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不一样的帕金森》莜兮

27、月圆

　　然而事情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简单。当天他们就去过卢平的办公室，可是卢平并没有在。后来几次，卢平依旧不在，反而是好几次在卢平教授的办公室的走廊上遇到斯内普教授。潘西知道他是来给卢平送狼毒药剂的。卢平必须按时喝药，否则他就无法在变成狼人时保持理智。近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也经常由斯内普代上，为此哈利吃了不少苦头。
　　小天狼星近期倒是没有动静，他都没有再给潘西写过信了。潘西知道，自从上次被摄魂怪发现后，他必须远离霍格沃茨一段时间，至少近期不能出现了。也可能他仍在霍格沃茨附近，但是不方便和潘西联系。
　　不过单靠他们四个又根本没法解决这个问题，让阿尼马格斯现人形是一门很复杂的魔法，至少三年级的学生做不到。在几次寻找卢平无果后，哈利都想放弃了，他可不想每次找不到卢平反而还要碰到斯内普。
　　一天晚上，四人正好同时有空。再一次寻找卢平落空后，哈利有些郁闷地说道：“或许我们应该直接去找邓布利多？”
　　潘西没有回答，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卢平现身得越来越少，难道是……他最近出了问题，以至于快要控制不住狼人的形态了？这个想法如电光火石一般穿过潘西的脑海，但是她却越来越肯定这种可能性了，不然，卢平为什么不好好地待在办公室？甚至开始避免和学生接触？
　　潘西一边思考，一边望向窗外，天空中正悬挂着一轮被云层半遮的圆月，给寂静的黑夜增添了一分神秘的色彩。
　　她忽然反应过来，今晚是月圆之夜!
　　“找邓布利多倒是可行，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来不及解释了，你们三个先回去看看斑斑还在不在寝室。如果它不见了，那你们就到斯内普的办公室来找我！”潘西也不管他们两个有没有反应过来，便转身飞快地往城堡地下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她转念一想，还是先去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笑话，斯内普现在看她就像女版的哈利·波特那样不顺眼。她不拉上德拉科这个挡箭牌，自己去找斯内普，那简直是在直接用血肉身躯去撞枪口，说不定斯内普连话都不听她说就把她赶走了。反正斯内普的办公室和斯莱特林寝室都在地下，去也顺路。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潘西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估计是刚刚洗完澡，他就这样穿着一身睡袍，站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口，白皙的皮肤上还浸着没干透的水珠，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显得整个人都慵懒而轻松。
　　“哟——帕金森，你现在来找德拉科，大晚上要去哪儿？”扎比尼从另一侧走出来，脸上摆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潘西一下子脸烧得通红。的确，她没有注意到时间，现在实在是有点晚了。出去了再回来，说不定还会碰到费尔奇。
　　“那就算了。”
　　“等等。”德拉科并没有理会扎比尼的调侃，而是一把抓住她：“马上，我披件衣服就出来。”他才不会放她自己离开。她这个时候来找他，说明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他肯定不能让她独自面对。
　　不等潘西拒绝，德拉科就重新走了回去，换上了校袍。他出来后，却发现潘西对着窗外发神。
　　“今晚是月圆之夜……”潘西隐忧。
　　“月圆之夜怎么了？”
　　“不好，跟我来。”
　　潘西带着德拉科一起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虽然有德拉科陪同，但是斯内普仍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潘西的厌恶。
　　“帕金森小姐——”
　　“斯内普教授，有一件急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觉得卢平教授最近很不寻常……会不会是，你配给卢平教授的药出了问题？”
　　斯内普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你，教授！我是怀疑……会不会是你的药被人做了手脚？你想想，最近有没有人进出过你的办公室。”潘西焦急道。
　　斯内普此刻的脸色简直可以用乌云密布来形容了。他刚要说话，哈利、罗恩和赫敏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不好，潘西——”哈利喘着气，“斑斑真的不见了！”
　　“而且我确定无疑是把它关起来了的，结果它消失了!”罗恩焦急地解释。
　　潘西感觉心脏“咯噔”一下，漏了一拍。
　　“来不及了，教授。彼得没有死，而且它才是当年的真凶！这些年，他一直变成老鼠躲在罗恩家里。这几天卢平教授越来越不寻常，很可能是彼得变成老鼠后破坏了你配好的药剂。当你把药配好后放到卢平教授的办公室时，卢平又不在，他就可以趁机潜入。反正他是老鼠，谁也发现不了他。”
