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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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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胸腔躁动着，耳边满是狂风的呼啸声，傅子焕不管不顾地冲向一楼，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再快点。不知道在路上撞到了多少人，可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一个人，哪怕只是见到。
可真正快到十二班门口时，傅子焕的动作却渐渐地慢了下去，双腿像是被人拖住一样，沉重不已，甚至到最后直接停了下来。何谓近乡情怯，现在终于明晓。他透过窗户看着坐在座位上的顾长安，心里闪过一丝迷茫。
就算见面了又能如何，那是她的人生、她的未来，自己又能干预些什么？又凭什么干预？
只见顾长安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微微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旁边的常笑似乎一直在说些什么，见她一直不理，干脆凑到她面前跟她说了一句话。她被吵得没办法，玩闹一般地捏了一下常笑的脸，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与一般女生略显矜持或者较为收敛的笑容不同，顾长安的笑总是肆意而张扬的，眼角眉梢皆是喜悦，洁白的牙齿大方地展示给所有人，似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开心。旁人只是看着她，也会染上几分好心情。
傅子焕痴痴地看着顾长安的笑脸，像是呆了一般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顾长安一直侧身跟常笑说话，没注意，反倒是常笑先一步发现了傅子焕的身影。
“诶，傅子焕站在外面干什么？”
顾长安顺着常笑的视线看了过去，正好与傅子焕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常笑看了看傅子焕，又瞄了瞄顾长安，怪笑了两声，“我怀疑他是来找你的。”
“别瞎说！”
这边顾长安话音刚落，傅子焕就走到了窗边，犹豫地开口说道，“你能出来一下吗？”
“啊？”
“我有点事想问你...”
顾长安一下子有些没反应来，常笑却反应迅速地推了顾长安一把，暧昧地笑了一下，连声催促道，“快去啊，别让人家久等了。”
顾长安呆呆地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
晚风徐徐，两人站在走廊里，一个看地，一个看人。
少女的脖颈白皙且纤细，似乎还能看见青色的血管。较短的头发扎成小辫，却依旧有碎发散落在旁边。傅子焕看着低头乖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顾长安，想要说的话有上千万，却不知从何说起。
顾长安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傅子焕开口，只好先出声询问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
少女微微抬头看着自己，一双眼睛藏着波光水色，看得傅子焕喉咙发紧，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来。
“我怎么了？”顾长安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吃饭了吗？”
话一说出口，傅子焕就后悔了，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啊！
顾长安没想到傅子焕来找自己就是为了问这个，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介绍了一下今天的食堂饭菜，顺带说了一下自己每天一餐不落的好习惯。
缩在窗户下面听墙脚的常笑听见傅子焕问的问题，快要气炸了，急得猛了一下自己的腿，结果没控制好力度，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这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啊！活该到现在都还没在一起！”
随着离晚自习上课时间越来越近，走廊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见路过的人时不时看他们俩一眼，像是看动物园猩猩一样，顾长安的手在袖子里扭来扭去，都快不知道怎么站了。
虽说傅子焕主动来找她很难得，但是真的不想被人围观啊。
顾长安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是抵挡不住路人八卦的眼光，开口问道，“你..还有事吗？”
“我...”
心脏在砰砰直跳，傅子焕甚至想要抬手按住胸口的位置，防止心脏因为过于紧张而跳出来。
“你...”
看着难得紧张的傅子焕，顾长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手心也有了一丝汗意。一些奇怪的念头止不住地往外跳，让她产生了一些难言的期待。
“我...”
别说顾长安乐，就连偷听的常笑心都已经提到嗓子眼了，恨不得冲出去拽着他的领子逼问他后半句。
“我...就想问问你这次物理考得还好吗？”
艹！
常笑这回真的连冲出去砍人的心都有了，等了这么半天，问得什么破问题！你是物理老师还是班主任啊！考得好不好管你什么事啊！
“...及格了？”
顾长安听见傅子焕的问题，说不清心里到底是失落还是其他。
低着头轻嘲一般地笑了笑，自己在期待什么？
“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上课吧。”
说完，顾长安也没等傅子焕反应，便转身打算回班。刚一转身，手腕却突然被傅子焕握住。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灼热得让顾长安的心跳都失去了往日的稳定。
“顾长安。”
听见傅子焕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语气喊着自己的名字，顾长安不受控制地回了头，却发现那个永远都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的人，眉间少有地带着几分迷茫几分无措。
“顾长安。”
“嗯？”
“听说你要出国了。”
“嗯。”
“...我能问一下是为什么突然想出国吗？”
“我爸妈觉得我的成绩考不起国内的大学...”
