄，在这乱世中我们向来都是明哲保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我们寨子里才能这般具有人烟气。”
“哦？是吗？”季芸瑶表示对这段话存疑。
韩凌挑眉：“怎么？姐姐有意见？”
“倒是有一点。”季芸瑶很直接的点头：“你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你们打家劫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哎，果然还是被误会了啊。”韩凌无奈解释：“我们玲珑寨与其他寨子不同，我们只打劫贪官污吏，而且打劫对方前还会事先做好调查，确定那人品行不端才会动手。”
韩凌的话，季芸瑶不知为何就是这么信了，也没觉得她会撒谎。
一个能对陌生人都照顾细致的人怎么会想着骗人呢。
“那你真要我下山？”
“恩。”韩凌想哭了，就差求着季芸瑶赶紧同意，她都想连夜送人走了好不好，哪有那么多问题。
季芸瑶转头看着她，闪电划破夜空，将一切瞬息间照的透亮，眸光微微晃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好。”
沉默良久，终于等来了一个好字，韩凌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季芸瑶，却是什么也没说。
她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可算是把你这烫手山芋给送走了吧？罢了罢了，多说多错，还是不说则已。
季芸瑶终归是个大家闺秀，没有熬过夜，就算再没睡意到了最后还是被瞌睡虫打败，这个时候天边已经有了泛白的趋势。
韩凌看了眼不知何时睡到自己怀里的人，尽量放缓了自己的动作将人抱回了屋里，接着头赶紧去敲了韩少宸的门。
韩凌的住处是单独僻出来的所以与其他人的住处都有些距离，好在自从穿越到这里以后天天被韩少宸天不亮就从被窝里抓起来练武，也算是练就了一身不错的轻功。
感觉牛顿的万有引力都不真实了，希望他老人家不会从棺材板里蹦出来。
“大哥，你醒了吗？”韩凌的一顿逛轰乱炸差点把周围的几户人家都吵醒，吓得韩少宸衣服都没穿戴整齐就打开了门把人拉了进来。
“难得见你勤快一次，这时辰还早着呢，莫不是见了新嫁娘好看的紧，就辗转难眠向来与你大哥我唠嗑唠嗑？”
韩凌也是第一次见韩少宸这么……这么……恩，难以形容，老不正经！
立即给了他胸口一拳：“那可是你未来娘子，瞎说什么呢。”
“等等，不对，她不能是你娘子，大哥，我们得赶紧把人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什么意思？”韩少宸睡梦中被吵醒这会儿脑子还嗡嗡的，一时间难以理解韩凌的意思。
“哎呀，我这么跟你说吧，你俩不登对，命里无缘还是赶紧把人送回去吧。”韩凌把季芸瑶以及她未来夫家的身份都一五一十地告诉韩少宸，这下又多了一个傻眼的人。
“对，对，必须把人送回去。”韩少宸喃喃。
倒也不是怕了那些官家的人，而是乱世之中，他们都不想惹是生非，容易招惹麻烦，家里的官阶都这么大，要是季芸瑶的身份捅漏出去对玲珑寨不利。
“我们现在就去告诉爹爹。”
“不，大哥，你听我说，黑风寨的那些人虽然力大无穷但不善于用脑，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连夜把人送回去，先去告诉爹爹恐延误时机，我们赶紧把人送回去，她在寨子里少待一天寨子就能安全一分。”
“可那些彩礼……”韩少宸不是不同意韩凌的做法，只是季芸瑶出嫁的彩礼太多了，运回去也需要不少人力，再说了他们辛辛苦苦把人救回来难道一点辛劳费都没有？爹肯定要发火。
“我有一个办法。”韩凌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韩少宸狐疑地问：“这样可以吗？”
“找一家可靠的就行。”
“那成，现在就把人送回去？”
正巧韩少宸也不想成婚，是他老爹乱点什么鸳鸯谱，说什么新嫁娘喜庆，现在可喜庆不起来了吧，这别人家的姑娘就不是他们这些山匪头子能肖想的。
两人一拍即合，韩凌和韩少宸二人来到季芸瑶的屋外，韩少宸刚要去推门而入却被人一把在后面拽住。
“你干嘛！人家以后还是要嫁人的，你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去想毁人清誉不成？”韩凌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韩少宸尴尬地挠了挠头，赔笑道：“在寨子里待久了都忘了这些繁文缛节，那你抓紧时间让她穿戴好，我们趁着天还没亮立刻出发。”
就这样，韩少宸被暂时遗弃在了外头看着天空发呆。
“姐姐，姐姐醒醒。”韩凌轻轻摇了摇季芸瑶的肩膀。
“怎么了？”软糯可人的声音听的人心神荡漾。
此刻韩凌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人挪到地上：“清醒点没？现在我们就带你回家去。”
一听到回家二字，季芸瑶的眼神顿时清明：“现在？”
“对，走吧，大哥已经在外等着了，先不洗漱了，你回家再洗漱也不迟，趁着天还没亮，得赶紧把你送出珞珈山。”
韩凌来不及和人细说，蹲下身握住季芸瑶的脚就要穿鞋。
季芸瑶一时不备将脚缩了缩：“你这是做什么？”
“穿鞋啊，难不成你想光着脚出去？这里可都是石子路离官道有些距离的。”
