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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人性的阴暗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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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三言两语骗走了前来探视的土匪，贞子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的模样，突然觉得红莲也是很会隐忍的一个人。若没有看到萦绕在她身边的灵魂气息黯淡无光，他以一个成年心智也看不透红莲欢笑背后的痛苦。
“他们走远了，出来吧。”红莲舒了口气，靠上紫水晶闭目养神。
止水无言，看向贞子。
贞子点点头：“没错，他们已经走远了。”
得了回复的止水煞有其事地微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轻轻说了句“走吧。”，三人这才从隐蔽的地方走出。
“你们一定要先救大名的女儿？”红莲撇撇嘴，“就算她根本不需要你们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止水皱眉，“不需要我们救是什么意思？”
“嘛嘛，你们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呢！小鬼们！”红莲自顾自地笑着，笑出了泪水，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道：“那小姑娘可是大名亲自送来的！”
？！
“开什么玩笑！”止水咬下嘴唇，忿忿不平，“哪有父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土匪？”
贞子虽然也吃了一惊，但没有显露出来。他看到红莲身边漂浮的灵魂气息波澜不惊便知她说得都是实话。这事另有隐情！
不过嘛......
“我们的任务是——救出大名的女儿。”贞子微笑着，一字不落得平缓说出这句话。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自己到底还算个忍者，忍者就要以任务为重。其他事情，只要不触及自己的原则问题便可暂且放一放。大名的阴谋诡计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鼬给了贞子一个赞同的目光，装作不经意道：“先让我们见见她。”
“这个嘛——”红莲双手一撑就势站起，举起一根手指放于面前摆了摆，一字一顿地说：“也丶不丶是丶不丶可丶以！”
“哎？”止水眨眨眼，表示对红莲的突然松口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嘛，”红莲看着止水因发愣而睁得亮晶晶的黑眼珠，颇为愉悦地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无视止水要咬人的眼神轻轻一笑，“你们要自己找出她，嗯～”
她看向贞子，笑得暧昧不明，“怎么样？可以做到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贞子身上，贞子看着止水小豆丁一脸期盼的表情真想爆粗口：混蛋啊！要是我们真能自己找到大名的女儿干嘛还要和红莲废话这么久？找一个普通人真的在感知型忍者的能力范畴之内吗？虽然我根本不是什么感知型忍者......
但是可以试试！贞子闭上眼，感受到山洞中不同强度的灵魂气息，大名的女儿是女人，那么就很有可能和其他女人关在一起，女人们的灵魂强度相对较弱，更何况这些女人被折磨了长达十年之久，那么现在应该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大量羸弱灵魂聚集的地方大概就是大名女儿的所在地！
按理来说这样的推理是不会出错的，但如果大名的女儿和土匪不是受害人与施虐者的关系的话还真不好说，不过就算自己找错了地方也不会让大家陷入危难的——有红莲在不是吗？她起码不会看着我们走进土匪的房间吧。
想到这，贞子慎重地点点头，指向看好的方向，道：“这边。”
红莲诧异地望了望贞子，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地跟上三人的脚步。
