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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偶遇 ...

  •   令狐冲在西湖梅庄的地牢习得吸星大法,暂时控制住身上的内伤,而后使了手段从地牢里混了出来。
      小命保住以后,难免又想起那些愁人的事情,尤其是师父……
      唉!
      师父将他抚养长大,又亲授武功,让他做华山派的大师兄,他本应感恩戴德,可因为数月前的种种,他已被逐出华山派,自此,再不能称自己为华山首徒。

      什么勾结魔教,什么私藏林师弟家的《辟邪剑谱》,前者,他只是交个朋友,为何要管人家的出身,意气相投才最重要,后者,更是师父自己做的,却把这盆脏水泼到他身上。
      经此一事,他对师父的感情本就复杂,可这些事情加起来,都没有数月前思过崖上那一晚来得让人崩溃。
      在梅庄地牢练武时,他已好几次被这件事情弄得险些岔气,如今出来了,更加不知该何去何从。

      最后,只能把这一腔愁思寄托在好兄弟身上,没日没夜地酗酒,醉了就席地而睡,醒了就接着灌酒,日日露宿荒郊野外,渐渐的,竟有了几分落魄江湖的味道。
      可烈酒入喉,能开解愁肠自然是好,偏偏每到意识模糊的时候,总能忆起那夜的事情,师父热情如火,那处更是紧致异常,敞开身子极力包容他,他在师父身上几番丢盔弃甲……

      说来怪不好意思的,别看他平日是个浪荡不羁的模样,师父教过的礼义廉耻却从没有忘记过,活了二十六年,他还是第一次做那种事情,难怪……难怪怎么都忘不了……
      “笑傲江湖!笑傲江湖!曲洋和刘正风两位前辈的境界,我令狐冲可能这辈子都达不到了!”冲着万丈悬崖吼完这句话,令狐冲将头一仰,单手托着酒坛,咕噜咕噜往嘴里灌酒。

      饮尽最后一滴酒,他随手将酒坛子抛入悬崖,再次朝着悬崖大吼:“啊啊啊——”
      吼声回荡在陡峭崖壁之间,久久没有停歇。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清越的男声:“如此说来,曲洋的《笑傲江湖》曲谱,是在阁下手上咯?”
      令狐冲循声转头,眼中是一个红袍男子,年纪看不大真切,倒是面白无须,眉清目秀,一头青丝随意散在脑后,在悬崖逆风的吹拂下,发丝和衣袍向后飘起,平添一种潇洒不羁之感。

      见令狐冲不答,红袍男子再度问道:“《笑傲江湖》曲谱,可是在你手上?”
      令狐冲此时只是半醉,听他问了两遍,终于回道:“那曲谱已经不在我手上了。”当初在洛阳绿竹巷时,已经交到装扮成婆婆的盈盈手上,说起来,他也有日子没见过盈盈了。

      红袍男子眉头微皱,显然十分遗憾:“曲洋乐律造诣不俗,他费尽毕生心力所作的曲子,定然不同凡响,可惜,终究无缘得见。”
      令狐冲看着他的模样,莫名觉得这曲子十分适合他,两位老前辈的心血若能多方流传,对他们两人来说,也是个安慰,于是脱口而出道:“阁下想要,我弹给你听就是,不过,我的琴技有限,阁下莫要见怪。”他也该转移一下注意力了,这些日子总是想到师父,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疯魔了。

      红袍男子听了,抛下一句:“你且等一等。”而后腾身而起,运起轻功往远处飞去,一袭红影很快便消失在树林中。
      令狐冲自忖还算有些眼力,瞧这人的轻功造诣,当世少有人及,可一一比过所知的几人,皆对不上号,抬手拍了拍脑袋,暗道自己狭隘,江湖上不知名的高手大有人在,此人说不得就是风老前辈那般的隐世高手,不愿掺合到江湖的恩恩怨怨中来,如此,倒还真配得上那一曲笑傲江湖!

      不多时,那红袍男子便飞了回来,一手抱着尾七弦瑶琴,另一手提着两坛子酒,转眼便站在令狐冲跟前,将手里的瑶琴递给他,努了努嘴道:“喏,弹吧。”
      令狐冲瞅了瞅那两坛子酒,笑着接过瑶琴,夸道:“阁下的轻功可真俊!”而后盘腿坐下,将瑶琴置于膝上,当真弹出了笑傲江湖的调子,可惜他琴技生涩,整支曲子被弹得断断续续,毫无曲刘两人演奏时的豪迈大气、震撼人心,连任盈盈那般的流畅都比不上。
      令狐冲向来是个心大的人,除了与岳不群那事久久不能释怀以外,也没有什么郁结于心的事情了,这会儿虽将曲子弹成这样,倒也不觉得什么。

      红袍男子一直在旁边凝神细听,眼眸时刻注意着令狐冲的指法,见他弹完,闭眸沉思片刻,便同样盘腿而坐,将手里的酒坛子往身边一放,从令狐冲那里接过瑶琴弹奏起来。
      初始还有些艰涩,没过多久就流畅起来,那挥洒自如的架势,比任盈盈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是单独奏琴,到底比不上曲刘两位的合奏之力。

      令狐冲在一旁听得眸中放光,连连呼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曲子放在阁下手中,当真不枉两位前辈的一番心血。”
      红袍男子一曲奏毕,取过身边酒坛,将其中一坛抛给令狐冲,而后将自己手里那坛开了封,仰头灌入喉中,直到将整坛子酒喝完,才大笑道:“痛快!”

      令狐冲见此,亦仰头将手里的酒饮尽,忽而抛开了那些烦心事,只觉心下异常舒爽,所谓快意江湖,便该如此!
      此后,令狐冲与这红袍男子结伴游历了一段时间,只觉对方甚合自己脾性,渐渐的解了些愁绪,只是午夜梦回,到底还是忘不了那一桩事情。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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