“如果..我能帮你考上国内的学校的话，你...”
傅子焕有些贪婪地看着眼前的人，感受着相握之处传来的另一个人的体温。自己的大脑在告诉自己自己的渴望，自己的心跳在证明着自己的渴望。
明知贪婪是原罪，明知自私是罪恶。
但是哪怕明天就会遭遇审判，自己也不想放手...
傅子焕盯着自己手腕绑着的手绳的，不敢抬头看顾长安的反应。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顾长安的身体颤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傅子焕。
“不要出国，不要走。”
原来面对珍宝，不需要恶魔诱惑，自己就会变成恶魔。
——
回家的车上，顾爸爸一边开着车，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他和叶枫爸爸的打算，顾妈妈坐在副驾驶，时不时见缝插针地补上那么一两句。
“就从这周周末开始，我早上送你去叶枫他们家，晚上再把你接回来。你中饭晚饭都在那吃就行了，你叶阿姨说了，想吃什么跟厨房说就是，随便提！只要你俩能把学习搞好了，龙肉我们都能弄来。”
“然后今年过年呢，我们就在家待到初三，初四我们两家就一起去美国感受一下美国人民的生活，也让你们心里有点谱。什么星光大道，迪士尼，好莱坞，你们俩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全听你们的，不过回来以后就要好好学习了啊。”
“对了，我还没跟你爷爷奶奶说，出国读书老人家可能不放心，你到时候...”
“老爸！”
还没等顾爸爸说完，顾长安就出声打断了他。
“怎么了？”
顾长安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开口说道，“我不想出国...”
“你说什么！”
顾爸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顾妈妈更是惊讶地转过身来。
看着一直看着窗外，不敢看他们俩的顾长安，顾妈妈有些心软地说道，“长安，你是不是害怕，觉得人生地不熟的，在国外生活很吓人？”
见顾长安没说话，顾妈妈还以为她猜对了，继续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保证你到时候一说想我们了，我们就立马买飞机票过去。而且我们跟你叶叔叔叶阿姨商量好了，到时候保证你们俩还在一个学校。两个人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就没那么吓人了。”
“不是害怕，就是不想出国。”顾长安转头看着顾妈妈，眼神里满是哀求，“如果只是担心我考不上大学所以想让我出国，那如果我能考上是不是就不用出国了？”
“三本吗？还是专科？”顾爸爸透过前视镜瞪了顾长安一眼，生气地吼道，“全班五十个人，你排四十名，还是全校最差的班排四十名，你哪来的信心说自己考得上！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成绩，我都替你觉得丢人！”
见顾爸爸发火了，顾妈妈担忧地看了顾长安一眼，连忙柔声劝道，“好啦好啦，你少说两句吧，开车就专心开车。”
说完又转过身安慰顾长安，“好了，长安，要是去了美国你真不喜欢我们再说好吗？”
顾长安偏头避开了顾妈妈的眼神，“我是认真的，我不想出国。”
“你！”
顾妈妈见顾爸爸又要发火，轻轻地拍了拍顾爸爸的手，示意他冷静一下。顾爸爸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有什么特别不想出国的理由吗？”
特别不想出国的理由吗？
顾长安扭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想到了那个人的眼睛。
“如果我期末考试成绩能有所进步的话，能不能不出国了？”
顾妈妈刚想说什么，就被顾爸爸的冷笑打断了，“行啊，你要是考进了你们班前十我就答应你。要是没考上，大学没读完别想回来！”
“这...”顾妈妈看了看顾长安，又看了看顾爸爸。
这不是为难孩子吗？
“好！”
“长安...”
顾妈妈担忧地看着顾长安，想要再劝劝她。顾长安只是看着顾爸爸的方向，坚定地说道，“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要说： 祝看得见看不见的考研党，明天考试成功~
考得全都会，蒙的全都对，欧神附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