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让海贼拯救世界吗》叶子橙

10、十个海贼团

　　也就是在艾斯口中这次白胡子一番队出航过程中，温特他们恰好与外出集资采买的四番队相遇了。
　　当时的四番队正在白胡子海贼团附属岛屿的海岸边进行着欢庆，巧遇的一番队众人理所当然加入进去。

　　温特端着被递来的酒杯走到四番队队长萨奇身边时，萨奇正怀抱着一个宝箱笑呵呵地，难得连酒都没有喝。
　　见到温特过来，他连忙招呼温特过来看他宝箱中的宝贝，“前两天去赌场赢来的恶魔果实，怎么样，你萨奇哥厉害吧？”

　　自从成年后就没再用‘哥哥’这样的字眼称呼这群老大哥的温特不理萨奇的调侃，拿出这颗恶魔果实细细打量，颇为感慨地啧啧舌，“你这是什么运气啊——这是自然系果实啊。”

　　有同为自然系能力者的艾斯和温特在身边，萨奇当然晓得自然系恶魔果实的珍贵与稀少，这次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来妹子，帮我看看这是哪个自然系？”
　　温特越是打量越觉得是心中的那个可能，“好像是，暗暗果实...图鉴上说是一种极为凶险的果实能力。”

　　她开始搜刮记忆中关于这颗果实的印象，这突如其来的狗屎运让萨奇都有些懵，说实话，他身为白胡子海贼团中番队队长，单凭自身能力其实已经足够强大，想要个恶魔果实玩玩也只是觉得身边人又会地震又会放火又会控制气体还能变鸟变钻石，实在酷炫。
　　但如果真像温特所言的那种果实，似乎已经不是他能抱着这样玩闹心态处理的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温特努力回忆着那本已经在火焰中烧毁的图鉴，“它无法实现完全自然化，却反而能通过接触让恶魔果实能力失效。”

　　萨奇神色怔怔看着宝箱中的恶魔果实，最后头疼地长叹一声，“这可真难选啊...我还是挺舍不得在大海中游泳的感觉的。”
　　这个果实威胁太大，温特觉得只能暂时感谢恶魔果实图鉴太过稀缺，绝大多数人绝对都难以分辨出这颗恶魔果实的能力。

　　两个人都认为这是个可以再多方面考虑的问题，然而世界并未给他们太多选择的时间。

　　在番队并行返航的第三天，温特的私人电话虫在萨奇给她下厨开小灶的时候响了起来。上一秒温特还嘱咐了一句“多加辣椒”，被萨奇赏了个‘废话’的白眼，等她接通电话时，听到对面人声不由得神情严肃了起来，“这么难得，多弗朗明哥。”

　　这个称呼让正掌勺的萨奇也不由得回头看过来，只听电话虫‘呋呋呋呋呋’的笑声后，是王下七武海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足够有辨识度的声音，“别这么说嘛温特，我可是一直挺期待你私下里跟我联系的啊！”

　　温特表情古怪地冲着萨奇扮了个鬼脸，老大哥萨奇把炒勺放到一边，一身白色厨师袍硬是穿出了□□老大的感觉，“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海流氓！”
　　他伸头对着温特手中话筒说着，还瞪了温特一眼想说他手里哪来的你的私人电话虫号，温特有恃无恐地跟着萨奇对着话筒大喊了一句‘海流氓’后哈哈哈笑了起来。

　　多弗朗明哥显然也得到了一番队与四番队汇合的消息，说了一下萨奇的名字后继续说些似是而非的口花花，温特早习惯了他这番流氓姿态，饿肚子的她难免不耐烦地阻止了他继续的话，“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多弗朗明哥？”
　　“我手中得到了一颗恶魔果实，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多弗朗明哥优哉游哉说着，被对面在自己话音落下时的神情逗笑，“我得到了自然系空气果实。”

　　温特的笑僵在了脸上，她下意识用见闻色侦察了下一定范围内有无外人，对温特的恶魔果实能力多多少少知道些猫腻的萨奇同样神色不太好看。这两个人的反应显然娱乐了多弗朗明哥，又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看热闹般的大笑。

