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03 ...
-
池檀书一觉就睡到客房唤醒服务，俞砚没来找他，自然是已经完事了，接下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稳妥。
等工地那边开始施工，李主任证实了事情没问题，钱到账就行。
可惜呀，这赏金的任务是妥了，对他池檀书而言，这事还没完。
滇岭沐青岚，这个名字池檀书可是记住了。
池檀书叹了口气，唉，这酒店就是舒服，没有那些没心肝的在哼哼唧唧就是睡得舒坦，就是有点不习惯。
洗漱完的池檀书算好时间，准备退房走人，才一开门----
“哟，这么巧啊。”
俞砚站在门口，倒是换了套西装，见他开了门，朝他微微一笑，“早上好，我在等你。”
原来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
“等我是做什么呢……”
“等你退房。”
“……”
这种话池檀书是不信的，但是俞砚接下来还真的又不再多说半句了，二人同行一路无言直到退房。
走出酒店的时候，俞砚才开口，“如果我给你下铮侠令的话，你是不是现在就应该跟着我走了。”
“什么？”池檀书惊了，“铮侠令不都是官方不管，或者求不到官方头上去的琐碎案子才落到赏金的头上的么，哪有官方找我们这种，这种非专业的来。”
“那就不下铮侠令了。”俞砚说，“你就以第三方顾问的方式，完事了我直接给你赚钱，这样你既不用等铮侠令结算，也算是用你这身本事赚钱了。”
池檀书深深地怀疑俞砚这个人是不是会读心，连他烦铮侠令结算打款慢这种事情都知道，人民警察就是厉害。
“那事先说明，你派的事情，我有接与不接的权利。”
“那是当然。”俞砚并不介意把主动权交于池檀书手上。
“所以你现在留我是？”
“恰好钟山市这里，出事情了。”本来俞砚也想退房走的，不过沐青岚这个人他是要调查的，他猜池檀书也是会往滇岭走，早晚会再遇到，只是才出门就接到了电话。
池檀书这个人好歹跟他，还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放着不用他自己都觉得浪费。
他从来可是惜才之人。
--------------
钟山市离省会三个小时，不远不近，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
出事的地方是钟山市唯一的一所大学，钟山师范大学，是个三本的学校，建校的历史尚算悠远，学校占地面积极大，还含了几个景点，政府扶持科教，把学校后面一片地都划进了学校里，师资当然不差，报考的学生还挺多。
这次事件就发生在学校里。
校方说这次一共出事了四个女生，两个跳楼，一个死在了图书馆，一个在宿舍里死的。
全都是自杀，之前警方也来查过事情，确认是自杀没疑点。刚才好不容易把警察来学校查证的事情压下去，警察前脚走，后脚又死了一个。
学校其实每年都有死亡名额，一连串出事，直接把校方急成热锅上的蚂蚁，求爷爷告奶奶的上头说这事情还得请特别部门来查查。
涉及学校、学生的事情，学校和上头都很重视，毕竟现在互联网时代，学生之间的恐惧传播得更快了，当地警局当时正跟上头汇报事情，刚好俞砚又在这边公干，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俞砚，要把俞砚拦下来处理这个事情。
于是就有了俞砚拦住池檀书的后续。
俞砚开车载池檀书到学校门口，池檀书一下车就比了比学校门口的早餐档，“走，你请我睡觉，我请你吃早餐。”
俞砚停好车下来的时候，池檀书都直接点好了牛腩粉，“老板说这里牛腩粉最好吃，我就擅自给你点了。”
“谢谢。”俞砚点头。
池檀书拆开一次性筷子，啪嚓一下拆开递给了俞砚，“给。”
接过筷子的俞砚愣了愣，低下头来去吃粉。
现在学生睡懒觉是正常的时间，已经十点钟了，来吃早餐的学生还是络绎不绝，因为早餐档摊位并不够，俞砚这桌还能挤下几个人，就有三个学生过来这边跟他们拼了桌。
大概是习惯了拼桌，毕竟大学人多，位置总是不够的，拼拼凑凑是日常。
几个学生很自然地坐了下来，就开始聊起了天。
“什么时候才放暑假啊，现在学校这样，我天天都胆战心惊的。”一个女生点了牛腩粉之后，跟对面的女生说。
