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她身娇体弱》栗朵

5、第 5 章

　　不到两刻钟马车就行驶到荟萃楼外，马车停稳后戚瑶看也不看闻诩，率先下了马车。

　　赵玉书同样是刚到不久，瞅见了戚瑶的马车干脆就站在门口等她。

　　“戚妹妹！”

　　见到戚瑶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下马车，赵玉书眼眸一亮，急忙跑过去亲自扶她，“前几日竹月说你身子不适，我就想去侯府瞧瞧你，可是……”说着说着赵玉书脸颊飞起两抹嫣红。

　　马车上的闻诩觉得不放心，掀开窗帘冲着戚瑶背影道：“我两个时辰后来接你。”

　　突然响起的男音让赵玉书心一惊，急忙收起面上的娇羞，回头怒视闻诩，“不用你来接，我自会将戚妹妹妥妥当当地送回侯府。”

　　都是西京城内一起长大的世家晚辈，赵玉书从小就和闻诩不对付。

　　戚瑶来到西京城后，赵玉书同戚瑶一见如故，后来知道了闻诩做得那些事，更是将闻诩看做头号敌人。本来两家门当户对，是赵玉书一哭二闹才打消两家想要结亲的意愿。

　　闻诩冲着赵玉书翻个白眼，他偏要来接。

　　赵玉书在心里暗骂了句晦气，急忙同戚瑶一起走进荟萃楼。

　　进了提前订好的厢房内，赵玉书忘记了刚刚稍纵即逝的娇羞，同戚瑶吐槽闻诩：“他怎么整日阴魂不散的？”

　　戚瑶让竹月她们出去守着，亲自给赵玉书倒了杯茶，“不提他。”

　　本来还担心闻诩会全程跟着自己，如今他自觉离开，正好方便了她的计划。

　　看出戚瑶眼中的打趣，赵玉书难得一脸羞怯，借着喝茶的动作避开戚瑶的视线，“别这么看着我……”

　　“有人不好意思了。”戚瑶眼底笑意更甚。

　　赵玉书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定了个亲。”

　　“我记得年前有人说，宁可做个老姑娘也不同那姓莫的有什么关系。”

　　后半句话戚瑶故意掐着嗓音模仿赵玉书的音色，惹得赵玉书面颊通红，起身跑到戚瑶面前想要捂住她嘴巴。

　　“你又说胡话！”

　　两人一番打闹，直到发髻微乱才止住动作。

　　戚瑶微喘着气斜靠在椅子上，看着几乎是坐在她腿上的赵玉书，有气无力道：“你忍了这么多日约我出来，可不只是想和我逛逛新开的首饰铺子吧？”

　　虽说赵夫人几近溺爱赵玉书，可定了亲后就由不得赵玉书整日在外胡闹。赵玉书这几日在信中同戚瑶哭诉，只要一提到出门赵夫人就变脸，赵玉书苦苦忍了多日，才获得和戚瑶一次相约。

　　赵玉书替戚瑶理了理碎发，又将她鬓上珠钗扶正，站起身：“我同他约了未时三刻在隔壁茶楼相见。”

　　戚瑶微抬着头看赵玉书。

　　此时的赵玉书眼底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既有不顾一切只求结果的执着，又带着惧怕结果不如愿的担忧。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样子吗？

　　哪怕赵姐姐否认过很多次，可是她待莫公子始终不同。

　　戚瑶那眼神直勾勾的，赵玉书生怕她冷不丁地蹦出来什么令她无法解释的问题，急忙转移话题：“你呢？闻老夫人肯定不舍得放你回汝阳定亲，你若是有看好的不如透露给我，我替你撮合。”

　　汝阳的事情戚瑶不想多说，轻描淡写一句话避开这个问题：“等孝期结束再说吧。”

　　戚瑶想，幸好闻谵一事她还未同姜嬷嬷等人说。

　　既然闻谵一事行不通，她还是按照原计划安安份份地回汝阳吧，那里有太多需要她守护的东西。

　　突然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欠揍的笑脸，她呼吸一滞急忙回神。

　　真要命，这家伙别继续坏她的事儿！

　　恰好此时提前预定好的菜肴上来，赵玉书没发现她的异常。

　　两人都有心事，因此这顿午膳用得极快。

　　赵玉书提前从荟萃楼后门离开，戚瑶即随其后也离开荟萃楼，两人相约两刻钟后在首饰铺子相见。

　　隔壁包厢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身影紧随戚瑶离去。

　　时间有限戚瑶并未去城门口看热闹，而是联系好她暗地里布置的人，将一封信交给那人。

　　两波人几乎没什么接触，就连信件都是竹月从车内丢出来的。

　　蹲在暗处的闻诩面上挂着笑，他的笑声不复往日的清逸爽朗，而是带着浅浅的暗哑，“表妹？”马车扬长而去，他若有所思地继续道：“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从怯怯弱弱的孤女，到绵里藏针的小老虎，又到如今懂得在背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她的一步步成长足以说明她再也不相信身侧的任何一个人。

　　汝阳是吗？

　　两年前侯府险些没能护住她，如今他不允许有人将手伸到西京打她的注意。

　　闻诩招手喊来一暗卫，示意暗卫跟着拿着戚瑶信封的那人。

　　“若是牵扯到表姑娘，就地解决。”

　　巷子中逆光站立的少年身型欣长，清冷淡漠的模样哪里还像那个平日里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纨绔世子爷。

　　等戚瑶到首饰铺子时，赵玉书还没来。

　　她独坐在雅间内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赵玉书，就在她想回那家茶馆找赵玉书时，闻诩风流倜傥地拿着一把扇子走进雅间。

