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五·出 门 历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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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万里无云，院中一白衣少年左手执剑，衣袂翻飞，不像练剑，反倒有些像剑舞，更何况少年生的俊秀，这一幕更是赏心悦目。
少年前方段坐着一个青色衣裙的少女，那少女看着不过豆蔻年华[注1]，带着铁指套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少女生的秀丽可人，额间一点朱砂更是让少女的面容显得更加美丽。
两人组成的画面赏心悦目，让人不忍心打扰。不过下一刻却有一人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师父，师伯，掌门找师伯前去议事。”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朝着少女作揖道。这少女便是湘芥子，湘芥子已经在长歌门学艺四年。而这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则是她的十七个弟子中排行第四的杨饮风。
湘芥子看了一眼杨逸飞，说：“三师兄，掌门找你看来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呢。”是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几乎不找杨逸飞的杨尹安竟然让人来找杨逸飞了。
“嗯，我去去就回，待我回来，我们再继续。”杨逸飞点了点头，转身跟着杨饮风一起离开。
看着那风度翩翩的白色背影，湘芥子不禁感叹，岁月流逝的真快，不过一眨眼她已经在长歌门待了四年，而杨逸飞也从之前的毛头小子长成了现在的翩翩少年。
正想着，一个呼声惊了湘芥子，湘芥子转头看向身后。是吴青青！长歌门掌门夫人，杨青月和杨逸飞的母亲。
湘芥子想到这便起身，朝着吴青青行礼，还没来得及如何便已经被扶住了。只见吴青青笑的很温柔。吴青青本身就是江南水乡的女子，生的柔美，但是性子却不弱那些闺中大小姐那般较弱，倒是与藏剑叶家的女子有些相似，敢爱敢恨，却又柔情似水。
“夫人。”吴青青阻止了她行礼，那她只能朝着她点头了。
“四娘来长歌门也有几年了吧？”吴青青笑着拉着湘芥子坐下。湘芥子有些疑问，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道“已经来长歌门四年了。”
“这四年，四娘同大郎和二郎的情谊我们夫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我们夫妇自以为不曾冷落大郎，却也未曾有你一半的关怀去关心大郎。”吴青青眼神清澈，仿佛透着水光。湘芥子一愣，她怎么哭了？
“夫人……”湘芥子刚想说什么。
“嘘，四娘听我说完吧。”吴青青说。
“十年前，大郎也曾因为陷入梦魇将近十日没有离开房间，但是第十一日大郎却莫名地好了，走出了院子。后来我们也是听二郎说，才知道原来是有前辈以相知心法帮大郎走出梦魇，可惜我们夫妇苦寻十载，终是找不到那位前辈。”吴青青说道，“可是两年前，是你将陷入梦魇中的大郎带了出来。这是我们夫妇要感谢你的。第二也是感谢你，这四年与大郎二郎的相伴，有你陪着他们，他们才不会那么孤独。”
湘芥子看着吴青青有些弄不懂她的来意究竟是什么了。听这些话好像是真的感谢她的样子，但是总觉得是话中有话，或者……她有什么事要找她帮忙？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是能否请四娘……在出嫁前都一直陪着大郎二郎？”吴青青抹掉了泪，再次恢复成了原来长歌门掌门夫人的温柔模样。
“好。”湘芥子毫不犹豫的回答，不仅是吴青青一愣，就连湘芥子有都愣了一下，不过随后释然。不过是成亲前陪着他们而已，如果朋友都不陪，那她还陪谁呢。
“夫人，你的来意究竟是什么，四娘不太明白，还希望夫人明示。”湘芥子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吴青青一顿，说道：“二郎从三日后，便要闯荡江湖，出去历练。回来之后便可继承长歌门掌门人之位。”
湘芥子好像懂了，说：“夫人是希望我陪着三师兄一起出外历练？”
“是，这是我个人的希望，但是我并不愿意我的希望干扰到你的决定。无论你是跟着二郎外出历练或是呆在长歌门，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吴青青说道。
湘芥子食指点了点嘴唇说：“陪三师兄去闯荡江湖倒也无碍，但是我放心不下的是阿，青月哥哥。”
“唉……我不逼你做任何选择，我只希望你能遵循你内心的想法。”吴青青说着便起身，之后两人陷入了一定的沉默，直到假装离开的吴青青真的离开了，小院内突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母亲是来感谢你的，也希望你能陪逸飞出去闯荡的。”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显得有些突兀，也让深思的湘芥子吓了一跳。
“你不必担心我。”杨青月走了出来，难得从梦魇中醒来的日子，却很难与除了她和杨逸飞以外的人相处，包括父母。
吴青青很可惜的错过了这次与杨青月相处的机会。但是，她知道不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都有了很好地陪伴他们的人。