那女生也一脸很苦恼的样子，“你以为我不怕啊。”
“现在这样谁不怕啊。”第三个女生也是一脸惶恐，“现在都死几个了，学校现在还盖着不让往外发，肯定有问题。”
“对呀，隔壁宿舍那个小英发了朋友圈，第二天就被班导带去聊天做思想教育了。”
“那么人心惶惶这都不放假，赶紧考试提前放假啊，恐怖死了。”
旁边听着话的池檀书台下轻轻踢了埋头吃面的俞砚一下，俞砚抬起头来，池檀书朝他眨了眨眼。
看吧，来吃早餐是有收获的。
刚好老板一口气抬了三份牛腩粉过来，而筷子筒恰好在池檀书这边，池檀书一一取出筷子，递给了那几个女生。
“你们学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听起来蛮恐怖的。”池檀书一个很无害的笑容，笑得女生心如鹿撞。
池檀书有个本事，跟谁都能聊上天，不到亲近的程度，但是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客套，与他相处还是很舒适的。
加上他本来就长着一样人畜无害的脸，甚至笑起来有点甜，这么一对上女生，杀伤力这个东西绝对是有的。
他插话的这个时机也捏得刚刚好，那几个女生正好无处吐槽学校的糟心事，又见到个可爱的小哥哥，虽说笑起来感觉跟自己年纪也差不多，但是好看就是小哥哥，不好看就是大兄弟已经是如今定律了。
“小哥哥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吗？”最开始说话的女生问。
池檀书摆摆手，“不是，不过我们学校过来这边写生，带我们去你们学校采风了。”
很快接下来就出现了：“小哥哥你是艺术生吗？”、“你会画画好厉害哦。”等等系列搭讪成功会出现的对话。
俞砚瞟了离题几万里的池檀书一眼，池檀书尴尬地咳嗽一下。
该收还是得收。
“所以刚刚你们在说的恐怖事情是什么？”池檀书一副很好奇的模样，“你别看我这样，我还挺喜欢听怪谈的。”
“这才不是怪谈，是真事。”一个女生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学校最近接连死了好几个人，还都是女生，你说我们能不慌吗？”
“啊？死人了？怎么死的。”池檀书顺着女生的话露出一些害怕又好奇的表情。
“都说是自杀。”
池檀书：“真的假的，你们都只是听说吗？”
女生：“开始我也以为是假的，但是其中有个女生，小芹认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女生。“是她隔壁宿舍的。”
叫小芹的女生一脸烦闷，“我倒也想是假的，她好像是死在了图书馆，因为那天来的警察直接就去了图书馆，然后又去了她们宿舍问话，我在她隔壁宿舍，刚好下课回来我也被抓住问了话。”
“还有两个跳楼的，这个事情全校都知道，但是老师不让我们往外说，所以你听听就算了。”
“那她死之前有什么不正常吗，指不定人家还真是因为课业太重，熬不住自杀了。”池檀书说，“我们学校考研出成绩的时候就有过这种学生。”
“怎么可能？”小芹生怕池檀书不相信，又说，“她宿舍我有熟人，她专业没什么压力，每天都敷着面膜看电视剧，你说这样享受生活的人能自杀嘛。”
“照你这样说确实挺恐怖的。”池檀书认同地点点头，“那她室友有没有觉得她自杀前有什么事情怪怪的啊，都说人要自杀总得有点先兆吧。”
池檀书一边问，又一边举个其他例子来，这样聊天对方不会明显感到套话，而是在进行有来有往的对话。
“就很正常啊，敷面膜看电视剧，大学女生都不这样嘛。”小芹说，“所以她突然自杀，我朋友，哎呀，也就是她室友啦，也很慌。最近几天还跟我说，她那个铺位空着，但是总觉得晚上那里有人在翻身。”
小芹想到了什么事情，稍稍低下了头，小声说：“而且她有天晚上半夜被憋醒，睁开眼居然看到死去的那个人电脑还开着，电脑泛着白光，好像照出了那个死掉的人平时玩敷面膜看电脑的样子。”
“啊啊啊，你别说了，好恐怖啊。”另外一个女生听完觉得浑身发毛，一边搓着自己的手臂，“亏她们还能在那个房间住下去。”
“不住也没办法啊，学校又不让人随随便便换宿舍，这些话她跟我说我信，她跟警察说，警察会信嘛。”小芹扁着嘴，并不知道这里就真有个会信的警察。
小芹跟另外两女生陆陆续续又聊了些不知真假的内容。