　　“表妹不是约了赵姑娘，赵姑娘人呢？”

　　闻诩笑得格外灿烂，他甚至伸着头在雅间内四处寻找。

　　不知道为何戚瑶有些心虚，她避开那双带着探究的视线，冷静道：“与你无关。”

　　闻诩“啪”一声合起扇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你那见色忘义的赵姐姐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家了。”

　　“胡说八道！”

　　戚瑶虽然反驳，可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话。

　　闻诩怡然自得地捏一块糕点，“那你继续等着瞧。”

　　从茶馆里出来后赵玉书晕乎乎地回了府，到了家恰好遇到准备外出的赵夫人。

　　赵夫人看了眼古怪的女儿，问了句：“今日怎回来这么早？”

　　赵玉书立马收起自己控制不住的笑意，“用过膳就回来了。”

　　听到此话赵夫人更加觉得奇怪，她仔细打量着赵玉书，“没同瑶瑶一起逛首饰铺子吗？”

　　此时此刻赵玉书终于理智归位，她面色闪过一丝慌张。

　　她把戚妹妹给忘了！

　　赵玉书脑袋一片空白，磕磕巴巴的解释：“逛……逛了。觉得款式不够新颖，我们就各自回家了。”

　　“来人，将我前日新得的那根山参送到闻老夫人那里，顺便问问戚姑娘……”

　　“娘，我错了！”

　　赵玉书干脆坦白从宽，免得闹到侯府更加丢脸。

　　赵夫人瞬间歇了出府的心思，她点了点赵玉书的脑袋，“你脑袋里还是空荡荡的？外出时私自同莫公子会面，若是传出去你当莫家会怎么看你？”

　　莫家是世代都是读书人，最重规矩。

　　其实赵夫人原本不看好莫家的，是赵玉书自己喜欢，她这才点了头。

　　“我再也不出去了！”

　　今日既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赵玉书就准备安安心心等待出嫁。

　　赵夫人仍旧是气得难受，她让人送那颗山参去侯府。

　　趁着赵夫人安排的时候，赵玉书让自己丫鬟偷偷溜出府给戚瑶传信。

　　等戚瑶收到赵玉书口信时，她正在同闻诩下棋。

　　戚瑶自认为她的棋技得了母亲真传，赢闻诩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结果她在闻诩手下连败三局。

　　第四局将要开始，闻诩犹豫了下道：“要不下次再战？”

　　他一定找个好借口输几次。

　　戚瑶认真地摇了摇头，定是她前三局轻敌了，怎么会输给闻诩这个纨绔子弟。

　　二人你来我往，就在戚瑶败局将现时，赵玉书的丫鬟气喘吁吁地找到戚瑶。

　　等了这么久，戚瑶早就信了闻诩。

　　待丫鬟覆在戚瑶耳边嘀嘀咕咕完后，闻诩一把搅乱棋局，起身道：“回去吧，晚了祖母会担心。”

　　戚瑶可惜地看了看被搅乱的残局，点了点头。

　　回去的途中，戚瑶时不时盯着闻诩看。

　　闻诩被她盯得后背发凉，最后厚颜无耻地靠近她，笑道：“干嘛一直看我，被哥的帅气迷住了眼睛？”

　　戚瑶眼角抽搐，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转过头。

　　刚刚她还在想或许关于闻诩的传言并不真实，身为侯府世子爷就算是所学肤浅，也至少比一般人强些，怎么会被一而再再而三地退亲？

　　可闻诩这么一闹，她瞬间打散心底的疑惑。

　　虽说顺宁侯府在西京是数一数二的权贵，可西京城内能与侯府相匹配的世家，又何曾只有闻诩这一个选项。

　　……

　　申时一刻，西京城门。

　　穿着一身粗布短衫的青年站在城门口眺望，那张朴实的国字脸看起来格外老实憨厚。

　　几匹快马护着两辆马车在官道上飞驰着，到达西京城门口时才减缓速度。

　　马匹在百米外停稳，青年刚要靠近却见前面的马车内跳下一外披着水红轻纱的年轻女子。女子脚步发虚地走到后方的马车上，待女子坐稳车队再度朝城门口缓缓驶来。

　　这种情形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来来者的轻视。

　　青年男子用力握紧拳头，国字脸涨得通红。

　　一行人往前走，直到越过青年为首之人才勒住马，一副刚看到青年的模样惊呼道：“呦，这不是许管家吗？”

　　即随其后的人嘲笑道：“许管家不在戚姑娘身旁伺候着，反而来城门口迎接我们，真是看得起哥几个。”

　　他说完其余人哄笑成一团。

　　姑娘身旁怎么会需要他来伺候，这群人不过是在嘲笑姑娘身侧无可用之人。

　　许管家握紧拳头，纵然知晓他所做的的一切都是为了请君入瓮，可是听到他们这么贬低姑娘，他恨不得让这群人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几人互相使了个眼神。

　　来西京之前他们还在担心，担心戚瑶受侯府庇护他们动弹不得。可瞧着如今形式，所谓的侯府表姑娘恐怕是只纸老虎。

　　为首那人轻狂地睨了眼许管家，“既然来了西京，咱们也该去拜访拜访顺宁侯爷，许管家带路？”

　　许管家努力压下愤怒，递给他一份信：“侯爷日理万机空无暇待客，姑娘已替诸位找好了住处。”

　　那封信并未送进马车。

　　为首之人随便看了两眼，就让许管家带着他们先找地方休息。

　　对于汝阳来说，马车之内是谁不重要，有没有能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人能毁了戚瑶，让戚瑶心甘情愿回到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