三人排成一列走在贞子身后，红莲断后，没有人看到她愈来愈惊异的神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可能出现的敌人身上，尽管有贞子和红莲两个感知型忍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的存在。
长廊上烛光随着人影漂浮移动，好像具有了生命力一般，张牙舞爪想要绊住行人的脚步。
在这个世界上是有灯泡的存在的，贞子知道，至少他在旗木大宅的每一个夜晚都有电灯相伴，也许许多人不屑于借助科技的力量，或者说他们的思想也同他们使用的陈旧器皿一样冥顽不化。
然而土匪们大概不会存在这种问题，如果他们真的尚古，就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他们会喜欢蜡烛和油灯，大概只是单纯地想要制造黑暗吞噬光明的假象。
终于，贞子在一个大门前停住了脚步，他伸出食指在门上划了一道，用力不大，却穿透了门板——门是木质的，年久失修，根本关不住人。
“就是这里。”贞子呢喃。他不是很适应这种诡异的氛围，就算曾经老教授为了磨练他的胆魄而让他陪着灵床上的尸体同宿一宿也一样。
而鼬的情况就愈发不妙了，毕竟这里是更为幽闭的环境，贞子甚至能听到他刻意压抑的喘息声。一转头就能发现他略显病态的脸上带了些许潮红。
“止水，背着鼬——他应该很乐意让你来背的。”贞子拽过鼬冰冰凉凉的手，不顾鼬的“欲拒还迎”，强行将之搭在止水的肩膀上。
“进去吧。”贞子轻叹一口，小心翼翼推开木门，门在打开的同时掉下一部分木屑，站在最前面的贞子厌恶地拍了拍落到衣襟上的尘埃。
霉腐气味，和宇智波老宅的陈旧气息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尽管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宇智波族地也没有如此浓郁的血腥气。贞子眯了眯眼，好像看到了被蛛丝笼罩的世界，到处是灰蒙蒙一片，女人们更像是挂在蛛网上被吸成空壳的昆虫！
集中营！贞子看到眼前地狱般的场景就只能联想到集中营了！房间太小了，也太矮了，他们几个半大的孩子还能直起身，红莲这样中等身高的女人就不得不弯腰，否则蛛网就会缠上她紫色的发梢。
因为空间有限，根本没有地方能让两个人并行通过，没有梳妆台，没有桌子，只有床。这样矮的屋子竟硬生生纵向磊了四张床！上铺的甲板抵着下铺女人的鼻子，最上铺的女人一抬头就会磕到天花板。
睡在这样的床上想必连翻个身都难吧？贞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喉咙口干涩难以呼吸。光是想象在这种地方住上一天就让他心里发毛，可这些女人是在这住了十年啊！
那些女人们都是赤身裸体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有被施虐的痕迹。她们脸上毫无血色，甚至可以说她们的嘴唇苍白的和贞子的肤色相似。也就在贞子推门入内的一刹，几个女人的眼珠还有轻微的转动，不像现在一般毫无生机，但那眼里折射出的竟是恐惧！
“这里的都是死人。”红莲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她们早就放弃希望了。”红莲知道，她们一开始羞辱她，骂得她一文不值，只是为了证明她们自己虽被玷污但依旧纯洁。然而现在，她们也发现了自己的荒诞与污秽不堪，无论怎样地诋毁别人也无法消除她们内心对自己的厌恶，只知道像猪狗一样浑浑噩噩地任人宰割。
但是这里还有孩子。
贞子一眼就看到被女人圈在臂弯的孩童，最大的不过一两岁，最小的还趴在女人伤痕累累的胸脯上吮吸着乳汁，他们的眼睛还是干净的，那样干净的眼睛中居然也映出世界的尘埃。贞子与一个孩子对视一眼便早早别开视线，他竟忍不住为陌生的小生命感到无可言喻的悲哀，他怕自己下一秒就会不顾一切地牵过他们的手，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其实这里本该有更多的孩子。”红莲说道，“如果你们早来一周的话还能看到和你们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呢。那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可是个好孩子呢。”
红莲声音不大，在拥挤而沉静的环境中却显得愈发清晰。
“他六岁，太小了，身体无法适应长时间做丶爱，就在上周去世了。”
“唔——”贞子一阵恶心，忍不住地想要呕吐，但是在粮仓他已经把胃掏空了，现在什么也吐不出，只是干呕。
