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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宋歌正在构思要做什么样的衣裳,画了好些副草图都不大满意。兀然听见青鸟通报说是段大人来了,惊得手都顿了顿,一不留神墨汁便沾到手上了。

      回头想寻个帕子收拾妥当,却在一转身便撞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踉跄下,险些摔倒。

      幸得段凌眼尖,环住宋歌的腰侧,稳住身形。

      “当心。”

      宋歌点了点头,忙不甚道:“嗯,谢谢相公。”

      随后等着段凌松开她。

      可段凌并没有松开她的意思,反倒是用锐利的目光细细打量着宋歌,目光向下,透过衣衫,隐隐能够瞅见细腻的皮肤,回想起被打断了的洞房花烛夜,不由得不由得气息一紧。

      不由得对皇宫那位爷多了几分怨气。

      “相……相公?”见段凌没有松开自己的趋势,反倒是力度大了些,宋歌嘴角抽了抽,心里巴不得赶紧溜,可口头上出来的却只是一声轻唤。

      现在不怎么清楚段凌的性子,凡事还是不要耍小性子,顺着段凌的话说比较好,要不然触了这位爷的逆鳞,怪罪下来可是宋歌遭殃了。

      段凌恍若未闻,反手握住宋歌的柔荑,淡声道:“听闻夫人想要找我?”

      找他?

      宋歌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叶如笙的意思,还不是叶如笙的衣衫过于素简惹的货,怕的是无视了这个爷,才会听到脚步声便问一句,随后再从青鸟的反应判断他有没有来。

      怪不得青鸟的目光愈来愈诡异,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啊。

      “额……许久没见着相公了。”宋歌轻蹙眉,过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个理由,偷偷抬眼,想瞅瞅段凌的神色,见段凌的面色比上洞房花烛夜那日多了几分柔和,嗓音这才放大了些,“相公的事务,很忙吗?”

      段凌颔首,见宋歌的目光躲躲闪闪,一副想看又不怎么敢看的模样,便起了调戏的心思,沉声又问:“夫人是觉得被冷落了么,今晚我来夫人的房里吧。”

      话音未落,宋歌惊得后退二步,却又忘了自己的纤手还在段凌那儿。段凌稍稍用力,宋歌便被重新环进他的怀里,过了好一会儿又是粗声道:“夫人这般猴急,还未天黑,就投怀送抱了么?”

      “我……唔……没有。”宋歌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环在腰间的手力度却愈来愈大,不由得有些急了,小鹿眼隐隐约约有水光闪现,委屈巴巴道,声若蚊蝇,“明明是相公……相公自己用力的,偏生是要将这一顶帽子,扣在妾身这儿……”

      宋歌这几日在段府神经本来就绷得有些紧,而身侧又没有熟悉的人,即便有不顺的地方也不能够说出来,只能够自己暗暗的消化。

      “那等天黑了?”段凌的笑容加深,调侃意味更浓。

      这几日也是想着要给她一些适应的时间,加上宫中的事情确实多了些,也便克制住自己想要来找宋歌的心思,只能从丫鬟那儿听一听宋歌的近况,以解想念。

      见状,宋歌索性不挣扎了,撇撇唇,低声道:“相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无论歌儿说什么都好,相公自然不会相信的。”

      隐隐起了几分脾气。

      段凌摇摇头,也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图纸上,沉声问道:“这是夫人准备做给我的衣衫么,看着模样挺不错。”

      “嗯呢,相公的衣服来来去去就那几套,有些还打了补丁,虽说在家中要穿得舒服些,可要是穿着太过……太过朴素了,下人会笑话的。”本想说段凌的衣衫比下人的还要旧,又怕段凌听着不高兴了,硬生生改了口风,语气也一下子从温软转为生硬。

      幸好段凌并没有听出宋歌语气的变化。

      随意地执起其中一张图纸,观摩了好一会儿赞许道:“夫人的画工不错,从小练的么?”

