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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特殊体质 ...

  •   冷授羽三鞭痛打方乾一事很快在汴梁流传开。

      汴梁百姓无不称赞冷中丞铁面无私,不徇私护短的高尚气节。茶棚酒楼里无不盛传着冷中丞痛鞭门生故事,冷授羽在百信心中的威望又高一层。

      赞着赞着,棚中一歇凉的茶客忽然哀声叹气起来。旁坐的人见了,不解道:“好端端的,你叹气做什么。”

      “我是为冷中丞大人叹气。”

      那人更不解了,“冷中丞秉公断案,铁面无私,是我们百姓心中大大的好官,你为他叹什么气。”

      “正是因为冷中丞是好官,我才为他担忧。那寒小侯爷做了西厂厂公之后,大权在握,在朝廷颠倒黑白,残害忠良。你看朝堂有多少忠良惨遭他毒手。冷中丞乃是寒小侯爷第一等对头,寒小侯爷岂能放过他。”

      “这……”

      “再说了,如今西厂势大,你看多少大官为了自保,纷纷投靠西厂。我担心冷中丞如今刚正不阿,日后保不齐也……”

      听的人愤怒道,“好你个好刁头,你好的不念专念歹!冷中丞岂是为求自保,屈膝奸佞之人!”

      “我就这么一说,你这么生气做什么。再说了,人心易变,你看那日月清辉的白相,如今不也投了寒小侯爷一党。”

      茶客嗫喏着辩解,“也许白相有什么苦衷也说不一定……”

      另一个茶客听到这句话,鄙夷地“呸”了一声,“他白玉有什么苦衷,被寒小侯爷捧在心尖尖上,要什么给什么。早年为了白玉一句“善喜梅之雅”,寒小侯爷硬是把整个汴梁都种上了梅花。这么多和寒小侯爷作对的大臣落得斩首的斩首,抄家的抄家,他白玉可是一根毫毛都没伤着!”

      “这么说来,这寒小侯爷对白相可真够好的。”

      茶客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说这句话的人,“你莫非是外乡来的?寒小侯爷喜欢白玉那点事,整个汴梁早就传遍了。”

      听到的人眼睛都瞪大了,“这是怎么个说法?”

      “还不是寒小侯爷八岁那年生的那场大病闹得……”

      十八年前的授才学院同时出了三名前无所有,惊世绝伦的天才,被当时的汴梁百姓寄予极大的希望,称之为“盛朝未来的栋梁”。

      而这三人,的确掌握着盛国朝未来的国运。

      也就是如今的冷中丞冷授羽,白相白玉以及西厂厂公寒歇。

      听说三人五岁起便在学院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感情甚为要好。虽说后来寒小侯爷因病休学,但三人实打实做了三年的同窗。

      直到寒歇八岁那年,突染恶疾,连续三天高烧不退,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

      那天正是小年夜,整个授才学院都放假回家的晚上,病中的寒小侯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偷偷溜出侯府,来到授才学院。

      等寒小侯爷来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浑身发热,体力不支,晕死在书院庭院。是书院中一个留下来攻读的学子照顾了他整整一晚。神奇的是,自此之后寒小侯爷身体渐有起色,短短半个月就不治而愈了。

      有人问:“既然是书院一个学子,那又怎么肯定就是白玉照顾寒小侯爷?”

      “听说是寒小侯爷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白玉。”

      问的人点点头,“这样说来,寒小侯爷和白玉之间渊源不浅啊。”

      说故事的人冷笑道:“何止是渊源不浅,寒小侯爷至此就把白玉捧在心尖尖上,对他有求必应。也难怪堂堂玉树琼芳的白相会投靠一个奸佞。”

      茶棚里有骂的,有叹的,却不知他们的谈话,纷纷落入一旁经过的高额骏马耳中。汗血宝马上坐的人红衣胜火,面貌之美举世罕见。听到茶棚中人所言,面沉如水,良久方一言不发往皇宫方向奔去,入朝觐见。

