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过你》赤子的时光

12、结局

　　“雨漪，你要做什么？”爱潼惊呼。
　　“爱潼，你真的是一个非常不听话的孩子。”雨漪道，“但是你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因为，我爱你。”
　　说着，她快速上前，将冯爱潼推向了门外。
　　在她跌倒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轰隆隆、咔擦擦的声音。定睛一看，门的位置居然升起了一座石门，将爱潼与雨漪、程睿枫分隔开。
　　“雨漪！”爱潼痛呼道，同时用力捶打石门，“雨漪，你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
　　回应她的，只有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爱潼无助地跌坐在地，心痛万分地捂住了脸。
　　在绝望之际，她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爱潼，爱潼你能听见吗？”
　　“姑姑，”爱潼站了起来，“姑姑，我在这里！”

　　冯豪娜寻声赶来，二话不说拉住爱潼的手转身就走。
　　“姑姑，你是要带我去哪里？”爱潼问道。
　　“送你回家，”冯豪娜道，“记住，今晚什么都没发生！以后你和雨漪好好过日子，不要再生出事端了！”
　　“姑姑，”爱潼甩开了她的手，“雨漪和程睿枫都在这座石门里面。她们不出来，我哪里都不去！”
　　看着硕大的石门，冯豪娜浑身抖得就好像筛子一般。
　　如果今天她没有来，当然可以自己骗自己，告诉自己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悲剧距离自己就只有一扇石门的距离。
　　她真的，可以置若罔闻吗？

　　那一刻，她想到了好多人。
　　想到了哥哥冯豪潼，无辜的叶末玲……最后，冯云初那天真纯净的眼睛映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
　　冯豪娜最终还是败给了自己的良心，一把按下了机关。石门飞速的下降，借着手电筒的光，爱潼清楚地看见，程睿枫侧躺在了地上，雨漪举起长刀，挥向了她的脖子。

　　“不，嫂子！”冯豪娜痛呼，“哥哥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
　　伴随着清脆的声响，雨漪手中的刀劈在了地面上。那一刻，刀刃距离程睿枫的脖子不到半寸。
　　“你说什么？”沈雨漪看向了冯豪娜，“你再说一遍？”
　　“哥哥没有背叛你，”冯豪娜哭到，“他是用生命在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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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总，你说什么？”叶末玲吃惊地问道。
　　“我要你，假装我的情人。”冯豪潼道，“不需要太久，最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当然了，我不会让你白干。只要你答应了，这个你现在就可以拿走。”说着，冯豪潼将支票往前推了推。
　　叶末玲，天虎集团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女职员。既没有出色的容貌，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才能，突然被总裁接见了，还是为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
　　“冯总，我能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叶末玲有自知之明。即便冯豪潼想出轨，也轮不到她这样的长相。
　　冯豪潼默默地递上了自己的病历。
　　“冯总，这是……”
　　“你应该知道，我当年出过车祸，差点成植物人。”冯豪潼道，“虽然捡回了一条命，却留下了后遗症。医生说，我最多只能活一年了。”
　　“冯，冯总……”
　　“我的太太雨漪，是我最放不下的人。好在，自从结婚以来，我一直有亲自教给她有关企业管理的东西，她也没有让我失望。我相信，即便没有了我，她也能管理好公司。”冯豪潼自豪地说道，“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要振作。如果我当着她的面死去，她一定会伤心欲绝，会绝望崩溃，说不定还会自杀，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我希望，在我死去以后，可以看见她顺利地接管公司，将公司发扬光大。看见她每天开心快乐地生活，最好能够再另外找一个爱人。”
　　冯豪潼顿了顿，继续说道：“将我彻底忘掉。”
　　“冯总……”叶末玲眼眶红了，“所以，你是希望……”
　　“你假装我的情人，然后我和雨漪离婚。”冯豪潼平静地说道，“作为过错方，我会净身出户，将公司、房产、存款、土地、女儿全部给她，自己一个人离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悄悄地死去。”

　　说到最后，冯豪潼站起身来，重重地鞠了个躬：“请你，帮帮我吧。”
　　叶末玲很同情冯豪潼，但她依然很犹豫。她知道，一旦答应了，自己很可能就在T省待不下去了。
　　冯豪潼看出了叶末玲的担忧。他拿起支票，在后面加了两个零。一百万的支票，一下子成了一个亿。
　　“有了这个数目，你和程睿枫可以在任何一个城市安家落户了。”冯豪潼道，“另外，据我所知，你之前冰冻了程睿枫的卵子，想要给她生个孩子，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叶末玲吃了一惊。
　　她的确冰冻了程睿枫的卵子，因为她希望给心爱的人生下亲生的孩子。但因为国内代孕违法，国外正规代孕公司又太贵，一直没能付出行动。
　　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我查到了医院的记录。”冯豪潼道，“要是有了这么大一笔钱，你的愿望也可以实现了，不是吗？”
　　不得不说，冯豪潼这一军真的把叶末玲将住了。
　　她真的，很想给程睿枫生个孩子。但如果仅凭二人的工资，不知道还要多少年才能实现愿望。

　　“冯总，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选择我？”叶末玲问道。
　　“因为你和程睿枫都是孤儿，”冯豪潼道，“没有后续麻烦。”

