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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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姝惊的大叫一声，慌乱中双手死死拽住薛牧的袖子，想要阻止自己往下掉。薛牧动作更是迅捷，快速伸出另一只手钳制住她的胳膊，这才阻止了她掉落的姿势，将人抱了个满怀。
两人紧紧相贴，顿时都是一愣。
李姝是危机解除，被近在咫尺的俊脸晃花了眼，薛牧则是视线下移，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贴着自己的绵软之处。
“将军，将军……您没事吧！”
薛将军本就是万众瞩目的中心，李姝叫声又大，许多人都看到了这边突然发生的状况，卫兵们更是迅速跑了过来，满脸焦急的询问。
“没事。”
到的此时，两人才意识到这姿势的不妥。
薛牧纵然心里有疑惑有好奇，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抱住一个男子不放。军营里女人稀少，不少士兵甚至有呷戏男子的爱好，只是他治军严明，这种风气才在薛家军杜绝，这时候更不好当众做些坏的“引导”了。
李姝也跟着退后两步，一瞬间就把距离拉得更远，不过她更多是羞的，就在刚才睁眼对视薛牧的那一刻，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像一窝活泼的小兔子，揣在怀里活蹦乱跳的。
“扑通——扑通——”
以至于现在虽分开了，却依旧跳动个不停。
她兀自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薛牧却已恢复正常，只是却忍不住往她胸口处又看了一眼，方才那种柔软的感觉仿佛还触手可觉，让他记忆深刻，不过周遭卫兵林立，并不是解惑的时候，便淡淡道：“下次注意，不可如此鲁莽了。”
李姝连连点头，强迫自己忽视周遭人各种各样的眼神，紧跟着薛将军往下一处走。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谷中空气清新，不时可以听到山间的鹂鸟啾鸣，李姝低着头走了一会儿，还能感觉到脸上强烈的热感，好在她是刚慢跑完，好歹能遮掩住她的心思。
薛将军吩咐新兵们休息了一阵，等一个个呼吸都正常了，才命杨术叫醒稀稀拉拉瘫在地上的人，重新开始接下来的训练。
训练内容便是昨日那些操练动作，理所当然的，李姝也被拉在点将台上，落后三步站在薛将军身后，近距离观摩薛将军的操练动作，同时也作为反面典例为下面的新兵们做示范。
“一、二、三……”
薛牧单拳出手，动作迅捷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并且臂膀紧绷，一看就颇有力量。
李姝背对着众人，此时已经没了被人围观的局促感，满心满眼只看得到近在眼前的薛牧，等到他帅气的一套动作下来，更是花痴心飞起。
真是——太帅了！
薛牧示意过一轮，转过身肃脸对着众人，高声问：“明白了吗？”
“明白！”
李姝随同众人喊了一声，就听薛牧继续道：“那就做给我看！杨术！你负责喊号！”
“是！”杨术抱拳，而后面向众人高声道：“一、二、三……”
一套流畅的拳击动作，李姝虽则只看了一遍，可她却是有广播体操底子的人，早已烂熟于心了。此时听着杨小将颇有节奏的号子声，毫不费力便使力打了出来。她自认为还算满意，谁知薛将军却目光灼灼时不时瞟来一眼，让她恍然生出一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
“报告将军！全部结束，请指示！”
薛将军没有答话，只是负手站在高台上，往下面逡巡了一遍，才吩咐道：“所有人！按伍分开，由伍长亲自监督。杨术，慢动作继续喊！”
“得命！”
下头人快速移动，不一时就找到各自的队伍站好，李姝没这种担忧，却在薛牧靠近时忍不住提着心，担忧一会儿出丑，因此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等训练场又恢复鸦雀无声，杨术的声音再次响起：“一……”
李姝出拳的动作顿住，下头有的人没遇到过这种形式，没等杨术继续往下喊，他们就已经做出了接下来的动作，很快就被伍长批评了一通，又忙慌里慌张地恢复之前的动作不动。
