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种田》茶蔻

12、板砖

　　在卫三的生意开张之前，还经历了一个重要的日子，就是中秋节。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

　　看到卫长河买了几个月饼回来，他才恍然发现，日子过得太快，一眨眼，他竟已经在古代呆了一个多月，不仅适应良好，还慢慢地融入到了这个家庭。

　　现在看着家里的每个人，他都如数家珍，可以说出彼此的性格和爱好。

　　不过，这个中秋过得十分平淡。

　　因为家里没钱，卫家只买了几个月饼，不舍地分吃了，就算是过了中秋。

　　这无疑更加刺激了家中几人，尤其是卫平，看着两个老人借口不喜欢吃甜的，把月饼分给几个孩子，他就满腹辛酸。

　　“三儿，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开始？”

　　卫三思考了一下，几个呼吸间就定下了结果。

　　“就明天吧！”

　　·

　　第二天，卫三和卫平、金巧巧，离家去了镇上。

　　卫三和金巧巧推着小推车，卫平负责用扁担挑着清洗干净，过水之后方便保存的田螺，还有一罐子茱萸和一罐子猪油。

　　因为猪油炼化的时候就加了香料，有特殊的香气，到时候再放干香料，可以避免泄露了秘方。

　　至于葱蒜和婆婆草，他都剁得碎碎的，如果还是被认出来了，也没有办法，只能趁现在大家还没发现，先赚一笔再说，置于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走了二十里，到了棠花镇上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天边烈日炎炎。

　　卫三早就专门打听过，知道在哪里摆摊，带着卫平和金巧巧，一行人径直去了坊市。

　　坊市的入口处有人看守，如果是进去摆摊的，需要先交五文钱，之后每过两个时辰，会有人来收五文钱，依次下去，一天摆多久就收多少钱。

　　卫三交了钱，推着小推车，顺着记忆一直走到西南角，看见了一片吃食摊子。

　　在这里做生意的，都是老手，因为卫三是个生脸孔，又来得慢，只分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卫三也不在乎，炭火点起，油锅一开，田螺爆炒，没一刻钟，香气飞快地蔓延出去，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让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搭讪的不是客人，而是一个卖面条的摊主。

　　他打着赤膊，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扇扇子，嗅到这浓烈的麻辣香气，眼睛一转，就发现了新来的卫三一家。

　　“这是什么？”

　　对上他好奇的目光，卫三眼睛一转，拿出油纸袋装了几袋，依次分给了附近的几家摊主——其中自然也包括那位卖面条的摊主。

　　“这个是田螺，各位尝尝，独家秘方，一袋两文，不好吃不要钱！”

　　卫家离镇上实在太远了，不可能千里迢迢带桌椅过来，所以卫三这个生意，做的是现代的打包制。

　　他订购了大小两种油纸袋，专门用来装炒好的田螺，小的一份卖两文钱，大的一份卖三文钱。

　　田螺加了油，就不用放水，炒得干干的，仅剩下壳里面才有一点点鲜辣的汁水，需要吮吸才能出来——

　　只要不过夜，汁水就不会打湿纸袋。

　　·

　　一行人中，卫平是个纸老虎，在家里大胆，在外面拘束，不好意思说话，金巧巧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心里惶恐不安，也不敢接话。

　　于是，只剩下卫三人情往来。

　　卫三装好了袋，第一个递给的，是首先示好的面条摊主，然后才递给其他几人。

　　新人到了新的地方，要拜码头，给老人一点好处费，几个摊主都经历过这种事，见状也习以为常地接过了袋子，拿在手上研究。

　　其中一个似乎是米粉摊子的摊主，他眼神挑剔地打量着油纸袋：“田螺？我家里也做过，但是好像没有小兄弟做得这么香啊。”

　　卫三满面笑容，只当自己没看见他的嫌弃的眼神，装嫩道：“所以才是独家秘方，要是人人都做得这么香，我们也不敢来这里献丑。”

　　“那倒是没错，小兄弟有这一手，在这里立起来就没有问题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放了什么……”

　　卖米粉的摊主说到这里，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就喜欢琢磨这些吃的，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吧。”

　　话虽如此，可是看着他迫切的目光，一副追根究底，不问出来不死心的模样，卫三不由得一顿，过了一会，心里冷笑了一下。

　　这是在拿他当傻子？

　　“那还真是巧了，我也喜欢琢磨这些，不知道大哥你这米粉是怎么做的，能不能告诉我，我家里人不常来坊市，正好回头我在家做了给他们吃吃。”

