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旗木家的贞子》芷水公子

6、我们的理想

　　之后卡卡西和贞子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和谐”了，卡卡西会把贞子的小脸儿掐得通红，贞子会扭扭捏捏生硬地叫“卡卡西哥哥”。朔茂看着两人奇怪的相处方式不自觉地笑了，这时候卡卡西往往会冷着脸“哼”一声，面颊上却微微泛红。贞子就捂着脸偷笑——发自内心地笑。

　　他们偶尔会谈论以后的事。

　　贞子还记得那个夏日的午后，那是在一年之中最炎热的一段时间，他六个月大吧？他和名义上比他大了五岁的卡卡西坐在长廊上，两人都穿着居家的浴衣倒不觉得炙热。贞子光着脚丫，随意撩拨着院子里的小草。卡卡西揪下一根狗尾草将草茎放在嘴中咀嚼，好像尝到了甜味似的眯起了眼。

　　贞子问：“呐，卡卡西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呢？我啊，不想做什么忍者，你知道的，我很怕疼，就算被草叶割伤也要哭上好一会儿，我可不想尝试被刀刺穿身体的滋味。我啊，就想开一个私人医馆，做一名医生，帮受伤的人看病，给有不足之症的人调养身体。嗯......最好不要遇到受重伤的病人，看到别人流血我应该也会觉得很痛吧。”

　　如果这话出自别人口中卡卡西会觉得他懦弱，想必所有人都会这么认为，在这个充斥着战火的世界，放弃成为忍者，放弃力量，就如同放下抵抗的兵器任人宰割。强者为尊，弱者必是有罪的。

　　卡卡西觉得自己应该冷下脸来训斥贞子，应该告诉他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成为忍者也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卡卡西看了看坐在自己身侧的贞子，贞子软软的，小小的，肤色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苍白，他的浴衣宽大而不合体，大块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这个小东西总是别扭的叫自己哥哥，他会一言不发地跟在自己身后，小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一天到晚都微笑着，笑得甜甜的。卡卡西越发觉得弟弟是个可爱的东西了，自己怎忍心说会伤害可爱的弟弟的话呢？况且他看上去那么羸弱，脖颈上的嫩肉细腻的可怖，好像轻轻一掐就能了结他的生命。

　　卡卡西说：“可是等你到了三四岁就必须进忍校学习，六年之后才能毕业。如果发生战争可能还要提前毕业支援前线。”

　　卡卡西的说法很委婉了，贞子不笨，一下听出了言下之意——歇歇吧，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上忍校成为忍者。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否则上了战场被谁捅了都不知道。

　　贞子心烦意乱地踢着台阶下的小土块，是谁想出在忍村实行义务教育的？真是的，我明明不想在这个世界瞎参合。

　　卡卡西看出贞子的心不在焉，安慰道：“毕业之后你可以学习医疗忍术啊！当了医疗忍者就算不上前线也可以，补给队员是小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顿了顿，继续说，“你退休之后就可以开个私人医馆了。”

　　卡卡西，你当真不知道打团战时候奶妈最拉仇恨嘛？贞子脑后垂下一排黑线，两脚一蹬，就势躺倒在长廊上，耍赖道：“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退休啊？”

　　卡卡西气急，眯了眯眼：“没上学就想着退休？”

　　“啊.....三年很短呐，卡卡西哥哥，我们再度过像现在这样的三个夏天就是三年了，等我毕业也就九年了，那时候卡卡西哥哥都十五岁了吧？”贞子叹了口气，“卡卡西哥哥的人生也走完一半了。”

　　“......你这是咒我短寿嘛？”，卡卡西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却没有怨恨之意，他学着贞子的样子躺在木地板上，懒洋洋地对着太阳，“是啊，时间过得真快。”

　　忍者的寿命普遍偏短，尤其在这种战争年代，忍者的平均寿命更是缩短到三十岁，多少青壮年醉卧沙场？在战场上，今天脱了忍者靴，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穿上。越是有天分，越是年轻有为的忍者，越是容易凋零。不过，贞子早就知道卡卡西不会死在战场上，他知道卡卡西会亲眼看到世界和平的一天，他知道卡卡西会披上火影的风衣，但是，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到悲伤。

　　虽然内心伤悲，贞子仍微笑着，笑容比夏日烈阳更灿烂：“卡卡西哥哥，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你会长命百岁的～嘶——痛，卡卡西哥哥别捏我的脸啊！”

　　卡卡西瞪着双死鱼眼扑在贞子身上，利用身高优势将贞子牵制——捏脸。

　　贞子挣扎着，小腿乱蹬，衣襟散乱，额头上沁出汗珠。

　　相搏间，贞子揪住卡卡西的头发，卡卡西扯下贞子的衣带。单纯地拉拉扯扯，毫无技巧可言。两人喘息着，互不相让，一会卡卡西压倒了贞子，一会贞子压倒了卡卡西。

　　“你们在干什么？！”端着冰瓜走来的朔茂看到扭打作一团的贞子和卡卡西吓了一跳。

　　两人听到朔茂的声音一惊，但是谁也不愿先松手，两人僵持着，卡卡西捏着贞子的脸，贞子的脚抵着卡卡西的肚子。

　　朔茂叹了一口气，将卡卡西从贞子身上拉下，把冻好的瓜放在两人面前。

　　卡卡西别过脸，拿了块瓜自顾自啃了起来。

　　贞子喘着气儿躺在木板上，满脸通红，两手手捏着衣襟，眼睛瞄向落在不远处的衣带。

　　朔茂拾起素色的衣带递给贞子，贞子红着脸系好腰带坐了起来。

　　朔茂拿了块瓜放到贞子嘴边，贞子咬了一口，西瓜凉凉的甜甜的，贞子只觉得甘甜的汁液划入口中，身上的汗水好像瞬间蒸发了。

　　朔茂摸了摸卡卡西银白色的头发又摸了摸贞子墨色的头发：“怎么打起来了？”

　　“是啊，怎么打起来了？”贞子微笑着舔着粘了西瓜汁的嘴唇，脸颊上还带着潮红。

　　卡卡西默不作声，将啃得干干净净的西瓜皮放下。

　　为什么打起来？想打，便打了。这根本算不上打架，若真是打架，像贞子这样的，卡卡西可以打一个连。

　　贞子的目光在朔茂和卡卡西之间流转，蓦地“噗嗤”一声笑开了：“大概是因为卡卡西哥哥没有告诉贞子他以后想做什么吧？”贞子昂起头，“明明贞子都把自己的梦想告诉卡卡西哥哥了呢。”

　　“嘛嘛，什么跟什么嘛？”卡卡西白了贞子一样，“我可不记得我说过要把自己的理想告诉你啊！”

　　“这样啊！”朔茂温柔地笑着，“那卡卡西说一下自己的理想吧。”

　　“不要！”

　　卡卡西结了个印，遁了。

　　“好过分啊！”贞子看着还未散尽的白烟说。

　　朔茂安抚似的抚着贞子的发：“等贞子学了忍术也可以这样。”

　　“才不要呢！”贞子嘟囔着，“贞子才不要当忍者。”

　　“哦？那贞子以后想做什么呢？”

　　“嗯......在街上开个医馆给大家看病吧。”贞子托着脸说。

　　“哦！这样啊。”朔茂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