      来上早朝的文武百官在宫门口看见奔来的烈马以及马上鲜衣怒马的人,纷纷眼前一亮,也有少数人脸上明显的幸灾乐祸。

      自盛皇因太子之病忧心,导致自己也卧病在床之后,早朝已经很久没有上过。这次也一样,百官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皇帝,只等来内侍一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寒厂公身边自是围着不少谄媚奉承者,见寒歇目光望向不远处被一众不识好歹的老臣围着的人,红袍胜火,长身玉立,在众星拱月之中,长眉挺鼻,颜如骄阳,格外光彩耀眼。

      “冷中丞,不如与我等同去。”

      看见寒小侯爷目光不离,身边的人忙机灵的邀请冷授羽与他们同道离去。

      寒歇微笑道:“不知中丞大人可否赏脸。你我三人再续同窗之谊。”

      这第三人自是指的身边的白相,白玉。

      白玉沉默不言,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红衣夺目的人。

      冷授羽身边围着的老臣们瞬间紧张起来,寒歇那番话分明是有意拉拢,且他三人当年在授才学院感情深厚乃是汴梁城中人人都知的事实。万一冷中丞权衡利弊,像那白玉一样,投了西厂,这该如何是好…….

      冷授羽看了一眼寒歇身边一身白衣,沉默不语的白玉,皱了皱眉。

      而后冷笑一声,朗声道:“奸佞宵小,岂配与吾同道!”

      说完,扬袖离去。

      寒小侯爷身边的一众人等脸色青青紫紫,煞是好看。

      “冷中丞如此不识好歹,小侯爷万不可放过他!”

      “就是就是!”

      就在众人围着寒歇的时候,白玉嘴角一抿,悄悄抽身离去。

      *

      冷授羽快要走到宫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清雅的声音,“中丞大人慢走。”冷授羽回头,但见身后之人一身白衣,容颜如玉,一如日月清朗。

      正是白相,白玉。

      冷授羽蹙眉,“是你。”

      “是我。”

      这么一会功夫,白玉已经走到冷授羽面前,他似乎极为喜悦,激动地抓住冷授羽的胳膊,“阿羽,你终于回来了。”

      冷授羽甩开他,冷声道:“原来白相还惦念下官,实令下官受宠若惊。”

      白玉立刻明白过来,黯淡道:“阿羽,你是为我投靠西厂一事恼我。”

      “你既明白,何必让我多言。我实在想不到,连你也……”冷授羽为眼前这个昔日同窗好友痛心不已。

      “阿羽,可否听我一言。”

      见白玉面容诚挚,冷授羽抿唇沉默片刻,道:“好,你说。”

      “阿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跟我一起去从前,我们常去的地方。”

      冷授羽点头,跟他一起离去。

      皇宫后山之中,有一座矮山,山中风景秀丽,溪水潺潺,更有一块天然大石形成的案几石凳。

      从前白玉与冷授羽两人,常常结伴来此饮酒作对,赏春游玩。

      面对熟悉之景,冷授羽感慨道:“一年不见,此地风景依旧。”目光看向那张天然石案,“就连石案,也少有杂草。“

      “你走后,我常常独自一人来这里清扫,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再次和你一起在这张石案上把酒同欢。”

      冷授羽转过身来,目光望向身旁殷殷望着自己的白玉,“你既然记得你我曾在这张石案上饮酒同欢,那也该记得当初你我是如何立誓,入朝之后必以匡扶社稷为己任。如今你却……”

      “子衡,莫非你真如汴梁百姓所言,与寒歇有苟且?”

      冷授羽一双凤目极其复杂。

      白玉原听他讲他二人少年时如何立誓报国,眼波波动,后听这一言,脸色一变,连忙为自己辩解:“阿羽,你实在冤了我!寒歇对我如何,都是他一厢情愿,我从不曾应他半分,是他自己痴人做梦!”

      见他极力否认,冷授羽声音缓和几分,“既然如此,为何你投入奸佞,为虎作伥。”

      白玉叹了一声,“阿羽,你离京前往地方巡查之后,朝廷局势天翻地覆,圣上忧心太子之病,卧床不起,寒歇上位西厂厂公,大权在握,朝中不知有多少大臣遭他毒手,我被迫投他,一则情势所逼,二则……”

      白玉声音沉了几分,“二则唯有接近他,我才能找出他十恶不赦的证据,日后伺机扳倒。”

      冷授羽皱眉,“你所言当真?”