　　第二天，叶末玲就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基层员工，升职为董事长的特别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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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你站在楼下淋雨的那天晚上，哥哥也一直站在窗前看着你。”冯豪娜痛哭道，“你一夜没睡，他也一夜没睡。你淋雨，他就浇自己冷水。他的痛苦，何止是嫂子的千万倍啊！”
　　那一刻，爱潼猛地想起了之前找到的照片。从照片的视角来看，很明显是从楼上往下拍的。
　　还有，照片背后的血书……
　　“不可能！”沈雨漪怒吼，“如果是这样，我都病得快要死去了，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每天都去看你了！”冯豪娜痛呼，“不对，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出过医院！ 他让叶末玲住院，自己假装陪房的丈夫。每天只要嫂子你的病房里没人，而你又睡着了，他就会去看着你！整宿整宿地不睡觉，就那么看着你！直到你出院，他整个人都熬垮了。”
　　所以，老管家才会在医院里看到他。

　　“末玲她到底怎么样了？”程睿枫虚弱地坐了起来，“她在哪儿？你们告诉我，她在哪儿！”
　　“她已经，已经……”冯豪娜痛苦地低下了头。
　　“被我杀了，”沈雨漪面无表情地说道，“和冯豪潼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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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潼，我想好了。”雨漪道，“我同意离婚。”
　　“想好了吗？那再好不过了。”冯豪潼道，“我们约个时间去办手续吧。就像之前说的，我会净身出户……”
　　“我还没说完。”沈雨漪道，“要离婚可以，你还有叶末玲，必须和我见一面。记住，是你们俩。少一个人，就休想我签字。时间是明天晚上十点，地点是郊区废弃的那座教堂。记住，你们只有这一次离婚的机会，过时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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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哥哥手机发的求救短信，根据定位找到了教堂。”冯豪娜道，“我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倒在血泊里的哥哥和叶末玲。哥哥还一息尚存。叶末玲已经断气了。哥哥拉着我的手，哀求我，不要伤害雨漪，不要伤害雨漪……”冯豪娜捂住了脸。
　　“我本来已经离开了杀人现场，”沈雨漪道，“但在冷静过后，我觉得还是要清理掉尸体，所以回去了，正好看见冯豪娜趴在尸体上哭。我本来想杀掉她，但她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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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说的！”冯豪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的不是求饶，而是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迟疑半晌后，雨漪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
　　鬼使神差般，雨漪放过了她。
　　而她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没有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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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沈雨漪利用伪造的死亡证明将二人火化，骨灰被撒入江中。尸骨无存。
　　叶末玲是孤儿，没有任何亲眷。
　　冯豪潼只有沈雨漪和冯豪娜两个亲人，她们不报警，就没有人怀疑他们不是私奔而是去世了。真相，就这么被掩埋了。
　　如果不是程睿枫的坚持，真相可能永远不会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
　　“雨漪……”爱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你觉得，我很可怕吗？”
　　“不是的，雨漪。”爱潼道，“你其实没必要瞒我的。我说过，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因为，我也爱你！”
　　“爱潼，”雨漪顿时泪如雨下，一把将爱潼搂入怀中，“爱潼，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我不会了。”爱潼亲吻雨漪的眼泪，“就算地狱，我们也一起下。”

　　程睿枫吃力地爬向了雨漪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刀，捡了起来，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你做什么！”冯豪娜连忙上前，夺走了刀。
　　“故意杀人罪，找不到尸体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定罪。”程睿枫绝望地苦笑道，“更不用说，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就算我去报警，也是徒劳。我没办法给末玲报仇，活着也没有意义！”
　　“不，有意义！”冯豪娜道，“冯云初，她其实是末玲为你生下的孩子！”

　　一语激起千层浪，这下子，连雨漪都呆住了。
　　“你，你说什么？”程睿枫难以置信地看着冯豪娜。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冯豪娜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事实上，沈雨漪也曾一度花过不少精力寻找这个孩子。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冯云初，但亲子鉴定的结果告诉她冯云初和冯豪潼没有血缘，她也就没有再怀疑过。
　　“为了女儿，为了末玲的一份心意，”冯豪娜道，“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程睿枫趴在了地上，口中含着末玲的名字，哭成了泪人。
　　依稀间，她仿佛看见了末泠的身影，站在不远的前方，微笑地看着她。
　　“我们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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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后，天虎集团董事长沈雨漪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决定。
　　她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股份，以及董事长的职位，都交给了刚毕业的侄女冯云初。
　　之后，冯爱潼也将股份赠送给了表妹，同时退出了时尚圈。
　　之后，她们母女二人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行。

　　“妈妈，舅妈和表姐有没有说她们到哪里了？”冯云初缠着冯豪娜问道。
　　“好像到了撒哈拉沙漠了，”冯豪娜温柔地说道，“她们要挑战自我呢。”
　　“唉，好羡慕啊。”冯云初道，“话说，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妈咪？”
　　“因为，今天是你另外一个妈妈的生日啊。”

　　“末玲，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来陪你喝酒。”程睿枫坐在河边，对着河水说道，“谢谢你，给了我一个云初。”
　　河水微微荡漾，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应她。
　　“末玲，我爱你。”

　　“雨漪，前面就是红海了！”爱潼惊喜地喊到，“我们胜利了！”
　　“是吗？”雨漪笑了笑，“那真是太好了。”
　　有了目标，二人走起来就更加有动力了。第二天，二人成功走出了沙漠，来到了集市。
　　“雨漪，下次我们去爬珠穆朗玛峰吧！”
　　“哈哈，好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夜深人静的时候，雨漪看着天空，偶尔也会想起冯豪潼。
　　那个人，真的是用生命在爱她。
　　“别了，豪潼。”雨漪在心中道，“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愿来生能和你做一世挚友。”
　　“雨漪，这个烧烤架子我搭不好！”
　　“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