　　“谁告诉你们这些的？帕金森小姐，我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潘西顾不得斯内普了，她立刻打断他：“今晚是月圆之夜，如果药有问题，那么……”
　　斯内普还没听潘西说完，便立刻冲出办公室去。走了两步后，他又回过头来，口气十分严厉：“你们所有人——回寝室去！马上！今晚哪儿也不准去，也不准对任何人讲你们知道的事——否则每个人扣50分！尤其是你们两个，波特和帕金森。”
　　哈利和潘西点头如捣蒜。等斯内普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哈利才问道：“潘西，这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潘西也隐瞒不了了。
　　“卢平教授……其实是狼人。他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成狼的形态。我也是猜的，不信你们看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有一瓶药上标的是‘狼毒药剂’。你们要是注意到就会发现，每次斯内普给卢平送的都是这种药。而我怀疑，彼得对这些药做了手脚。虽然我们没在斑斑面前提过小天狼星，但是这不代表它不知道。它不是普通的老鼠，只需要念一个缩小咒就可以从笼子里钻出来。学校里的老鼠那么多，他只用变成随便问一只恰好偷听过我们谈话的老鼠就可以知道情况。而且，自从那天从霍格莫德回去后，罗恩对待斑斑也没有以前亲密了。我觉得，彼得一定起疑了，所以它才要采取行动。”
　　在场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大家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正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一个灰色的小影子突然从斯内普的书架上窜过。
　　“那是——斑斑！”罗恩大声喊道。
　　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他们立刻跟着斑斑冲了出去。但是老鼠窜得太快了，他们根本就追不上。而且一旦他们快要抓住它时，它就钻到某个空隙里，然后趁他们不注意又突然出现。他们念的咒语也老是射偏，根本没法击中它。渐渐地，他们已经离开了城堡，到了禁林的边缘。进入黑暗，他们只能凭借着魔杖上的那一点点荧光照明 。
　　当走到一个分岔口时，斑斑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们分开走吧。”赫敏说，“马尔福，你和潘西走这条路，我们三个走另外那条。”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潘西和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走上了小路，周围都是漆黑的树丛，脚下的碎叶被他们踩得窸窣响，还要谨防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出现。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潘西能够无比清晰地听见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她的双手正控制不住地颤抖。
　　“你害怕吗？潘西。”德拉科突然问道。
　　“有点。”深夜闯禁林，说不害怕是假的，“你呢？”
　　“比你好些，至少我的手不抖。”
　　潘西反应过来，感情这人是在笑话她胆小呢！她气愤地伸手，一把朝他拍过去，却顺势被他抓住。她正想挣脱，却又停了下来。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正稳稳地抓住她，给她传递着力量，让她不再发抖。
　　她明白了，德拉科是在用这种方式鼓励她。黑夜里的这只手让她突然前所未有地心安。
　　“谢谢你，德拉科。”
　　“我是怕你抖得太厉害影响到我了。”德拉科挑了挑眉。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紧握住潘西，没有丝毫放松。
　　然而还没走两步，摄魂怪便出现了，它们从四面八方袭来，仿佛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鬼网将两人围在中央，阴寒刺骨的冷气快要把整个人都冻成冰块。
　　“你会召唤守护神吗？”潘西问道。
　　“我正在学习，但从来没成功过。”
　　“我也是。”她笑了起来，“不妨这次，我们两个一起来试一试？”
　　“好。”德拉科也笑了，似乎周围的危险根本不足为惧。眼前女孩灿烂的笑容就是他的光，能够为他照亮一切黑暗。
　　潘西举起魔杖，她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最开心的事。穿越后的每一幕一一在她脑海里闪过，最开心的事到底是什么？她冥思苦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上次被摄魂怪侵入时那种痛苦依然挥之不去。
　　不行!潘西坚定地想着——这一次，她不能再被摄魂怪打败了!她一定要战胜恐惧!
