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白卿大番外——孤儿院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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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时不时就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有意思的小姑娘，慢慢渗进自己的心里，原来喜欢，始于初见，始于那一眼执着、一眼相思。
一周后，我接到方院长的电话，空出时间，驾车赶往孤儿院，我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好比去窥探一个秘密，还像去见那亲密爱人。
当我赶到孤儿院时，有幸观赏了一出起哄、斗殴事件。
“龙三、掏他鼻孔。”
“虎四、抓他小鸟。”
白卿看着唐果儿大声的助威呐喊、手舞足蹈的指挥打架动作，这姑娘，真野。
“院长来啦！”随着一小男孩的高喊，打群架的一哄而散。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群小鬼，跑路还笑这么大声，好似受到感染，自己也随着他们奔跑在操场上，原来，快乐也如此简单，不需要特别的喜事，身处快乐、自然开怀。
“你俩打够了？怎么一听院长来了撒丫子就跑阿。”这三人跑到楼梯的拐角处停下。而我，也停在了楼下，听着上面动静。
“你不也跑了？”其中一小男孩挂着彩反驳。
“嘿、小子，不识好歹，我这是帮你们摆脱老方头的念经，怎么？你俩想被唾沫洗礼？”
“老幺，老大回来了，我想去看看他，龙三不让。”另一个挂彩的小孩瞪着她喊道。
“回不回来关你啥事，架都打不赢。”
“虎四，要去也是老幺先去，你打什么头阵？”龙□□驳道。
“啧、龙三，你还挺会给我找活干，走、先去把十六的裤子扒了。”她嫌弃着。
“今早上老大被送回来后就没再见着十六。”虎四低语着。
“瞧瞧、瞧瞧，十六比你俩小都比你们有眼力见，知道打赌输了早藏起来了，哪像你俩，干架不过脑子。”
她话头刚落，就听得一群孩子的嚷叫“老幺、老幺，十六抓着了。”
我看到一个被扒的只剩一条内裤的小孩被一群孩子携着，经过我面前，拥到她眼前。
“你们要点脸行不行，扒衣服不扒全还剩一内裤。”她冲着孩子嚷道。
听到这里，我有一种一口老血哽在喉头的感觉。
“老幺，你赢的糖没地儿装，十六的衣裳正派上用场。”对我来说，又一个新面孔的小孩提着两兜东西塞到她手里。”
“行、散了吧，对了，老大呢？”
“在天台。”
“天台？也是，是得吹吹脑子。”
“老幺，老幺。”刚才那小孩嗫嚅着，看着她手里的两兜。
“干嘛、干嘛，眼往哪瞅呢，想要十六的衣服不还剩一裤头吗，自己扒去，散了散了，不准跟着我。”
冲孩群一瞪眼，抱着俩兜，扭身上楼。留下一群孩子或咬唇、或嘟嘴。
“你们说老幺还会给我们分糖吗？”新面孔自言自语。
“哼、她哪次不是装傻充愣的独吞？”十六噘着嘴巴。
“都怪你、二十三，早说不让你给老幺我们先分了。”
“要你你敢不给？她和你挣命咋办？”
“散了，散了，老幺不是去找老大了，给他俩留点空间。”虎四招呼孩群。
呵呵，和一群孩子挣命，也真有她的。孩子们走后，我重新爬楼上天台去看另一场戏。
“怎么？被退货了？瞧你这样，多退几次，习惯就好了。”
“哎，说说吧，你那新爹妈，不对、你那前父母因为你吵过几次架？摔了多少家具了？”
我看到那个被他们叫做老大的孩子一直低着头，在听到这句后才抬眼看她。
“瞅你这疑惑的小眼神，心里正犯嘀咕我咋知道的吧，切，我不早说了，就你那烂性子，根本不适合被收养，你非得不信邪和我拧巴，叭叭的凑前头让人领了去，也就你那前父母眼瘸，看你一脸乖巧样，有本事你一直乖巧下去阿，还不是装大尾巴狼让人给识破了，甜头没尝着，退货了吧。”
“他们、他们。。。。。。”老大突然脱了上衣，身上的青紫一片又一片。
空气好像停滞不前了，我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只是她的背影呼吸起伏明显变大。
“疼、疼，老幺，疼。”
我以为她会轻轻抚上他的伤痕安慰那孩子，眼前却是她单指戳着最严重的一处，看的出用力不小，青紫都陷入了肉里。
“疼？疼就对了，记住这滋味，自找的。”
那孩子抿着嘴巴，眼底蓄着泪水。
“不准哭、咽回去，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孤儿、孤儿、早就被人抛弃的孤儿，我一看那俩人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你指望那种货色给你家？家没有，家暴倒是不少。”
“老幺，他们来的时候，是相中的十六，十六还那么小，我、我怎么着也是老大。”
“闭嘴吧你，你以为咱们是货物既挑既选，退货保修阿，还相中这个看好那个。”
“那你怎么不继续装乖受着？好的坏的都得受着，谁叫你一开始就替别人顶了。”
“他们，他们摸，摸我，我躲、就、就打我。”老大听后，既委屈又不甘，一张嘴张张合合，像是下定决心，酝酿好久倔强着反驳，豆大的雨点砸在了地下，激起一撮土。
“摸你哪？”
“都、都有，还有，小，小鸟。”