　　米粉摊主脸黑了：“小子，你问的什么问题？”

　　“那你问的又是什么问题！！”

　　卫三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还是少年身高的体内，慢慢浮现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他看着对方，眼睛冷漠，声音又轻又缓，徐徐道：“都说了是独家秘方，大哥难道是耳朵不好了，所以才听不清，一直还要打听？”

　　“……”米粉摊主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不想输了面子，咬牙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另外两人站了起来。

　　卫平，金巧巧：说我可以，说我儿子不可以！

　　米粉摊主顿时软了下来，对方三个人，自己才一个人，他又不傻！他笑嘻嘻地打算把这件事含糊过去：“小兄弟息怒，开个玩笑而已，怎么经不起逗呢？”

　　可是，他想轻松摘过去，卫三却不想。

　　他一个新来的，如果不借着这个人，来个下马威，反而让他们觉得自己好欺负，那还得了？？

　　卫三笑嘻嘻地道：“我不是开玩笑啊，我是真的想要大哥的配方。”

　　“？”米粉摊主整个人都懵逼了，他回过神，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卫三勾起嘴角：“你觉得我说什么？”

　　“……”

　　两个人面面相对，空气中隐隐有一股压力蔓延出来，连打算过来吃点东西的路人都远远避开了这里，这个小小的角落，瞬间安静下来。

　　这时候，一个特别响亮的声音就显了出来。

　　“唆，唆，唆……”

　　最开始搭话的面条摊主咗了一个田螺，迫不及待地又去捏下一个，一小袋田螺已经差不多被他吃光了。

　　看见大家看他，他歪了歪脖子，不在意道：“看我做什么？你们的田螺吃不吃，不吃给我吃。”

　　“对了……”他说完之后似乎想到什么，看着米粉摊主，“张三，我觉得小兄弟说的没错，不如把你那配方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刚好我也喜欢琢磨吃的。”

　　米粉摊主一愣：“黎哥……您说笑呢？”

　　“啪！”黎哥眉毛一动，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忽然跳起，狠狠地一巴掌盖在对方头上，“谁跟你他娘的说笑，这事儿不是你先挑起来的吗？”

　　“啪！”不等对方反应过来，黎哥又盖了一巴掌，“我看你是不得了，欺负人家小孩子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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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粉摊主被教育得“哎呦”直叫唤，四处逃窜，黎哥不过瘾，追上去接着打，两个人演了好一场闹剧，直到坊市的小吏过来查看，发泄完了的黎哥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坐回了自己的小马扎。

　　原本是事件中心的卫三一直冷眼旁观——

　　这个人，有他以前的风范啊！

　　不过以前他烂命一条，没有家人，所以才那么豁得出去，现在他有了新的家人，有了弱点，就再也没有想过干回老本行。

　　而且古代的刑法苛刻无比，致人流血受伤，动不动就要流放几千里，他还是很惜命的，就算没有家人也不敢搀和这些事。

　　倒是这个黎哥，也不知是什么背景，当场让对方丢人丢到家，对方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敢低头讨好。

　　现在见了官，还满不在乎地假装没事人。

　　·

　　没过一会儿，小吏就走了——米粉摊主竟然没有趁机告状，也是让人讶异。

　　卫三心里暗自猜测，这个黎哥的身份应该有些特殊，哪怕他被抓了，对方也得不了好，所以他才放弃了告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没开张的摊子，找出一个大号的袋子，装满了炒田螺，快走两步凑近了黎哥的摊子，打算谢谢对方。

　　不管他给自己出气的原因是什么，总算了帮了他的忙。

　　没想到，刚一走近，他就听到了对方愤愤的嘀咕。

　　“他娘的！刚才应该多打几下的，可惜手慢了两步，让他逃了过去！这个鳖孙！我卖圆子他卖汤团！我卖馒头他卖包子！我卖面条他卖米粉，存心恶心老子，回头还要再找机会套他麻袋……”

　　卫三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一下。

　　他忍住笑，故意弄出了点声音，走过去，正对上黎哥回头。

　　“黎哥，你知道……板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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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卫三：少年，请问你掉的是这块金板砖，还是这块银板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