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涅槃劫》飘逸的小船

29、第 20 章

　　适才阵法爆炸时就明白无法蒙混过关，飞蓬无声无息的运转神力，全力以赴意图突破烛龙下在其身上的封印，本身依旧垂首不语。可这份变化能瞒过年少的仙界公主徐挽仙，却瞒不住曾为魔尊座下嫡系魔将、魂魄已是地级顶峰的玄霄。

　　他握了握拳头，从背后站了出来，不动声色的用鞋跟蹭了一下飞蓬的裤脚，淡淡说道：“吾名玄霄…”玄心呼吸一滞，他加重音调道：“魔尊麾下，魔将玄霄，见过阁下。此番所招致的麻烦，我愿尽数偿还，只是……”

　　玄心下意识向后迅速退去，但剑光如影随形，最终停在其颈间。玄霄的神色丝毫未变：“我并无恶意，只求保密…”他手上闪闪发光，正与剑光交相辉映：“魔族的血魔契约、神族的明神之契，还请玄心掌门自选。”

　　青着脸看了看寒光闪闪的利剑，玄心冷笑一声：“说得好像本宗有的选似的。”

　　“是吗？”沉默至今的飞蓬终是开口，声音竟隐带笑意：“阵法爆裂，掌门就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三个人里，肯定有人身份不对？你既然让我们进来了，便说明抉择已定，又何必惺惺作态？”

　　明亮的蓝眸闪烁锐利的光彩：“问心阁各族皆有，可建立时间太短，于上界并无支持，才不得不屈居于两宗三殿之下。掌门此举，难道不是讨价还价？”

　　“哈，本宗还在等玄霄魔将想明白，倒是没想到你小子…”玄心朗声大笑，神光绽放开来，一滴精血配合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印，定格为一个印记。

　　玄霄蹙眉又舒展开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收剑在指间一抹，将鲜血印于其上：“契约已定，至于掌门所想…”他淡淡说道：“若问心阁想寻求的后援是吾个人，我愿助一臂之力。但若求以魔尊名义，恕在下仅仅是个地级魔将，无法代表尊上之意。”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的讨价还价，从问心殿顶层出来时，飞蓬手捧一块银色玉简，和玄霄、徐挽仙一起走了下去。听见脚步声，守在最下层正蹲着趴着修补阵法的长老们抬起头，目光充盈怨怼之意，飞蓬干笑一声把玉简塞给了徐挽仙：“师妹，你和玄青先回去商量商量需要准备些什么好了。”

　　话音未落，他撸起袖子，没在意自己一尘不染的衣衫，跑过去蹲下身给众位长老帮忙，玄霄眼中闪过一缕暖意，徐挽仙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那你加油吧嘿嘿！”

　　一仙一魔一走一蹦离开了任务堂，玄心走出静室，凝视下方正忙碌的少年，眸底掠过一抹叹息，他何尝发现不了玄霄的及时出手只是为云翔和紫仙打掩护呢？然而人生在世，该糊涂还是糊涂点儿好。魔界魔将尚且要护着，他们问心阁连魔将都惹不起，更别说这对少年少女了。

　　一日后，阵峰之顶

　　“你们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忙完，飞蓬快速避过路上莫名其妙多了的陷阱，推开门时不解的问道。

　　正抱着一大堆文书的徐挽仙抬起头，递来一个湿漉漉的悲催眼神：“大师兄，求看，掌门传话让我们去做任务前，至少收十个阵峰弟子！”

　　“他说收，没说要直接收完。”朔月懒散的甩了甩不算太长的狼尾巴：“我觉得，他是让你们列个章程，是这丫头非要挑自己顺眼的。这不，偷偷用秘法复制了弟子名录，在挑帅哥美女呢。”

　　徐挽仙狠狠瞪了他一眼，脸色红红的：“怎么了怎么了，收好看的总比收歪瓜斜枣要养眼吧！”从小见到的全是俊秀男女，仙界小公主嘟起嘴：“反正，能挑的人那么多呢，慢慢来呗。”