譬如跳楼的两个女生所在的东四楼现在仍然作正常教学用途使用中，晚上某些专业有晚自习，上到晚上九点半，有的同学勤奋上到十点才下楼，结果有人遇到电梯坏掉，灯一直在闪，电梯里对讲机却发出刺耳的声音，电梯里瞬间充满蜂鸣声，但明明没有超载。
还有出教学楼的时候有人看到了其中一个女生跳楼的画面，甚至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差点把人吓晕过去，揉揉眼睛一看地上又空无一物。
但是自己看到的场景是不是就真的跟案发现场一样，这事情又没办法找警察求证，学校不给发朋友圈，也不给发微博，想找个目击的校友交流也不可能，学校的BBS更加是压死了这件事不给任何讨论的空间。
也难怪现在人心惶惶，禁得住网上不说，却禁不住同学之间的讨论。
兜得住这种事情的人，都能去参加试胆大会了。
校方给出的信息太少了，虽说不难理解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心态去处理，很多事情都没查证就略过了，怕是丢失了太多的关键信息。
反而这么随意跟个学生聊天，听到的比校方自称“事无巨细通通跟队长说”的内容具体了太多。
这是俞砚也开口了，“可以带我去找你隔壁宿舍的朋友么？”
“啊？”小芹不懂俞砚提出的请求是个什么意思，“女生宿舍不给男生进的。”因为小芹一直在跟池檀书聊天，从头到尾俞砚都是低头吃粉，连头都没抬起来几次，跟池檀书也没有互动，小芹数人自然就以为这个人是个拼桌的。
但这一抬头，对上俞砚那张脸，白璧无瑕，一眼惊心。
“他是我朋友，他是警察。”池檀书给看愣的小芹说，“刚好都来钟师，就一起走了。”
“哦哦。”小芹闻言连忙收回目光，“可是这个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跟警察说，万一学校又觉得我们影响不好……”
小芹会这么觉得也是正常，所以池檀书前面一直没提警察或者官方的话，就当闲聊一样，对方既给身份的枷锁，自然就畅所欲言了。
“不用说什么，他也是要去调查的，这个你放心，责任方面我们这边担着，我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听过。”
池檀书说完这话，小芹数人松了口气。池檀书看着小芹数人的微表情，看来学校为了压这个事情，多把学生们逼出多大的心理压力了。
吃完早餐结账的时候池檀书笑嘻嘻地把三个女学生的钱都给结了，然后一起进学校。
大学里男生大多是跟池檀书那样，随便一件印花T加上休闲裤就解决了，好不好看就看身材跟脸，哪怕教课的教授要么年纪不小了，尽管有衣装整洁的，也少有身姿不卓的。
这样俞砚在校园里这么一走，引来不少人瞩目，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别说听力极好的俞砚，就连没怎么练耳力的池檀书都听到了不少。
小芹因为怕扯上关系，引他们到了宿舍楼下就不再同行了，小芹一走，池檀书轻轻给了俞砚一肘子。“俞大队长要把女大学生都迷死不成。”
俞砚给池檀书一个正经严肃的目光，“上楼吧。”
真是，引得万千少女倾心，又完全不为之所动，队长就是队长，厉害。
这么想的池檀书全然忘记了第一次见俞砚的时候，自己表现也蛮丢人的。
门口阿姨拦了一下，俞砚直接又祭出了证件，顺利通行。
池檀书：“当警察那么方便的吗？”
俞砚：“考虑好来报考了？”
池檀书：“你这是时时刻刻在引诱我！”
死者的宿舍在四楼，403室。
宿舍楼里上上下下的人很多，见到两个男的进来了，一时楼道里的讨论话题都统一了起来，在纷纷议论声中二人到了403室的门口。
一到门口池檀书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403的门居然还拢着一个黑色的罩子，他伸手进去，人倒是可以正常进出，显然这个阵法不是针对人的。
“你能看到这个黑色的东西么？”池檀书伸手穿过罩子，上下活动了一下。
俞砚点点头，“方才她们说有看到鬼魂在床上睡觉和开电脑，看来不是心理幻觉。”
“这阵法应该是针对鬼魂的。”池檀书肯定的说。
作者有话说第5章 4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