“呃......咳咳咳......”被强行刺激而泛上的胃液涌上喉头，强烈的腥酸腐蚀脆弱的喉咙——恶心，太恶心了，心理上的厌恶感无法被抑制！六岁的孩子，居然被可能是自己父亲的人侵犯至死！真是......在挑战我的底线啊！
“贞子......”止水尽管一脸不适，仍关切地递来洁白的手绢。
贞子被呛得说不出话睁不开眼，只一把打掉止水伸来的手——混蛋！为什么你们都能这么冷静的面对这样的事情啊！
“啪！”止水吃痛地松开手，手绢像折翼的蝴蝶似的落到蛛网上，不动了。
“别那么激动，”红莲双手环胸，满不在乎地说，“还有几个小鬼不到四五岁就死了呢！倒也是种解脱。”
“那你怎么不去死？！”
嘶声揭底的喊叫声透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靠近红莲的夹板间伸出一只满是抓痕和淤青的胳膊，随即又探出一个人头，女人的头发几乎掉光了，只有很小几搓，不过也脏得难以辨认发色了。她眼睛下有浓浓的黑眼圈，衬得她的绿眼睛越发可怖。
“闭嘴！”红莲冷冷笑道，“你家小鬼被人捉去玩弄时候也没听你叫这么大声！”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女人奋力挣扎着，把床板弄得“吱吱”直响。
“咳咳咳，别丢人了，杏子！”下铺的女人喘息着，一把抓住杏子的胳膊，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掉下来老娘绝对挖了你的眼睛！”
“真是的！把灰尘弄得到处都是！”红莲捂住鼻子皱着眉抱怨，“我上上辈子欠你们的！”
“喂！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儿！”红莲用手弹了弹落在肩上的尘埃，“快点走吧！”
贞子勉强止住咳嗽，擦了擦嘴边污渍，“出去说......”再呆在这儿我真的会疯掉！
几人离开房间，红莲阖上门，问：“你们该不会这样就不行了吧？小鬼们？”
贞子同止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虽无法立刻摆脱压抑的情绪，但也可以思考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愤恨的情绪。
“她们不需要你们来救！”红莲眸子中的紫色变得越发深邃了，她叹了口气，劝道：“需要你们救的人十年前都自杀了！就算你们杀掉所有的土匪，她们也无法解脱！”
“你们想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吗？”红莲不顾贞子与止水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就说那个叫‘杏子’的女人吧，她当年可是我们村最漂亮的女孩呢！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有不少追求者了。当然，也就因为这样，她父母兄弟都被土匪杀死了！——我不是说过这里的女人都没什么亲人吗？这女人是个例外。
“她原来是个很高傲的女人——这也是漂亮女人的通病！你们看到她的头发了吧？那是她自己揪掉的！没有刀，她用手一把一把硬生生把头发都扯下来！为了让自己变得丑一点，她认为这样就可以让土匪对她失去兴趣，不过当天强丶暴她的男人更多了！因为他们都想尝尝敢于反抗他们的女人的滋味！她当时可是满头血啊，那帮禽兽还大笑着将她头上仅剩的头发一根根拔掉！也许是那次伤到了头皮的缘故，后来她几乎都不长头发了。”
“懂了吗？”红莲爱怜地抚上贞子的脸颊，“她们没救了！她们已经连跨出这间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贞子嘴唇微微颤抖着，身子也微颤，他正因愤怒和恐惧而战栗，甚至忘了打掉红莲摸上他脸庞的手。
“杀......”贞子的牙齿打着颤，摩挲着嘴唇。
“啊？你说什么？”红莲走进一步。
“杀了......”
“嗯？”
“杀了他们！”贞子一把扯下红莲的手，咬破嘴唇，任红色的鲜血滑到洁白的脖颈。
“别开玩笑了！就凭你们是杀不了他们的！”红莲吼道，但看到目光坚毅的贞子和止水又放柔了音调，说：“你们还是先跟我见见大名的女儿吧！忍者，以任务为重。没错吧？”
对忍者来说的确如此。但如果我真的秉持“任务第一”的原则，也不会认同旗木朔茂了。贞子默默跟在红莲背后，指甲暗暗刺破手心——土匪吗？你们踏过了我的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可以尝试日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