      白玉看向冷授羽,对天立誓,“如有半句虚言,教我不得好死!”

      “如此说来,是我错怪你了,还请你原谅。”

      “信雾”白玉上前,温柔地握住冷授羽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极恨奸臣宵小,我怎会投身佞道,与你作对。”

      白玉的目光过于炙热,冷授羽皱眉,抽回自己的手,道:“大丈夫立身为正,本是应当。”

      “是是是,是我失言。”

      “既然你有心诛贼,正可助我一臂之力。至于寒歇对你意图不轨之事。你放心,我定护你周全,绝不令他得逞。”

      冷授羽义正言辞。

      白玉看着眼前意气昂扬,红衣胜火的人,眼里充满了柔光,“多谢你,信雾。”

      被白玉盯得浑身不自然,冷授羽开口道:“如今误会已解,天色不早,你我也该早些回府。”

      “我送你。”

      *

      送完冷授羽回府之后,白玉春风满面回到白府,府里的随从见了,好奇道:“许久不见少爷如此高兴,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白玉笑道:“没什么,只是终于见到了心里想见的人,心中不胜欢喜。”

      随从道:“可是……冷中丞冷大人?”

      白玉笑着点头。

      随从担忧道:“奴才知道少爷与冷大人自幼同窗,情谊匪浅。只是…..只是那寒小侯爷对少爷您看得紧,当年更是放话谁敢与少爷您亲近,便杀了谁。若是被他知道少爷私下与冷大人来往甚密,奴才担心他会对冷大人不利。”

      闻言,白玉一张如玉容颜沉下,看着枝头月光,冷声道:“那寒歇愚蠢,竟错将我当成当年授才学院照顾他一晚的人,若非为了大局着想,我又何必委曲求全。但他若敢动阿羽一根毫毛。”

      白玉声音骤然冷下,“我绝不会放过他!”

      西厂里寒小侯爷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打了一个喷嚏。

      一旁佩剑随驾的陶真担忧道:“小侯爷在想什么,站在风口受了凉也不知。”

      寒歇望着前方红色灯笼上的火红凤凰图腾,烛火在俊美的面容上跳跃,深沉漆黑的眸中仿佛倒映着一抹鲜艳的红色。

      若有所思道:“本侯在想八岁大病那年,留在授才学院中照顾本候之人。“

      陶真叹道:”当年若非那件事,小侯爷又何至惊吓大病…….“话一出口,才想起这乃是禁忌之
      事,忙转口道:“幸好当年有白相,在授才学院中照顾了小侯爷整整一夜,小侯爷的病症才有所好转。”

      寒歇嗤笑道:“我对那人的确多有感激,不过那人,却不是白玉。”

      陶真不由得震惊道,“小侯爷当初病倒在授才学院,醒来看见的第一人不是白相?”

      “是他。本侯也因此以为,当初照顾本候的人,便是他。”

      前方一盏红色灯笼明艳似火,灯笼上的凤凰图腾光彩照人,翱翱于飞。

      灯火落在那双漆黑的眸中,映照得一片光影闪烁,寒歇负手立在檐下,明袍蟒带,俊美无俦。

      “那小侯爷怎么说,又不是白相?”

      “本候记得,当日在授才学院照顾本候的人,锁骨处有一凤凰胎记。本候几次试探,发现白玉身上并没有这样的胎记。”

      “凤凰胎记……”

      陶真疑惑道:“怎么从未听闻授才学院哪位学子有这样的胎记?”

      见寒歇不言,似有所思,陶真铜红色的脸皮皱起来,“既然小侯爷已经知道当日在授才学院照顾您的人不是白相,那为何……”

      “为何刻意接近,有心拉拢?”

