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反目（娱乐圈）》八三

5、第 5 章

　　看了一会儿，付韵关上门，回到床上了。她犹豫了一下，打开笔记本，屏幕里陆乖乖笑得灿烂而没心没肺，这种笑容，只有在面对冯吉祥的时候才会出现。她叹了口气，内心对于冯吉祥，生出了几分不满。

　　但她随即想起她当陆乖乖的助理以来看到的冯吉祥对陆乖乖的关心照顾、昨天晚上熬的那锅粥，以及刚才冯吉祥打电话时显然很焦急的语气，不满很快就散了，变成了一声叹息：到底是直男啊，不能强迫他变弯。

　　不过拉郎还是可以的！付韵以最快的速度化悲愤为动力，继续自己的剪辑大业。

　　门外，陆乖乖在沙发上静静地放空了一会儿，打开电视，调成静音模式，看着屏幕上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一年的时间，他对冯吉祥都是这种感觉，既熟悉到了骨血里，又有一种抓不住的陌生感。

　　快进到自己最喜欢的一幕——冯吉祥一身大红新郎装扮，骑着高头大马，经过热闹的街市在府前停下，他下了马，意气风发地进了门，与蒙着盖头的新娘子成亲。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两大得意事。

　　如果盖头里的人是我就好了，陆乖乖从前想。

　　望他乡再不要遇故知。陆乖乖眼睛里模糊一片，现在衷心地想。

　　杀青的日子来得很快。

　　尽管吴辉桃李满天下，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学生们为他布置好了后路，但孟阳以命换命，最终和这个深藏不露的杀人魔头一起葬身于了火海。

　　拍完最后一场戏，冯吉祥和男主角都被熏得满身乌黑，两人走出来，外面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

　　冯吉祥和男主角各自被塞了一束花，剧组全体工作人员一起在焦黑的房子前面拍了杀青照，为时三个月零八天的拍摄，正式宣告结束了。

　　晚上，利陌特意定了一家名气很高的据说很好吃的饭店，大大出了一回血，算是犒劳众人三个多月来的辛苦付出。赶进度本就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这剧组又都是年轻人，好在所有人都很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事，没有出现撂挑子的情况。

　　他环顾了一周，高高举起一瓶啤酒：“《清洗人》顺利杀青！感觉各位的付出，我干了，你们随意。”

　　所有人跟着他举起酒杯，约定好了似的齐声大吼：“预祝收视长虹！”

　　“收视长虹！”利陌大笑起来。他们像是一群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的的孩子，对每一个项目都倾注了全部的狂欢似的热情。天可能不会遂人愿，但努力的人一定会比不努力的人收获更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冯吉祥喝了几杯酒之后，收到了付韵的微信，上次之后冯吉祥就把自己的微信给付韵发过去了，这一个月以来，都通过微信联系。

　　【冯哥，乖乖这边还是跟之前一样，心情不太好，但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冯吉祥回了个【好】，他本来打算一杀青就去见陆乖乖一面的，但是差不多一周前陆乖乖进组了，他还是不接电话，自己这么贸然过去肯定不合适，所以让付韵多注意到，一旦陆乖乖态度软化了立刻通知他。

　　之前虽然也有冷战过，但和这次不同。

　　冯吉祥放下手机，思考再三，还是决定订一张明早的机票，不管能不能见到，至少要让对方知道，他想见这一面。

　　和付韵说了自己的意思，付韵那边发过来一个震惊的表情。

　　冯吉祥对一旁的助理周琳琳说：“订一张明早飞金市的机票。”

　　周琳琳递来一个好奇的表情，不过什么都没问，立刻打开手机，找到订票软件，迅速完成了任务。

　　付韵站在门口给自己打了无数次气，几乎要把自己打成一只河豚才停下来，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敲了敲门。

　　陆乖乖打开门，低头看着她：“什么事？”

　　付韵深深吸了一口气：“陆、陆哥，明天早上冯哥会过来……”

　　付韵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陆乖乖的脸，陆乖乖的表情出现了刹那的空白，她心里猛地揪起来，但很快，陆乖乖就冷淡地说：“哦，那你陪他逛逛吧，我不想跟他见面。”他拉过门把手，“对了，你还可以跟他报告一下我的近况，我有男朋友了。”

　　付韵猛地抬起头，陆乖乖已经关上了门。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在原地站了会儿，这才半信半疑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和冯吉祥见了面，付韵把昨晚的对话告诉了冯吉祥，冯吉祥的表情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终于发生了波动：“男朋友？”