　　“你直接出价吧。”能分辨出多弗朗明哥没有说谎的温特懒得去掩饰真相，直接说道，心中明白自从那个原属革命军隐匿部队的上一任果实能力者死去后她就一直预感着这一幕发生。

　　让海军获得、白胡子海贼团获得、别的势力获得？她还能继续遮掩过去，又或是第二天天亮消息就在报纸上公之于众？

　　这痛快反应反倒让另一头的男人赞叹般感慨道，“所以说这片大海上闯荡的女人啊，果然不容小觑——但自然系恶魔果实从来是有价无市的吧，况且我看上去像是缺钱的样子吗？”

　　透过电话虫都仿佛能看到他恶质的笑，他想看到这片勉强平静的大海混乱起来，这个欺瞒众人多年的女人会不会是导火索？如果不去实践，谁又知道呢？

　　多弗朗明哥就差直白大喊‘我要搞事’了，见他显而易见是想要将这颗恶魔果实私下交易，却不图钱，必定是有了他更为感兴趣的事。

　　萨奇反倒是更快想到，自己得到这个恶魔果实后并不晓得这是极特殊的那一枚，行为谈不上炫耀但总归没怎么收敛，指不定从哪里让多弗朗明哥得到了消息——毕竟恶魔果实三个分支从花纹就能分辨出，虽然他不一定真能像温特一样分辨出这颗恶魔果实，但好歹能认出是珍贵的自然系。

　　这件事牵扯到温特，所以温特反而是那个不便下决定的。萨奇干脆拿过温特手中的话筒，沉声道，“果实换果实，没问题吧？”

　　“呋呋呋呋呋这在我看来可不是一个果实那么简单的事啊！”多弗朗明哥无可无不可地说着，温特张口想说他公布就好了，有本事猜出她自己的果实能力到底是什么，然而却被萨奇直接瞪了回去，“自然系果实换自然系果实，很实在吧？”

　　一直气定神闲的多弗朗明哥一顿，“看来果然是啊，你得到了一颗自然系恶魔果实呢，四番队队长萨奇。”

　　这时机太凑巧了，萨奇估计是多弗朗明哥早就把公认属于温特的‘空气果实’压在了手中，只等找到时间作为交易。全世界范围内已知的自然系果实能力者不少，他删删减减说不定就圈定了几个可能的结果。

　　“如你所想，暗暗果实换空气果实。”‘空气果实’想来也是不容小觑的能力，能让多弗朗明哥舍得连同温特的秘密一起交易，显然他所图的不会是普通的同等自然系果实。

　　于是萨奇直接挑明，倒是没什么错失珍贵果实的遗憾，甚至还有空胡噜胡噜难得垂头丧气的姑娘，“不过让你手下食用暗暗果实，你胆子也是很大嘛。”

　　“我如何使用，大概就是我的事了吧。”多弗朗明哥单从话音都带着毫不遮掩的得意张狂，还故作遗憾，“这么痛快啊，说实话我本还想着能不能把一番队副队长拐到我们海贼团的呢。”

　　萨奇嫌弃地把话筒还给温特，示意后续的事宜她来商议，这么多年都没给家里人拖后腿的温特心情恶劣，“我不喜欢德雷斯罗萨，换个交易地点。”

　　“呋呋呋呋呋你难道不喜欢太热情吗？”明明知道温特指的是德雷斯罗萨的暗潮汹涌，多弗朗明哥偏要继续挑衅说着，只是他见似乎这次是无法引起她更多的心理波动了才说道，“黄金城怎么样？”

　　“呵呵。”被多弗朗明哥摆了一道的温特心情极差，他居然还敢提在那座被称为‘黄金监狱’的赌城见面？她也在这片大海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了，看上去像是不知道那个叫德索罗的黄金果实能力者与他有什么猫腻？