听到这里，我不敢相信，看着她踢飞了那两兜，拉着那男孩，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大，你说，真是大千世界，杂种遍地阿，你说怎么就有人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当畜生。”
“老幺，我真是受不住了，我想回来。”男孩扑到她怀里哭泣。
“以后长长眼，看清楚是人还是畜生再往上扑，行了，你这也算是一功德，替十六挡了一道，你这老大，当的值！”
“老幺、你、你这是夸我？”男孩似是不相信睁大眼看着她。
“嗯。你放心继续当你的老大，看小幺我替你摆平那俩人渣。”
“老幺，你不毒舌的时候也是个人样，我都忍不住要长大嫁给你了。”
“行啊，过了这坎，你还是条好汉，我等着。还有，老大，对不起。”
“你、你真是老幺？”
“是、对不起，我不该和还是孩子的老大、你、拧巴，也不该存私心想放你去撞南墙，当时我明明觉得那俩人不是善茬，如果再坚持一下。。。”
“老幺，谢谢你，谢谢你还让我回来当老大。”那男孩打断她。
“也是，不经这一遭，你怎么学会保护自己。”
“别哭了，人性的黑暗面你才经了多少阿。想当年老幺我，凭借一幅讨喜的模样，三天两头被领走，隔三差五又被送回来，绝对不超过一周，最长的一次个把月，哎呀，那次可把老方头高兴坏了，整个就一人逢喜事精神爽，送走魔星放鞭炮的样子，但我也风光阿，知道咋回来的不，警车专送，你这次不行，自己溜着腿回来的，下次怎么得让警车开道。”
“老幺，我不想被领养了。”
“小盆友，话不要说太满幺，想当年我不也咋呼着再也不被领养吗？一次受辱不代表次次折腰，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人比畜生是高级很多的，你就看老方头，他就很好吗，又拉赞助又奉献身心，供吃供喝的。”
“奥、那你那次为什么坐警车回来？”
“那次阿，遇到俩老迷信，一直生不出娃娃，领养了我就把我自个留家里，俩人出去造孩子去了，明显就是让聪明又漂亮的我给他们坐镇家中，营造孩子气氛，以为把我锁家里一两天又饿不死，也是，太小瞧我的战斗力，他俩前脚走我后脚就把门给撬了，能吃的全吃了，能砸的全摔了，搞得翻天覆死，再把他家宝贝狗儿子剪秃了，呸、那狗儿子平时待遇比我还好，还不是比我早入土。然后我又报了警，磕破头，坐在门口嚎啕大哭，把街坊四邻都引来，哭诉他们虐待我，哭的他们那叫一个心软阿，我临走时送吃送喝还给钱，就那次警察还把老方头调查一番，差点被罢职。”
“后来呢？”
“后来我就常驻沙家浜、孤儿院了。”
“老幺，你还挺可怜。”
“是阿，所以啊，若是你命好，真遇到些真心实意对你好，拿你当儿子的家人，你就好好跟人家处，学乖些，小性子收收，你又不是我，聪明又美丽，靠自己也能闯出去。”
“嗯，老幺，我能吃块糖吗？你看你踢得满地都是。”
“拿走、拿走，包起来都拿走，一周前你被领走，我跟他们打赌你7天之内保准回来，这我赢的，便宜你了，拿去和你的小弟们分了，培养培养感情。”
“那老幺，这还是因为我你才赢得糖，这是咱俩的糖，就当定情信物，你等我长大嫁给你。”
“滚蛋，还定情信物、嫁给我，男人是娶女人，不是嫁。再说我看不上不如我的人，当年我八岁就能上天了，你都十岁了才被退货一次，比我差远了，有那本事就使劲折腾，没那魄力就老实呆着，拿糖、滚蛋。”
那孩子边捡糖，边嘟囔“还说不是货物，老说我被退货。”最后塞给她两块糖，抱着两兜撒丫子跑了。
我走上前，我知道她看见了我。
“唐果儿。”
“奥、是白大善人阿。”
“你知道我？”
“老方头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你，有善心，是好人，我不想知道我耳朵也不愿意阿，天天的叨叨。”
“呵呵，我，我都看见了。”
“嗯，那肯定也都听见了。”
“你，你还好吗？”
“当然，全手全脚囫囵个，身心健康的活着。”
“呵呵，那男孩。。。”
“他？他们？都是命，受着吧。”
“猥亵儿童罪。。。”
“他不知道猥亵儿童到底是什么，他们摸他，他会羞耻会愤怒，可这羞耻心毕竟不是很大，因为他不懂，那何必去给他夸大呢？就像□□案，被□□的要一遍遍的对法律叙述被□□的过程，一遍遍剥离自己的羞耻心，心底里夸大自己的屈辱。现在，就让他以为是他认为的那么小不好吗？没有真凭实据只能是虐待儿童罪，那为什么要去不经意的夸大他的屈辱和羞耻？他还小，还没长到能理解这件事情的心智，他还小，往后还会发生很多，好的、坏的，这是命，得受。只是这次后，他学会保护自己就好了。”
“那那对人渣就不管了？”
“急什么，畜生又跑不远，老方头去管，他孩子多，经验足。”
“呵呵，你处事的方式还挺别致。”
“是啊，遇到的也尽是别致的事。”
别致，此刻却有了好笑与心酸的意味。
小小年纪，便经历人间冷暖，看透人性本质，了悟生存之道，这是幸、还是不幸呢？
此刻自己突然就理解了方院长说他的话，了解她的进不去他的圈子，不了解的看不上她。
外面竖着刺、扎人，内力却像海绵、柔软。
让人忍不住的想磨平她的棱角，又矛盾的想保护她的软刺。
她就像那明媚的太阳，抬头耀眼，却能温暖人间。
就像那太阳，世间独一个的太阳，渲染晚霞的太阳。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白卿大番外——孤儿院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