　　她拼命深呼吸，逐渐镇静下来。就快要被冷气侵入身体的那一刻，潘西猛然醒悟。最开心的为什么是过去？最开心的就是现在，她正和与她并肩作战的朋友在一起啊！他还拉着她的手，让她感受着温暖抵抗着侵入身体的寒意，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呼神护卫！”
　　两人不约而同地念出咒语。一瞬间，两人的魔杖头同时冒出一阵银白色的光芒。潘西看到一只知更鸟从魔杖中飞了出来，它灵巧地落在了潘西的肩头。她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的守护神这么小巧，不知道这只小小的鸟有没有攻击性。她转头看向德拉科，只见他的守护神是一条银光闪烁的巨龙，龙身上特别招摇地隆起了一条玉色脊隆。它张开双翼盘旋在德拉科身旁，正朝着摄魂怪怒目而视。
　　德拉科看见潘西的守护神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守护神竟然这么可爱。”
　　“你可别看不起它！”潘西愤愤道。
　　“当然不会。知更鸟又被称为‘上帝之鸟’，代表着纯洁和希望，它是你内心世界的展现。驱散摄魂怪不是靠体型的大小，而是靠你的情感的力量。”
　　守护神耀眼的银光为他们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潘西看着身旁的少年，他望着她的眼里暗含着温暖的笑意。他就这样沐浴着朦胧的月光，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路穿过黑夜，向更深处走去。
　　他们渐渐走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这里似乎已经不是禁林了，而是沿着禁林边缘走到了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附近。不远处正站着一头巨大的灰狼。它仰起头，朝着天空中的圆月悲鸣:
　　“嗷呜——”
　　潘西震惊道:“卢平教授？”
　　就在这时，一抹微小的灰色突然从潘西头顶的树枝上钻出，朝狼人的方向跳过去。狼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刚刚窜出的老鼠吸引了，它转过头，朝刚刚老鼠跳出的方向望过去——德拉科和潘西正好站在那里。
　　它立刻朝他们两个转过身来，湛蓝的狼眼里凶光毕露。
　　“不好——快跑!”潘西扯上德拉科，迅速往回奔。她现在知道了，彼得一定是故意的!它故意出现在斯内普的办公室，明明可以彻底消失却又要让他们看得见，为的就是把他们引到这儿，然后让变身狼人的卢平教授除掉他们，卢平第二天也会因为伤害学生被革职!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潘西现在简直恨不得一早就把那只卑鄙的老鼠大卸八块。
　　“速速现身!”
　　一声厉吼突然在空地上响起。潘西抬头一看，只见斯内普正举着魔杖从对面那一侧向着自己和德拉科走来。他眉头紧皱，深邃的黑眼睛里涌现出浓浓的恨意。斯内普身后还跟着哈利，罗恩，赫敏以及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黑狗。
　　咒语射到斑斑身上，发出“砰”的一下爆炸声响，地上的老鼠开始变成人形。那是一个矮小的男人，男人蓬乱稀疏的头上有一块秃顶，他此刻惊恐地双站在原地，眼珠都快要被瞪出来了。
　　狼人看到凭空出现的人类，巨大的狼身陡然停住了。反应了片刻后，它不再往前冲，而是迅速举起狼爪，凶猛地向着就在它下方的彼得狠狠抓过去。
　　“不——啊！卢平!是我啊，我是彼得!”彼得尖叫道。
　　“不，住手!”
　　哈利突然猛冲了上去。就在卢平的狼爪往下抓的一瞬，他飞快地推开了彼得。哈利一下子摔倒在地，狼爪距离他的额头仅仅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小天狼星迅速反应过来。熊一样的大黑狗立刻窜上前去咬住狼的脖子，把它往后拖。狼拼命地挣扎着，一狼一狗可怕的咆哮声在黑夜里激烈的回荡，自然最野性的搏击此刻正在众人眼前上演。潘西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面，那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魔法介入的野兽的肉搏。
　　哈利乘机往后退，他喘着粗气解释:“他应该进阿兹卡班……但是不能杀他。他死了，卢平教授就会因为他而成为杀人犯!”
　　“你——谢谢你啊——哈利，我不配——”彼得想要感恩戴德，他抱住哈利的膝盖，但却被哈利一脚踢开。
　　“走开!”哈利厉声冲彼得吼道。
　　没有人动，没有人发出声音，只有彼得紧紧地捂着胸口，艰难地喘息着。众人静默时，斯内普突然冲到哈利身边，一把掐住彼得的脖子，眼睛里因愤怒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是你害死了莉莉!”斯内普悲愤地大喊。
　　“不，不是我!是布莱克!”
　　“你还狡辩!”
　　“教授，你不能杀他!”哈利阻止道。
　　斯内普因哈利的喊声而停顿了一瞬。彼得知道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他抓住这个空荡，趁着斯内普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迅速变回了老鼠形态，从一堆空衣服中溜走，然后再次消失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