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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幸与不幸 ...

  •   第三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贞子整日躺在母亲的臂弯里,他看上去在沉睡,其实他是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过前世学过的中草药知识,累了便开始规划未来,他始终是乐观的,所谓“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在几近相同的生活中,贞子竟也靠吃米糊长了一点点肉。贞子的母亲看着贞子渐渐丰腴的小脸,眉目间也多了几分笑意,情绪的开朗带动了身体的好转,她能自己走下床榻了。又不多时,她甚至可以抱着贞子站在屋外看太阳升起落下。

      “贞子真乖,不哭也不闹。”她微笑着说,阳光也配合着她嘴唇的轻颤而跳跃着,贞子伸出小手让太阳的碎片落在指尖。哭?为什么要哭呢?眼泪又换不来食物,既然如此,与其让自己心爱的人陪着自己哭泣,倒不如咬咬牙,微笑着走下去。

      所以贞子时常微笑,饿了他笑,吃饱了他也笑,微笑让他的小脸焕发生机,微笑让他的父母看到希望。

      不同了,家里的气氛完全不同了。

      欢声笑语多了起来,贞子得以稍稍了解这个家庭的情况——他的父亲叫霁,他的母亲叫叶子,他们给他取名“贞子”。

      还有一些事情,就算霁与叶子都缄口不言贞子也明白——这对年轻的夫妇绝不是一般人。他们只字未提自己的姓氏,也没有给贞子冠以一个姓氏。他们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少爷小姐吧?是私奔出来的嘛?贞子开始时这样想,但后来又否决了这个推测,他的父母虽然长相清秀不似一般农夫,但他们的手脚上都有一层茧,看上去貌似是惯用剑的人,但若他们是剑客,那他们食指上老茧的位置也太靠下了。

      而且,霁在做农活上绝对是个外行。贞子郁闷地看着一个身材瘦弱的男子在一块满是庄稼的田地上劳作,所有的蔬菜都紧紧挤在一起,贞子只觉有一首歌在耳边回响:

      “爱深深情深深
      天南地北一家人
      兄弟姐妹手拉手
      我们心相连我们心连心
      啊啊啊啊
      我们心相连我们心连心”

      贞子忧郁式地90°仰望天空,难道现在还有人认为蔬菜是种的越密越好么?如果这么做的人是别人,贞子肯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但这人偏偏是自己的生身父亲!

      原来这才是我们全家食不果腹的真正原因嘛?贞子在心底叹了口气,妈妈桑,爸爸桑不懂也就算了,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也得养些花花草草,怎么也对种植一窍不通呢?看来医馆的事可以稍微放一放,要先教会自己的至亲如何耕作才行啊!

      可是贞子并没有来得及和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人探讨高深的学术问题就永远失去了他们。

      出生五个月,他终于知道自己来到了火影的世界。

      杀死他母亲的是岩忍。

      这是杀死他父亲的木叶忍者告诉贞子的。

      此刻,那名木叶忍者就站在贞子面前。

      贞子认出了他,他身上有卡卡西的影子,准确的说,应该是卡卡西身上有他的影子。因为他是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刀上一点一点滴落下来,滴在霁耕作过的土地上,这片土地有了血液的滋润,明年应该会长出更好的庄稼吧?只要后来人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再把蔬菜种植得那样密集,不过除了他的父亲,恐怕再没有人会犯如此可笑的错误了。

      贞子看着那个凶手扔掉了刀,拿起浸透了霁的汗水的锄头,一下一下地开始刨地,他大概是想挖出一个坑来吧?可惜,贞子一眼便看出这白发的忍者在使用农具上也是个外行,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他——大叔,锄头拿反了,有铁片的那头才是用来刨地的。但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也许,朔茂只是想体会一下霁的生活罢了。从一无所知开始一点点地摸索,像新生儿一样努力融入这个世界,真是天真的幸福呢!贞子微笑着叹了口气,世界,你好......

      贞子父亲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一边,他的脸上还带着泪,他是哭着死去的,他不哭自己,只是为死去的爱妻痛哭流涕,他在被刀贯穿身体之前已经死去了。而现在,这具尸体只能任由凶手拖到刚刚挖好的坑中,和他的爱人一起长眠于地下。

      父亲会感到高兴吧?他和母亲又能在一起了。

      贞子微笑着,只是那笑容泛着苦涩,明明再等一年我们就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了呢,这算不算“子欲养而亲不待”呢?

      “你不哭么?”朔茂蹲下身来,问。

      贞子摇了摇头。哭?为什么要哭?母亲也是,朔茂也是,都觉得我应该哭,难道小孩子一定要用眼泪发泄心中不满嘛?贞子想着,微笑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朔茂说着,站起身来,“卡卡西小时候也很少哭呢......”

      他说到卡卡西时,眼神不自觉地变得柔和,就像叶子和霁看向贞子时的目光,他们在孩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叔叔的眼神,和我父亲的一样。”贞子说出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句话,说的那样笃定,他只是道出了一个事实。

      不过一个五个月大的孩子开口就是一段流利的日文真的好么?贞子说完一句便想到了这点。

      “是吗......”朔茂笑了笑,丝毫没有觉得奇怪,“我和霁一样嘛?不,霁比我勇敢的多......”

      贞子直愣愣地盯着朔茂,这个男人,是个盖世英雄,但是很多人不这么认为,所以木叶收了英雄的尸骨。

      “别这样看着我”朔茂俯下身轻轻用手蒙上了贞子的眼,“我会忍不住带你走。”

      贞子伸出不那么有力的小手,坚定地拉住朔茂的衣角,他听到自己说道——“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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