这一弄，便又是好一段时间过去。
李姝站在薛牧的眼皮子底下，这时候是不敢乱动的，苦苦维持住出拳的动作，以致臂膀渐渐酸痛，好在在她撑不下去之前，杨术又喊了起来。
“二……”
李姝连忙换动作，只是刚维持好出拳动作，斜刺里就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板住她的手臂开始纠正。
“还是绵软无力！”
薛牧手贴着手仔细纠正了一会儿，等把她的动作弄标准了，才撤回双手，叮嘱道：“出拳切忌拖泥带水，这套动作拼的就是个快字，若是忘了这一点，除非你力大无比，否则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明白了吗？”
拳上的余温还在，李姝觉得脸上又热了起来，忙定心止住，高声回道：“明白！”
接下来一整套拳击动作都被分解开，士兵们慢慢做下去，李姝又被薛牧亲手指导了一番。到了后面，她的心神已经渐渐回归正轨，放到动作的演练当中去，努力把所有动作都做到标准，虽然劳累些、也出了一身的汗，却是身心舒畅，竟比之前待在营帐里碌碌无为要好受许多。
日头渐渐转高，动作还没完全分解，伙夫营的喊号声就准时响起，竟是不知不觉中到了午饭时间。
薛将军是个很注重时间和规则的人，什么时候就做什么事，只要下属们不犯低级错误，通常不会在吃饭一事上进行为难，因此这饭点时间一到，队伍立马就解散了。
卫兵们跟着薛牧下点将台，李姝跟着走在人群中，就听他理所当然道：“你们不必跟着我，自去解散回营吧，等午后时间到了再来找我便是。”
这一番吩咐，想必又要去温泉清洗了。待他走后，李姝低头看看身上大汗淋漓的模样，想到再也不能去的温泉，只能认命地叹息一声，跟着同袍们一起往将军营的方向走。
卫兵营的饭食都是统一送过来的，李姝坐下后才觉得浑身乏力，头一次将分到的饭菜一股脑儿全吃了。之后又趁着薛怀刃不在换下汗湿的衣裳，便倒头躺在床铺上，闭上眼疲惫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昏天暗地，恨不得就此睡死过去，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李姝自进了军营就一直防备心甚重，这下子顾不得浑身的疲乏，猛然从梦中惊醒，却是薛怀刃抱着双臂站在她床前，正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她。
两双眼睛徒然对上，这厮既没有被发现的尴尬也没有窥视人的歉意，只是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就哼笑一声坐回到床铺上。
神经病啊！
李姝被恶心到了，也彻底没了睡意，料想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掀起被子就迅速爬了起来，穿鞋收拾好自己，一掀帘子就走了出去。
这个死变\\态！
李姝心中骂了一句，却不像之前那样正面和他冲突了。正像他说的那样，不论怎样他都是自己的上级，想要给自己找麻烦简单的很，昨日训练场上那一出便是实例。况且这样的变态，很可能会采取什么极端的手段，她惜命的很，可不想跟这种人硬碰硬，还是尽快从这里逃出去为好……
可是，要怎么逃呢？
没等她想明白，其他帐子里的人就已经陆陆续续地出来了，这事急不在一事，李姝便暂时抛在脑后，决定以后慢慢想，总要弄得稳妥些才能施行。
午后阳光毒辣，场地由训练场转移到大山四周。李姝见到薛将军一身清爽地出来，先是跟杨小将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几个卫兵往他们这边方向走，两股混合成一股，由薛牧带着往西山走去。
越往西走，山林越密集，树荫森森、凉风阵阵，厚重战袍带来的燥热缓解不少。李姝不自觉的轻舒口气，浑然忘我的沉浸其中，左顾右盼，一会儿看看山上的景色，一会儿回身瞧瞧其他新兵们的训练状况，险些忘了自己要去往何处了。
“到了。”
身旁卫兵的一声喊，把她从神游中拉回现实，李姝顺着卫兵的声音往前头看，只见苍翠之间是一排四四方方的沙地、里头的沙子细碎而厚软，沙面并非平平整整的，上头有许多人踩过后留下的大大小小的沙坑……