　　“嗯。”付韵犹豫地说，“我觉得他就是跟你赌气的，因为我每天都跟着他，没见他和陌生人见过面，而且电影已经开拍了，肯定也没有精力再去谈恋爱。”

　　冯吉祥松了口气，付韵看到他的表情，心里那点小火苗又燃烧起来，正想胆大包天地问句越轨的话，冯吉祥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

　　冯吉祥看了眼名字接起来说：“喂，利导……我现在在金市，好的，今晚能回去，见面聊。”

　　电话很快就打完了，冯吉祥从旁边的座位上拿起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递给付韵：“一些甜点，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应该做的！”付韵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抬眼看到冯吉祥对着她笑，虽然这笑是出于感激，但这么一个好看的人，对着她持续真心实意地微笑，还是让她的心跳忍不住错漏了好几拍，脸上泛红。

　　说起来，冯吉祥在现实生活中比镜头里要好看太多了，尤其是近距离看的时候，简直能溺死在那双水波一样的眼睛里。陆乖乖就不一样了，镜头里镜头外一样的好看。冯吉祥的好看是成熟的好看，而陆乖乖相对来说幼齿一些，也许这就是两个人人气不同的原因吧……

　　付韵胡思乱想了一阵，冯吉祥已经站了起来:“我下午就回去了，乖乖那边，还要麻烦你。”

　　付韵目送他离开，心里面更加感慨——像这样又美貌又有礼貌还对她们这些助理好的明星不火真的天理难容。虽然入行不久，但付韵还是听说了不少这行业里的八卦，多的是明星不把助理当平等的人看的。

　　这个层面上，陆乖乖虽然偶尔冷冰冰的，但也很天使了。

　　付韵的视频已经剪完了，她决定回去立刻上传，她的cp，她来开疆拓土！

　　冯吉祥在傍晚时分又回到了杭市，约在一家茶馆见面，下飞机后周琳琳开车送他到了茶馆门口，冯吉祥进入包间的时候，利陌和另外一个人也刚到没多久。

　　“冯老师来了。”利陌大笑着站起来。

　　冯吉祥对他笑了笑，看向另一个也跟着站起来的人，那是一个看起来气质很沉静的年轻人，戴着眼镜，穿白色衬衫。

　　走上前去，利陌对冯吉祥介绍说:“这是我之前跟您提过的——谭汩。我们都是您的粉丝。”

　　冯吉祥只当他是客套，没往心里去。谭汩伸出手说了一句:“我和父亲都喜欢看您演的戏。”

　　冯吉祥吃了一惊，下意识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利陌张罗着说:“都坐下吧，先点餐。”

　　冯吉祥坐了下来，随意点了两道菜，利陌和谭汩也各自点过了，等服务员出去，谭汩问:“冯老师，您对剧本有什么看法？”

　　冯吉祥想了想说:“挺好的，我愿意出演。”

　　他没有卖关子，一来这两年由于政策的原因，能开的戏不多；二来他读完了剧本，真的挺喜欢的，他向来不会对喜欢的东西拿乔。

　　“太好了！”利陌欢呼了一声，捶了谭汩肩膀一下，谭汩脸上也露出一个微笑，有些腼腆道，“那我们谈一谈酬劳问题吧——”

　　大概聊了聊，冯吉祥说:“这方面我没什么意见，跟经纪人接洽就可以了。”

　　像他这样不出名的演员身价都是众所周知的，冯吉祥对金钱也没有多向往，他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有喜欢的戏演，然后全力以赴，至于片酬和奖项，都是其次。

　　“好，那我们就不聊柴米油盐的事了，吃菜，喝酒！”利陌举起酒杯，三人碰过杯，一笑而尽。

　　金市市中心大厦顶楼的玻璃旋转餐厅里，小提琴悠扬浪漫，陆乖乖摘掉鸭舌帽，朝四周看了看，除了他们，偌大的餐厅没有别的人了。

　　餐桌上放了一捧百合，陆乖乖嗅了嗅说:“你查过我了？知道我最喜欢百合。

　　张廷霄双手支着下巴看着他:“半年多了，你怎么突然愿意答应我的邀请了？”

　　“被你的诚心打动了，189条短信，第一次有人像这样追我。”陆乖乖随口回答了，坐下打开菜单，选了几样最贵的。

　　等餐的时候陆乖乖仰起头看了看透明的玻璃顶，夜空一览无余，然而看不到星星。他低下头，面朝着一直注视着他的张廷霄说:“借你疗疗情伤，如果不愿意的话，你现在就可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