      寒歇勾唇,“一来是借此引出当年授才学院之人。二来那白玉与冷授羽十年同窗,感情甚驻。本侯若不设计离间,叫他二人联手,本侯岂非要再死在冷授羽手上一次。”

      陶真在心里吐槽,何止是有心拉拢,简直就是一副痴情种的模样,还特意为那白玉种梅花,感情您全是装的啊。

      这番话陶真自然不敢说出,说起来冷授羽,不由得怒道:“那冷授羽实在可恶,刚回朝便当朝骂侯爷您是……”陶真虽怒,却不敢把冷授羽说的话那句“奸佞宵小”当着寒歇的面重复一遍,又可惜道:“小侯爷欲借那方乾让冷授羽身败名裂,可惜他非但未中计,还因为铁面无私三鞭痛打门生一事,如今反倒在汴梁声名更胜以往。”

      陶真一副不甘的表情。

      “无妨”

      反倒是寒歇模样看上去懒懒的,丝毫不为此在意。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一张牌”

      “小侯爷是指……”陶真犹豫道:“冷授羽的恩师,李太傅?”

      寒歇淡然道:“知道还不去办。”

      “是!属下这就将方乾一事告之李太傅!”

      李太傅乃冷授羽恩师,方乾亲,若他知道自己视如己出的子侄深陷牢狱,必会前来汴梁,求冷授羽设法搭救。由他出马,看那冷授羽还如何清高得起来!

      冷府

      冷府书房中灯火明亮,一道修长的身影映在窗格,伏案的人被灯火照亮如玉容颜,白色亵衣单薄,奋笔疾书。

      这时,书房外响起敲门声,书房内的人应了一声后,门被推开,一个端着药碗的老管家走进来。

      书案旁的人头也未抬地问,“老夫人可睡下了。”

      老管家回道:”回少爷,您去看过不久,老夫人便睡了。“说着,端着药上前,“少爷,您的
      药。”

      冷授羽“恩”了一声,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老管家接过空碗,叹道:“马上便是中秋月圆之日,少爷您体内的热症又该发作,到时便是药物也难压制,少爷不如同往日一样,出皇城避过这几日再回来。”

      冷授羽摇头,“如今朝中局势,叫我如何脱身。”

      老管家老迈的声音再次开口,似是回忆往事般,目光沧桑道:“谁能想到冷氏一族原是数百年前的“凤凰“一脉后裔。”

      数百年前,盛国边界出没一支神秘的少数部族,这支少数部族格外神秘,从不与外人通婚,相传其以“凤凰”图腾为旗帜,故被外界之人称为“凤凰”。

      传言“凤凰”部族男子身体资质特殊,天生身体自带有凤凰胎记为烙,身体敏.感异常,阴阳同体,若与女子合欢则为阳,若与男子合欢则为阴,获男子阳气之后可怀珠胎与腹,如同女子一般生孕。

      外人见“凤凰”一脉神奇,欲捕售凤凰族人,而凤凰一族却因太过奇特不容于世,绝大多数族人死于一场天灾之中,只有一人从天降大火之中逃出,从此背井离乡,隐姓埋名去往外地生活。

      那个人就是冷氏一族的先祖。

      通过几代通婚之后,凤凰血脉已经非常稀薄。又过几代,冷氏一族完全与常人无异,身上再没有一点凤凰血脉的影子。

      万万没想到,第十八代子孙冷授羽,又让凤凰血脉重现人间。

      “凡带有凤凰血脉者,天生凤凰胎记,成年后每逢中秋月圆之日,血脉之力发作,发作时体内……”

      老管家老树皮一般的脸竟有些窘色。

      冷授羽平静地接道:“发作时身体如饮淫.药,身体奇热难止,体虚无力,痛苦难当。”

      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话出自冷授羽口中,竟觉得义正言辞起来。

      灯火中冷授羽一张冷艳的面容面不改色,沉了沉眸,道:“松伯,我知道你担心有人会利用这个时机对付我。你放心,冷氏一族源自凤凰古脉从无人知,我身上凤凰胎记更是连白玉也不曾得知,旁人无从知晓这个秘密。至于中秋之日,我自会小心。”

      见老管家还要再说,冷授羽道只道无妨。

      老管家叹道:“老奴是担心那凤凰血脉可生怀的传说。”

      “男子怀孕纯属无稽之谈。”

      “即便传言是真”冷授羽凤眸傲睨,白皙漂亮的锁骨处清晰好看的凤凰胎记翱翱九天,熠熠生辉,整个人神采飞扬,如同一只骄矜的凤凰般。

      停笔大笑,骄傲且自信。

      “谁能教凤凰低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特殊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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