这是……不会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姝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里，险些要闭气晕倒过去，没等她想理由拒绝，薛将军就已经喊道：“今日午后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沙坑上一对一摔跤，主要练的是各位的臂力，还有脚下的定力，好了，所有人听令！立刻脱衣分队！”
说着率先上手解盔甲，须臾其他卫兵以及一起跟过来训练的新兵们，也都跟着嘻嘻哈哈脱掉外褂和上半身的军服，只留下一条长裤套在身上，转眼就都是光溜溜的一片，唯独李姝低着头站在兴奋地人群中，也不动手脱衣裳，也不说话，跟个柱子一样。
临近的几人都发现了她的异样，薛青已经脱得差不多了，袒露着上身上前问：“李舒，你怎么回事？快脱啊……”
或许是之前李姝当众倒霉平息了卫兵营众将士的怨气，近来卫兵营同袍们对她的态度缓和许多，薛青得知她被薛将军轰出了将军营后，更是由不忿转变成了同情，眼下见她呆呆愣愣的，忍不住便上前提点，唯恐这厮做事不妥，再惹了将军的嫌恶。
李姝低着头，闻言倒退两步，坚定地摇了摇头。
薛青恨铁不成钢，提点道：“我说，你有点眼色好不好——”
其余卫兵见薛牧已经走过来了，也跟着劝道：“快脱吧，脱了吧，惹怒了将军就不好了……”
只可惜李姝却是步步后退，脸上涨得通红，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硬是把住衣裳动都不动。
没人再劝了，因为薛将军已经到近前了。他跟其他士兵一样袒露着上半身，那精壮的身躯直如铜浇铁铸般——扑面而来的精悍气息，李姝却没有半点心思欣赏，她心跳如雷、浑身僵硬，直觉这次怕是要不好！
这一脱，就什么都露馅了，女儿身的秘密再也瞒不住，等待她的会是什么结局，李姝闭了闭眼，简直是不敢想象。
须臾，薛牧在她面前站定，两人相隔不过两拳的距离，铁塔一样的身子将后面的目光全都阻隔在外，也让李姝把他的话听得更加清晰。
“为什么不脱？”
薛牧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他瞥一眼低着头的李姝，鹅颈修长、白面如玉、秀唇嫣红，小巧的下巴弯出一个美人尖，再想及早上抱住她时那触手的柔软，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所以，不是他断袖，也不是他胡思乱想，而是这人真的是……一名女子？
薛牧眼睛眯了起来，又打量她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他心中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也不知是惊觉她混入军营的气愤，还是确信自己不是断袖的高兴，总之是复杂极了。
后头的士兵们不知薛将军在闹哪样，一个个止住了笑声，都偷偷看向两人这边，至于李姝，那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后，她便直觉如芒在顶，周身僵硬更加明显了。
薛牧见她这副模样，暗自吸了口气，才又重复道：“为什么不能脱？给我个理由……”
李姝在电光火石间便已想好了措辞，回道：“家父是秀才出身，最重规矩礼节，从幼时起便教导属下不可在人前脱衣、袒·胸·露·乳……”
秀才爹？礼节？规矩？
若是没那个猜测，薛牧可能已经信了她的鬼话，他轻哼一声，笑道：“这里是军营！跟我说规矩礼节，你是在开玩笑吗？”
身后听到他们对话的人，适时哄笑一声。
李姝又退后一步，坚持着摇头：“父命难为，还请将军不要为难……”
“我若坚持为难你呢？”
“那属下……”
李姝吸一口气，总算抬起了头，顿了顿道：“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反正是不能脱！与其暴露身份下场惨烈，还不如直接去死！
薛牧目光在她面上瞄了一瞬，已然瞧出了她的想法，却也因此更加坚定刚才的猜测。他抬臂冲后面摆摆手，须臾薛青便走上前，应道：“属下在，将军有何吩咐！”
说完，他担忧的看了李姝一眼，不知薛将军会如何处置她。
谁知薛牧转过身，吩咐道：“这里下午的训练，全都交给你来监督，等傍晚解散前我来收验成果，可能做到？”
薛青愕然，却立刻回道：“保证完成任务！”
薛牧点点头，回身取了军服和盔甲穿上，不一时便又成了那个风流倜傥的大将军。
“你——”薛牧在李姝身边站定，拍拍她的肩膀，道：“跟我来。”
