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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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年里清闲，不管有钱没钱，大家都爱搓上几把，图个热闹。
是以那赌金一般都不大，不论是输还是赢，大过年的，街坊邻居都开开心心的。
杨岚她们过去的时候，树下的石桌上已经是聚集了好些个人了。
有男有女，裹着新大衣，一点也不畏惧冬日里的寒风。
更有几个人，嫌那石桌太小，几人合力，从自个儿家中搬出几大张的长桌，此刻七八个人一起围上一个长桌，热热闹闹的玩着牌。
王雪丽也跟着下了注，此刻也不知道是输是赢。
和相熟的邻居站一起，一副乐呵呵模样。
杨柳碰到家在附近的旧日同学，几个姑娘欢喜的打着招呼，然后亲亲密密的到一边聊着天，说上各种学校或工作上的趣事。
杨岚碰到周宴时，还得了个红包，乐得眼都眯了。
连连作揖卖乖，道着新年祝词。
年初二
一大清早的，王雪丽就站在床边，催着杨岚和杨柳起床。
“快起来了，迟了坐车挤，到时没位置坐了，就得站个两小时，可别和我喊脚疼啊。”
“这是去干嘛呀。”
杨岚揉了揉眼，刚睡醒的脑袋还是一堆浆糊，含含糊糊的问着。
被窝外面真的好冷，杨岚打了个冷颤，她还好困。
说完话又要歪着身子往被窝里倒去。
“你这孩子，昨晚叫你早点睡，偏又不要，这下困了吧。”王雪丽一边说着，一边将拧好的毛巾往杨岚脸上按去。
温热的热气，一下子唤醒了不停打瞌睡的杨岚，只觉得精神一震，朦胧的睡意也没了。
“今天我们要去外婆家。”一旁穿好衣服的杨柳好心提醒道。
“你再不快点，妈要生气了。”
“哦。”听到要去外婆家，杨岚更是兴趣缺缺了，耷拉着头，小心觑了她妈一眼，不抱希望的小声道：
“我能不去吗？就在家里看家。”
在王雪丽变脸前，火速又道：
“我知道错啦，马上就起来穿衣，再给我五分钟。”
一边说着，一边从麻利的从被窝里掏出暖了一整晚的里衣。
动作快的一点也看不出这是刚还耍赖要赖床的模样。
杨柳难得看到她妈凶杨岚，在一旁偷偷笑。
不过她也不喜欢去舅家，打心底不愿意，此时还是能够理解小妹的心情的。
紧赶慢赶，起的早的三人赶上了早班车，虽然此时还早，车里已经坐了好些个人了，都是去走亲戚的。
坐在大巴车上时，望着窗外的景致，杨岚心里还是提不起劲。
她是真不爱去外婆家，无他，前几次去外婆家的印象都不好。
外公外婆那一辈，还没有计划生育，那时说多子多福，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五六个孩子。
外婆生了三儿一女，其中最小的就是杨岚她妈妈了。
本来，最小的那个，又是唯一的女儿，说来在家中应该是最受宠。就是不受宠，那过得应该也不差。
可杨岚的外家并不是这样的，重男轻女尤其的严重，三个舅舅好歹囫囵的将初中给念完了，其中三舅还读到了高中。
而唯一的女儿却只读了个小学二年级，准确的说是二年级的上半学期。
王雪丽早早的就辍学在家上山捡柴砍猪草养猪做饭。
成年后，一床棉花被就将闺女打发出去，早早放话，女儿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和自家没多大关系了。
做小妹的遇到困难，那是当真一点也不帮忙的，毫无手足情。
前些年儿，她家家境不是有些差么，好吧，是很差。
为了还债，老家的房子也卖了，母女三人相当于是家无恒产的去城里讨生活了。
那几年里，舅舅舅妈，特别不喜欢她们一家上门，就怕她们开口借债。
不是臭着一张脸，就是变着法子，换着说法，在她们上门时，提前哭着穷。
膈应人膈应的不行。
外婆上了年纪，轮流跟着几个舅舅家过日子，除了叹气，其他是说不上话的。
王雪丽也是气的不行，她还不知道她几个哥嫂的德行，这不就从没开口借钱过，至于防她防成这样。
心寒的不行。
后来，她妈也不爱回娘家了，只是过年的时候，按着节礼，礼节性的上门拜访。
“毕竟你外婆还在，我这是去看我妈，你们别理你舅和舅妈他们说啥，外婆还是要孝顺的。”这是王雪丽对杨柳和杨岚说的。
