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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阴巢(1) ...

  •   齐忧被强、奸了,这事闹得在当地闹得沸沸扬扬,她再去学校,同学不再抱以倾慕的视线,而是在她看不见的,能看见的地方窃窃私语,恶毒的,惋惜的,嘲笑的,落井下石的,比比皆是。

      “我们的校花呀,要是早交一个男朋友,怎么可能出这种事情。”一个男生惋惜的同时,又难免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他也是齐忧暗恋大军之中的一员,喜欢她的男生多得数不过来,表白的也有一个连了,但她谁都没有接受。

      有人说她假清高,虽然长的好看,但谁不知道她那个家庭呀,爸爸在学校外面摆摊卖早点,还瘸了一条腿,是穷得不能再穷了。

      “听说那个强、奸犯是隔壁学校的,据说长得不错。”有人提供情报。

      “咱们校花在学校清高冷淡,谁知道是不是在外头勾引人家了,不然那么多女孩子,怎么就抓着她去强、奸,那强、奸犯不止帅,听隔壁学校的朋友说他家里还很有钱,这种高富帅犯得着为她坐牢吗?被这种好男孩看上,不抓在手里也就算了,还要让人家坐牢,白瞎了一张好脸。”也有女生竟以一副嫉妒羡慕的口气说。

      “就是,也就在学校装装样子,谁知道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

      *

      齐忧是单亲家庭,出了这种事情,她除了抹眼泪没有别的办法,她年迈的父亲懦弱了一辈子,在这件事上终于勇敢了一回,将那个男孩抓着送到了警局。

      女警察柔声安慰她,叫齐忧扳开大腿时,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那人趁着她爸爸不在家,从她的窗户翻进来,在她床底躲了一个傍晚,最终在她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奸、污了她。

      白色的浊液沾满了她的大腿,甚至腿间那饱满柔软的一处,都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她一晚上饱受他的折磨,到现在腿都在颤抖,没办法站直。

      那男孩被她爸爸打了几拳,表情阴郁,眼睛像深渊一般冒着寒气,在看见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

      警察的采集工作做完,有了证据,男孩几乎没办法逃脱法律的制裁,但这是一个小地方,男孩的家庭非常的富裕,甚至有庞大的关系网。

      在了解到男孩是什么人后,警局的那些警察,都对齐忧露出了怜悯的表情,连女警的表情也不忍起来。

      果然,男孩的家人找到她,要给她一笔钱,让她承认和他是自愿发生性、关系,是情侣关系。

      齐忧气得浑身颤抖,却也十分害怕,让她想不到的是,她爸爸收下了钱。

      *

      齐忧最终搬离了这座小城市,用那笔妥协的钱款,开始艰难地生活。

      她重新读了书,性格也变得更加安静,她很漂亮,追她的人仍然很多,但她开始惧怕异性,他们不经意间的触碰,都让她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少年用略显消瘦的身体死死地压在她身上,如钢铁般坚硬的手和她十指相扣,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撕裂她整个灵魂,痛不欲生。

      她在同学们的眼里开始变得古怪,阴郁,格格不入,她才知道,这种事情会是一辈子的阴影。

      *
      齐忧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广告公司工作,这家的老板英俊帅气,正在追求她,齐忧出于各种考虑,和他交往了。

      齐忧仍然没办法和异性接触,只要一接触,她就会浑身冒冷汗,脚软,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于强权的恐惧,她已经没办法再和普通人那样生活了。

      和老板交往的第三个月,因为没办法接受拥抱和亲吻,他们分手了,齐忧也换掉了工作。

      *

      齐忧第二份工作是在房屋中介,安静的性格使她在这份工作上显得有些困难,但尚能生活。

      有一天,她坐末班车的时候,注意到了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每每坐在站台上发呆似的看着远处。

      这是末班车,她想,但她没有去提醒他。

      然而之后的每一天,她都看见他在站台坐着。

      少年长得很好,脸不大,瞳孔漆黑,面色略显苍白,嘴唇却格外红,冬天,他只穿了一件长袖,和一件黑色的背心,赤着脚,脚趾已经红了。

      他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很年轻,可能是离家出走的高中生,齐忧在心里判断。

      但是不关她的事。

      不关她的事啊……

      *
      齐忧最终还是将那个少年领回了家,她不懂怎么向异性表达善意,但是去和这个少年说话的时候,他却对她露出了单纯无害的笑容来,“你要收留我吗?我无家可归了。”

      齐忧将他当弟弟,家里也开始多添了一个人的饭碗,少年十分乖巧,甚至很勤快,力所能及地做着家务,将不大的房子打扫得十分干净。

      “你对我这么好,我想对你更好。”少年露出乖巧的笑容,眼睛还有点红,那是切洋葱切的。

      他在学做饭。

      *

      少年是齐忧触碰的第一个不会产生反应的异性,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威胁。

      少年说他叫赵何,和家人争吵,便离家出走了。

      “钱被抢了。”少年歪头对她说,手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我带了五万块出来。”

      有钱人家的孩子,齐忧想。

      男孩在她家正式入住,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里,她和一个对她穷追猛打的男人交往了。