“阿月你难得醒了，来来来，尝尝！这是我托人带回来的玉荷包，今天刚送来，特别好吃！”湘芥子笑着拿出艳红色的荔枝说。
“四娘，不要回避这个问题。”杨青月说道，并没有接过荔枝，而是静静地看着湘芥子。湘芥子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挂不住了，垂下眼睑。
“让我考虑一下。你尝尝，这个的确很好吃。”湘芥子把荔枝放在了石桌上，身形一晃，甩着大轻功便离开了。
杨青月看着湘芥子离开的背影，又看向那石桌上的荔枝，收起荔枝往屋内走去。
“咦？师父有在做什么？”几个弟子探着头，看着在小厨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湘芥子说。
“咳咳！”一声轻咳，提醒几个弟子。几个弟子立刻站直了身子，转过头发现是大师兄秦牧，都松了一口气。
“你们在看什么。”秦牧问道。
“嘘！大师兄你小声点，会被师父听见的！”几个弟子一拉，把秦牧拉着和他们一起偷看湘芥子。
“你们有事找师父？那直接去找便是了，为何要在这鬼鬼祟祟……”秦牧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弟子示意他先别说话。
“师父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奇怪，但是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弟子说。
“你们想知道？”秦牧挑眉看着他们，几个弟子点头如捣蒜。
秦牧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进去开口道：“师父。”
“有事就说，无事别来烦我。”湘芥子的语气完全不同往日，难怪那群弟子会觉得湘芥子奇怪。
“师父可是为了大公子和师伯的事烦恼？”秦牧的话，很成功的让湘芥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都知道了？”湘芥子低着头，秦牧看不清她的脸。
“听说了，但是师父，这样回避，可不像你呢。还有啊，你是要让我们都担心你么？”秦牧看见湘芥子有些疑问的抬头，示意她看向身后。
湘芥子转身，就看见几个来不及躲藏的弟子。湘芥子一愣，说：“你们在这做什么？”
“师父……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偷窥一队的杨饮风。
“为什么这么问？”湘芥子说。
“因为师父已经一天没有笑过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楚朗玉，“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你一直都在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一直都在笑，现在你不笑了，我们都不习惯了。”
湘芥子一愣，随后笑了。几个人也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如此笑颜落入一个人眼中，成了一幅永恒的画卷。
“让你们担心了呢，真是对不起啊。”湘芥子说着就端起一小碟糕点往外走去，离开前留下一句，“那蒸笼里还有些糕点，你们可以尝尝看。”
几人看着湘芥子离开的背影，一个弟子说：“师父不是很少下厨么，怎么……”
“呵呵……自此长裙当垆笑,为君洗手作羹汤。”秦牧笑着吟出了这句，率先去尝那蒸笼里的糕点。
“大师兄好狡猾！我也尝尝！”其他弟子也纷纷去品尝。
“怎么你不去尝一尝么？”杨饮风手里拿着一块枣糕说。
楚朗玉看了一眼吃的不亦乐乎的师兄弟，摇摇头。“来日方长……”是啊，来时方长，可是究竟能长到何时呢？
“决定了？”杨青月没有转过身，没有抬头，但是却知道她来了。
“是，我决定了。我会和三师兄一起出去历练。”湘芥子放下了小碟子说，“我也该履行我许下的诺言了。”
杨青月抬头。湘芥子笑着，橘色的夕阳打在脸上，显得有些晃眼。
“明日之后，我便会跟着三师兄一起离开，等到我回来的时候，我会把我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告诉你，把那里能带的回来的东西带回来给你。”湘芥子再次提起了这个诺言，虽然这只是她八岁那年单方面许下的诺言。
“好，既然你许下了这个诺言，那就能食言了。”杨青月说。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阿月，我想听你吹埙。”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悠扬的埙声却缓缓而起，湘芥子闭着眼睛，和杨青月背靠背坐在屋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了一个柔和的琴音。埙声，琴声相辅相成，互相衬托。埙声衬托出了琴声的清脆，琴声承托出了埙声的悠扬。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秦牧他们回来给你弹琴。”
“嗯。”
“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没有，大唐太大，我怕是走一生也走不完。”
“没事，等一会你不怎么发作了，我便带你出去。”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这是我们的约定，没有人能打破，即使是我们自己也不可以。你说是么？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五·出 门 历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