李姝一愣，不明白薛将军怎么突然想通了，这是放过她的意思了吗？不过不管怎样，这种情况对她来说都是再好不过，便抱拳道：“属下领命。”
众将士一脸懵逼，薛牧已经带人走了，两人一路走走停停，须臾来到另一处树荫下站定。
李姝这时候虽说还是余忧未消，却总算镇定了些，刚才那种心跳如鼓的反应已经没了。她左右打量了一阵，发现此处虽离沙地不远，但中间因有灌木丛隔着，竟形成了一小片独立的空间，把他二人与外头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
这是……要做什么？
李姝诧异的抬头，发现薛牧竟也在看她，只是那眼神中有着探究和犹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不是怀疑了什么吧？李姝心里一突，既不明白薛牧叫她来这里是干嘛，又不明白他心中所想，便试探着叫一句：“将军？”
“嗯。”
他淡淡点头，收回视线，道：“这摔跤是非学不可的，你既不愿在沙地那里学，那本将军就亲自来教导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道：“这次不逼你脱衣，就无须以死谢罪了！”
原来是这样！
李姝赧然不已，一半是为自己方才龌龊的揣度，一半是为薛牧的玩笑话，她点点头道：“请将军指教！”
薛牧沉声道：“好！”
话毕突然伸出一只手，不待李姝反应便钳制住她的半边臂膀，将人猛然拽到眼前来。
“啊——”
李姝低呼一声，心道不是摔跤吗？这是什么鬼的套路啊，哪有这么摔跤的。
但薛牧并没有给她质疑的机会，双手一收一放，人就被他带到了面前，他大掌从手腕处往上，看似是在抚摸，实则是暗暗捏她的骨头，以证实心里所猜到底是对是错。
李姝又羞又窘，心道这薛将军风光霁月的一个人，明知自己现下是个男人，竟还这么抚摸轻薄，难道他是个好男风的不成？那自己岂不是落进虎口了？
她想要挣扎，可惜形势比人强，薛牧对付她简直是易如反掌，就这样一会儿将人抛开一会儿将人拉回，快速的上下动作，在李姝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把她的筋骨全都摸了一遍。
骨架小而柔韧、入手绵软，与一般男子筋骨都颇为不同，既如此，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他之前猜测的完全没错。李舒就是个女人。
既然确定了这一事实，那也没有让她继续瞒着的必要了，他手中略微使力，探手一伸便拽住了她绑在发髻上的细带，猛然拽脱之后，长发便如瀑般散落下来，垂落在白腻的双颊边，而李姝也终于甩开他的束缚，摇晃着立在了草地上。
青丝如瀑，一张英气的脸瞬间便被氤氲软化，那眉眼都变的柔软下来，竟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李姝兀自未觉，她来到军营后，也曾在人前散过头发，自认这样的她与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并没有电视剧中说的那样邪乎，可她却忘了，眼前这位薛将军已经先入为主当她是女人，与周夫、季同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直到听到一声“女人？”，李姝才不敢置信的抬头，恍然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薛牧愣住的动作那样明显，她想要忽略都难。
李姝不知该如何答话，薛牧却已从惊艳中回神，皱眉问道：“薛家军检查严格，你是怎么混进来的，还能瞒过这么多人？说，你到底是谁？”
俨然是将她当成了细作。
这可比女扮男装来的严重多了，李姝慌忙摇头否认。她在心里仔细思虑了一会儿，想到既然已经暴露了，倒还不如把一切都说出来，也比被怀疑是细作要好得多，说不定薛将军仁厚，能够放过她也未可知。
便低头跪下道：“小女姓李，女朱姝，是昌平县人，几月前河中府大旱、兵乱横行，小女父母皆被贼人砍伤致死，便女扮男装跟着哥哥向北逃荒，先是被天王军抓获，后又被薛家军所救，小女和哥哥担忧身份暴露，会被……便一直隐瞒至今，但小女敢向天发誓，对薛家军是绝对的忠诚，绝没有叛逆之举，更不是什么细作，还请将军明鉴。”
说着垂首磕了个头，心里却凉了一片，心道她近两月的古代生涯，说不定要就此结束了。