      那个男人并不英俊,相貌普通,但很老实,也非常纯情,他不敢碰她,连跟她直视都不敢,他们谁都不主动,这让齐忧有一种安全感,出于年纪的考虑,她也有和他结婚的打算。

      齐忧这一年已经有28岁了,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十一年,那个男孩她也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在警局盯着警察的那双阴郁冷漠的眼。

      她应该忘记了,那么多年了,她也该有一个新的生活了,丈夫,孩子,家庭,她想要。

      这事和已经被她当成弟弟的赵何说起的时候,齐忧看见他的脸色变了,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稍纵即逝,抓不到影子。

      *

      那个老实的男人死了,从高楼坠落,鲜血溅了一地,脸上的表情惊恐,似乎看见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齐忧开始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无意中和以前的同事联系,同事说那个以前那个广告公司的老板,在她离职不久后就自杀了,都说老板爱惨了她,言语间也有怪齐忧的意思,老板英俊且幽默,公司上下不少人暗恋他,也有好事者想告诉她老板的死讯,但都无疾而终。

      齐忧听完浑身有点冷。

      *

      齐忧又开始做梦了,梦见十七岁那个时候,被那个少年压在身下,封住她嘴巴不让她喊叫,她只能哭,少年一遍遍舔去她脸上的眼泪,她还是源源不断地流泪,她想骂他,喝止他,结果都出不了声,他的身体很瘦弱,但力气很大,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她身上,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梦里的他始终没有脸。

      齐忧没办法挣脱这个恶梦,她每天都做,这让她的精神很疲惫,工作也丢了。

      赵何很担心她,对她寸步不离。

      在一个深夜,齐忧醒来,看见赵何挤上了她的床,一双渐渐有肉的手臂紧紧地拥着她,他睡的很沉,齐忧挣开了他的手臂,他都没有醒过来。

      齐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这一晚她没有做噩梦。

      *

      齐忧的精神渐渐好转,身体也因为赵何无微不至的照顾,比之前还要健康。

      齐忧已经默认了少年上她的床,每天晚上搂着她睡觉,只有他搂着她,当天晚上她就不会再做那个梦。

      齐忧又找了一份工作,但赵何却不同意,“我不想你离开我身边,别去工作好不好?”他一脸不舍地看着她。

      齐忧望着他,想起来他也不过十几岁,“你不回家?”

      赵何摇头,“那不是我的家。”

      齐忧最终没有听他的话,出去上班了。

      *

      公司的总监下班的时候路过公园被人砍死了,这事登了全国各大媒体的头条板面,各种专家现身呼吁大家无论男女都不要走偏僻的、没有人烟的地方。

      公司里的人人心惶惶,但之后风平浪静的,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齐忧听着同事的八卦,手指攥紧了手中的报纸。

      总监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在追她。

      老板,老实男人,还有总监,齐忧心里好像被撕破了一个大洞,一个可怕的想法浮出脑海。

      她到了这个年纪,仍然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不施粉黛的时候几乎和十七八岁的时候没什么差别,所以一直有男人喜欢她,追求她。

      齐忧回到了家,少年坐在桌子旁边等她,看见她进门,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而桌上,是一桌子的菜。

      齐忧和少年说出了自己想猜想。

      “可能只是巧合吧?”少年说。

      有一个变态暗中监视着她,还将和她有关系的异性都杀死了,这种事情想想都有点荒谬,少年笑了起来,指了指自己,“我不是还活着吗?”

      齐忧不觉得是巧合,少年却安慰她,让她渐渐地放下了心。

      *
      齐忧碰见了以前的高中同学,她看见她一脸惊讶,眼里闪动的光亮叫齐忧浑身发麻。

      同学早已结婚生子,对于齐忧表现得也很复杂,和齐忧一番单方面的寒暄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口气对齐忧说起了那个强、奸她的人:“还记得高中时候,你不是出事了吗?”

      齐忧呼吸困难起来,她想走,但脚底像沾了胶水一样,没办法动弹。

      “那个家伙知道你退学后,还跑来班上找你呢,见你不在,将你的课桌搬走了,后来又跑去你家,放火烧了你家的房子,火势没止住,烧死了旁边住户家的两个小孩,他家再有钱有关系,都禁不住各种头条报纸轮番播报,事情闹大啦,他被抓了,判了二十年。”

      齐忧睁大了眼睛,脸色涨红了,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同学又说:“他是真的长得好看呀,虽然脑子不正常,但真的好爱你,被抓的时候,他还在你烧得精光的家门口死活不走,力气又很大,来了好几个警察都没拉走他,最后被打晕了才带到警局。”

      “判了20年,出来也才37岁,生活又不是没有盼头,谁想到他居然自杀了,真是可惜。”同学的嘴里居然还有着对那少年的同情。

      齐忧感到了恶心。

      她活在那天晚上的阴影十几年,他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甚至在即将受到惩罚的时候,居然自杀了,他怎么那么轻松?

      齐忧不顾同学的反应转身就走,那天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有一种身至寒冬的感觉,浑身冰冷,脸色惨白。

      *

      未完待续啦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就发出来了……干脆就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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