可杨岚和她外婆也不亲。
她之所以到来，就是外婆李金花溺了小杨岚，这才给了她机会。
发生过的事终是有痕迹存在。
就算是在别人眼里，杨岚还一直好好的，但李金花心里还是一直有个疙瘩，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她也觉得和杨岚亲近不起来。
两个外孙女里，更加疼爱的是大的杨柳。
大巴车很快驶离了城市，进入乡道。
道路两边是挂着细薄雪霜的松树，一眼望去，天朗疏阔，格外的空旷神怡。
路还是黄土泥的路，这时天冷，地面都冻得硬实，车开过去，硬是没有扬起多少尘土。
王雪丽给她外婆带的东西不多，此刻就放在座位脚下。
就简单的两套新衣服，羊毛领子的盘扣大袄，另有一件红底青纹的磨面大衣。以及一袋子的水果，橘子和橙子和一些苹果。
其他也没多带，打算到时给再给她包个红包，老人自己缺啥，自个儿花钱买去。
有钱傍身也自在许多。
汽车突突突的晃悠在乡间不平的小道上。
转眼已经行驶了一个多钟头。
杨岚注意到她姐的脸色已经是越来越不好看了，紧抿的唇都泛着些白。
杨岚见状，连忙将窗户打开一点，让清冽的冷风吹进来些。
果然，寒风一进，瞬间吹散了车里发闷的空气，她觉得发昏的大脑都都清醒了些，让人精神一震。
杨岚也不敢开太多，她怕其他人有意见，毕竟这时节冷，还是有人喜欢车里温暖的温度。
拧开水壶，从带着的保温杯里倒出一小杯子的热水，递了过去。
杨柳摆了摆手，她难受的连话都不想讲，就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要吐了。
杨岚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这不会坐车的人就是累。
咕噜一口，自己将那开水喝进肚里。
又从倒挂在胸前的小背包里掏出一些用小袋子装好的咸话梅：
“姐，含一个咸的，会好一点的。”又怕她吐在车里，到时招其他人嫌，将早上备好的塑料袋子也一并递了过去。
杨柳接过话梅塞进嘴里，抓着杨岚准备好的袋子，就盼着早些下车。
又开了一会儿，突然的，车子突突突的放缓速度，慢慢的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呀。”
车里的人陆陆续续的回过神，往外四处张望，这荒郊野地的，并不像是有人要下车的点啊。
七嘴八舌的打听着情况。
“好像是车子有点问题。”
前排一个拎着一只大公鸡的大姐说道，说话时，扎着脚的大公鸡还扑腾了下翅膀，在车里扇出一阵风。
鸡毛都飞了几根起来。
“哎，你怎么回事，快把你的鸡给弄好，它拉屎了。”
大姐旁边的一个大哥，嚷嚷着。
“你得给它清理干净，也不拿个袋子装一下，这味道多大啊，满车都是。”
“对不住对不住，这鸡懂啥，你别和这畜生计较。”
“哎，我说你这人说话咋这么别扭，鸡不懂你也不懂吗？”
眼看说着说着，就开始吵了起来，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司机已经下车检查车子，售票员大姐翻了个白眼，两部上前，要将那两人拉开。
“都停停，都停停，这大过年的，有啥好吵的。”
“是我和她吵嘛？明明是她不饶人，泼的不行。”
这大哥也是个大嗓门，扯着就开喊。
“。。。。”
大年初二里，一早出行就半路车抛锚，这搁谁身上，谁的心情都不好，再加上那胡咧咧的吵闹声，引得其他乘客也给闹得心思浮动。
几人争吵中带着几声鸡鸣，整个车厢嘈杂杂的。
杨岚看那车一时半会儿，估计是走不了了。
遂对杨柳说道：
“姐，我陪你下车透一会儿气吧，我看这一时半会儿的，司机也修不好车。”
杨柳也是真的难受，此时听那乱糟糟的声音，是头也疼起来了。
掺住杨岚就往车下走。
不一会儿，车上下来的人也多了。
“车修好了吗？”杨岚见她妈刚从车上过来，就问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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