薛牧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根骨软荏，确实不是习武之人，他默了几默，才问道：“你哥哥也在营中？”
李姝犹豫了一会儿，才点头：“是，就是前几日由您亲自调到精骑营的祝衡，我二人都有路引，确实是昌平县青山镇人……”
薛牧对祝衡自然有印象，这人刚进营便已初露锋芒，不仅耳力过人而且颇有些功夫，是个很有本事的，他一直都有重用之心。打定主意让他在精骑营历练一番后便提拔到身边来，对他不可谓不信任。又听李姝提起路引，已然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你哥哥曾求过一个活命的机会，想来就是为你求得了。”
不等李姝点头，他便道：“既如此，你起来吧，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本将军便不追究你。”
李姝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落回到原处，自进营以来的惊慌、无措全都没了，激动地泪水汹涌而出，忙拿袖子擦了，感激道：“谢谢将军！”
薛牧给她泼冷水道：“别高兴太早，一码归一码，你既是女子，想来之前所说的师傅之事，也是骗我的了？还有那晚在温泉那里，也是你？”
说着又打量她一眼。这披头散发的造型，好看归好看，却总让他觉得眼熟，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哦，原来温泉山谷里那条美·艳的恶鬼，也是她啊！
最大的秘密都披露出去了，李姝早已经无所畏惧，不过温泉那一回可以实话实说，师傅的事却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毕竟事关薛将军的心上人，若他知道自己是在骗他，一个恼怒之下收回刚才的话怎么办？
“原来如此。”
末了，薛牧感叹一声，才对她道：“起吧，先收拾好，不要露了痕迹。”
经过了方才那一闹，时间已经不早了，等到李姝重新挽好发髻固定住，夕阳便已经西斜了，李姝走在薛将军身后，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道薛将军果然是人品贵重，竟是这样就放过了她，只是听他方才的语气，似是对自己另有安排，也不知自己会被安排到哪里去。
“将军！”
“回来了！”
沙地上气氛正酣，两个精壮的汉子正站在松软的场地里，头抵头摔跤，见到薛牧回来，薛青立马命人停下动作，一致抱拳向薛牧行礼。
“不必管我，继续做。”
“是！”
薛青一声令下，场中人再次动了起来，他则眼睛瞟向薛牧和李姝，搞不懂二人方才到底去干嘛了，心里纠结着薛怀刃让自己监督李姝，可事关薛将军，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这还真是个问题。
很快半天时间便又过去了，李姝回了帐子，想到这一整日的惊心动魄，最虽然最后柳暗花明，却也累的精疲力尽，便一头倒在床铺上，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再也不想起来。
就在她回来不久，薛牧也一身清爽的回了将军营主帐，与此同时，一名卫兵从主营出发去往精骑营，不一时从中带了祝衡过来，直奔将军主帐，帐中亮起了灯，两人相对坐了许久，也不知在谈些什么。
李姝安心的睡了一夜，次日早早被人叫醒，只不过这次叫她的却不是变态的薛怀刃，而是对她态度温和了许多的薛青。
“恭喜啦！李舒——”
薛青笑盈盈地，没等她从迷糊中回神便传令道：“将军刚才下了命令，让你从今以后都入帐伺候，一个时辰后还要去训练场晨练，趁现在时间不紧，赶紧把东西搬过去吧！”
“你说什么？搬走？”
李姝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了，却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入帐侍候就入帐侍候，什么叫把东西搬过去？
“是啊。”
薛青面露羡慕，手下却不住地帮收整床铺，道：“这是将军的恩赏，和将军同住同食，以前只有杨小将有过这样的待遇，你是不知道，营里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快别耽误时间了，赶紧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