季芸瑶还从未被人服侍过穿鞋，她只知道《女儿经》《女训》《女戒》深刻印在她的脑海里告诉她，男子若是碰了女子的脚踝那就要嫁给他的，如若不然便是要剁去这只脚，可书上没说被女子触碰该如何啊？
季芸瑶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哪怕是与自己再好的闺中密友也未如此，此刻竟是心慌的厉害。
直到韩凌把鞋给穿上，她还未从恍惚中回神。
“走吧。”韩凌果然是跟男的待久了，心思也没女孩子那般过于细腻，季芸瑶的异常，她居然毫无所觉。
打开门的那一刹那，韩少宸倒是被满脸通红的季芸瑶给闪了下眼睛，确实是个好看极了的姑娘，幸好自己不是贪恋美色之人，也幸好当时把人从黑风寨手里救下了，要不然，这姑娘的一生可就要毁了。
三人一路无言，各有各的心思，韩少宸偷了寨子里最好的两匹马出来，这样方便加快脚程，光靠走的话，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珞珈山地势宽广，听着只是一座山，实际上是好多个山头连在一块的，具体几座，韩凌并不清楚，或者说这世上无人知晓，反正各个山头都或多或少有几个山寨。
说是山寨吧，但真正打家劫舍的却也很少，很多都是为了在乱世中能安身而组建的山寨没什么真本事，却也不好招惹。
毕竟能在这乱世中落草为寇组建山寨而不被灭的没有一定的实力和自保能力是不好生存的。
季芸瑶不会骑马，又不好和韩少宸同乘一骑，便也只能与韩凌一起了。
眼下被人紧紧护在怀中，虽然马背上颠簸的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话，脸色也煞白煞白的，可唯有耳朵却是红的出奇，好在韩凌只顾着骑马赶路也没在意。
韩凌带给季芸瑶的冲击直到自己恍惚间听到有人问她家住何处，她茫然地指了路，再到后来自己何时站在府门前都给忘了。
等季芸瑶回神时，韩凌和韩少宸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抬头看了眼自家的匾额，茫然中又有些无措，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怎么感觉这一天一夜好像经历了半生。
“她怎么还傻站在门口不进去啊？”韩凌和韩少宸二人躲在暗处，想亲眼看着季芸瑶进去才好放心离开，可奈何她就这么呆呆地站了许久，顶多就是抬头看一下是不是自己家门口。
“反正都送到家门口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做，快走吧。”韩少宸催促着韩凌离开。
可韩凌多少还是不放心，虽说是自家门口，可一个大理寺卿家门口怎么连一个府兵都没有。
“再等等。”说着，韩凌蹲下身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然后运气把石子咚咚打在了季府大门上。
力道之响，着实把魂游中的季芸瑶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赶忙转身去看街道，空无一人，寂静的很，看来她应当已经走了，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有些失落？
还没等季芸瑶多想，大门就打开了，一见到失踪的小姐回来了，管家高兴地老泪纵横赶紧把人迎进院子。
直到大门关闭，韩凌才放心地跟着韩少宸离开。
“小姐可还安好？老爷夫人可是担心坏了，府兵全都派出去寻找您的下落，可一点消息都没有。”管家是看着季芸瑶长大的，也是将她当成了女儿看待，要知道他得知季芸瑶的花轿被山匪所劫时，他也吓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张伯安心，我一切都好，有好心人从山匪手中救下了我。”
“那就好那就好。”
季芸瑶说的轻简，但张裕知道这其中一定险象环生。
张裕说道：“小姐再去歇息歇息吧，老爷夫人昨晚彻夜难眠好不容易才歇下，待他们醒了我再让下人来请小姐。”
季芸瑶点头，她确实也有些乏了。
“对了，姑爷也过来了，在厢房歇着，知道您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季芸瑶微微蹙眉：“宋云渐？”
“是，得知送花轿的那些丫鬟婆子只顾着自己逃命，姑爷是大发雷霆把人全处置了。”看样子管家对这个姑爷还是挺钟意的。
“如何处置？”季芸瑶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张裕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扯开了话题：“小姐，您身边现在没有贴身丫鬟伺候，正巧元月告假归来可以服侍您，有事吩咐她就好。”
元月本名张元月，是张裕的女儿，和季芸瑶差不了几岁，季芸瑶的贴身丫鬟死在了这次送亲途中，临时也找不到机灵点的丫头，张裕只好让自己的女儿暂时接替一下。
张裕是家生子，连带着张元月也是，所以这女孩和季芸瑶也算是从小玩到大的，懂得分寸，把自己的女儿放到季小姐身边服侍，张裕也放心。
“好。”知道张伯不想说，季芸瑶也不勉强，但她心里很清楚宋云渐是个怎样的人，那些背叛主子独自逃命的，最终肯定难逃一死。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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