　　“哇哦，该说不愧是马尔科的得力副手吗，见多识广这点还是让我佩服的。”丝毫没有被揭穿想黑一手想法的多弗朗明哥脸皮多厚啊，全然不当一回事继续谈着。

　　温特和萨奇都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谁知正如多弗朗明哥所期望的那样，世界在这一刻开始飞速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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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最初被温特所说的话说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那次恶魔果实的交换虽然也算是秘密，但在两人提前报备的情况下，几位莫比迪克号上常驻队长是知情的。

　　毕竟就算那是一颗多么稀有的恶魔果实，白胡子海贼团的自信让他们并不认为会带来什么威胁。

　　没人能料到一向老实寡言示人的马歇尔·D·蒂奇会有这样的一面，当晚值夜的三名侦查员当场死亡，恰好看到这一幕的萨奇上前与之对抗，蒂奇在惊醒了莫比迪克号上众人而选择逃走时，萨奇已经伤势严重，全凭强壮的身体硬撑着一口气。

　　眼看萨奇像是撑不过去了，温特才决定让萨奇赌上一把，将空气果实喂他吃下，而这颗自然系果实终究还是帮助萨奇挺过了难关。

　　但正如艾斯自认是自己识人不清导致船员丧生。
　　温特只觉得自己的负罪感要远远多于艾斯，因为如她所说，她完全落入了多弗朗明哥的圈套，在明明意识到这颗果实强大的同时，却依旧借由家人的关爱，试图继续她那愚蠢的自欺欺人，或者说是自以为是粉饰太平。

　　“但其实我有些纳闷，”艾斯观察着温特的表情小心询问道，“你的恶魔果实能力，为什么不能公布出来呢？”
　　“大概因为有人跟老爹说，早早公布出来的我都死了？”

　　这下子艾斯表情更加茫然了，温特自己也搞不懂这句究竟指的什么，但见就连老爹也难得迷信起了这种预言，小时候的她也就乖乖听话配合，并听话了这么多年。

　　想到这里，温特低头看着腰间的两振刀剑，实际上关注点在他们海镂石特质的刀鞘上。
　　她不知道艾斯能不能杀死马歇尔·D·蒂奇。
　　但温特相信，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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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心大地将听不懂的话抛在脑后，不一会儿就一脸好笑地趴在梅丽号的厨房餐桌上看着路飞和乌索普把山治准备的饭团玩成了过家家，没事干的温特在旁边帮着山治把餐盘和便当盒洗了出来，甩甩手继续左顾右盼找活干，被厨师担当山治哭笑不得地推到一旁休息。

　　当然，在看到路飞和乌索普浪费粮食时又是几拳下去将两人砸趴在了餐桌上，艾斯这个弟控却全然不心疼，继续保持看热闹的围笑。

　　温特走出船舱时，就见草帽海贼团的剑士索隆在给刀剑保养，她随意靠在船舱壁打量着他的爱刀，“大快刀和道一文字啊，是把好刀。”

　　索隆打粉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时并非在看一个女人，而是在看一名剑客。实际上从她登船时索隆就注意到了她的两把佩刀，或许他辨识不清这两柄刀鞘朴素的刀剑是什么名刀，但不妨碍他能感受到其中的锋利之感。

　　见事态暂时稳定，总算有了私下里约战的机会，索隆撑地站起，将三把佩刀缓缓戴好，“时间还长，有兴趣比试一番吗，白胡子海贼团一番队副队长？”

　　温特看着面前这个战意满满的后辈，她倒是头一次见识到三刀流的剑客，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明显，温特对这一切磋也没有拒绝。她调整了一番佩刀位置，缓步走到索隆的对面。

　　索隆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的气发生的变化，若是说初见时她的无害会让人以为她的主业是情报工作，此时此刻她周身的强大气场绝对让人无法忽略。
　　这与鹰眼米霍克对战时截然不同，因鹰眼一贯是一种锋芒毕露的尖锐状态，而温特则予人一种内敛与暴发的反差。