　　飞蓬微妙的沉默了一会儿，扫了一眼捂着头呈无奈状一言不发的玄霄：“我该阻止你去器峰的，否则你正好占掉一个名额，还能给咱们省点时间。”这么说着，他走过去抱过一摞名录：“十个人，你五个我五个，挑完给人发请帖，问他们愿不愿意加入。”

　　“咚！”玄霄无比心累的一头磕在桌子上，他忍无可忍的怼道：“飞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云天青幽幽一笑，从戒指里冒出来：“我也能作证，你以前真不是这样的…”他忍俊不禁：“这惹事水平都能和我年少时比了，明明当年的你，啧啧……”不说昔年玄震师兄的一板一眼、自规自律，哪怕是后来在鬼界认识的神将，那也是温和自矜的。

　　“以前的我？”飞蓬眨了眨眼睛，不经意的转移了话题，如好奇宝宝一般蓝眸闪亮的问道：“能画出来给我看看吗？我挺好奇自己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的。”

　　玄霄瞪了云天青一眼：“胡说，你少时…”他语音微妙的一飘，摇头道：“没飞蓬现在这么厉害，毕竟有我，有…大师兄，还有师父压着。”

　　云天青笑嘻嘻的耸耸肩，抓起一支笔丢给玄霄，再自己又拿了一支：“我们各画各的，瞧瞧最后的成果是不是差距比较大。”师兄啊，在神魔之战上，你我的立场几乎是相反的呢。

　　玄霄复杂的瞥了飞蓬一眼，再转头但见云天青已然动手，不由轻叹一声不再犹豫。朔月则踟躇了一会儿，最终蹭到了云天青身旁。

　　良久，在飞蓬和徐挽仙挑好弟子传去讯息后，玄霄才最后一个放下笔。此刻，云天青所画的画卷已挂上了墙面，只见火红花海中，蓝衣青年抱着一坛美酒，正慵懒的躺着，其眸中一派平和。朔月和徐挽仙看呆了眼，飞蓬若有所思问道：“为什么我一个神会去鬼界三途河畔？”

　　“问你的心。”云天青抬眸，神情无比严肃：“这是我不能回答你的，只能你自己想起来。”

　　飞蓬沉默不语，朔月咬咬唇忽而觉得不是滋味，他尾巴一甩卷上了飞蓬的手腕：“嗷我们再看看这个吧。”

　　回过神拍拍雪狼的脑袋，飞蓬转眼去看玄霄正装裱的图卷。绿树高入云天，树下烽火处处，蓝衣男子俯视撒遍大地的神血，手上握着一支空了的酒觞，眼神悲悯却毫无动摇，气质清冽淡漠，整个人无悲无喜，宛如一桩精致的玉雕。

　　“这真是我？”飞蓬的神情和徐挽仙、朔月一样的迷茫，又多了一丝难以置信：“我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玄霄声音低沉的说道：“是我笔力不够，画不出更多的人气。”他苦笑一下，有些歉意，又不乏感激：“可大体上并无不妥。实际上，在那一瞬间，我才真正体悟到为帅与为将的不同，这也成就了后来我突破至地级顶峰的契机。”

　　“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一点人气都没有嘛。”飞蓬有气无力的坐了下来，捂着心口道：“我有感觉，我那个时候一定一点都不开心，只有沉重。”他很认真的抬起头：“不管你们认识的是什么样的我，日后的我会如何，只会由我自己决定。”

　　云天青弯了弯唇角，语气恳请又充斥信任：“当然！”他笑着飘回戒指：“建议你们设下阵法、留下一封信和一些资源，自己离开阵峰，等回来说不定能收获不少呢。”

　　飞蓬、玄霄和徐挽仙面面相觑，终是颔首同意了。当一切万事俱备，他们才再次坐下来讨论。

　　“飞蓬、挽仙，这个困难级任务里有三个选择，妖、魔、仙。”玄霄浅浅一笑：“同样是叛乱，妖族更多是烧杀抢掠，劫走了不少资源，最终被凤主出手镇压。”

　　他眼中有精芒闪过：“作为魔将，我知道的不少。能肯定的是，混乱纪元中叛乱的妖将妖帅，在重伤逃入小世界时，本身伤势已重到难以恢复，又受小世界力量难以发挥的限制，更别说……”

