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管理员[快穿]》尘夜

24、CASE02·霸道房东俏天师（12）

　　沈煜哲坐到后座，没一会儿，姜忠便绕到驾驶席那儿打开门，坐了进来。

　　“姜管家？你怎么来了？”沈煜哲显然有些意外。

　　姜忠拉上保险带说：“阿强有事请假探亲去了，今天对少爷来说是个重要的日子，我担心其他人开车不稳当，所以还是自己来吧。”

　　沈煜哲便点点头：“让你费心了。”

　　姜忠便微微扯了扯嘴角：“少爷您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姜忠发动引擎，车子很快从沈家开了出去。沈煜哲坐在后座，趁着在车上的时间最后地翻看了一下等一会儿的活动流程，他将借着这次演出重返乐坛，方方面面都需要细细考虑。

　　车子开了一阵后便进入了高速路，周围是星星点点的灯火，道路上人烟稀少。沈煜哲合上安排表，关掉了车内的灯光。车子默默地开了一阵，姜忠突然开口道：“少爷，姜曲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那孩子，给您添麻烦了。”

　　沈煜哲睁开眼睛，看向前方，姜忠一板一眼地开着车子，动作标准熟练。

　　“父母是父母，孩子是孩子，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替他选择的。”沈煜哲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因为姜曲迁怒你。”

　　姜忠低声笑了一下说：“谢谢少爷。”

　　车子里再度静默下来，车子行驶过了居民区，周围便变得昏暗起来，只有沈煜哲乘坐的这辆车的车前灯映出孤独的两道光柱。突然间，沈煜哲听到了什么声音，那声音十分奇怪，就像是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沈煜哲竖起耳朵，努力想要听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看啊……”

　　“又是他……”

　　“这次绝对要……”

　　本来蹲在沈煜哲肩膀上的大白就跟炸了毛似地几下跳到了沈煜哲的膝盖上，警惕地一圈圈地原地转，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东西。不一会儿，沈煜哲就听到封闭的车窗上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

　　“扣扣”、“扣扣”，就像是有什么人曲起了指关节正在敲打窗玻璃，沈煜哲浑身都绷紧了，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任凭那些声音继续响起。很快，叩击声就变成了拍打声，一下又一下，声音越来越大，简直像是要把这辆车给拍翻了。

　　沈煜哲额头渗出了冷汗，但他紧紧握着拳头，一动不动。

　　姜忠仍然若无其事地开着车，仿佛什么也没发现。

　　“姜管家……”沈煜哲哑声喊道。

　　“嗯？”姜忠应了一声，“怎么了，少爷？”

　　“你有没有……”沈煜哲话音方落，却见前方玻璃窗外猛然砸下了一团黑影，就跟他三年前做的那个噩梦里的一模一样。沈煜哲想喊停，但他的声音全堵在了嗓子眼里，但听“砰”的重重一声，姜管家猛然一个急刹车，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蛇行一般地扭了几扭，蹭到一旁的防护栏停了下来。

　　沈煜哲坐在后座上，急促地喘息着，差一点又要出车祸。

　　姜忠急忙看向后面说：“少爷，您没事吧！”

　　确认了沈煜哲的安危后，他便急急忙忙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去看前面。

　　沈煜哲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只是死死地盯着姜忠的背影。那些古怪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但是沈煜哲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他看着外面的姜忠，拳头越捏越紧，手指神经质一般地蜷曲着。

　　“吓死人了，”姜忠却很快回来，重新坐回了驾驶座说，“是个麻布袋，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把这玩意儿随便乱扔。”

　　麻布袋吗？哪个麻布袋能够把车头砸出“砰”的一声？

　　姜忠说：“车子蹭到了一点儿，但是不碍事，少爷？”

　　沈煜哲说：“我没事。”

　　“那……我们出发了？”

　　“出发吧。”沈煜哲慢慢地放松了拳头，而他手心里抓着的某颗纽扣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姜忠又嘟哝了一句什么，重新发动了车子。这一次没再出什么怪事，车子准时抵达了表演目的地，那是一座小型的私人剧场。姜忠将沈煜哲放下车说：“少爷，我在外头等您，回头接您回去。”

　　沈煜哲却说：“既然来了，一起来听听吧。”

　　姜忠连连摆手说：“我可不懂那些。”

　　沈煜哲却看着他说：“没关系，位子都准备好了，别在外面吹风了。”

　　姜忠这才笑了笑说：“那行，我把车子停好就进去。”

　　姜忠停好车，往那座小剧院里走。剧院里头灯火通明，但却空空荡荡的。姜忠有些疑惑，他顺着门口的水牌一路找过去，最后来到了沈煜哲预订的表演厅旁。此时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三十分，按理说这个时候表演应该已经开始了，但是表演厅里头却静悄悄的，没有传来任何声响。难道是隔音效果太好了？