　　本在船头观测航向的娜美一阵下意识战栗，仿佛晴空万里的海面骤然暗藏汹涌，她不由得重新抬头审视云层，还以为伟大航道的天气又发生了什么变化。

　　只再三确定无误后才纳闷地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甲板上不知何时也不知什么原因刀剑相向的两个人，这两人的氛围实在不像是简单切磋，怕出事的娜美连忙小心地跑去餐厅，招呼里面的几名主力。

　　三刀流剑客浑身紧绷只等出式，温特手搭在刀柄稍稍出鞘。被娜美叫出来的艾斯最开始有些摸不着头脑，对剑术不甚精通的他却也还是能看出这二人只是手合，毕竟与男性剑客大张大合的剑式相比，在比斗中温特最先展露威胁的就是她极速与过分精准的拔刀术。
　　而不会是如今这明显等待索隆先行出招的架势。

　　看清这些，他也就淡定在二层高台上观战。
　　首先出刀的是索隆，他双手反握三代鬼彻与雪走，抬头注视着温特目光像是狩猎中的猛兽，他极端前倾的姿势大大改变了自身重心，不论是控制反握刀的蛮力还是即将因旋转升腾的剑式，显然是并未轻敌。娜美忙推了推艾斯，“索隆他很认真的，温特真的——”

　　艾斯傻兮兮‘啊’了一声，这才明白过来娜美与自己的担心正相反，怕是担心温特受伤。他觉得海贼倒是必须对伙伴有全盘的信任，也没说什么他眼中的实力差距，只安抚性质冲娜美笑了笑。

　　虽然温特的恶魔果实能力深不可测，但艾斯依旧不忘将她视为一个剑客，对剑客少有对战的他其实自认没什么发言权，却尽量吹捧了一番队友，“温特的话，虽说单凭剑术不敌鹰眼米霍克，但双手刃对战上鹰眼至少在几十回合内能维持打平吧。”

　　或许是因为当初索隆的惨败太触目惊心，那位世界第一大剑豪的实力在草帽一众眼中几乎是遥不可及一般的存在，而面前这看起来并不精悍的女人，原来也与他们有这么大的差距吗？

　　对话间，由索隆刀剑挥舞引起的风势已然成型，这烈烈风声让观战的几人都不由头皮发麻，正对这一切的温特却仅仅是拔刀径自冲向风眼。那种悍不畏死勇往直前的架势，在这一刻不由得让人们相信，她也是一名剑士。

　　薇薇怕发生血腥事件而忍不住闭眼，路飞瞪大了眼看着明明成型的风暴就莫名其妙在她面前消散了。
　　将嘴中的香烟夹回指间，山治缓缓吐了口烟圈，“所以这就是空气刀？”

　　“不，空气刀其实更多指的是她拔刀那瞬间利用空气形成的刀刃，是她恶魔果实能力的一种展示。”艾斯注视着甲板上的女人，她是不是短时间内变强了？不是指她的速度更快、剑法更犀利，而是她的剑意似乎摆脱了无形的束缚，变得真正意义上的自在洒脱，运用自如。

　　她解放了强加在自己身上多年的束缚。
　　实力大增明明是件好事，此时此刻艾斯却不知原因感到一丝关于她的难得担忧。

　　只这一来一回之间，索隆就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她迎向风势时看似横刀不动，在这之中究竟出刀了多少次，索隆连数都数不清。
　　他或许还有更具威胁性的招式，比如那被他用来对抗鹰眼的三千世界的进化，但那样破坏性强的招式在此时的梅丽号上使出没有什么意义，因为他心知，她同样有能轻松应对的方式。

　　温特见索隆果断收刀，她垂首努力感受着方才的剑意，手中的实休仿佛还在鸣颤，她能够掌握这样精妙的剑法，只要她放开自己。

　　为什么她要隐瞒自己的果实能力？为什么她要克制自己的能力？为什么她要做这一切，来降低自己的威胁？

　　她没必要再束缚自己了，温特对自己说，你早就不需要那个男人自以为是的保护了，如果所谓的预言总会成真，及时行乐享受当下，那才是作为海贼的你该选择的道路。
　　别再仗着老爹他们的宠爱消极怠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