　　“更别说能藏到现在十多万年没死的妖族，绝对已经离被小世界天道镇压至死不远了。”徐挽仙弯起唇角插话道：“他们不是不想离开，是离开不了。因为天道虽无灵智，也知道好坏，若他们死在小世界，溢出的灵力足以小世界诞生出一批资质极高的生灵了！”

　　玄霄赞赏的点点头，飞蓬托起腮帮子，有些没兴趣：“那岂不是太容易了吗？仙族和魔族呢？”

　　“……”玄霄抽了抽嘴角：“你还嫌太简单了？别忘记我们现在都什么实力，我魔族那边有在小世界天道下的自保之法，仙族本身的体质就注定灵力稳定，也不容易被天道所忌，可不是容易被弄死的软柿子好吗！”

　　飞蓬无辜的抬眸，正对上玄霄严厉的目光，对峙好半天，他只得遗憾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吧，好吧，就接这个本源妖界发下来十万年、铲除叛乱者余孽的任务好了，魔族的先放着。”

　　其幽幽一叹，转头点了点朔月毛茸茸的额头：“你那个大师兄，现在到哪里了，有秘法能探知吗？”

　　“嗷！”正趴着的朔月眼神一缩，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我知道，他在这里。”其爪子动了动，面前现出一张地图，一个小小的爪印正显现于北方大陆最南端与里海之西的交界处，其上是一座岛，名为“墨荻”。

　　第二日，问心阁，孔翎居所

　　“你！”被制住的孔翎难以置信的瞪着飞蓬。

　　飞蓬无奈的耸耸肩：“别瞪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其叹息一声，手忍不住戳了戳现出原形的孔翎那一身看似柔软的羽毛：“能让孔雀族觉醒血脉，晋级为凤凰。凤凰草在黑市可是有价无市，我那么大方的拿出来帮你，不过是睡个千年而已，不好吗？”

　　“我才不要当凤凰呢！”孔翎炸毛的想跳起来，又被玄霄和徐挽仙强行压制下去：“我们孔雀能有五根颜色不一样的尾羽，凤凰只有一种颜色，一点都不华丽！”

　　玄霄一个手抖，差点没不小心松了手，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道：“闭嘴，这话要是让想返本还原的凤族混血知道，非得被你气死啊！”

　　“不要不要，我就要当孔雀！”孔翎扇了扇翅膀，艰难的躲避徐挽仙给他塞凤凰草的行为：“你们几个混小子给我松开，人家才不要睡千年跟懒龙似的呢！”

　　话音才落，孔翎又瞪大眼睛，只因一声轻笑响起，他登时大喜过望：“临师兄救我呜呜呜……”飞蓬堵住鸟啄，警惕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临源，凤凰草太过珍贵，不得不防。

　　“你们真不用和这个惫懒的小子废话这么多的。”临源不以为意的走上前，一把抽走徐挽仙手中的凤凰草，直接给孔翎灌了下去，在几人诡异的眼神中拍拍手：“这不就得了嘛，大师兄觉得如何？”

　　玄心漫步而出：“非常好，你们不是要去小世界做任务吗？放心去吧，至于孔翎，我们几个当师兄的会好好守着他。”其最后拍拍拿出凤凰草的飞蓬肩膀：“你费心了，等孔翎醒过来，一定会给你们道谢的，虽然…”他语气一顿，忍俊不禁笑道：“过谢之后，他一定会痛哭自己没以前华丽了。”

　　“噗！”飞蓬、玄霄和徐挽仙憋不住笑出了声，玄心和临源也一起笑了起来，双方寒暄了一会儿，才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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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叮，“副本贰·墨荻界”已开启，组队已成功，请按时到达！
申请榜单成功了，在衍生纯爱的编推榜上，还上了月榜，但有个很好玩的事实，编推要求一周内完成一万字，但我已发的28章和后面2章存稿，一共3章已提前完成了任务【笑哭】
最后，和新收藏的小天使们保证一下，本文是日更，正常每晚0点更新，临时有事会在文案最上方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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