      “算是吧,但也好久没有画过了,技巧什么的,忘得都差不多了。”宋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脑海里闪过几分过去与师傅学画的场景,笑容更深。

      将宋歌面上的几分怀念收进眼底,段凌不动声色,继续道:“夫人,要是要帮我做衣裳,不量一下怎么行呢。”

      说罢,还未等宋歌反应过来,便是拉着宋歌的手,抚向腰侧,缓缓拉开带子。

      宋歌闹了一个大红脸,本想唤青鸟上前来帮忙更衣,却不知道青鸟哪儿去了,许是刚刚青鸟瞧着两人不对劲,便溜了出去,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别……我……我让丫鬟过来量吧。”见段凌没有停下的意思,宋歌咬咬唇,好一会儿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而此时衣衫已经褪去了大半,露出精壮的身子。

      桌面正好放着量绳,段凌稍微侧身,量绳便到了他的手上,见着被自己圈着闹了大红脸的宋歌,戏弄的心思更甚了,将量绳挂在宋歌的脖子上,还好生绕了两圈。

      “量吧。”绕的时候,微凉的指尖不自觉碰到了宋歌的脸颊,一下子便被那份炽热吸引住了,忍不住手在女子的脸颊上停留了一刻,而后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叮咛道,“可要量好了,要是衣裳做出来不合适,还要重做,那会儿多麻烦。”

      说话间,一股子的馨香涌进鼻尖,好闻且不浓郁。

      段凌不由得盯着宋歌,思忖着她身上是不是抹了什么东西,怎么如此的好闻,香味不算是十分浓郁,却是让人有一股子舒服的感觉。成亲那会儿他百年嗅到了,但来不及好生感受,又怕怀里的这女子嫌弃他一身酒气,便先去洗澡了。

      没想到,再一次二人独处,却是二月之后了。

      宋歌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将量绳从自己的脖子上绕了出来,随即从脖子开始,一点一点地量着。刚开始量的是上围还好,眼神即便乱瞟也瞅不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可到了腹间,则是眼睛放哪儿,都是不合适了。

      只是到了后背,宋歌的动作顿了顿。

      段凌的后背有一道颇为狰狞的刀疤,瞅着像是陈年的疤,受伤之后许是没有护理好,以至于伤口反反复复发言了好些次,疤痕一侧都是黑的,疤痕本身也是翻起肉。

      瞧着,怪可怕的。

      宋歌盯着那一道狰狞的疤痕出了神,不自觉地指腹就抚了上去,心疼道:“疼吗。”

      “什么?”段凌蹙眉,兀然觉得后背被几点微凉触摸了才明白宋歌说的是什么,身子兀然僵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舒展开,沉声道,“好些年前的事情了,早就不疼了。”

      从前的事情,不回忆也罢。

      段凌的眸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异色,近几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一抹异色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宋歌恍若初醒,忽然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将手从段凌身上抽开,保持一定的距离继续量着,可心里却是存了几分的好奇。

      这两个月,从府中人的口中也听了不少关于段凌的话。

      段凌出身贫寒,自幼父母双亡,自懂事起就在盛京各大杂货铺打杂做些端茶倒水的事情,而后进了书院当打杂的,也是做粗活儿做了几年,书院的主人赏识他,便容许他在一侧旁听。正好段凌读书有一定的天分,读了几年书,竟然考得了举人。

      又过了三年,便成了状元郎,深受皇上的喜爱,听闻段凌在翰林也呆不久了,皇上有意将他提拔到更高的位置。

      只是这些经历,怎么看都不会与刀伤拉上关系吧?

      宋歌心里存了疑问,想要问,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许是宋歌的动作停得太久,段凌隐隐察觉出宋歌的心不在焉,扭头用指头弹了弹宋歌的额头,沉声道:“快些,有些冷。”

      “哎,好的相公。”兀然被弹了一下,力道虽然不重,可男儿的力气还是有几分分量的,加之不经意间对上段凌的深眸,宋歌的面色更为殷红。

      用一句话本子里的话,烫的可以煮鸡蛋了。

      宋歌不敢继续耽搁下去,怕是得罪了面前这位爷可是自己不好受了,加快了手间的动作,将上中下围都量好了,而后才福了福身,向后走了两步。

      “相公,量好了。”

      “夫人走这么过做什么,过来。”段凌只从檀木凳上拿了衣衫,再回头,便见着自己的夫人兀然从床榻一侧晃到了房门口,似乎只要段凌稍微有几分不对劲,就夺门而出。

      段凌心头想笑,却觉得此时笑的话指不定会吓跑宋歌,便正色凝声道:“刚刚量的不大好,重新再量。”

      “啊?哪儿不好啊,该有的地方都已经量了。”宋歌傻眼了,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拿起刚刚记录数字的纸,蹙眉正想着自己漏了什么东西,自己便被一个温热的物体从身后环住了。

      指尖微动,纸张便顺着指腹滑落下去。

      “既然都来这儿了,就将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地方。你要记得,你是段府的女主人,便连我,也是你的。”随即身后传来闷闷的声音。

      宋歌不由得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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