　　姜忠想着，推开了大门，一瞬间，里头的黑暗让姜忠愣了一下。他走进去才发现，整间音乐厅里竟然空荡荡的，罩着高级天鹅绒面料椅套的观众席上空无一人。

　　难道真的走错了？姜忠试探着喊了声：“少爷？”

　　前方却传来了钢琴的声响，姜忠转过头去这才发现沈煜哲穿了一身燕尾服，正在台上漫不经心地演奏着。追光灯罩着他的身影，钢琴旋律在他手指下流淌而出，犹如奔涌在山涧中的溪流。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姜忠问。

　　沈煜哲的手指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姜忠：“姜管家，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回事才对吧。”

　　姜忠似乎有些迷惑，说：“少爷，我不懂您的意思。”

　　沈煜哲便冷冷笑了一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告诉你个秘密吧，我的记忆回来了。”他说着，按下了某颗缝在他衣服上的纽扣状按钮，很快，从暗处走出了数人，有的人手里拿着枪，还有的则拿着古里古怪的东西，像是旌旗、摇铃之类，其中最易懂的还要数桃木剑。姜忠看着那些人，脸色顿时就变了。

　　同一时刻，封追正在看守所里，对面坐着姜曲。

　　这年轻人目前还在等待开庭，并没有送入监牢。坐在封追对面的姜曲没胖也没瘦，只是双眼无神，看起来简直像是丢了魂似的。

　　“姜曲，你身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姜曲？”

　　“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曲慢慢抬起头来，他看着封追，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

　　封追说：“你和沈煜哲之间可能有点误会，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会帮你们解释的。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父亲姜忠有问题，我怀疑你会有危险。”

　　姜曲看着封追：“危……险……”

　　封追越来越觉得姜曲说话的样子奇怪了，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封追说：“我给你几张符纸，你随身带着，如果有危险我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到时候会赶来帮你。”他说着递了几张折好的符纸过去，“你拿着。”

　　姜曲看了封追的手一眼，慢吞吞地伸出手来。封追看着那只手越伸越近，不知怎么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在他心里乱窜，就像是姚美芳说过的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封追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他漏了什么呢？封追想，他顺着姚美芳找出了姜忠的真面目，姜忠是个邪术师，为了延续自己的寿命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现在又要来害自己的儿子……

　　女儿……儿子……

　　封追猛然心头一跳，他想起了姚美芳所说的话，她说姜希对她说爸爸不见了，如果连只是间或被放到姜忠那儿去的姜希都发现了姜忠的不对劲，那么姜曲为什么视而不见呢，是因为男孩子比女孩子线条粗，又或是因为……封追猛然想到了自己曾在梦里见过的那个沈煜哲，那是一个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木头人偶。姜希虽然屡次试图警告封追和沈煜哲，却从来不在他们面前透漏自己的身份也不提姜曲的姓名，现在看来她或许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也就是说姜曲……早就已经被控制了！

　　封追猛然心头一跳，他正要伸回手，却发现姜曲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原本被封追捏在手里的那几张符纸飞快地燃烧起来，试图对姜曲进行攻击，但是那些火焰对于姜曲根本毫无用处，很快，符纸们已经化为灰烬而姜曲的手除了看起来稍微红了一点儿，根本没有任何的损伤。与此同时，封追发现周围的景致全变了。看守所接待室的隔离墙、看守人员等等全部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空间里仿佛只剩下了他和姜曲两人，周围环绕的则全部都是奇形怪状的邪祟，就像是曾经围绕着沈煜哲的那些。

　　姜曲终于不再“茫然”了，他抬起头，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狡猾而让人心底发寒，他说：“抓到你了，封大师。”

　　“抓到了！”几名保镖将姜忠押了上来，老头浑身像是在泥里滚过，本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全都乱了，他佝偻着身体，像是一下子老了数十岁，浑身散发着一种行将腐朽的气息。

　　沈煜哲心头一跳，猛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走过去喊：“姜忠，抬起头。姜忠！”

　　有人抓着姜忠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给抬了起来，出现在沈煜哲眼里的却是一个失魂落魄的老人，这人痴痴呆呆地看着沈煜哲，不仅没有了刚才的半分机警，甚至嘴角淌下了一行涎水，就像是个傻子一样。

　　“杀……了……我……”过了好一会儿，沈煜哲才听到“姜忠”艰难地说道，他的躯壳里仿佛困着一个不属于他的灵魂，因此身体和精神完全不同步，他鼻歪眼斜，就像是中了风一样，颤抖着嘴唇，艰难地重复，“杀了……我……煜哲……”

　　沈煜哲猛的心头一跳：“姜曲！”

　　他眼前的人不是姜忠，竟然是姜曲！